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個小時後,雲空來到我房間,望我一眼,問道:“冉熙,你對我說實話,上次你和尹當鬧矛盾,是不是因爲那個叫情止的尼姑?”
我說:“算是吧!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雲空皺了皺眉,說:“從之前尼姑在大殿的表現,我怎麼感覺她不認識你呢?而且我也問過她認不認識你,她說她從未聽說過你的名字。她既然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就好奇,你怎麼會因爲她的事和尹當鬧了起來?還打得遍體鱗傷。”
我淡淡笑了笑,胡編亂扯道:“我確實和她不認識,只是因爲當時不小心聽到尹當說的話,然後我接了幾句,結果就和他鬧了起來。這不過是小事,現在我和尹當也相安無事,化干戈爲玉帛,不會影響到寺廟和平的,請主持放心。”
雲空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說:“哦,原來是這樣啊!既然你們已經沒事,那我也不追究了,不過這裡始終是寺廟,那些社會上的一套噁心,還是別帶進來。”
我點點頭,說:“是,我記住了。”說完話鋒一轉,試探性地問:“我看主持你與情止師傅關係不太一般,你不會對她……有什麼想法吧?”
雲空先是一愣,然後大笑道:“怎麼可能。好了,沒事了,你忙你的,我先走了。”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雲空走後,我始終感覺心中不踏實,總認爲他會對溫婉晴實施某種手段。這些猜想並非毫無由來,這個雲空雖是和尚,實則大淫賊一個,尤其喜歡漂亮又年輕的女孩子。那日他握住溫婉晴手的就昭示了他內心的淫慾,還有他看溫婉晴時的眼神,簡直就可以用‘下流’來形容。現在儘管對溫婉晴沒有了以往的衝動,想和她在一起的念頭,也早已了斷了,但如果誰想傷害她,我絕對會盡自己最大努力保護,我不願看到她被人欺騙,甚至受人凌虐。
大概半個小時後,我又找雲空聊了聊,可惜他言語閃爍,我並沒有問出任何實質性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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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雲空的惡行,我雖然告訴了溫婉晴,但我怕她根本不相信我說的一切。
雲空的聰明與老練,並未一個小小尹當就能比擬的,若是將尹當比喻成一隻整天就只知道吃和睡的豬,那雲空絕對是智商接近人類的黑猩猩,兩人沒法比,畢竟雲空活了這麼多年,無論做什麼事肯定比尹當成熟多了,如果他想要對溫婉晴有什麼企圖,他的辦法一定是連我也猜不透的。
我和雲空談及溫婉晴的事,他要麼繞開話題,要麼帶着笑意輕描淡寫地敷衍我,我拿他完全沒轍。思來想去,最終我只能想到守株待兔這個辦法。
第二天一大早,我脫下僧衣,換上平日的素衣裳出了寺廟,在一條岔路口徘徊着,岔路一邊通往市區,一邊通往尼姑庵,這條岔路口也是前往尼姑庵的唯一馬路,守在這裡就能看見雲空的車何時進山、出山。
岔路口不遠處正好有着成羣結隊的黑車,所以想叫一輛車,是非常方便的。
我擔心雲空會開着其它車進山,所以只要有車從這條岔路出來,我都會上前以各種方式攔截下來。直到天快黑時,我纔回了寺廟。我相信在夜裡,溫婉晴是絕對不會出尼姑庵的。
坦白講,我雖然心中有預感雲空會對溫婉晴使壞,但對於他何時會採取行動,我心中完全沒底。所以,只能靜靜的等待。也正因爲這樣,我纔不方便叫劉鑫幫這個忙。
我本是打算找尼姑庵的尼姑幫忙,如果看見雲空山上,立馬打電話告訴我,但想了想,放棄了。畢竟雲空是住持,而且有時來尼姑庵做佛事,尼姑肯定幫他不會幫我。
連續三天的等待,終於讓我看見雲空的車進山了。我急忙招呼了一輛黑車,跟隨而去。
當黑車到了尼姑庵時,只見雲空已是下了車。相信在途中雲空並沒有發現什麼。
我對黑車師傅說:“師傅,咱們就坐在車裡等着,待會我讓你開走就開走。”當然,加錢是必須的,黑車師傅接過錢,笑呵呵地說:“沒問題。”
大概等了半個小時,雲空和溫婉晴出現了,緊接着,溫婉晴上了雲空的車。我真不明白到底是雲空嘴上功夫厲害,還是溫婉晴容易上當受騙。
我對黑車師傅說:“師傅,開車慢慢走。”
沒開多遠,後面的車便響起了喇叭,我說:“師傅,讓他衝前面去,你等會就負責跟蹤着這輛車。”黑車師傅應了我的話,並沒問爲什麼。
途中,我說:“師傅,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不過這也得看實際情況而定。”
黑車師傅說:“什麼忙?”
我說:“等會前面的車主下了車,你再下車幫我跟蹤下那車主,行不行?”
黑車師傅猶豫着,我順勢摸出兩百塊錢,遞在了黑車師傅身旁,說:“師傅,麻煩你了,你就幫幫忙。”
黑車師傅有些擔心地說:“兄弟,這事不會有什麼危險吧?我只想老老實實的掙點錢,可不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啊。”並沒有接錢。
我說:“放心,絕對不會有什麼危險。我只是好奇一個和尚和尼姑在一起,到底是想幹什麼。我之所以不露面,是因爲我少了一隻手臂,太顯眼了。你偷偷跟着他,如果被發現你隨便編個理由敷衍,他光天化日,他不敢把你怎麼樣。”說着我又加了兩百塊。
黑車師傅看一眼紅彤彤的鈔票,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來,笑着說:“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沒什麼危險,而且還挺有興趣的。說實話,我也挺好奇和尚和尼姑在一起會做什麼事。”
我無奈地笑了笑,說:“師傅,先把錢收着,等會就麻煩你了。”
黑車師傅收下了錢,說:“行,等會我聽你的。”
之後,我和黑車師傅相互留了電話號碼。
不到半個小時,雲空的車停在了一棟小區門口前,然後二人下了車,進了小區。
我急忙說:“師傅,你下車跟着他倆。一有什麼情況,電話聯繫。”
我等了10分鐘左右,黑車師傅來電說雲空和溫婉晴進了一套住房。我立馬按照黑車師傅提供的地址趕了去。
在一單元的四樓見着了黑車師傅,黑車師傅指了指旁邊的一套住房門,說:“就這家!”
我說:“行,你先去樓下等我吧。”
黑車師傅說:“你想怎麼辦?”
我說:“不知道,你先下去吧。”
黑車師傅說:“沒事,我陪你一起。”
我愣了愣,說:“別!給你說實話吧,我和這和尚有仇,而且他還有槍,我怕等會……你還是先下樓去吧。如果被人看見我們兩人在這兒鬼鬼祟祟的,反而不太好,你到下邊門口幫我看着,有人上樓就電話通知我一聲。”
黑車師傅臉色瞬間大變,說:“真的?”
我點了點頭,說:“嗯!”
黑車師傅說:“那行,你自己小心點,我先下去了。”說完一溜煙跑得沒了半點蹤影,還真是實在的的哥。
黑車師傅走後,我並沒有直接敲門,我心中清楚明白,既然溫婉晴願意隨同雲空來到這兒,相信被雲空迷惑不清,只是我不知道,雲空到底下了什麼迷藥,竟然讓溫婉晴對他毫無半點的戒心。
我想,如果我現在敲門,時候還太早了,如果掌握得不好,恐怕會引來溫婉晴的誤解與不高興。況且他們剛進屋,雲空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動作,他一定會在完全消除溫婉晴的戒心後才下手,或者……下迷藥。我現在進去不僅抓不着半點證據,還可能被溫婉晴當作黃眼狼。而云空沒得手,也絕不會善罷甘休,肯定還會有下一次,到時候如果我沒能及時發現,讓溫婉晴受了辱,我良心,一輩子都不會好過的。
想了想,我直接給雲空去了一個電話,不過沒說上幾句,雲空便直接將電話掛掉了,再打去時,已是關了機。
等了10分鐘,我才敲了門,希望我能賭贏,希望屋內沒有發生我不願意看見的事。等了好一會,門纔打開一條小縫,雲空探出半個頭,一臉疑惑望着我,說:“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一把推開雲空,再踢開房門,強制性地進了房間,環顧四周,發現溫婉晴坐在大廳正中央的沙發上,半依椅背,臉色泛着紅暈,眼神迷離,似乎是暈暈沉沉的狀態,不過衣衫整潔。她身前的茶几上放着經書、茶杯茶水、果盤,微顯凌亂,但看不出太多的不妥。
看着這一幕,我稍微安了心。
雲空立馬擋在了我身前,低吼道:“顧冉熙,你幹嘛?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我說:“天哥,你這是幹什麼?”雲空真名叫龍在天。
雲空說:“我現在正和情止師父談一些關於佛學的東西,你先走吧,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