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盤驚世棋局就這樣被幾人心照不宣以及輕描淡寫的定論。
白棋,黑棋,一人執掌一方,其他全部是觀望者,不到最後時刻,不到生死關頭的瞬間,不到一方反悔,這盤以華夏爲棋盤,萬物蒼生爲棋子的棋局,將會一直被兩人下到最後,直到一方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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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合省,佳南市,市中心醫院。
御風坐在病牀的邊上,與呂錦就這麼互相對視着,中間呂錦嘴張了好幾次,都沒有說出話來。
現在的他是最正常的精神狀態,自從昨天他被那個中年大叔一頓暴揍之後,就一直昏迷到了凌晨才醒來。
醒來的那一刻,他就渾身抽搐不已,兩眼亂轉着,掙扎着下牀,正好被兩個紅塵衛現,迅叫來醫生,幾經努力下,呂錦的毒癮才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渾身的力,以及心靈的摧殘。
兩個紅塵衛給御風去了電話,御風就風風火火的趕來,一直在呂錦的身邊到了今天的中午。
現在的呂錦精神慢慢的恢復差不多了,所以坐在牀上,注視着救了他的人,越看越熟悉,直到剛纔他才腦中突然一閃,原來是他!
送姐姐出國留學的那個人,聽說他有一家大公司,姐姐是他的情人嗎?還是他與姐姐會成爲夫妻?
這些問題困惑了呂錦七八分鐘,中間本來想張嘴問一下眼前之人的,可是看到那個人的眼神,到了嘴邊的問題又被他生生的嚥了回去。
御風平靜的注視着呂錦,心中複雜難明,曾經聽呂惠說過,她的弟弟,是一個乖巧,懂事,而且很孝順的年輕人,他怎麼會沾上毒品?
難道是青幫故意爲之?
“說說吧,怎麼回事,你媽媽和你姐姐知道嗎?”保持了很久的沉默,御風開口問道。
呂錦又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御風皺眉,說道:“你姐姐在國外打拼就是爲了讓你過上好日子,你媽媽在家也是期盼你能有出息,可是你...”
御風真的有點恨鐵不成鋼,這就是呂惠嘴裡的那個乖巧聽話的弟弟嗎?
“說吧,不管什麼事,你姐姐不在我給你做主!”
御風這次的聲音比剛纔大了不少,讓呂錦驚嚇了一下,然後一個骨瘦如柴的大男人就這麼哭了!
哭聲由剛開始的低聲抽泣,慢慢的開始放聲大哭,又轉爲了嚎啕大哭!
“我對不起我媽,我對不起我姐,都是我沒有出息,我該死,爲什麼那個人沒有打死我,嗚嗚嗚嗚!”
御風漠然的聽着,不管怎樣,呂錦畢竟已經吸毒了。
“一個月前我大學畢業,剛剛進入社會,開始應聘,你也知道,現在的大學生有多麼普通,工作有多麼的不好找,我實在沒有辦法,我就找到我一個同學......”
呂錦絮絮叨叨半個多小時後,漸漸的敘述完這一個月的經歷,大學生畢業找工作的四處碰壁,受到的所有難爲,以及最後被他的同學欺騙,染上了毒品,直到最後有個人找上他,給他提供了大量白粉,以及不收取任何的報酬等等等!
御風漠然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最後呂錦敘述完畢,御風沉着臉問道:“你同學帶你去的西山省?現在東合省有人在賣白粉嗎?”
呂錦茫然的搖搖頭說道:“我每天都在想着怎樣去戒毒,可是犯起毒癮的時候,又要想辦法去找白粉,前段時間那個人一直給我提供白粉,可是就在前幾天,他突然消失了,我已經沒有任何的白粉來源。每次犯毒癮的時候,就像千萬只螞蟻在身體裡竄動一樣,忍下去一陣又會犯,一直持續了這三四天的時間!具體哪裡白粉多,哪裡賣的多,我都不知道!”
呂錦剛說完,就聽到“彭”的一聲,只見御風一拳已經把身邊的一張桌子轟成粉碎,低沉的說道:“西山那邊的人幹什麼吃的!”
說完之後,御風拿出電話,剛要撥號,手裡就傳來震動感,御風看着號碼,毫不猶豫的接起來說道:“東江我剛要打電話,你就打來了,你先說什麼事。”
“風哥,西山省老輩人物,樑宏在剛纔正式金盆洗手,不在參與江湖事!”李東江沉聲道。
御風深吸一口氣問道:“那麼現在西山省什麼狀況?”
李東江回道:“西山省,一半人都站出來力挺青幫,剩下的一部分人在觀望,只有幾個人在堅定不移的靠攏我們。”
“西山我也沒放在眼裡,不過既然有人在這個非常時期向我們靠攏,東江你安排幾個紅塵衛保護一下他們。”說完之後,御風就掛了電話。
呂錦在一邊呆呆的看着御風,疑惑的問道:“你剛纔這是...”
御風擡起腳步,一邊走一邊說道:“中午我讓人來接你,送你去戒毒所,你必須要挺過去,在你姐姐與你媽媽還不知道之前,你必須把毒癮戒了明白嗎?”
呂錦重重的點頭,這個時候御風已經走過了呂錦的身邊,剛要出門,呂錦又問道:“你是幹什麼的?我聽說是風雲的副總送我來這裡的,你和他什麼關係?”
御風頓住,想了幾秒鐘後,如實回答:“風雲集團是我的,東和的紅塵也是我的,這些你早晚會知道,所以我也不瞞你。好好戒毒,等你痊癒之後,去風雲集團,你現在這樣我也有一定的責任,最近抽不開身,沒有關注你,沒想到你都已經畢業了。”
呂錦張大了嘴,似乎能塞進一個雞蛋般,自己辛辛苦苦找工作,還被別人欺騙沾染了毒品,可是哪成想最後,姐姐的“朋友”竟然是東合省最大公司的老闆,同時也是東合省地下組織的魁?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御風沒有管呂錦的驚訝,已經走出了市中心醫院的貴賓病房。坐上了奔馳s6oo,由孫海駕駛着向着風雲集團趕去。
中途,御風閉目養神,孫海在前邊不時的瞄向御風,沒有多說話,現在風哥在沉思事情,最討厭別人打擾他!
正想着的功夫,車裡就傳來手機的震動聲,御風拿出電話看了一下號碼,冷酷的臉上,泛出奈的表情。
猶豫三秒左右,御風還是接了起來:“張叔,有事嗎?”
那邊是張慶國,現在給御風打電話就是想提醒一下他一些事情,當然他卻不能明說。
“呵呵,小子,上次你來京城,我正好部裡有事,沒有好好招待你,你別見怪!”張慶國樂呵呵的說道,以前和現在感覺絕對不一樣了,以前是欣賞,現在已經成爲他女婿了,欣不欣賞的早晚成爲他的姑爺!
御風慢慢舒展開繃緊的臉龐,笑着道:“張叔,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多想了吧,哪天有空,我一定去親自拜訪你的,咱喝一杯?”
張慶國在電話的另一頭合不攏嘴,不管御風說什麼他都覺得好聽,人家都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順眼,可是他老伴還沒見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順眼,他這個岳父可是越看越順眼啊。
“好,好,喝一杯,過陣子我就去東和省辦一件案子,那個時候,你要招待我了。”張慶國笑呵呵的道。
“恩,好的,到時候您來,您一定是我最大的貴賓。張叔,你不可能就爲了這件事吧?”御風思前想後,覺得未來的岳父不可能爲了這麼點小事,與自己打電話談這點事情,絕對還有別的事!
張慶國哈哈大笑:“好小子,果然心思縝密,是這樣的,聽說最近臺灣來了不安定因素?”
御風的未來岳父,想試探一下御風的心裡的想法,所以只問了這麼一句話!
御風語氣輕描淡寫,道:“土雞瓦狗之輩,我不會放在心上。”
張慶國滿意的點點頭,隨即表情嚴肅下來,說道:“孩子,有些事情堅持到最後,纔會出結果。棋,都是兩個人下的,關於怎麼走,怎麼博弈,都是自己深思熟路之後想出的方案,即使圍觀的人給你出出點子,那也是人家的思路,所以還是得靠自己,青幫的背後會有誰,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對方不出手,我們也會沉寂,現在華夏包袱有些重,我們不能內鬥,很多事情儘量節制住,還得不要被牽絆住,明白嗎?”
御風深吸一口氣,不管有沒有明白張慶國的話語,都答應道:“張叔,你這些話我會仔細琢磨的。”
張慶國最後又哈哈一笑:“堅持就是勝利,別辜負了我女兒。”
說完,就掛了電話,讓御風着實鬱悶,這岳父也像個老小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