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兄弟,此處就我們兩人,九爺這次的目的也不妨告訴你,他就是想借此機會除掉王龍和他的龍組,進而滅掉四海堂,我們只是負責拖延你去救援。”
夜月會所二樓包廂內,熊大用毛巾包了一些冰塊過來,很是客氣的遞給林威,後者倒是沒有拒絕,畢竟臉腫的卻是有點大,冰敷一下確實可以緩解。
“這些廢話就不用說了,既然我知道鬼先生在背後搗亂,自然有我自己的安排,讓你的人把會所內那三百顆炸.彈拆除,然後你們可以離開了,來,把電話撥通吧。”林威把冰塊敷在臉上,右側臉一股涼意傳來,讓他腦海中頓感清涼。
“額,這裡並沒有安裝炸.彈,鬼先生的確很瞭解你,這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中,給你,你自己跟他聊吧。”
熊大把電話撥通之後,遞給了林威,不過,他此刻倒是沒有太多的欣喜,畢竟這一切都不是他們熊組老大熊九的意思,甚至他還很反感一個外人插手他們熊組的事情,更別說是操控着他們所有成員。
坎門市北郊的鄉間小道上,一亮黑色奔馳飛速前進,車內只有兩個人,若是林威在這裡,不見得會認識帶着面具的鬼先生,但他一定認識司機。
司機赫然是山貓原本的同事王珩。
“王珩,看來你很不情願給我當司機啊。”鬼先生笑了笑。
“鬼先生,我沒有不願意。”王珩面色平靜,只是從車內後視鏡看了一眼斜靠在後排座位上的鬼先生,不過鬼先生一直帶着面具,根本看不出他的長相。
“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其實,有些事情或許你都不太明白,但我知道你那個山貓大哥楊柳是個白的,當然了,我答應你的事情也不會反悔,只要我能順利回到國內,定然信守承諾,不僅不會把他是特警的消息告訴Y國的黑道,更會及時放了你們的家人。”鬼先生特別喜歡掌控別人的感覺,他那一刻會覺得心中很愜意。
王珩平靜的表情纔有了一絲動容,他還真的不知道自己大哥山貓依然還是警察的事情,怪不得自己一直聯繫不上呢,原來山貓大哥是故意躲着兄弟幾個,想到這裡,他苦笑了一下,可山貓大哥似乎不知道自己另外兩位兄弟已經遇害了吧。
“鬼先生,您救了我,我是真心願意保護你的安全,您綁.架我和山貓大哥的家人,確實有些多慮了。”王珩這一刻很想重重的踩下油門,衝向路兩側的山路之下,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因爲他還有家人。
鬼先生看着王珩的背影嘴角一撇,其實洗黑錢大案案發以後,警方沒黑沒夜的都在偵破這個驚天大案,而當時知情人還有山貓楊柳和王珩他們四兄弟,之所以警方一直沒有任何進展,那是因爲知道這件事的人要麼遠走他鄉,要麼是一命嗚呼。
當時他們四兄弟陪着太子把賀清影送到機場之後,太子把山貓楊柳一塊帶上登上了飛機,而王珩和另外兩名兄弟卻是被太子暫時留在了國內,不過,他們都是以爲太子和山貓大哥去了M國,沒曾想太子中途轉機飛到**,然後去了澳門。
就在楊飛龍誤打誤撞的遇到了他當年的兵之後,也就是金帝江畔墅的保安,得知了鬼先生洗黑錢的地址,緊接着警方突然襲擊,並沒有發現洗黑錢的工具,但多少得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按照保安室提供的監控視頻,發現了太子、山貓楊柳和王珩等幾人。
而那時候太子和山貓楊柳已經身在澳門,警方便盯上了王珩及他另外的兩名同伴,作爲主謀的鬼先生感覺到了一絲的危機感,便讓吉米等一些犯罪份子準備把王珩他們三人滅口。
鬼先生何許人,智商超高,在吉米等外籍犯罪份子偷襲殺了王珩的兩名同伴之後,他突然靈光一閃,制止了吉米再殺害王珩,選擇控制王珩,然後和自己一樣活在黑暗中。
這樣的話,警方早晚能夠發現王珩活着,就算查不到王珩的另外兩名同伴,警方的視線也只會停留在王珩身上,甚至會懷疑王珩殺害了自己的兩名同伴,自己控制了王珩並綁架了王珩和山貓楊柳的家人之後,更不擔心洗黑錢大案會被揭露出去,因爲已經沒有知情人存在。
“王珩,我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而且做任何事情都會給自己留一個備選的方案,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你跟了我也有一段時間了,來Y過這次,你怎麼看,是不是覺得我是爲了幫助熊組?”鬼先生不僅喜歡掌控別人,似乎還喜歡跟別人說教,分享自己玩弄別人的一系列故事。
“哦?難道鬼先生的目的不是幫助熊組嗎?”王珩有些不解,這幾天他看到的是鬼先生是真心幫助熊九,甚至把四海堂和血仇幫都是玩弄在股掌之中。
“叮鈴鈴。”
鬼先生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來電號碼,笑了笑,說:“王珩,吉米那些外籍人殺了你另外的兩個兄弟,是我極力擔保,才把你救下來的,我原本以爲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的智商真的比林威差了很多,那我們現在就來驗證一下林威的能力如何?”
王珩原本有些動容的臉色再次恢復了平靜,他覺得鬼先生簡直就是變.態,魔鬼,但他又無可奈何,自己和山貓大哥楊柳的父母老婆孩子的生死,都在鬼先生的一念之間,若是咒罵可以殺死人,鬼先生或許已經下了十八層地獄。
撥通電話的林威此刻坐在夜月會所二樓包廂內的沙發上,聽到電話裡嘟嘟的聲音,他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緊張的是鬼先生會不會接聽電話,期待的是希望鬼先生接聽電話後能夠回答自己幾個簡單的問題。
當然他不祈求鬼先生是個大善人,能面面俱到的解答自己的疑惑,但他只需要從鬼先生話音中,便可以自己得出有效的判斷,至少能夠判斷出鬼先生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岳父陸虎。
“喂,林威吧。”鬼先生的聲音聽起來就如白幽靈的嗓音,有些陰森森的感覺。
林威無奈的搖搖頭,鬼先生很謹慎,似乎用了變聲設備,但能夠接聽自己的電話,已經讓他感覺很滿足了。
“我是林威,鬼先生,我們就不要拐彎抹角了吧。”林威試探着問了一句,他很害怕自己言語不禮貌而導致對方掛斷電話,所以語氣中很是謹慎。
“桀桀,聽你這語氣,似乎很害怕我呢。”鬼先生很開心,以至於他的笑聲都變得極其尖銳。
“害怕說不上,只是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人是鬼?”林威的話似乎很正常,但他知道鬼先生能聽的出來。
“林威,你那點套路犯罪嫌疑人的話,就不要用在我身上了,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張東紅那種從棺材裡爬出來的鬼。”鬼先生第一個問題回答的很正常,也算是很完美的告訴林威,自己並不是詐死或者不存在的人。
“你跟張東紅好像很熟悉,能夠掌握他的命門,應該和他處於一個年代的吧,你以前應該是警察,或許是他的同事。”林威從話音中判斷出鬼先生似乎是想告訴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從這句回答他就能夠確信。
他不是無的放矢,既然鬼先生能夠答應和自己通話,恐怕鬼先生是有自己的目的,既然有目的,就不可能一點事情也不告訴自己,而第一個問題就證明了他的觀點,鬼先生是個隱藏極深的活生生的人,並不是張東紅那種詐死隱藏起來的人。
“你問的問題果然很犀利,我跟張東紅不是同事,不過,我可以爲你縮小些目標,我以前的確是警察,至於我爲什麼會熟悉他,因爲我熟悉很多警察,也知道很多警察的一些違法亂紀的證據。”鬼先生對於林威的問話還是很佩服的,能夠一下切入重點。
林威瞭然,他聽張東紅提及過,鬼先生掌控着很多違法亂紀的警察、公務員甚至是一些高官違法犯罪的證據,這些證據也是他能夠掌控這些人的最重要的手段。
“鬼先生,你原本屬於警察,是正義的一方,而且智商如此之高,不爲國家做貢獻,不把自己的高智商用來抓捕犯罪分子,甘願由白變黑,我想知道,你爲了什麼?”
林威眉頭一皺,他覺得很是可惜,論智商,自己都比不上鬼先生,這麼樣一個高智商的警察甘願墮落,他真的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白變黑?林威,你不覺得這句話很可笑嗎?我問你,你出生入死,爲了國家,爲了百姓,戰友一個個離你而去,而你又拿着那點微薄的薪水,幾年下來,甚至買不起一個廁所,你爲了什麼?”鬼先生哈哈大笑,這次的笑聲卻是變得正常了許多,或許人到動情之處的真實表現吧。
林威聽到鬼先生這麼說,變得有些激動,他其實有些時候也想不明白,爲何國家寄予厚望的和自己同樣的人,卻是栽倒在糖衣炮彈之下,更是給了鬼先生這樣的人抓住把柄的機會,甚至到最終不僅僅危害人民羣衆利益,更是把國家利益拋在腦後。
“往細了說,我作爲一名警察,就應該恪守法律,捍衛法律,和一切危害人民和國家利益的犯罪份子做鬥爭,往大了說,我是黨員,我要對得起國家,我有信仰。”
林威似乎真的很激動,端起茶几上的一杯冰水,一飲而盡,根本沒等鬼先生說話,又開口了。
“鬼先生,我就問你,我們的革命烈士浴血奮戰,甚至溫飽問題都解決不了,他們毅然衝向戰場,連微薄的薪水都沒有,更是從來沒想過在哪裡上廁所,沒有我輩先烈的忍辱負重,哪裡有和平,哪裡有幸福,哪裡有家,你哪裡還有時間、有願望想去買個廁所,你問我爲了什麼,那請問他們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