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言歡(六)
堯月沒有回答,眼眸微垂,雙手緊攀着鳴‘玉’‘精’壯的手臂,感受着他身體迸發出的力量,堅硬如鐵。
“怎麼了?”
剛纔這個人還事情多的不得了,一會這樣,一會那樣,這會突然安靜了,他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可是看堯月的樣子,又不像是疼。
他俯身,將堯月的臉捧住,一個‘吻’印下去,便開始進攻,釋放他早已經成‘潮’的渴望。
堯月的臉越發紅了,被鳴‘玉’這一親,就像是小白兔一樣,乖乖地,什麼話也不說,雙手只是緊攀着鳴‘玉’的肩。
初時的那陣刺痛已經過去,漸漸變成了異樣的酥麻,就像是一顆石子,丟入了平靜的湖面中,‘波’心‘蕩’漾,水紋層層,整個湖面都無法再平靜。
這是種從未有過的體驗,讓她覺得新奇,又覺得恐慌。
鳴‘玉’的動作越發‘激’烈。
勉強容納兩人躺下的‘牀’榻搖晃起來。
“下去,我要下去。”
正在鳴‘玉’漸入佳境,全新全新在雲雨之事上的時候,堯月又開始鬧騰了,伸手去推鳴‘玉’。
一顆汗水順着鳴‘玉’的額角滑過臉頰,落到堯月光‘裸’的‘胸’上,‘激’得她忍不住縮了一下,陌生的情‘潮’因着他的“惡意懲罰”,強烈地涌了上來。
她害怕。
鳴‘玉’直起身子,將她兩條‘腿’擡起,用力地壓下去,‘逼’得堯月整個人呼吸不暢,那一刻,她幾乎是本能地往後仰去,曲起的身子扭動着,再也沒有力氣爬起,兩隻手緊緊攀住了身下的榻。
喉嚨裡發出的聲音破碎而又顫抖。
鳴‘玉’懶得再同她廢話,身體力行着讓她心甘情願地不再說着下榻的事情。
眼前像是千萬樹的桃‘花’一瞬間綻開,又一瞬間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
滿眼的粉紅。
她同他,難解難分,纏綿不止。
初嘗人事,就這樣在強迫與半強迫,‘誘’‘惑’與搖擺不定之中,結束了。
以後,每每某個人提起這件事,某個人總是死活不承認自己是在下面,更不會承認是自己心智不堅,一口搖動是被某人用了媚術加法術,強迫進行的。
——————————————
堯月醒來的時候,榻上只有自己一個人,鳴‘玉’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她剛纔累極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感覺很久不曾睡得這樣舒服,雖然全身痠痛,可是‘精’神卻十分好。
這個時候才發現‘牀’榻上落滿了粉‘色’桃‘花’‘花’瓣,在她‘裸’‘露’的肩頭,在白‘色’的絲被上,腳上也沾了許多的被‘揉’碎的桃‘花’‘花’瓣。
原來剛纔那個不是幻覺,而是真的置身在了桃‘花’叢林之中。
想來應該是鳴‘玉’突然將場景換到了這個粉‘色’長林之中。
自己原先的那身玄衣已經碎在了心急火燎的鳴‘玉’手下,尋不到痕跡了。她一個人抱緊了白‘色’的絲被,這榻上另外一側的溫度已經涼了。
他應該走了許久了。
榻的另外一側上面放着赤‘色’錦衣,掩在了重重疊疊的桃‘花’‘花’瓣之下。
堯月皺了皺眉頭,這種顏‘色’鮮‘豔’,她已經許久不穿了,這還是她年少荒唐的時候,最喜歡的顏‘色’。
着衣,當着紅衣,如火般熱烈,人生定要錦繡成堆轟轟烈烈,是善水公主的人生信則。
不過,鳴‘玉’一向體貼,還知道爲她準備好衣裳。
想到這裡,堯月的‘脣’邊溢出一抹甜蜜的笑,那一絲絲因爲自己醒來,鳴‘玉’不在身邊的失落也沖淡了。
立即將衣裳換上,堯月便在榻上尋着了出了這個場景的法‘門’,回到了最初的宅子裡。
可,宅子裡空空‘蕩’‘蕩’的,沒有言歡,沒有鳴‘玉’,一個人都沒有。
堯月慌了神。
言歡的身份極爲特殊,她不由得將事情往壞處去想。
難道是因爲言歡出了什麼事情,所以鳴‘玉’去尋言歡了?
她坐立不安,卻又出不了這個宅子,因爲宅子四周都被鳴‘玉’下了結界,她無法出去。
庭院裡,她將上次言歡在自己面前使過的那個解禁法術試了是又試,結果卻是失敗了又失敗。
眼看着結界外的金烏西墜了,光線越來越暗。
她心裡焦急,每一刻都過得像是一年一般長久而磨人,正心急如焚的時候,宅子的大‘門’忽然開了。
一個熟人走了進來。
初塵被兩個仙子扶着,藍‘色’的琉璃簪子流蘇墜從‘精’致而又複雜的飛天髮髻中垂下來,輕輕晃動,襯得她十分優雅。
堯月歡喜地迎了上去,“姐姐,你怎麼來了?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呢?這樣大的肚子,你怎麼還四處‘亂’走呢?”
堯月擔心地看向初塵的肚子,上次見着的初塵的時候,她的肚子還只是微微隆起,現在卻已經是如同一個西瓜那麼大了。
初塵細細描繪過的柳眉微挑,沒有說話。
多少年了,見慣了堯月穿着毫無特‘色’,沉悶而又壓抑的玄衣,現在突然見着她重新穿上了一身鮮‘豔’的赤‘色’錦袍,心裡涌上一種特別的情緒。
眼前的人,明明還是以前的樣子,卻又不一樣了。
尤其是堯月臉頰酡紅,寒星般璀璨的眸子裡含着溫柔的笑意,那種溫柔是一汪‘春’水的輕柔,輕輕淺淺地在堯月清亮的眼底晃漾着,卻又讓人覺得那‘春’水在無聲之中溢出來,滑出了堯月的眼角,滑向了她的眉梢,滋潤過了堯月纖細窈窕的腰肢,沁過堯月的全身,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無聲的風情之中。
“姐姐,怎麼啦?爲何總是這樣盯着阿月不說話?”
初塵打量堯月太久,讓堯月覺得怪異。
初塵嘆息,握住了堯月的手,“阿月。”
初塵的聲音低沉而又傷感,望着她的眼神又充滿了同情,十分複雜。
“阿月,你快些逃吧。”
堯月的心一沉,笑了起來,“姐姐說什麼?阿月聽不懂,阿月這些時日,並未惹出什麼事情來。爲何要逃?”
初塵的眉頭皺起,口氣嚴肅,“當真未做錯事情嗎?”
堯月忽然就想到了言歡。
只有可能是這一件事。
可是她不能說出來,這是打死不能承認的。
“你可知道鬼車是什麼人?他居然是魔族的餘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