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說什麼?我媽是你的長輩,你竟然這麼跟長輩說話?婊子就是婊子,別以爲找了個男人就高尚了。”那個所謂的表弟終於坐不住,快速從沙發站了起來,煙瞪着龔薇用着嘴粗俗的話罵。
龔薇氣得臉色發紅,沉聲說:“我和你媽說話,沒有你插嘴的份兒。”
表弟眼紅,破口大罵:“媽的,你這個臭婊子敢看不起我?”說完甩掉菸頭,一個巴掌就朝龔薇打了過去。
我低低一笑,等得就是他的這一招。我反手一甩,手中的遙控器被我扔了出去,在表弟還沒打中龔薇之前,擊中他的手腕,一聲‘啊……’的慘叫隨之傳來。我並未因此停下來,忙抓緊沙發被猛然起跳,同時大喊:“張律師,趴下。”這位張律師一看也是經過大場面的,身子迅速撲到茶几上。
我的腿越過張律師,直直朝表弟踢了過去,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左臉頰,看他一個趔趄,倒在沙發背上。
表弟氣得不行,歪着嘴大罵:“媽的,哪來的小混混。”罵完從茶几上翻了出來,飛着拳頭猛朝我襲了過來。
在他從茶几上翻出來的時候,我已近從兜裡掏出匕首握在手中,但我並不想現在就對他用刀子,這種涉世未深,眼高於頂的小混混就該給他點苦頭吃,讓他學會怎樣尊重人,所以我並不與他對打,只是躲避着他的攻擊,輕輕後退,直到退到牆角,看準角落的位置,猛地朝後倒下去,只見表弟的拳頭像風一樣從我頭頂飛過,砸在我背後的牆壁上。
我逮準這個機會,右腳掃了出去,踢中表弟的腳踝,看他重心不穩,額頭結結實實磕在一邊的空調頂上。我並沒有就此罷手,一把抓住表弟頭頂蓋上的一撮黃毛,用力一拉,表弟立馬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嘴裡還不乾淨,粗着嗓子大罵:“操,姦夫淫……”
我想也不想,甩手就是好幾圈拳狠狠打在表弟臉頰上,看他的臉頓時青一團,紫一團,像唱京劇的戲子。
打完之後,我順勢蹲下,用膝蓋壓着他的脖子,冷冷問:“你剛剛罵誰是姦夫?”
表弟這次被打得不輕,也沒有之前的囂張,顫顫抖抖地說:“我……我沒……沒說誰!”
一直愣在一邊的龔薇幾人這才如夢初醒,簇擁着跑了過來。龔薇丈夫他姑姑急得大喊:“放開他,快快開他……”
我手一用力,匕首從手中滑了出來,刀鞘隨之被我甩了出去,鋒利的刀刃壓在表弟的脖子上。
龔薇丈夫的姑姑嚇得尖叫,扯着嗓門喊:“你想幹什麼,快把刀放下,放了我傢俱兒。張律師,快拉開他,快救救我的具兒啊……”
我冷眼看姑姑,說:“你要是再喊一句,信不信我現在就割破他的喉嚨?”
龔薇丈夫的姑姑一聽,果真壓低了嗓子,氣急敗壞的說:“你……你快放了我傢俱兒,張律師可是實力最好的律師,你要是敢傷害我傢俱兒,我……我要他告得你全家坐牢。”
我不動容,冷笑一聲,說:“哼,牢房,我又不是沒去過。”
“你……”龔薇丈夫的姑姑抓着張律師的手說:“張律師,你快想想辦法啊,我可是花大價錢請你來的,要是我傢俱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讓你下輩子都當不了律師。”
張律師一愣,回神說:“這位先生,我覺得你還是……先放了他吧,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商量。”
我瞪着龔薇丈夫的姑姑說:“商量?他們今天是來商量的嗎?我就一句話,你們是不是還想要回服裝廠的股份,你們要是想要……今天就把這小子的命留下,一條命抵百分之三十的服裝廠股份,還算划算。”
“不要啊!”表弟說,一雙眼瞪着像牛眼睛。
“不要!”姑姑說,微微弓着身體,竟然淚眼汪汪的。
龔薇沒說話,嘴巴一張一合,可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吧。只有律師還算冷靜,說:“我說這位先生,你先冷靜冷靜,就算你殺了這位先生也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啊,相反的你還有揹負着一條故意殺人罪,是要償命的……”
“行了!”我大吼,打斷張律師的話,說:“張律師,我用不着你給我說教,我覺你你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勸那邊那位老太太,讓她懂得適可而止。說到底,龔薇的老公已經死了三年裡,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姑姑是不是真的還是個疑問,說不定是眼紅龔薇今天的成就,組着團隊行騙。”
龔薇丈夫的姑姑喊道:“你這個姦夫說什麼,我本來就是小武的姑姑,我……”
我說:“喂,我只是個假設,就像你叫我‘姦夫’一樣,你有什麼真憑實據?況且就算我和龔薇有個什麼,也不是你能過問的。說到底,你連個外人都算不上,有什麼資格過我龔薇的事?”
“你……”姑姑還想說什麼,還沒說出口,被張律師打斷,“行了,讓我和這位先生談談吧!”
我說:“沒什麼好談的。張律師,就算你收了這女人的錢,你也不能昧着良心做事吧?服裝廠是龔薇一手建起來的,跟她死去的丈夫沒關係,跟這個女人和這個地痞子流氓也沒有半毛錢的關係,要不是龔薇心底善良,可憐他們這對母子,之前那個飯館也不會給他們。你還是好好勸勸他們,別拿別人的善良當好欺負,如果真的那麼缺錢,想不勞而獲,那邊廚房有大碗,可以讓龔薇送給你們兩個,拿着到市中心天橋上蹲着,一定有人願意給錢的。”
“你罵我是乞丐?”姑姑驚愕地吼,“你……你再罵一句試試,我……”
我說:“行了,別墨跡了,我和龔薇還有事情要做,沒時間陪你們,之前說的事想清楚了就給我個答覆,正巧張律師在,就不用去律師樓公正了。”
張律師爲難地看着龔薇丈夫的姑姑,說:“喬女士,其實在來這裡之前我就已經告訴過你們,喬先生已經去世三年了,龔薇小姐的服裝廠是她自己一手經營起來的,跟死去的喬先生沒有半點關係,就算要上到法庭,你們恐怕也得不到多少……”
“住嘴,如果事情簡單,我還花那麼多錢請你來做什麼?”龔薇丈夫的姑姑大吼。
躺在地上的表弟臉色發烏,低聲說:“媽,你先別和張律師聊天了,我……我脖子好痛,覺得快呼吸不過來了,你就答應他們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姑姑一聽,頓時緊張起來,“啊,兒子,你沒事吧!”估計看他兒子臉色真的不太好看了,忙改口說:“好好好,我答應你們,你……你快放了我兒子。”
“早答應不就沒事了嗎?”我輕笑着慢慢把匕首收回,剛將腿收回來,立馬又壓回表弟的胸口,看錶弟明顯吃不消地連連咳嗽,我說:“等一下!”
幾個人被我嚇住,盯着我愣住。
我繼續說:“既然你們答應了,就立個字據吧,就說以後你們再不會來打擾龔薇的生活,更不會瓜分她的財產,正好張律師在。”
“你……行,我依你!”龔薇丈夫的姑姑停了幾秒鐘,終於還是不得已得妥協,看着張律師很迅速地在白紙上寫下一連串的字,黑着一張臉勉強簽字。雖然這種簽字的方法在法律上不一定行得通,但對龔薇丈夫的姑姑來說至少是一道屏障,她以後應該不會再這麼猖狂。
送他們離開的時候,我站在門口故意大聲喊:“姑姑,表弟,以後有空就多來坐坐啊!”然後看他們倉皇離開,心頭一陣高興,不過我看那表弟走到轉角的時候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那眼睛像是寫滿了恨意。
回到房間龔薇端上一杯水給我,臉色沉重地說:“謝謝你,這次多虧有你的幫忙。”我笑笑,說:“沒事,舉手之勞而已!經今天這麼鬧,相信他們以後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
龔薇淡淡地說:“希望如此!”
我看龔薇心情好像並不太好,於是端着茶杯在房間裡走一圈,將剛纔大家弄亂的擺回原位,隨便問:“對了,你是什麼時候搬到這裡來住的啊,小區景色不錯。”
龔薇沒急着回答我的話,過了會問:“是小誠帶你來這兒的吧?”
我點點頭,開玩笑地說:“嗯,他說你遇上了一羣惡霸,要我來除害!”
龔薇輕笑,沒說什麼。
我又說:“說真的,對付這種蠻不講理的人,我們就要比他們還更野蠻,以暴制暴。他們如果懂得見好就收還好,要是他們還敢來找你麻煩,你就把我會所的地址告訴他。”
龔薇止住笑,沉重地說:“這已經是他們地三次來我家裡鬧了。之前我念在他們是我前夫唯一的姑姑,所以一直對他們忍讓,他們想要飯館,我可以給他們,他們想要房產的股份權,我也可以給他們,甚至姑姑還讓什麼都不懂的表弟進公司當經理,我說動董事會,也把經理的位置給了他,但是他們仍然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