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軍官不好惹 224 大結局
葉老首長與豆蔻爺孫相認,場面不必說,當然是各種催人淚下,觀者無不動惻隱之心。
然後豆蔻應葉菁一家三口邀請,去辛家住了兩三天,大概實在架不住武苓心發自肺腑的熱情洋溢招待,以及無微不至的噓寒問暖。
再加上還得不斷“接待會見”辛長征一撥一撥往家裡帶的同學,現場給小朋友們召開簽名會,還得答記者問,一點都不能敷衍了事。
這倒也沒什麼,自己的親外甥,豆蔻好歹忍了,給他把面子撐起丫。
可是這傢伙卻越演越烈,到最後甚至開始把大院兒裡的大哥哥大姐姐、街坊鄰居家的花季少女少男、甚至幼兒園同學的家長,都給一股腦兒帶到了辛家,得意洋洋叉着小胳膊指揮警衛員斷水倒茶伺候着,然後把豆蔻拽出來給他們簽名,還要到辛家花園子裡面擺造型合影。
辛博唯早就回駐地去了,辛紅旗也是忙得神龍不見首尾,最有震懾力的兩個“冷臉包公”不在家,辛長征小同學簡直鬧騰得沒了邊兒!
又有武苓心在面前老母雞護雞仔兒似的時刻擋護着,葉菁真是各種無可奈何,就連說都說不得,眼睜睜看着這小子躲在他奶奶的大翅膀後面耀武揚威,把莊嚴肅穆的辛家大院兒捯飭得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就跟農村趕大集似的,送走一撥又迎來一撥!
葉菁心疼豆蔻,不願意讓她這麼被鬧騰,可是武苓心又處處護着長征,爲這事兒,有好幾次,葉菁追着揍長征時險些“誤傷”到隨時隨地躥出來保護孫子的武苓心媲。
照這麼下去,搞不好,原本和睦的家庭是要發生矛盾呢。
於是豆蔻便在她住到辛家做客後的第三天午飯後,客客氣氣感謝了武苓心的招待,也跟嶽紅和辛東來打了招呼,然後請葉菁送她回軍區大院兒。
她也並不是要回大院兒常住,畢竟她有自己的事業,奶油女巫這次來鷺島是爲了開演唱會,機場突發的汽車意外事故已經導致這場演唱會延誤了好幾天,現在其他人員都已經調整回正常狀態,豆蔻要是再不歸隊,估計經紀人都要急跳樓了。
對於豆蔻的安排和決定,葉菁表示十分理解支持,同時也有那麼一點點隱隱的擔心。
畢竟豆蔻上次離開過一回,而且一走就是六年,她要找葉菁,可以說完全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可她卻能咬牙忍住六年不出現。
雖說是血脈至親,可畢竟從小沒在一起生活過,豆蔻對葉菁、對葉老首長,其實始終保持着陌生感,中間那些距離恐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消除掉的。
這一次,雖然豆蔻答應了不會再一去不回,可是萬一她半年一年纔回來一次呢?
畢竟彼此還很生疏,誰也不能強求她做個戀家的乖乖女吧?
還有,她身上有着太多太多神秘的事物,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孩,萬一在外面被人欺負怎麼辦?
僱傭兵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沒搞清楚,豆蔻她會不會仍舊在受什麼邪惡組織的脅迫呢?
東想西想,葉菁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變的這麼婆婆媽媽!
惴惴不安地,萬般不放心地,但她還是幫着豆蔻跟葉老首長做解釋,讓葉老首長答應放豆蔻出去工作。
演唱會就在鷺島,豆蔻表演結束後不就可以回家了嘛,再說,往壞裡想一萬萬個可能,就是豆蔻想再次玩兒消失,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奶油女巫這麼大的名字,到哪裡找不出來!
豆蔻這孩子實在受過太多太多苦,葉老首長也是打心眼兒裡疼惜這孩子,捨不得放她走,更不忍心讓她爲難。
終於點點頭,千般叮嚀萬般囑咐,目送豆蔻坐進奶油女巫經紀人派來接豆蔻的汽車。
汽車緩緩啓動,往大院兒門口開去。
誰也沒料到的是,一個小男孩兒忽然從花園裡躥出來,拼命奔跑着,張開兩條胖胖短短的小胳膊,攔在汽車前——
“長征!”豆蔻尖叫一聲:“停車!”
“嘎——”
剛剛在4S店做完維修保養的保姆車穩穩剎住,司機驚出一身虛汗,戰戰兢兢地說:“肉肉,你家裡的人怎麼都喜歡往汽車前面跑!”
“開門!開門——”
長征跑到車門邊兒,掄起兩隻小拳頭使勁兒在車門兒上捶。
司機不高興地打開車門,沒好氣吼道:“小鬼,幹什麼!”
“我不是小鬼!我是辛長征!”長征板着小臉兒兇巴巴地嚷嚷,爲了讓自己顯得更有威懾力些,這小子甚至還錚錚地錘了一下自己的小胸膛:“我爸是老鷹首長!我也是首長!請你立刻舉手投降,把我小姨交出來!”
原來這傢伙把保姆車司機當成壞人,還以爲他小姨被綁架了……
司機噗嗤冷笑一聲,鄙視地瞄了長征一眼,“小矮人兒,你說,你是首長?”
“那當然!”長征鼓着腮幫子響亮地吼:“老子就是首長!只不過還沒發育完全!”
一想到這個啤酒肚男人竟然叫他小矮人,公然揭他的短,把他作爲男人那一點自尊心又一次完全傷害,頓時暴跳如雷地補充了一句:“還有,不準叫我小矮人,我說過了,叫我辛長征,或者首長!”
“長征——”豆蔻推開車門跳下去,一把抱住長征。
心中,早已涌起千尺浪潮……這小小的孩子啊,不過幾天的相處,他竟然這麼護着她!
有一種陌生的、暖暖的感覺在豆蔻身體中緩緩蔓延開來,豆蔻喉嚨一陣酸澀,怔怔地想,這難道就是親情?
單槍匹馬過各種冒險而艱苦的日子,很多年,豆蔻早就習慣了孤獨,情感緊緊關閉,對於外界任何示好,她都懷有警惕。
可是來到鷺島的這幾天,葉菁對她的疼惜呵護、辛家人對她客氣有禮、葉老首長對她的慈愛寵溺,甚至這個小小的孩子長征,她的外甥,竟然都有這樣的膽量,站在路中間伸臂攔車要救她。
這麼多的厚愛,這麼多的溫暖,縱然豆蔻的心是石頭做的,此刻也早就被完全融化。
心中倏然一緊,豆蔻想起來,某一年,某一天,某個人曾經也說過這句話——
“你說我的心是石頭做的,那我就把它的棱角和堅硬全部磨平,送給你,永遠放在你手上!”
抱着小小的孩子,豆蔻不由自主地握了握放在長征身後的右手,無名指上,那枚石頭深深硌痛了她的手。……
別看長征剛纔硬着頭皮氣貫長虹的,可到底是個小屁孩兒,這會兒被小姨抱在懷裡,完全放鬆下來,小心肝兒裡那一點委屈和害怕頓時被觸動。
小腦袋瓜鑽進豆蔻懷裡,分明就跟遇到了風沙、內心充滿害怕的鴕鳥一樣,可是精氣神兒十足的晶亮眼睛卻依舊倔犟地透過豆蔻肩膀往過瞟,毫不畏懼地盯着保姆車司機。
一開口,奶聲奶氣的,暴露出心裡的沒底氣——“小姨別怕,有我呢,什麼壞人我都能打得過!”
“吹牛——”豆蔻笑着嗔他,摟着奶生生的小娃娃,心裡一團柔軟。
長征悻悻笑了笑:“嘿嘿,小姨你看出來啦?……不過沒關係,就算我打不過,還有我媽媽呢,我媽媽當過兵,力大如牛!”
扭脖子放聲大吼一聲兒:“媽——”
葉菁和葉老首長剛纔送豆蔻上車後就進了屋,哪裡知道保姆車還沒走幾步就被獨自在外面兒花園裡玩沙子的長征又給攔住了,現在聽他這麼大吼一聲,還以爲是不是被蟲子咬到啦,還是磕着碰着?
——趕緊加足十二分馬力從屋內衝出來,邊跑邊喊:“怎麼啦?”
一眼看見豆蔻蹲在地上摟着長征,頓時來了個急剎車,站在姨甥倆面前笑着咦了一聲,“這是怎麼回事兒?豆蔻,你怎麼又下車啦?”
長征揮了揮肉包子一樣圓乎乎的小拳頭,牛氣沖天一掀眉毛,“壞人要綁架小姨,被我攔住啦!”
“胡鬧——”葉菁撲哧笑了,上前去拽小胳膊,“你小姨要去工作,不是被綁架啦,趕快過來,別耽誤你小姨時間!”
豆蔻彎着腰在長征額頭上親吻一下,柔聲說道:“明天你還來這裡等小姨,好不好?”
葉菁連忙問:“今天晚上不能回來麼?咱家就在鷺島,不用住酒店吧?”
豆蔻搖頭,“下午演唱會結束後,晚上參加慶功宴,團隊得集體行動。”
葉菁笑笑,“前幾天來咱家看望你的那位霍總也參加慶功宴吧?”
霍總是豆蔻所在唱片公司的老闆,人很和藹,一點兒也不端架子,奶油女巫成員保姆車發生意外事故,這位霍總挨個兒探望了所有成員。
豆蔻臉色微微有些變化,眸光瞟向一邊,“嗯。”
“那就趕快去吧,你們的巫粉肯定都要着急死啦!”葉菁連忙把豆蔻往車邊推。
葉菁帶着長征回到屋前,才發現葉老首長不知什麼時候早就站在二樓陽臺上,遠遠兒地朝豆蔻保姆車離去的方向眺望。
那裡原來是陸衛國的婚房,四年內,大大小小的戰功陸衛國立了好幾個,獎金加上工資,一年前在城郊一處小區買了套小戶型新房,簡單裝修一下,夫妻倆帶着女兒陸子恬,一家人樂呵呵搬了進去。
葉菁上樓,走到陽臺上。
葉老首長依舊佔着沒動,卻輕聲嘆了口氣,“菁丫頭,那天到咱家來的那位霍總,你也看到了,他看豆蔻那股眼神兒,明顯跟看別人不一樣啊——那麼大年紀,豆蔻可別被騙了,唉!”
葉菁心裡也揪揪的,可是卻只能安慰葉老首長:“您老人家都十多了,怎麼心還不肯閒下?那位霍總對豆蔻好很正常,人家是商人,人情通達有什麼錯?再說了,就算對豆蔻有別的用心,那也談不到‘騙’這個層面吧,頂多也就比豆蔻大十幾歲,差距不算太大吧?”
葉老首長又是一聲長嘆:“你是一根直腸子,可豆蔻卻不一樣,悶着嘴兒,什麼話都不跟咱們說,到底從小沒在這兒長,這隔閡可怎麼消除掉啊?唉!”
“行啦,您老人家別瞎操這些閒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豆蔻今年都二十三歲了,再說,她的身手可不一般,您覺着,一般人能欺負得了她嗎?”——
葉菁笑吟吟地挽着葉老首長胳膊,腦袋擠在他老人家肩膀上,眯縫着眼睛打呵欠:“太陽曬得真舒服——我說老首長同志,您不打算午休嗎?”
葉老首長搖頭,跟小孩兒似的委委屈屈地撇了撇嘴角,“人老瞌睡少,你不知道麼?你又不經常來家陪我,長征也嫌我老,不跟我玩兒……對了,給你哥打個電話,昨天你蘇連長叔叔來啦,給我帶了一瓶好酒,我留着等你哥過來喝!”
葉菁眼睛一亮,“蘇叔叔?就他自己?”
葉老首長呵呵笑了,“就知道你要問這個,回去跟你小姑子說,你蘇叔叔家那個小子回來啦——大西洋航空公司安排他跑國內航線,再過一個星期,就能降落在你小姑子苦心設計的那個機場啦!”
呵呵,這樣啊,真好……
葉菁垂眸,淺淺地笑了。
葉老首長柺棍兒在地上重重墩了一下,滿臉不悅,“發什麼呆?你可是有家有孩子的人啦,心裡要有個譜!懂嗎!怎麼還不給你哥打電話?”
葉菁冷汗涔涔抹額頭,“放心吧老首長同志,小的心裡絕對有譜!嘿嘿……給我哥就不用打電話啦,甜甜又有連鎖店要開張,今天邀請我們去捧場湊熱鬧,靜薇也要去的,幾個小孩子正好一塊兒玩兒!”
“就知道你們年輕人不喜歡跟老年人相處,一有空就往外跑,哼!”葉老首長憤憤地扭了頭。
葉菁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挽着葉老首長胳膊親親熱熱地笑:“喲,瞧瞧我們的留守老人,真夠可憐的!呵呵……要不,我把您老人家帶着一起去湊熱鬧,幾個小孩子別的不感興趣,可是隻要您說教他們擺陣打鬼子,他們準得很高興!”
葉老首長到底不願意去,年輕人的熱鬧,老年人真是湊不進去,英雄暮年,也只能逗小孩子玩玩兒而已啦,唉……
四年時間,陶甜甜不僅和家族生意敗落、一貧如洗的雲逸鳴結婚生了女兒雲朵,還一起辛勤經營事業.
起初代理其他廠家的服裝做零售,逐漸發展到做批發,然後在市場異常火爆、供不應求的時候,陶甜甜自己動手設計服裝,租用生產線進行生產。
結果不料就這樣一個開端,卻成就了一個在時尚界佔有大片市場和地位的設計女王陶甜甜,她以女兒名字命名的服裝品牌“雲朵兒”,不僅穩穩佔據Z國上流社會消費市場,並且已經開始走向國際,勢頭迅猛地開始入侵世界舞臺。
當初的無可奈何以及無路可走,竟然就這麼逼出了一個偉大的服裝品牌設計師,四年時間,可以成就的事物其實真的很多。
葉菁想,自己也該跟辛博唯好好談個話,認認真真再爲自己爭取一次進軍營的機會。
豆蔻歸來,葉老首長高興之餘,同時也牽動了更多的悵惘。
葉菁的父母被殘害在孤島兵工廠,死亡證明雖然已經被穿山甲從M國一級機密檔案館偷了出來,完全可以上國際法庭追討說法。
可是辛博唯卻攔住了情緒激動的葉菁,已經發生的既成事實不可能再推翻重新下結論,就跟武苓心回到辛家的事情一樣,事實雖然是那樣,可是在國家檔案薄上,她卻永遠只能是早就長眠於地下的烈士。
個人的事情再大,只要涉及到國家的榮譽和信用,永遠只能犧牲小我成就大我,個人矛盾註定只能爲集體矛盾做墊腳石。
這個道理,葉家的人都能想得通。
可是令人鬱悶的是,M國卑鄙無恥地給被他們“囚禁”在孤島上的各國武器專家都編了檔案,並且按月發給他們豐厚的薪水,還有簽字領取的證據。
雖然那些薪水在孤島上與枯枝樹葉無疑,可形式上已經是無懈可擊的“自願僱傭”關係,葉菁如果要給父母翻牌,必將給葉家帶來一場“叛徒”之禍。
耄耋之年,赤拳紅心一輩子,葉老首長不能再承受這樣的苦難——於是葉菁只好婆心苦口夥同辛博唯一起費了很多時間勸解葉老首長,放下那些目前暫時沒法去報的仇。
其實這些仇恨和冤屈只是現在沒法報而已,辛博唯早就下定決心,有朝一日他總會讓Z國成爲東方、乃至全世界所有陸地上最強大最繁榮的國家,到了那個時候,翻手爲雲覆手爲雨,還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
發展經濟,鞏固並增強國立,一切,指日可待。
葉菁趕到甜甜今天要開業的連鎖店時,距離剪彩儀式還差二十多分鐘。
陶甜甜笑容滿面站在門口,和王豆豆一起擡頭瞅店面招牌,正指指點點地說着什麼。
葉菁帶着長征剛下車,豆豆的女兒沈軍歌立刻眼尖發現了這娘倆。
頓時眉開眼笑張開雙臂往過跑,邊跑邊扭頭喊:“小矮人兒來啦,雲朵、紫恬,快來一起玩兒!”
另一個粉嘟嘟的小女娃聞聲從屋裡往出跑,身後跟着張靜薇,一邊追一邊叮囑:“慢點兒!當心臺階!”
長征驀地皺了眉毛,倔犟地一轉身,“媽,開門,我坐車裡等你!”
“你這混小子——”葉菁揪住他後脖子衣領,毫不客氣往前推,“快去帶幾個妹妹玩兒,別這麼沒出息!”
雲朵和沈軍歌都是四歲多一點,陸子恬五歲,而長征五歲半,確實是當之無愧的“大哥哥”。
可是,這個大哥哥當得真是滿腹辛酸啊……發育慢,個子比發育奇好的沈軍歌整整矮半頭,還被因此拿出說事兒,哥真是有口難言,各種傷自尊啊!
再怎麼傷自尊也沒用,被狠心的親媽這麼卯着勁兒一推,辛長征小同學百般無奈,卻又不願意被幾個小丫頭片子看到挫樣兒,於是只好硬着頭皮迎上去。
被幾個小妹妹簇擁着起鬨,在沈軍歌的帶頭兒下,亂哄哄地嚷嚷:“小矮人兒、小矮人兒!”
這下哥真是大受挫折啊,嚶嚶!
長征攥了攥小拳頭,眉頭緊鎖,牙關緊咬,幾秒鐘後挑挑眉頭嘿嘿笑了,“小矮人兒有什麼不好,我奶奶說啦,濃縮的都是精華,小矮人都能當將軍!你們幾個,想不想看將軍打拳啊?”
“打拳?”沈軍歌不屑地撇撇嘴角,滿臉的瞧不起,“你會嗎?”
“當然會!”長征聳聳眉毛,眨眨眼睛,“這可是特種兵專用的近距離搏擊拳,一般人見都沒見過,還是我小姨獨家傳授給我的,想看嗎?嘿嘿……”
“長征哥哥,我想看——”陸子恬那雙黑幽幽的大眼睛瞅着長征,滿是仰慕。
穿了一件百褶公主裙的雲朵眼睛冒着小桃心兒,也連連點頭:“長征哥哥,我也想看!”
“好,那我就表演給你們看!”辛長征一臉傲嬌,像模像樣地揮了揮短短的小胳膊,“列隊!一字型!”
噗嗤——幾個年輕漂亮的媽媽齊齊竊笑,豆豆說:“這小傢伙還知道一字型,真牛氣!”
瞅着揮胳膊撂腿兒、拳打得有聲有色的長征,葉菁笑得臉上開出花朵兒,心裡別提多驕傲了!
陶甜甜擰着眉頭笑着嘆氣,“孩子都能打拳了,咱們幾個能不老嗎,呵呵……”
“去去去,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嘆什麼氣,真是的!”豆豆連聲嗔着,伸手就去擰甜甜的嘴巴。
姐妹幾個笑着躲閃着,一個個彷彿又回到很多年前的時光。
那時候,甜甜和葉菁高中剛畢業,把校服剪成乞丐裝,十分不屑地踩着名牌高中的校牌,拍了一張張霸氣十足的照片。
然後,在辛博唯第一次來陸軍總院選撥學員的時候,王豆豆放錯pp,把那些照片以最誇張、最高調的方式展現在各路首長面前。
鮮活的青春,那些驕傲無羈而荒唐的歲月,如今都有了安放的地方。
她們的孩子,她們的老公,她們的事業,這些,都是能給予她們安寧和幸福的事物。
姐兒幾個轟轟烈烈過,也陷入低谷經受過不同的打擊和苦難。
如今,一起歸入平靜安寧。
葉菁笑着一抓頭,一不小心,眼角餘光抓到一個熟悉的、卻又有些生疏的身影——
一套乳白色休閒西裝,整齊潔淨的髮型,魅魅的、卻又沉靜內斂的身影。
那雙曾經十分熟悉的桃花眼,蓄了兩汪燦燦的笑意,在陽光下璀璨瀲灩。
雙手插在口袋裡,緩緩走進。
笑着望過來,輕聲開口:“嗨,我回來了。”
陶甜甜第一個尖叫,撲過去揪住他的衣領又是捶又是打,激動得語無倫次:“你這混蛋!你還知道回來!你真是太沒良心啦!失蹤這麼久!你傷透了姐兒幾個的心,你還好意思回來,你怎麼不索性跑到月亮上、永遠都不回來呢!嗯?”
豆豆抓着甜甜衣袖往過拽,“員工都看着呢,回頭誤會了,還以爲你老情人兒回來了!”
張靜薇被逗樂呵了,跟着起鬨:“是啊,你家小鳴應該馬上就要到了,肯定得吃醋!”
陶甜甜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這才鬆手。
葉菁望着面前這個完全換了氣質的人,心裡暖暖的,微笑着打招呼:“嗨,你回來了——”
噗嗤——幾個人全被逗笑了,“瞧你們倆這對話,還真是省唾沫!”
“喲,這不是蘇籬嗎?好幾年不見了啊!”說曹操曹操到,雲逸鳴笑呵呵地下車,跑過來跟蘇籬打招呼——
“巧了,我去請沈首長和辛首長,今兒個可算是聚齊啦!哈哈哈……”
蘇籬客客氣氣寒暄一聲,微微轉頭,卻是不動聲色地望了葉菁一眼,然後又朝雲逸鳴身後看。
雲逸鳴大笑着說:“別看啦,倆位大首長公務繁忙,剪綵是趕不上啦,不過一會兒宴會倒是不會耽擱。蘇籬,難得見到你,一會兒千萬別走,咱們好好喝一場!”
葉菁始終沒說話,微笑着看雲逸鳴把蘇籬帶着進了店裡。
然後給辛果兒打電話,喊她無論如何一定過來參加陶甜甜的慶賀宴。
蘇籬回來了,站在地面上殷殷望了四年的辛果兒卻一點都不知情,這樣,似乎很殘忍。
姐兒幾個閨蜜一場,她們都是有家有孩兒的人了,蘇籬卻還單蹦着,一個人駕駛着飛機,孤獨地在西太平洋上空穿梭了四年,這樣,也太殘忍。
葉菁並不想可以去撮合蘇籬和辛果兒,可是有可能的情況下,她還是想盡量製造一些機會,讓倆人接觸接觸。
很多時候,很多人,由最初的陌生、甚至牴觸,到後來成爲甜蜜幸福的一家人,還不都是由無奈或無意的接觸給碰撞出來的?
就像她和辛博唯,想當初,她往辛博唯陸戰靴裡丟嚼過的口香糖,踹他屁股,違抗命令跟他犟嘴,結果後來呢,被那個土匪強行壓倒被窩裡睡了,從不情願到心甘情願,從抗拒到食髓知味上了癮,末了,還不是跟掉進蜜罐子一樣,甜滋味兒從外透到裡!
感情,絕對是可以培養出來的!
感情,絕對是可以睡出來的!
葉菁對此堅信不疑!
所以,果兒,加油啦——搞定他!睡了他!有多大火花就能激發出多深的感情!
葉菁傻呵呵地想着,透過服裝店的透明櫥窗,瞅着站在裡面正跟微笑着聽雲逸鳴說話的白衣男子。
想象着今兒個怎麼樣教唆小姑子去勾搭這個文藝小憂傷、如今出落得格外內斂的包貨,想象着這貨要是被小姑子睡了會是什麼樣的反應,這麼古典的兩個人,都喜歡滿嘴噴酸,湊到一起,得有多熱鬧!
喲西!——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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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到此爲止,部分全部完結。
接下來會有番外陸續上傳,親們可以根據自己的幣幣情況酌情訂閱。
謝謝親愛的們一路跟來、熱情洋溢的支持和厚愛薄荷心裡感激着呢,不信你看,眼睛都冒水花花啦&g_&l;
鞠躬!敬禮!純潔的吻漫天撒開,謝謝親愛的姑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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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謝謝你們,一千次、一萬次的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