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染站在花園裡,看着滿園種植着的薔薇和玫瑰,好像永遠不會凋謝一般。
不像人界的花朵易於凋謝,這裡的玫瑰和薔薇竟然可以常年開放。
然而,最中央的薔薇和玫瑰,就被無數玫瑰和薔薇簇擁着。
她踏了進去,艱難的前行。
細小的刺劃破了她的小腿,流出殷紅的血液。她用手小心地清理出玫瑰和薔薇中的一個小小的間隙,手指間傳來的劇痛讓她流出了眼淚,但是她咬牙,手指向着不遠處的巨大玫瑰伸去。
夠到了!
血跡順着傷口滴在地上,滲進泥土中。
她看着自己傷痕累累的手指,原來,手指還是有知覺的啊。
“淵,我想去看那邊的玫瑰。”甜膩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秦染屏住了呼吸,難道…
“好。”僅僅一個字,卻讓秦染瞬間慌亂起來,蕭淵真的在?
蕭淵摟着纖纖的蠻腰,溫柔的微笑“你累了麼?今天好大的太陽呢。”
纖纖靠在他的胸口,擡眼,纔看見剛剛走出花園的秦染“哎?我不是讓你去放洗澡水麼?”
秦染拿着玫瑰的手微微顫抖,她低頭“您、您不是讓我採幾朵玫瑰給您泡澡麼?”
纖纖用手絹捂住了鼻子,看着秦染遞過來的玫瑰,大驚失色“你、你你!別再靠過來了。”
秦染微微一怔,然後臉上一陣劇痛,一陣耳鳴。她緩緩地擡頭,看見蕭淵冷漠無情的眸子。
裡面的一貫的深情已經隨着在山谷的那三天過去了,她怎麼還是弄不清楚,還是在執念?
蕭淵看着秦染“昨天,我讓你看的資料,你沒有看麼?纖纖是花粉過敏,所以我纔會帶她遠遠地看着,你竟然敢做這種事情?”
“淵,我好難受。”纖纖靠在蕭淵的身上,白皙的手臂上已經遍佈可怕的紅點,她呼吸急促,皺緊了秀眉。
蕭淵表情一下子變得緊張至極,他抱緊了纖纖,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秦染,他手指劃出一個奇怪的動作,墨綠色的光芒在他指尖升起,他用了瞬移,爲了他心愛的女人,他竟然不惜耗費自己大量的靈力去用不需要畫陣法的禁術中的瞬移。
秦染癱坐在地上,蕭淵離開前那個眼神讓她全身都感覺到了寒意,明明是這麼炎熱的仲夏,她卻感覺到深入骨髓的涼意。
手指傳來的劇烈疼痛,和失血的暈眩感她好像完全感覺不到了。
蕭淵,我原以爲,你對我——就算不記得,也會有一絲憐惜和相信。
但是,她看向旁邊的木桶裡的熱水,突然輕笑出聲。
裡面照應着的,是她難堪、悲痛。絕望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