與他冷硬的聲音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臉上溫柔的笑容,就像是縱容女友吵鬧的男人。
藍若溪真是恨得牙癢癢,現在恐怕就是她喊了,大部分人也肯定會以爲他們只是情侶間的吵鬧而已。
被他扔進了車裡,還體貼的繫上了安全帶,他臉上始終掛着笑容,動作看起來體貼入微,可除了她沒人知道他手上用了多大的力氣。
“賀景軒!”藍若溪低吼的控訴。
“我更喜歡你在牀上叫我的名字。”
“你無恥!”
車子絕塵而去,碎了A大多少少女的芳心。
“你就這麼喜歡強迫別人嗎?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討厭,我可以報警抓你的!”
“沒帶手機嗎?可以用我的。”賀景軒從兜裡拿出手機直接扔到了她的身上,漫不經心的態度絲毫不擔心她真的會報警。
“你到底怎麼樣才能不糾纏我!你告訴我,我到底怎麼惹你了,要被你這麼折騰!”藍若溪真是受夠了,她討厭被強迫,討厭被他這麼耍來耍去,她21歲的人生裡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他這種男人。
無賴,霸道,嘴毒,自我!對女人絲毫都不懂得憐惜,就如她現在手腕上還留着他剛纔弄出來的紅痕。
21年裡,她熟悉的也就只有兩個男人,一個是將她捧在手心裡的爸爸,一個是溫文爾雅對她體貼入微的沈維駿。
就是跟在他們身邊見到的也都是和他們差不多擁有很好修養的男人,第一次,她第一次遇到這種對女人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
在藍若溪21年中所學到的知識裡,找不到對付這種男人的方法,所以面對賀景軒她不單單是厭惡更多的是害怕,而這個讓她又煩又怕的男人偏偏還是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
作爲一個女人最寶貴的東西都已經被他奪走了。
藍若溪沒有忍住,眼淚奪眶而出,再也不壓抑,低着頭抽抽泣泣的大哭了起來,那麼委屈。
“閉嘴!”賀景軒不耐的低吼,他最討厭女人的眼淚,那種只有沒出息的人才會有的東西讓他感覺很麻煩,可他吼完後發現這女人哭的更加厲害了。
哇哇的一點女人的矜持都沒有,哭的那麼放肆,絲毫都不顧及別人的眼光了。
“別哭了!你答應過給我當私人導遊,今天陪我去些地方,如果最後你還是不想再見我,我不會再主動去找你。”
什麼?
藍若溪猛地一抽,噤了聲,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她懷疑的問,鼻子哭的不通氣,委委屈屈的囊着鼻子問,“那你發誓。”
得寸進尺!
賀景軒冷下了臉,“不信就當我沒說,那我們就繼續糾纏下去好了,我他媽的對你做過什麼了,你見我像見了鬼一樣,哭哭啼啼的像我強暴你了一樣,那我要是不做點什麼是不是對不起你的眼淚了。正好,我現在憋得難受!”
他賀景軒這輩子還沒有對誰這麼遷就隱忍過,到頭來卻被如此嫌棄。
猛地打轉方向盤,車子向着路邊停去,藍若溪一瞬間就有種自己要倒黴了的感覺,從小到大,她最擅長的就是在把藍賢文惹怒之後裝傻賣萌的求原諒,忙急急的說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不哭了,真的不哭了!”
說着一把抓過車前的抽紙盒,胡亂的抽了幾張紙巾按在臉上,將眼淚全都擦掉,慌亂中擦的原本白皙的小臉一塊塊紅印,看起來更加可憐了。
“真的不哭了,你剛纔說想要去哪來着,快點走吧,A市有好多景點,不快點今天看不完的。”藍若溪弱弱道,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側臉鐵青的嚇人。
她怎麼認錯認的那麼快,一口氣堵在賀景軒的胸口,他感覺像是捱了一記悶拳一般。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狂躁的脾氣,用力的踩下油門,車子飛馳而出,藍若溪緊咬着牙關,堵住了險些脫口而出的尖叫聲。
當她發現賀景軒真的將車子開到A市的名勝古蹟時,她僅剩的不安也在慢慢的消失,默默的跟在他的旁邊,他走到哪裡,她就跟去哪裡。
兩個人哪裡像是在遊玩,就連同來旅遊的路人都頻頻將好奇的目光落在他們兩個身上。
本就外貌出衆的一對男女,男人陰沉着臉色,嚇得路人不敢靠近以他爲圓心兩米爲半徑的包圍圈,女人倒是長得柔美乖巧,但臉上也是沒有絲毫的喜色,不時將怯懦的目光投向身邊的男人,這哪裡像是出來玩的?根本就是出來嚇唬人的。
一對老夫妻看不過眼了,老太太慈眉善目,看着賀景軒笑道,“小夥子出來玩就應該開開心心的,老陰着臉幹什麼,看你把你女朋友給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怎麼就不會疼人呢。”
賀景軒和藍若溪皆是一愣。
藍若溪反應過來老太太誤會了之後,連忙擺手,“奶奶,我們不是……”
“廢話什麼,還不快走。”賀景軒已經提步離開,聽她在身後廢話,不悅的冷斥。
有之前在車上的威脅,藍若溪哪裡還敢多說,忙跟了上去,只是小聲的嘀咕,“兇什麼兇,這不是來了嗎。”
身後的一對老夫妻相視一笑。
藍若溪沒想到,賀景軒最後竟然把她帶到了一個孤兒院來。
“賀總,您來了。”孤兒院的院長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看到賀景軒忙客氣的迎了上來。
賀景軒臉上一貫沒什麼表情,只是點了點頭道,“院長你去忙吧,我們隨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