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夢看來，遊戲人生系統發佈的任務，到這裡就應該算完成了。
但不知道爲什麼，那存在感很低的系統並沒有反應。
等到這天晚上0點，《霜雪計劃》重製版開服首日結束，全渠道流水誇張地一舉衝過3800萬！
而這其中，超過三分之二都來自於移動端——也就是使用手機和平板玩遊戲的玩家。
這也導致《霜雪計劃》衝到了多個渠道的手遊單日銷量榜前列。
——甚至有幾個渠道都直接殺入了前三。
這可是手遊榜，而不是二遊榜！
妥妥的黑馬之姿！
對以前的築夢來說，這完全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
但對現在的《霜雪計劃》來說，卻只是一個開始。
6月還有一整個月，《霜雪計劃》還藏着全新玩法的大招，這場翻身大戰還遠沒到塵埃落定的時候。
等到月底，《霜雪計劃》的總流水必定能給全行業來一次大震撼。
許夢對此信心十足！
……
……
一夜過去，許夢費盡心思爲《霜雪計劃》炒出來的熱度，開始緩緩降溫。
微光熱搜早已消失，連昨天最火熱的“築夢老闆火燒程序員”，討論也漸漸減少。
這會兒大家都聊某位女明星出軌的八卦。
P站那支被許夢反向宣傳炒作、短暫雄起兩天的預告片也後繼乏力，播放量止步於460萬。
——更多人都跑微光或夢津看“無碼”版本去了。
但這種熱度下降，只是個假象——
在二遊圈，《霜雪計劃》的熱度仍舊是獨一檔！
在《神之淵》、《列國》和《神鳥》這幾個頭部二遊版本更新之前，完全沒有其他對手可堪一戰。
玩家在線率和活躍度也都遠高於業內平均水準。
玩家總量仍在穩步增長。
以二游水準來看，這增長速度已經相當可觀。
但對比有熱搜帶來流量時的爆發式增長，那就慢太多了。
——昨天從開服到0點，12小時《霜雪計劃》新增足足700萬註冊用戶，平均每小時新增接近60萬！
但今天……
雖然在工作日一大早，還有每小時幾萬到十幾萬的用戶增長，放在二遊圈已經是能讓無數公司眼紅，恨不能以身代之的成績。
連宋智成這個老江湖，看到這個增長都興奮不已，幾乎每個小時都要跟老闆報一下喜。
唯獨許夢看着那慢悠悠的增長曲線，滿滿都是曾經滄海難爲水。
就總覺得慢！
這導致他整個上午工作興致都不太高，乾脆摸魚沒管別的，自己在辦公室裡研究起智能協作開發工具。
過去一個月時間，築夢各部門都習慣了這套工具，也都驚訝於這工具的迭代速度。
尤其是懂技術的程序部門，更是驚爲天人。
只有許夢知道——
他並沒有爲這套工具做什麼迭代。
員工們感覺到的迭代，其實是這套工具的智能核心自己在成長。
就像AI大模型吞吐海量訓練數據，不斷迭代變得越來越聰明那樣。
這套【智能協作開發工具】的智能核心，也在築夢員工們的高強度使用中，漸漸記住大家的操作習慣，像海綿吸水一樣貪婪地汲取着繪圖、建模、編程，乃至溝通、創造等等方面的知識，不知饜足。
而這種持續不斷的磨合進化，體現在使用中，就是越來越趁手、效率越來越高。
大家忙着工作，沒空想太多。
——正常人也不會覺得老闆一個人能開發一個人工智能大模型出來，更不要提海量的訓練數據也不是築夢這家資金緊張、瀕臨破產的公司所能負擔的。
但許夢不一樣，經歷過猝死後，他很注意自己的工作量，也會留下閒暇和放空的時間。
所以他很快就意識到：
這個智能核心的潛力，遠遠不止於此！
它的進化速度，證明了它的學習能力遠超市面上的人工智能大模型。
很可能不需要那樣恐怖的數據訓練量，就能實現快速進化。
也即是說——
搞不好築夢自己就能養得起！
這要是真養起來，那可就不得了了！
開發遊戲、測試bug、修改bug、收集信息、網絡對噴、日常逗悶子……
這能幫上多少忙？
許夢來了興致，開始嘗試將智能核心單獨複製出來，同時思考着給這個核心加上哪些接口，投喂什麼“教材”。
一旦全身心投入研究工作，時間就變得很快。
許夢一個晃神功夫，時間就到了中午。
小助理陳夢玲輕輕敲門，喚醒工作中的老闆：“老闆，時間到了，該出發去聚餐了。”
“哦，好。”許夢從0與1的世界裡清醒過來，晃了晃有點發癢的腦袋，“就來。”
他麻利地保存代碼，就要起身出去。
但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
“老闆，不好了！”
辦公室裡，許夢和小助理對視一眼，腦袋上都冒出問號來。
陳夢玲：這話聽上去怎麼這麼熟悉？
許夢：這不是你的臺詞嗎？
辦公室門剛好開着，着急的宋智成也顧不上什麼禮節，直接走了進來：
“老闆，不好了，出事了！”
“別急，慢慢說，出什麼事了？”許夢安撫他。
但宋智成根本冷靜不下來：“《霜雪計劃》被渠道下架了！”
這下許夢也不冷靜了：“哪家？”
和大多數二遊同行一樣，爲了儘可能多的爭取用戶，《霜雪計劃》除了自家官服，也有好幾個合作的渠道服。
和那些將遊戲打包交給渠道運營的小遊戲廠商不同，許夢和張揚野心很大，一開始就奔着大廠模式去的。
雖然話語權不夠，無法在一開始就搞多端互通，但爲了將來有實力後達成這一步，也做了切實的努力。
——遊戲長線運營的關鍵權利都攥在自己手裡，爲此哪怕損失一些推廣資源也在所不惜。
在這些渠道服中，最主要的當然是二次元老家P站。
剩下的，則是由手機硬件廠商自建的遊戲分發渠道，和互聯網公司早期做起來的第三方應用商店。
至於門檻更高的主機平臺和海外服務器，就不是築夢這種新手公司有實力做的了。
——實際上，二遊圈也就《神之淵》和《列國》在這兩方面有所建樹，《神鳥》則只開闢了海外服務器，並未登上主機平臺。
“雪廠樂商、綠廠雲智、熊廠手機助手。”宋智成迅速回答。
許夢愣了一下，在腦子裡轉換了一下宋智成的行業黑話，才摸清楚狀況。
前兩家是手機硬件渠道，第三家則是第三方應用商店——背靠夏國最大的搜索引擎熊爪搜索。
“原因呢？”許夢問，“總不能無緣無故下架我們遊戲吧？”
剛說完他就反應過來：“因爲角色尺度問題？”
卻不想宋智成當即搖頭，“有這方面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我們被太多人舉報了。”
“舉報？水軍嗎？還是打拳那波人？”
《霜雪計劃》從轉型開始，就一直被極端女拳和水軍組織攻擊，所以許夢第一時間想到他們。
“應該不是水軍。”宋智成再次搖頭。
“水軍大都來自友商，他們在攻擊我們的時候也會有分寸，不會觸碰底線。”
“這也是一種行業默契和自我保護，因爲一旦底線被打破，他們自己也討不了好。”
“所以是打拳那些人？”
“多半是。”宋智成點頭，“那些被洗腦的極端女拳組織根本毫無顧忌。”
“她們一直在煽動着女性網友一起舉報《霜雪計劃》，現在被煽動的人太多，多到渠道已經沒辦法無視了。”
“不僅如此，她們還用統一的留言威脅渠道，說他們如果不下架《霜雪計劃》，就向上級部門舉報整個渠道。”
“然後他們就給我們遊戲下架了？”許夢確認。
“對，就在幾分鐘前。”宋智成無奈地說，“不僅遊戲下架，連服務器都登不進去了。”
這下許夢是真愣住了。
《霜雪計劃》被極端女拳組織衝，這並不令他感到意外——這簡直是應有之義。
但讓他困惑的是：
這些做渠道的，有這麼好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