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鑫的話剛一說完,臺上緊接着傳來‘咚’一聲悶響,只見姚簧手掌像刀一樣橫劈在猴哥的左肩膀,猴哥受力不自覺往地上倒下去,着地之前忙用手撐地,剛剛的悶響就是猴哥手掌落地發出的聲音。
劉鑫氣得大吼:“猴哥,你幹什麼啊?還手啊,你別顧及着他是蔣幹的兄弟,就對他手下留情啊,你對他仁慈,只會讓他覺得你好欺負。猴哥,還手啊,打,使勁地打!”
我拉了拉劉鑫的衣服,說:“趕緊坐下,別打擾猴哥,他有他自己的打算。”
其實我看着也有些急,以猴哥的實力,要解決姚簧這種空有花招式的人應該是很簡單的,但他卻被姚簧擊中,明顯就是在故意讓姚簧。
我壓着聲音問李哥:“李哥,你說猴哥這是在幹什麼,我怎麼看不懂?”
李哥目不轉睛地盯着拳擊臺,幽幽地說:“我也看不懂!”
劉鑫可能聽到我的問話,粗着聲音說:“能幹什麼,肯定是見姚簧長得白白淨淨,一副小白臉的樣貌,不捨得下手唄。”
我橫一眼劉鑫,又問李哥:“李哥,要是你和他打,你會不會像猴哥一樣,故意讓他?”
劉鑫說:“要早知道猴哥是這樣的,就該你上了。”
李哥想也不想,說:“我根本就沒想過要和他打。”
我小聲說:“這個姚簧自恃過高,看誰都覺得矮一截,我怎麼都覺得應該教訓教訓他。”
李哥幽幽地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劉鑫回過頭來看李哥,問:“現在不是時候,那什麼時候纔是時候啊?”
李哥沒回答,繼續盯着向臺上的比試看,我也不好再說什麼,轉頭見猴哥一個翻身立了起來,還不緊不慢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層,姚簧一張臉紅的像熟透了的西紅柿,拳頭想鐵石一樣朝猴哥砸過去。猴哥正對上姚簧的拳頭,根本沒辦法避開,右手快速捏成拳朝姚簧的拳頭打了回去。
猴哥的身手我們是清楚的,除了一個‘準’字,剩下的就是就是力大,儘管姚簧從小就跟着蔣幹在社會上混,但他與殺手出生的猴哥,絕不是在同一個檔次上,就像猴哥剛纔的一拳,姚簧根本沒有招架的餘力,被猴哥反震得連續退了三四不才勉強站定。
劉鑫看着又來了勁,嘲笑的語氣大吼:“喂,姚簧小兄弟,趕緊使力啊,用力一點啊,趕緊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啊,千萬別這麼輕易就認輸了!”一句話讓姚簧微紅的臉瞬間漲紅,捏着拳頭像發了瘋了一樣向猴哥衝了過來。
猴哥這次沒有再故意‘放水’,退後兩步撐着木頭樁子突然起跳,雙腳迎面對上姚簧攻上來的拳頭,手的力道不足以與腳力相比,姚簧搖搖晃晃兩下,身體朝後倒了下去,摔了個四腳朝天。
猴哥兩步衝了上去,一把拽着姚簧的手腕拉了起來,我以爲猴哥一定會把姚簧扔下拳擊臺,這樣我們就能獲勝,沒想到猴哥竟是把姚簧拉了起來,還很客氣地問:“沒事吧,有沒有傷着?”
姚簧眼睛都快噴出火來,先不說周圍有他的這麼多看兄弟看着,影響他將來在幫裡的地位,就猴哥的一臉輕鬆都應該足以讓他火冒三丈。姚簧頓了一會,陰着臉忽然將左手對準猴哥的腦袋甩了出去,猴哥大驚,用力一拉想收回右手,不想手卻被姚簧緊緊拽着,我明顯看到猴哥臉上露出一霎那的恐慌,可是接下來的事卻令我們大跌眼鏡,甚至跌破眼鏡。
面對姚簧的出擊,猴哥的手被姚簧抓緊,原本只有將頭偏開才能躲開進攻。沒想到千鈞一髮時,猴哥竟然猛地一腳踢到姚簧的膝蓋上,姚簧一陣戰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地上縮了下去,拳頭最後落到猴哥的肩頭。
“好啊,猴哥威武!”劉鑫覺起手臂高喊,一旁姚簧的幾個手下臉色鐵青,回頭瞪着劉鑫,嘴裡嘰嘰咕咕說着什麼。
猴哥說:“怎麼樣,今天的比試就到此結束吧?”說着再次將姚簧拉起來。
姚簧臉色更加不好看臉,滿臉寫着不服輸,一把推開猴哥說:“不行,比試之前就說過了,必須掉到臺子底下才算輸。”
猴哥一臉無所謂的笑,說:“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再陪你……”話沒說完,見姚簧退後一步,又開始了進攻,嘴上還不饒人地說:“好大的口氣,我今天要是連你都贏不了,我……還有什麼臉面在這渡口鎮混下去?”
劉鑫說:“姚簧兄弟,說真的,我勸你說話之前還是應該先考慮考慮後果,你要是不呆在渡口鎮,去其他地方沒有蔣爺照顧,日子可不好過。”
我笑着附和劉鑫說:“姚簧兄弟,你千萬你別在意,打不過猴哥也並非你能力不行,就算整個渡口鎮,估計也沒有誰能打得過猴哥。”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跟着劉鑫一起挖苦姚簧,總之看他一招一招對猴哥下狠手,猴哥又對他處處忍讓,心裡不太舒服。
這些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姚簧明顯沒有了耐性,每一次的進攻都正對猴哥的做心臟,還時不時地翻個跟斗,一角的木頭樁子都被踢得有些鬆動。猴哥明顯是手下留情,對姚簧的進攻只是一味的躲避,但姚簧似乎看不出來猴哥用意,又是一腳朝猴哥踢了過去,腳腕處卻被猴哥緊緊拽在了手裡。
猴哥捏着姚簧的腳腕用力一甩,姚簧順勢向左邊方向滑了過去,正巧抓住那根鬆動的木頭樁子,頓了一下,另外一條腿又朝猴哥踢了過來。猴哥眼疾手快,抓住姚簧腳腕的手突然鬆開,右腳隨之踢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沒瞄準,這一腳和姚簧的腳錯開,不偏不倚竟踢到姚簧的大腿根部,姚簧一聲大喊,身體被踢出拳擊臺好遠,滾落到臺下第一排的板凳腳邊。
“姚哥……”阿東等人齊呼一聲,七手八腳地朝姚簧跑了過去,我們忙跟上去,見姚簧躺在地上,雙手捂着褲襠不停打滾,額頭上的汗珠一顆一顆流了出來。
猴哥從臺上跳了下來,急問:“姚簧兄弟,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一旁一個戴眼鏡的女人推開猴哥,尖着嗓門大罵道:“我說着這人是不是有病啊,好好的比試你爲什麼往姚哥那個地方踢?你要是輸不起就別比啊,或者給姚哥跪下求情,請他放你一馬,整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真不要臉!”
劉鑫衝到戴眼鏡的女人面前,回道:“操,臭娘們,你說什麼,什麼下三濫?什麼輸不起?你他媽哪隻眼睛看到我們猴哥輸不起了?”
眼鏡女來氣,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猴哥,說:“我說誰?我就說你們怎麼了?我們這麼多雙眼睛都看着,姚哥已經把那個人打得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了,他要不是踢到姚哥的那個地方,現在躺地上的就是他。”
“閉嘴,臭三八……”劉鑫氣得大罵,我忙拉住他,小聲勸道:“行了劉鑫,你少說幾句,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你何必和一個女人計較,別說了,別把事情鬧大了。”
我的話剛說完,眼鏡女人一個箭步湊到我的面前,大吼道:“你剛剛說什麼?什麼叫別跟女人計較,我女人又怎麼了,難道你奶奶,你媽,你的姐姐妹妹不是女人嗎?”我不想和她計較,轉頭想往猴哥的方向走去,沒想到剛一轉身,眼鏡女人尖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說怎麼說話這麼難聽,原來又是個斷手臂的,跟臺上那個一樣,沒素質,沒涵養,這種人是怎麼混進健身房的?”
我捏着拳頭很想照着她那張通紅的嘴巴砸下去,但我沒有動手,因爲這種女人,但劉鑫和我想的不一樣,瞪着女人大罵:“閉嘴,你唧唧歪歪的在說些什麼,別以爲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你有本事再說一遍,信不信老子打得你滿地找牙?”
女人雙手叉腰,說:“嗬喲,我從小到大還沒被人打過,你有本事就打我試試?打啊,打這裡,打啊,是男人你就打我試試,你敢打嗎?”
周圍原本圍着姚簧的人被我們的爭吵聲吸引,紛紛側頭看我們,我拉住憤怒的劉鑫往前走,眼鏡女人的聲音繼續在身後響起:“切,兩個沒種的男人,還敢對我動手!沒素質就是沒素質,肯定是爹孃死得早,沒人教……”
頓時,一股熱流由下至上衝向我腦門,我迅速一個轉身,擡手快速向眼鏡女人扇了一個巴掌,緊接着又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沒素質,沒涵養是吧?那現在呢?”
女人臉色大變,吞吞吐吐道:“你……你……”
我鬆開手又是兩巴掌扇了過去,怒道:“我怎麼我?別他媽的以爲你是女人老子就不敢動手。你有本事就再罵幾句試試?又是個斷手臂的……呵呵,不如再加上你一個怎麼樣?”說完,我又一拳打在了女人的右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