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打聽到他們見面是爲了什麼事?”李哥平心靜氣地問。
青峰猛搖頭,說:“不知道,他們不準任何一個服務生近身伺候,不過聽說他們離開的時候都是有說有笑,蔣幹和陶雄還握手,看起來就像好朋友一樣。”
劉鑫疑惑地問:“蔣幹的G幫和陶雄的A幫最近因爲地盤問題爭得你死我活,誰都想置對方於死地,他們怎麼可能握手言和?青峰,你有沒有聽錯?”
青峰搔搔頭,說:“我也是聽我一個在愛莎上班的朋友說的,具體發生了些什麼事,我朋友說他也不太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天蔣幹和陶雄在分開之前很友好地握了手,全愛莎的服務生都看到了。陶雄和蔣幹是愛莎的老客戶,裡面的服務生幾乎都認識他們。”
我問:“你朋友有沒有見到愛莎幕後老闆的真面目?”
青峰說:“沒有,他進出愛莎大門的時候都是被二十幾個保鏢簇擁着,一般人根本就不敢靠近。”
李哥說:“那天的見面會,還有沒有哪些我們認識的人蔘加?”
青峰想了想說:“這個……我就沒問了,我那朋友只是愛莎一個小小的服務生,他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劉鑫臉一撇,很不屑地說:“草,渡口鎮有這麼大一個聚會,我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太不把我們當回事了吧?”
李哥說:“我們不知道說不定是好事……”話音剛落,青峰忽然搶着說:“哦,我想起一件事……不知道對我們有沒有用。”
“什麼事?”我問。青峰先是對我一笑,然後撇了撇嘴,滿臉嫌惡地說:“我朋友昨天還告訴我一件事,說最近一段時間愛莎突然多出一個日本人。那個日本人據說是愛莎的一個股東,平時有事沒事的就喜歡去愛莎玩,但每次消費之後不是不給錢就是要求打折,還操着一半日語,一半半土不洋普通話一直強調他自己是愛莎的股東,有權不給錢什麼的。剛開始一直是愛莎的經理出面擺平,到後來次說多了,大家都認識他了,也沒有人敢再向他要錢。聽說這人跟陶雄關係不錯,以前我朋友不止一次看到他們一起出現在愛莎出現。”
“知不知道這個日本人叫什麼名字?”我急着問,腦海裡一道身影閃過。
青峰想了會,說:“好像是叫……叫翔什麼的,四個字,很難記。”
“草,不是吧,那個SB竟然是愛莎的股東有沒有搞錯?”劉鑫不敢置信地大吼。
青峰更加疑惑,問:“你們認識那個日本人?”
我扯着嘴角淺淺一笑,說:“何止是認識!”
劉鑫說:“媽的,我就說他怎麼有能耐敢動我們的海鮮樓,原來有人給他撐腰!”
李哥說:“難道這就可以解釋陶雄會突然和蔣幹見面的原因,全是因爲愛莎幕後老闆?”
猴哥看我一眼,說:“看來這也能解釋蔣幹爲什麼急着想借我們的手,除掉陶雄的原因!”
青峰很疑惑地在我和李哥臉上打轉,說:“李哥,顧哥,你們在說什麼啊?”
劉鑫一個巴掌拍在青峰頭頂,笑罵道:“這個都不知道!”
李哥和猴哥說的沒錯,自從曹翻天死後,蔣幹收攏了曹翻天大部分的手下,那時候蔣幹的實力明顯高於陶雄,所以蔣幹不屑跟我們合作對付陶雄,而那時的陶雄忌憚蔣幹,想借我們的手除掉蔣幹,而如今局勢明顯逆轉,陶雄拉攏了翔太和澤,翔太和澤的背後是愛莎真正的老闆,孰強孰弱,顯而易見!
我問:“愛莎幕後老闆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完全扭轉蔣幹與陶雄對峙的局面?”
一時間,房間裡陷入沉默。這個問題我們誰也回答不上來,因爲這個幕後老闆隱藏得實在夠深,像李哥這種混跡江湖多年的人都不曾見過他的真面目。不過,我們都知道,總有一天問題的答案自己就會浮出水面,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追究陶雄與蔣幹之間發生了什麼事,而是要想辦法降低陶雄對我們的傷害,以及最重要的,解決掉陶雄。
接下來猴哥將昨晚和我說的,有關杜佳豪的事大致說了一遍,李哥和劉鑫沒意義,這件事算是暫時敲定。雖然這件事實施起來有些麻煩,但也是目前爲止唯一能幫我們轉移陶雄注意力的辦法。
晚上,我們在會所照看生意,按照猴哥的說法,會所地處繁華街道的地段,縱然陶雄心裡頭如何對我們不滿,他也不敢公然對我們怎麼樣。但有些事,真的不是我們能夠預測到的,更是我們沒法想象到的。
晚上十點左右,陶雄領着十幾個人來勢洶洶地進入會所,我們留意到會所外的停車場裡停着幾輛載滿人的麪包車。
猴哥在看到陶雄進門的時候,重重推了我一把,並小聲在我耳邊說:“你和劉鑫先進辦公室!”但是陶雄並不給我們這個機會,他身邊的幾個小弟幾步跑了上來,皮笑肉不笑地拽着我和劉鑫的手臂,說:“雄哥難得今天有空,請大家喝幾杯,你們不會拒絕吧?”說着走進二樓最大的包廂,我們那還有說‘不’的餘地。
陶雄今天的氣勢明顯和以前不一樣,剛進包廂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背靠着沙發,雙手很自然地打在椅背上,眼神凌厲,表情嚴肅。跟着陶雄進門的十幾個保鏢也都一副不苟言笑的冷酷表情,恭恭敬敬站在陶雄身邊,偌大的包廂,給人種快窒息的感覺。
我抖開抓着我的手,上前一步,客客氣氣地說:“聽說雄哥最近挺忙的,今天怎麼有時間來我們會所?”
劉鑫跟我一樣擺脫束縛,笑着說:“對啊,雄哥……”話還沒說上兩句,陶雄冷冷打斷:“我今天來是有幾個問題想向你們請教一下。”劉鑫尷尬一笑,說:“什麼問題,還需要陶雄你單獨跑一趟,打電話問不是一樣的嘛。”
陶雄說:“這件事……恐怕打電話說不清楚!”說完對身邊人使了使眼色,一個小兄弟不知道身上哪個位置掏出一瓶紅酒,將茶几上的五個杯子分別倒上,邊倒還邊說:“這是貴腐酒,匈牙利最珍貴的甜葡萄酒,一般人喝不上。”
喝NMLGB,誰他媽想喝你的葡萄酒了?一看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還不知道這酒裡有沒有下藥。我剛想說話,卻被李哥搶先一步,說:“雄哥,你是知道的,冉熙他不喝酒的,劉鑫前幾天受了傷,醫生囑咐他不能喝酒,所以……”
陶雄從沙發上立起上身,自顧自地端起杯酒,無所謂地說:“沒關係,他們不能喝的就別喝,我陶雄最不喜歡強人所難。”
場面頓時有些尷尬,李哥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猴哥這時走上前來,笑着說:“雄哥善解人意,我李晟替他們敬你!”說着端起兩杯酒連續喝下,劉鑫站在一邊有些擔心,伸着手想阻止,但被旁邊陶雄的保鏢攔住:“劉兄弟,既然你有傷在身,不能喝酒,讓李兄代替你喝也無妨。”
猴哥放下酒杯,問:“雄哥今天特意到會所找我們,應該不是請我們喝酒吧,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事?”
陶雄端着酒杯輕輕搖了搖,說:“我最近聽到了些閒言碎語,所以特意過來證實一下。”
我一驚,看來陶雄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興師問罪了,他一定認爲我們和蔣幹暗中勾結。我看一邊的李哥不自覺顫抖了一下,然後在沙發上坐下,開始和陶雄‘打太極’,說:“既然都是閒言碎語,那就應該不是真的,可能是某些人先來無聊,亂傳的吧。”
陶雄從高腳杯上透明處看李哥,說:“是嗎?李晟兄弟你都還沒聽我說是什麼事,怎麼就篤定不是真的?”
劉鑫陰陽怪氣地說:“我最近也聽到些閒言碎語,說雄哥你最近常去愛莎娛樂會所,而且每次去都會叫上好幾個女服務生!”
說到‘女服務生’時,特意加重了語氣,相信在場所有人都能明白這四個字包含的意思,也不知道劉鑫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陶雄一聽,臉立馬拉長,寫滿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