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沿邊往下看,柳伊曼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有一秒鐘的昏眩,她閉了閉眼,深呼吸之後,這才勇敢地睜開雙眼,不再往下看,雙手緊緊地抓住牀單,開始慢慢地往下爬。
懸空的感覺真的很糟糕,特別是對於有恐高症的她來說。
柳伊曼額頭上很快地滾出了豆粒般大的汗珠,雙手因爲抓的太久的緣故開始顫抖哆嗦了起來。
柳伊曼強忍心裡的恐懼,不由地低頭往下看去。只見自己的身子已經懸浮在半空中,正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尷尬境地。
但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再回去。
柳伊曼咬了咬牙,慢慢地往下繼續攀爬。
當雙腳終於踩到柔軟的草地上,她不由噓了口氣,伸出手擦拭了下臉的汗珠。
眼角的餘光看到眼前一個黑影時,柳伊曼心裡頓時一驚,急急地擡起頭,當看清來人那張滿是嘲弄的臉時,臉色不由一白,身子也不由地後退了一步。
“這麼迫不及待想離開?當初不知道是誰只要一見到我就像牛皮糖一般粘着我,甩也甩不掉。”肖睿亦步亦趨地跟上她,雙眼盯在她的臉上,看到她如小鹿斑鳩般慌亂的大眼,心裡沉積的陰霾頓時消失開來,好整以暇地抱臂看着她嘲諷道。
“肖睿—”柳伊曼雙眼噴火地看向他,憤怒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和你多說,如果你答應我們離婚,就好聚好散。如果不答應,我就告你婚內強姦。”
“婚內強姦?”肖睿滿臉好笑地看着柳伊曼那小小的臉龐,因爲怒氣而繃得緊緊的,“證據呢?告我也要你拿得出證據才行。別忘了,爲了我們的婚禮,那些好事的記者都把我們兩個人穿開襠褲的那些糗事都爆料出來了。你柳大小姐自小就跟在我肖睿的屁股後面,是倒貼嫁進肖家的,魔都是沒有一個人不知道的。”
肖睿冷冷地諷刺道。
柳伊曼聞言臉色頓時一白,渾身也簌簌發抖了起來。
是啊!過去的二十年來,她恨不得告訴每一個人她愛肖睿,愛到無法自拔,愛得如醉如癡。爲了他,她自小就接受嚴苛的訓練,讓自己強大起來能夠匹配得到肖睿,能夠站在肖睿的身邊一起接受別人羨慕的眼光。
可現實是什麼?
是肖睿對她不屑一顧,是他對他們這段婚姻的排斥和厭惡,以及對她的羞辱和折磨。
“還有,如果你執意要離婚的話,我也不是不同意,只是——”肖睿故作滿臉的無奈,眼裡卻帶着深深的厭惡,“肖家欠下柳家的恩情卻永遠不能報了,你能夠無視老頭子的意願,不管他的死活,我也沒意見。”
肖睿說完,還瀟灑地聳了聳肩。如果是柳伊曼自己提出要離婚的,大不了被父母臭罵一頓,責罰一番,那麼自己還是會恢復自由身的。
可是——
最後一次見到老頭子,自己一心想爲自己的終生幸福爭取忤逆了他,最終還是失敗了。
老頭子最後氣喘吁吁地指着他的臉命令道:“這一生你的妻子只能是曼曼,如果你妄想娶那個女人,肖睿,我就讓你這生都見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