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抵達科隆
楊慧最後是在手下員工的攙扶下，才站起來離開的公司。
她們一開始都不敢出門，只覺得那些開大卡車的司機和圍在邊上、甚至坐在駕駛室上邊的玩家凶神惡煞。
直到人多起來，才聚在一起手挽着手從側面離開。
離開的時候還緊張地瞪着帶頭的人。
——要是人少，她們還敢衝上來理論一番。
但現場人太多了。
卡車也太大了。
尤其是大卡車，徹底打消了她們理論的慾望，只想快點離開。
在她們離開後，喇叭也停了下來。
但並沒有撤離，而是一直待到晚上寫字樓裡的人基本走光才散去。
然後就在這天晚上，行動組的羣聊里加進來一個ID是[zhang]的金主，二話不說撒了一堆紅包，幷包圓了之後幾天的開銷。
於是大卡車車隊第二天重現鹿島公司樓下，再次圍困大樓。
不出意料的有人報警。
經過一番掰扯和溝通後，車喇叭被禁止使用，圍了兩圈的卡車精簡到一圈，停放位置也分散了一些。
但所有能停的地方，還是停滿！
其餘那些，則貼着楊慧那些噁心人的“語錄”，在周圍的道路上轉圈圈。
——只有語錄，而沒有楊慧的私人信息或其他攻擊言論，也是爲了規避法律風險。
不過楊慧的“語錄”足夠豐富，幾乎無差別攻擊過所有人，所以完全夠用。
全場消費，都由神秘金主張公子買單。
卡車司機們就沒掙過這麼輕鬆的錢，快樂得不得了。
然後是第三天，第四天……
中間甚至演變成了一場玩家們的奇妙線下聚會，遮陽的涼棚、冷飲、零食、桌子凳子紛紛到位，大家在這裡就地加好友、聯機開黑、一起抽卡比歐氣。
而楊慧本人，則迎來了一場網絡和生活的雙重風暴。
網上就不用說了，她不僅被玩家和正常女性怒罵，還因爲結婚生孩子的事，遭遇了來自“拳師自己人”的網曝。
因爲身邊的人都勸她道歉了結此事，她放出話來，跟親戚絕交。
又因爲父母不能理解他，連父母也一起絕交！
丈夫和孩子紛紛承受壓力，家庭氣氛一落千丈。
——雖然原本也不怎麼好，但現在已經是徹底要過不下去了，天天吵架摔東西。
楊慧甚至暴怒之下跑去廚房，拔起了丈夫的菜刀。
在她拿着菜刀向丈夫揮舞的瞬間，他們的婚姻也走到了盡頭。
楊慧放下了菜刀——在丈夫舉起來的凳子面前。
但她舉起了另一把刀。
訴訟離婚、庭前調解、光速離婚。
然後拿着離婚證，痛斥結婚這幾年家庭和婚育對自己身心的嚴重戕害！
——儘管結婚後她實際上沒有在家庭裡花一分自己的錢，家務和孩子也都是老公在管。
但她不管。
這一番光速切割，讓她重新迴歸了“組織”。
沒有親戚、父母、家庭、孩子這些軟肋後，楊慧無牽無掛，再次準備好了戰鬥。
但被老闆餘蓉蓉以前所未有的強硬給按住了。
楊慧是孤家寡人，她可不是！
公司裡其他員工也不是！
要是對抗情緒進一步激化，局面恐怕會一發不可收拾。
祭出再回應就辭退這招大殺器後，楊慧才終於安分下來。
——要不是楊慧太會討好甲方，辭退她可能會影響到項目，這時候餘蓉蓉已經攆人了。
最後，整件事情以鹿島遊戲徹底登上整個玩家圈黑名單，基本告別所有國內遊戲外包業務，而楊慧斷絕所有現實中的社會關係，成爲真正的孤家寡人而告終。
隨後，車拉拉平臺突然推出新規定，禁止了此類訂單。
——
目睹了這一切的同行們，深深意識到了玩家的可怕。
那一整排的卡車，不止威懾到了鹿島遊戲和楊慧，也威懾到了所有二遊公司和整天想着割玩家韭菜的策劃。
魔芋遊戲尤其如此。
陸鳴和費志遠心有餘悸。
費志遠慶幸於自己當時拒絕了那個聯盟。
陸鳴則慶幸於那些退款、差評、銷號、郵寄發票的可怕連招，沒有發生在《神鳥》上。
他們想過築夢不會善罷甘休，但沒有想過會直接公開點名這麼離譜！
更沒有想到區區一次點名，會引起發這麼大的連鎖反應！
一時間都安靜下來，連之前一直操作的“把《鏡世界物語》和《霜雪計劃》綁定在一起宣傳”，也消停了不少。
真的安安分分關注起《鏡世界物語》的封閉測試。
測試的結果嘛……
大好特好！
畢竟是老公司了，技術積累足夠，新遊戲相比老遊戲也沒采用什麼突破性的新技術，所以惡性bug很少。
一被發現，往往很快就能修復。
而對遊戲本身，尤其是精心製作的三男三女六位可使用角色，測試玩家們沒有給出任何差評。
最多就是有些分裂——
男玩家都給女角色打出“非常滿意”，而給男角色大都是“沒有感覺”，“不太滿意”。
女玩家則剛好反過來，給男角色打分都是“非常滿意”，女角色則變成“沒有感覺”、“不太滿意”。
但這本就在鞏豐和費志遠預期之內。
反正到時候也是男玩家爲女角色氪金，女玩家爲男角色氪金。
問題不大。
第一次測試，滿分！
甚至，費志遠忍不住產生了一些別的想法——
是不是，可以更進一步？
《鏡世界物語》在總體上，角色尺度是和《霜雪計劃》接近，但是又稍微低一點。
畢竟是摸着石頭過河，總不好走到石頭前面去。
可是《霜雪計劃》直接拿最新版本的客戶端送審，還飛快通過了審覈……
這就不一樣了！
這是不是意味着：經濟對審覈尺度的影響，遠比大家預期的更大？
審覈尺度，實際上已經大大放開了？
夏國文娛產業在審覈上一直存在着“黑箱”，具體尺度如何，需要你自己去猜。
很多時候，大家都會在上層根本沒有介入的情況下，就進行內容和諧、自我閹割，好規避可能存在的風險。
魔芋遊戲當然也不例外。
但現在，築夢審覈這件事，提醒了他。
如果只是過審，那他還不會想太多。
但幾天時間飛速過審，就大不一樣了——這太像是一種暗示，乃至鼓勵了！
既然如此……何不放開手腳？
費志遠沒有叫鞏豐過來，而是親自前往《鏡世界物語》項目組，指導接下來的人物創作方向。
產生這種誤會的，也不只是費志遠一個人。
很多同行都因爲不瞭解內情，對《霜雪遊戲》迅速過審一事產生了重大誤判，紛紛開始嘗試推出更大膽的角色、時裝或卡面。
就這樣，二次元遊戲這個不大不小的湖面上，蝴蝶輕輕扇動了翅膀……
……
……
英勇狙基手那天的電話，最後被許夢接了起來。
許夢開玩笑說，要他cos飛雲直播謝罪。
英勇狙基手內心掙扎良久，眼看就要答應下來的時候，許夢哈哈大笑着打斷了他。
只是提醒他下次注意，並邀請他下個月有空的話，可以來築夢的體驗店看看。
現在已經在做裝修，過不了太久就會開門。
英勇狙基手這纔想起來，榮譽玩家卡片上提到的那些特權。
於是立刻拍着胸脯保證，體驗店開門了一定來捧場！
掛斷電話後，鬆了口氣的英勇狙基手再次開播，狠狠吹了一波許夢的大度，然後繼續快樂地開箱。
箱子裡除了【聖女的裙襬】，還有一套角色手辦，畫師親筆簽名的全套角色原畫，和一臺標着[神經漫遊]logo的頭戴式VR眼鏡與配套控制器。
這些東西把直播間水友們羨慕得不要不要的，紛紛要求他直播抽了。
英勇狙基手當然不得舍抽，全都小心翼翼地都收了起來。
爲了轉移話題，他又聊起了築夢快要裝修完畢的體驗店——許夢已經說了，既然已經被不小心爆了出來，那就沒必要再保密了。
——
許夢心裡設想的34省大戰，無疑需要至少34家體驗店——先不考慮雪區的海拔問題。
7月末，景湖邊上一家大型健身房捲款跑路了，於是祖榮耀帶着陳夢玲過去，接手了場地。
陳夢玲是許夢派過去的，爲的是給她多點歷練。
除了小助理，剩下都是[神經漫遊]公司的員工。
一個月過去，祖榮耀已經搭建起神經漫遊公司的整體框架，公司也運轉起來，再不是曾經的空殼公司了。
做好隔音後，整個場館便被圍起來開始裝修，到8月中旬，工程已然開始收尾。
[神經漫遊]的線上商城也在搭建之中，具體的商品和定價這些，都是祖榮耀在調研和分析，許夢只等最後根據他的方案和資料做決定即可。
除此之外，《戰爭之王》的試玩Demo已經進行了兩輪全面升級，測試沒有問題後已經封包，做好了科隆遊戲展上和玩家見面的準備。
《霜雪計劃》完成的甚至比《戰爭之王》更早一些。
在索福特遊戲盒子技術人員全力協助下，《霜雪計劃》主機版本的適配和優化已經完成。
給索福特遊戲盒子在主展臺播放的宣傳片，VR版本的體感BOSS戰，還有霍霍的瑜伽服和瑜伽指導，也已全部完工。
張揚那邊也發來消息，設備已經成功運抵德國科隆，隨飛機一起前去的工程師裝配檢查過一遍，確定所有設備完好無損，可以順暢運作。
至此，所有準備工作全部結束。
萬事俱備。
唯一的意外，就是有兩位特殊“送貨員”，跟着送貨團隊一起飛去了科隆。
許夢有點驚訝，但很快又覺得合理了。
因爲他去科隆參展的時候，身邊也多出了三名“新員工”。
8月20日，許夢乘坐夏京國際航空的飛機，在一片夜色中抵達科隆。
6.4k，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