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嵩腦子裡快速的思考着今後當何去何從,想到前途未卜就有點心中茫然。但心裡也明白,當務之急是逃命要緊,其它的事情大可以後再說。
……
緊接着同藍袍道人按落劍光的是一個紫袍道人,這紫袍道人身材高大,虯鬚怒目,看上去極爲威猛。
一落地,紫袍道人就知道發生了何事,兩條濃眉一挑,“二師兄,剛纔我似乎看到一條黑氣從這裡飛起,看來那就是害死大師兄的妖孽!事不宜遲,我們速速追上去爲大師兄報仇血恨纔是正事。”
“師弟說的不錯,待我收了大師兄的法體。”藍袍道人揮手放出一線赤紅火光,直落在青崖子的兩片屍體上。
“嗤嗤”聲過後,青崖子的屍體消失不見,地面上只剩下一層灰白色的細灰。取出一個玉匣,藍袍道人甩袖捲起一陣輕風,地面上的骨灰不約而同的投入到了他手上的玉匣中。整個過程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
將玉匣收入儲物袋中,藍袍道人一跺腳,從牙縫裡迸出一個字“追!”。兩個道人御起劍光離地而起,穿過這一片霧氣,略一分辨方向便向着武嵩與阿土逃離的地方追去。
武嵩的飛行不過是初學乍練而已,其速度上來講只不過與一般的築基期劍修相當,那裡有金丹期的劍修飛行的速度快。
一盞茶的功夫後,武嵩就聽到身後的阿土急叫:“不好!那兩個人類的金丹修士追上來了!”
武嵩回頭一看,可不是!兩道劍光如同奔雷馳電一樣,快速而來,自己的速度與之相比如同蝸牛。
“老哥,沒辦法,看來今天只有死戰了!”武嵩在絕望之下打算背水一戰。
“老弟莫急,快快落地,老哥我有辦法。”阿土催促武嵩落到地面上。
武嵩一聽阿土這樣說,也來不及細問,斜對地面俯衝而下。距地面還有三五丈時,武嵩收了兩斷刀,兩妖一躍而下。只是這短短的一耽誤,那兩個道人就已經追到了百丈之內。
“妖孽還想跑!?去死!”藍袍道人怒喝道,與此同時其足下踏着的飛劍陡然加速破空斬下,而這道人則凌空飛行緊隨其後。那紫袍道人也不搭話,只是動作與藍袍道人一模一樣。
兩道劍光如經天長虹,帶着懾人心魄的厲嘯交錯斬來。
武嵩正不知該如何抵禦,剛擡了一下手中的兩斷刀,阿土卻已經取出土行棍,另一隻手一拽武嵩,棍子在地面是一頓“土行破”,兩妖沒入地面沒了蹤影。
姍姍來遲的兩道劍光“鏗鏗”兩聲劈在地上,劈的土石飛揚,犁出兩條數尺深的溝來。
“二師兄,這兩個妖孽居然會土遁之術,這可怎麼辦?”紫袍道人問道。
“還能怎麼辦!只能以這裡爲中心,我們在天上分頭搜,只要他們一露頭我們就互相通知。這兩個妖孽竟將大師兄害死,想來也不會太弱,千萬不要單獨行動,以免給兩妖可趁之機。”藍袍道人叮囑道。
“師兄放心,我定不魯莽就是了。”紫袍道人答應一聲,御劍而起。
藍袍道人也不多說,同樣駕馭劍光飛上天空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
武嵩被阿土拉入了地下,地下的土石如同無物一般,煞是神奇。這原來就是土遁?武嵩如同一個遊客一樣被阿土拉着在地下穿行。
過了一小會兒,武嵩纔想起來,自己與阿土此時可是在逃命,便問道:“阿土老哥,這是向什麼方向去的,不會走錯了方向吧?”
阿土正在全神貫注的運使土遁前行,聞聽此言,速度上緩了下來。“不會錯,這是往老弟家中去的方向,再有個把時辰就能到了。”土遁之術雖是遁術,可是比天上飛終究要慢些。
“老哥,那兩個道人不會知道我們在地下遁逃的方位吧?要是這樣,我們不如將其引到其它地方。”武嵩還是有點不放心。
阿土一笑,“我就知道老弟會如此想,這些我也想到了,不過不用耽心,這些道士先前我就碰到過,其中只有那個被我們殺了的青崖子知道追蹤土遁的方法,不然的話,這兩個道士也早就跟過來了。”
當初阿土遠遠的看到了三個人類修士,知道不是路數,所以就早早的從地下繞開。沒成想,青崖子對於土屬性的靈氣妖力格外敏感,知道地下有土屬性的妖獸穿行。青崖子爲了獨佔妖丹,並沒有通知自己的兩們師弟,而是悄悄的跟上阿土的。若不是如此,阿土早就被人剝成了一堆材料,連帶武嵩也不會有好結果。這實屬不幸中的大幸了。
果然像阿土所說的那樣,一個多時辰之後,兩妖從土石中鑽出來一看,就在武嵩的洞前不遠處。
母虎正在打盹,被這兩個傢伙嚇了一跳,再仔細一看,原來是自家兒子和前幾天見過的土撥鼠妖。
一見自己的兒子灰頭土臉的出現,母虎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小子爲了試刀,將這個居住的洞穴搗鼓了個亂七八糟後就跑的不見了影子,再出現時竟是這樣一副狼狽樣子,哪個當家長的會有好脾氣?
一爪子將武嵩拍了個趔趄,母虎大發雌威,阿土一見不是個事,趕忙上前攔住。將武嵩來找自己及之後發生的事大致講了一遍,母虎這才放過了武嵩。雖然武嵩化妖之後實力大漲,但也依舊是母虎眼中的虎仔,教訓起來理所當然。武嵩則是早就習慣成了自然,並不反抗也不想反抗。
武嵩長嘯一聲,召集自己的手下。深山老林中野獸多有,因此武嵩也不怕虎嘯聲將兩個道士招來。很快的,一條白影從大樹的枝丫間跳躍如飛的竄來。再過一小會兒,不扶騎着獨耳也出現在武嵩他們的視野中。沒想到,不扶與獨耳盡棄前嫌,如今的關係倒是相當不錯。
三個手下到齊,武嵩也沒廢話,直接通過相互之間的本命聯繫將自己的遭遇畫面讓三個手下看了一遍。
銀毛最聰明,看了之後神色上有點驚疑不定,而獨耳則是躍躍欲試,只有不扶是沒心沒肺的呵呵傻笑。最後,武嵩只表達了一個意思,那就是遷徙。從此離開這塊地盤,去深山裡發展,而且是立刻就走,那兩個道士可是隨時都有可能出現。
三頭靈獸都是武嵩的手下,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唯有一點有些難辦,那就是怎麼走。武嵩與阿土倒是好說,無論是飛行還是土遁都可以,可母虎與三頭靈獸手下若是聚在一起走的話就有點太顯眼了。四頭靈獸對於那些修士來講怎麼也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阿土在一旁道:“老弟,沒有辦法,只能讓他們分頭走了,不如約定一個地點,我們先去那裡等候,等到聚齊了再一起走。”
武嵩一想也是,現在時間寶貴,沒那麼多的考慮時間,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重重的一點頭,“就依老哥所言!”
“西方千里之外有一座大山,形如筆架,三峰並起,好認的很。大家不如就到那裡再聚吧,路上勿要爭鬥,務必於三日內到達。事關生死並非兒戲,切記、切記。”阿土耽心的補充道。
“好,銀毛、獨耳、不扶,你們這就分頭走吧,定要小心。”武嵩吩咐道。回過頭來看了看自己的虎娘,武嵩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來,只是上前在老孃斑斕的頭上蹭了一下。
母虎眼中卻有一絲笑意,與武嵩小時頑劣惹事時一樣的寵暱。輕吼一聲,母虎便縱身躍入密林中走的沒了影。
阿土一拉武嵩,“老弟,我們還是從地下走吧,這樣來的安全。”
“有勞老哥。”
“哪裡話,走了。”阿土話音一落,土行棍一磕地皮,兩妖沒入地面中。
……
武嵩手下的三頭靈獸,銀毛在樹梢間一晃兩晃就走的遠了,只要有樹木的地方對於銀毛來說就無異於朝天大路。獨耳則抖了抖身上蒼青的毛髮,邁開丈許長的腿一躍數丈,獨耳剛躍出一步就聽見“呼吱、呼吱”聲,回頭見是不扶在叫他,獨耳一咧嘴,不扶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騎着獨耳走。
獨耳張嘴輕嘯,意思是,大王說了,要分頭走。輕嘯之後,獨耳再不猶豫,快如清風掠草般跑沒了影子。
看了看自己大肚子下一雙小短腿,不扶仰天長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因此,腿短不能怨社會吶。擡起前爪,不扶捋了一下頭頂正中的一小撮白毛,依然挺立如故。還是去抓一頭獨耳的手下吧,不扶如此想到。
不扶到最後還是自己走的,三天時間趕到千里之外,這不是普通野獸可以辦到的,還不如他自己的兩條短腿來的方便。不扶的腿雖然不長,可他怎麼也是頭靈獸,好歹出把力也就能趕到。
不扶天生的善於隱藏,他的個頭也不大,隨便往草叢灌木裡一鑽也不易被發現。這一路上不扶晚上趕路,白天睡大覺,倒也輕鬆。
就這樣,兩天後的中午,當不扶爬上一塊山頂的大石頭時,那座形如筆架的大山已經在望了。
總算是要到了,興奮的在大石頭上翻了個跟頭,不扶跳下來就衝下了山坡,兩側的山石樹木不停的倒退。
忽然,衝下山坡的不扶腳下一個急停,他停在一棵大樹下,咦?!看到了什麼?那樹後探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兩隻烏溜溜秀氣的小圓眼珠,粉嫩嫩的鼻子,最醒目的是那頭上的一撮白毛!
揉了揉眼睛再看,不是幻覺。剎那間不扶熱血上頭,身體中荷爾蒙共腎上腺激素齊飛!他看到了一隻美鼬!不扶感覺這一刻天地都變了,變的風和日麗,鳥語花香,這是春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