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御風去拜訪過張慶軍的那次之後,他總覺得風雲集團經常有一些陌生人在此出入,要說具體的話也不算很多。
御風讓薛俊暗中查了一下,薛俊說通過一般員工或者中層幹部的描述,應該是官方的人在調查什麼。
現在御風的黑與白分的很透徹,並不是黑保着白,白卻佑着黑那樣。現在地產公司都是走正規手續,按照市場的運行按部就班。
紅塵其實在道上的人眼裡是黑社會組織,但是它還另有其名,那就是紅塵安保,披着光鮮的外衣。所以官方的人只要是正常手段就查不出所以然。
御風點燃一根菸,深吸一口,然後把現在遇到的困境全盤托出。薛俊蹙眉間,也是問御風要了一根香菸,點燃之後深吸一口,不過之後卻是劇烈的咳嗽。
一兩分鐘後御風點燃的香菸,已經慢慢的燃燒殆盡,薛俊只是吸了一口,然後就讓香菸慢慢的自動燃燒。
御風靜靜的看着薛俊沉思,給予他思考的時間。御風相信這個中間在王亞文那邊“叛變”的兄弟不管什麼問題都有他獨特的見解與解決方案。
薛俊也是學着御風輕輕掐滅菸蒂道“也許我們可以這樣理解,當時王志和在東和省搞風搞雨,可能是那面的人想在東和插上一腿,看看這邊的反映。通過這麼久的接觸,我覺得現在張家不觸碰底線的情況下,還是很儒雅的。”
薛俊微微一頓,又一次點燃一根菸,讓御風哭笑不得,不過轉瞬之間又慎重。因爲薛俊可不是裝大瓣蒜的人,看來他思考的有點嚴重。
薛俊抽了一口又咳嗽一聲,很是鬱悶。不過卻繼續道“也許上次不知道爲什麼卻觸碰到了張家的底線,所以王志和的倒下是必然的。但是現在他們又從上面空降下來兩個算是要職的官員,我猜他們也不是來爲了插上一腿的,而是來打一次先鋒。”
“因爲相傳張家老大張慶國可能在進一步,所以他的政治對手不可能坐視不管。就這麼說吧,他的政治對手不管,他的部下也可能會多少插上一腿。所以現在你和張書記走的近了,他們就會找適當的理由,這算是政治方面通用的伎倆吧,這只是其一,其實那個什麼勞民勞財只是附帶的,也算其二吧”
薛俊又略微一頓,之後道“我現在這麼猶豫只是不確定張書記的心思,現在東和那邊的人翻不出什麼浪花。但是爲了他大哥張慶國的進一步,保不準老張就會自願退一步,其實在張家獨大的東和也影響不了什麼。但是唯一怕的就是他大哥進一步的可能保住了,但是張書記可能會或多或少受不少影響。”
御風若有所思,食指輕輕的敲打着桌面。這次是薛俊短暫的沉默,等着御風的思考。過了一會,御風道“阿俊,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不過我們現在不能猶豫老張的想法了,適當的可以做點什麼了。”
薛俊點點頭,沒有言語,他知道他的階層,同是兄弟,但是他的頭腦只是爲了把握大志向的最高掌舵人服務。
這也是御風拿他做最知己的主要原因。
之後御風又與薛俊談了一個多小時,薛俊就告辭走出了辦公室。
御風還是無意中食指敲打着桌面,一分鐘後,御風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了出去。短暫的忙音,電話被接起。
“風哥,有事嗎?”電話那頭響起低沉但是卻讓人聽着很舒適的聲音。
“東江,一天時間給我物色幾個能說會道的兄弟,幫我下去辦點事”御風緩緩的道
李東江在那邊點頭,沒詢問什麼事,幾句話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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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天東和省官場似乎有點陰雲密佈,傳言滿天飛。矛頭全部指向張家在東和的代言人張慶軍。
有說張家可能有點過去那個氣運了,低谷期將至,有說東和官場將要易主,反正衆說紛壇。可謂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基本上只要在東和涉及到官場的要職人員都爲張慶軍在捏把汗。
一個星期後,東和省省委常委就省委常委,佳南市市委書記張慶軍的事進行了一次不大不小的常務會議。召開的會議題目是“一些手握重權幹部的作風問題”展開了一次討論。
在會議上,周儒副書記就首先提到有些主要幹部與黑社會往來密切,而下去視察時卻很是享受羣衆的擺的排場,這只是收到的匿名信之後,隨便調查就有這麼多說法,要是深入瞭解,很可能就是匪夷所思。對於這樣的幹部,我們省委是不是失職?是不是沒有責任?
講話犀利刻薄,基本不留一點餘地,而常委會上,幾大張系的幹部卻有意無意間的看向張慶軍,看着老張的表態。但是張慶軍卻老神在在的,沒有一絲動靜或者反駁的趨勢。
只是省委書記許長興接過話語,道“周書記說的很在理,但是單憑几封匿名信就直接質疑我們統一作戰的戰友是不是有點草率了,據我所知,反貪局,監察室與公安廳便衣下去探訪的那個風雲地產好像很正規吧。還有那個紅塵安保,好像也爲了來我們這裡投資旅遊的商人或者外籍友人提供的保護服務也很周到吧?”
其實現在很明顯了,就差沒提名今天的會議就是單獨爲了張慶軍給開的。
許書記的神態很像是有苦難言。做出的迴應在只能是對方走一步,他適當的掐一次。
確實如此嗎?
看看事態的發展,許書記的此時都是有意無意間的大拇指和食指屢屢下巴。現在熟知老書記的部分幹部這麼多年的共事,都多少知道一些老書記的招牌動作,他這個動作那就是對於一些事把握很大。看樣子老書記也有後手啊。
那麼剛纔他的做的有苦難言的樣子是給副書記看的嗎?一些老幹部都在心裡這麼想到。
常務會議裡,基本都是許書記和周副書記你一言我一語的看似探討着,其實是在針鋒相對。而從頭至尾張慶軍都一句話沒有說,只是抽着煙,沒有表現出任何表情。
偶爾其他的常委都會摻上一句,不過大部分都是向着張慶軍說話的。張家這麼多年打下的基礎不是那麼脆弱的。
雖然天平在向着許書記一方傾斜,但是卻也是陷入了一點僵局,慢慢的大家都進入了短暫的沉默。
突然,會議室響起了敲門聲,許書記與周副書記都微微的皺眉。不過還是有人去開了門,許書記的秘書小張跑過來,趴在他的耳旁低語幾句,許書記點點頭,小張秘書退了出去。
許書記簡單的說了句“現在我們被包圍嘍,外面一百多佳南市的農民來爲周書記說的勞財勞民的某些官員請命了。我們這次的失誤真的很大啊,周副書記咱們是請那些農民兄弟來我們常務會議談談還是咱們這些領導會見一下?”
張慶軍愕然間沉思,周儒則兩眼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