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個時候,已經跟着大夫一起來的陳文蕙的丫鬟,用涼水把藥丸化開了,端着瓷碗等在一邊。
陳文蕙看了,接過藥碗,親手一勺一勺的餵了那藥水給趙崇義喝。一邊喂一邊說:“崇義,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就跟她合體一次好了,就當是被狗咬了。而且,你放心,你所受的屈辱,我一定會千倍百倍的幫你找回來的。”
趙崇義皺起來眉頭,那藥水喝到肚子裡,宛如一片冰水,一下子就把體內的那些烈火給澆熄了。趙崇義本來就在調動內力,現在那些阻撓的烈火一旦被澆熄,他的內力立刻就可以用了,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內力就在全身轉了一圈,他已經可以行動自如了。
趙崇義立刻坐了起來,他說:“蕙兒,讓你擔心了,都是我不好,是不太大意了,纔會着了這個賤女人的道兒。不過,我是不會和這個女人做那種事情的。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爲了存活下去,就受這樣的侮辱嗎?”
一旁的拉姆聽不下去了,這對夫妻是怎麼回事,女的認爲她是狗,和她合體就是被狗咬了。男的認爲和她合體是侮辱?
拉姆恨聲說:“你們什麼意思?和我合體怎麼了?我可是南疆第一美少女。我可是南疆的公主,我還是個處子之身,一向潔身自好。我有什麼錯,不就是喜歡上了趙崇義嗎?難道愛一個人也有錯嗎?”
陳文蕙正要開口,一旁的趙崇義已經走到了拉姆的身邊,眼睛裡沒有了平日裡的溫馨,而是一片厭惡,一片冰冷:“愛一個人沒有錯。可是,我是有妻室的人。而且,我深深的愛着我的妻子,在沒有和她成婚之前,我曾經以爲這一生都不能得到她。那個時候,我也很絕望。但是,我沒有像你一樣用這種下作的法子。我選擇了默默忍受,默默的爲她祈福。終於,老天垂青。讓我得到了她。我們結爲夫妻。可是,你呢?你是怎麼做的?你還好意思說你是南疆第一美少女?你的心我看是黑的。這樣的女人,別說本身就不怎麼美,就算真的是一個美人,那也是個蛇蠍美人。”
“還有。你覺得你是南疆公主就了不起嗎?我告訴你,蠻族的公主,現在還有給我大哥每天端洗腳水的,也有的被我賞給我手下的大將,當侍妾的。像你這樣的,別說是給我,就是賞給我的護衛們,也只配當上個妾。”
拉姆的自尊心一下子被趙崇義打的粉碎,她想罵趙崇義,可是。趙崇義是她心愛的人,而且,說實話,拉姆知道,趙崇義說的都是事實。
拉姆的眼淚一下子就留了出來。
陳文蕙拉住趙崇義的手說:“崇義,犯不着跟她生氣。現在就不要把她看成一個女人,就看成是一枚藥丸,她是給你解毒的。我每次生病的時候,胡姨給我配了哪些十分苦的藥,我喝着也很難受。但是,我不會和那些藥生氣,因爲犯不着。”
趙崇義沒有想到陳文蕙會這麼說,她怎麼能這麼大度。怎麼能不在意別的女人和他有關係?但是當趙崇義看到陳文蕙關切的眼眸,他明白了,陳文蕙不會不在意這個,不過,跟他的生死比起來,陳文蕙選擇了讓步。這讓趙崇義沒來由的感動起來。自己在陳文蕙心中的地位。比他想象中的重要。
陳文蕙看趙崇義一點都沒有動,心裡有些着急,這每一分鐘的時間,都是在拿趙崇義的命在開賭啊,這能不讓陳文蕙着急嗎?
陳文蕙說:“崇義,我讓人收拾一個房間,現在就去,你一會兒就準備和這個女人合體吧。不用顧慮我,身體要緊,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將來我們總有報仇的機會。”
趙崇義還是搖搖頭。
陳文蕙急了說:“你不用顧忌什麼,也不用怕會留下後患,不會有孩子留下的。大不了,到時候,等你的蠱毒解了,我把這個女人殺了就是。”
拉姆一驚,自己怎麼忘了,光想着,他們還要留着自己解決情人蠱的問題,怎麼忘了,如果這個毒解了,自己也沒有用了,反而會在他們夫妻心裡留下一顆刺,萬一要是有孩子出生,那更不是大楚和小陳家希望看到的。所以,他們很有可能真的要殺了她。
拉姆雖然喜歡趙崇義,甚至要給趙崇義下蠱,可是,並沒有喜歡到要付出生命的份上。
她十分的驚慌,尤其是她在看到趙崇義聽了陳文蕙的話之後,真的在認真考慮的時候,她心裡一片冰涼。她忙說:“你們不要忘了,你們現在是在南疆,不是在大楚,不是在南洋,我可是南疆公主。”
陳文蕙這時候,回頭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這個南疆公主怎麼了?比得上蠻族的公主嗎?比得上倭國的公主嗎?蠻族的公主現在在崇義的部下那裡當一個普通侍妾。倭國公主則是在我們趙家當一個廚娘。你呢?你這個南疆公主,真的能號令南疆嗎?六大部族都聽女王的號令嗎?就算是都聽女王的號令,你也不是女王,女王也不是隻有你一個女兒。你們南疆又有多少兵力,可以應付我小陳家和大楚的聯手呢?”
拉姆並不是傻瓜,相反,她作爲南疆的繼承人,從小接觸政治,對天下大勢的瞭解比一般的南疆人多多了。所以,她知道,陳文蕙說的都是真的。她更慌亂了。
拉姆說:“可是,你們現在可是在廣州城,你要是殺了我,你們能走出廣州城嗎?就憑着你們現在這一百個護衛?雖然你們的護衛身手都很好,可是,一百個人,能殺的了多少人?我廣州城的軍士可是上萬人,堆也能堆死你們。”
陳文蕙嗤笑:“你怎麼知道我們就這一百個人?”
拉姆腦子一轉就明白了說:“你們的依靠不過是在嶺南山脈的那隊大楚軍士吧?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你們嶺南山脈的人手不過是五千人,聽說,在嶺南山脈之外你們還有江南士兵在那裡,不過,能有多少呢?一萬,兩萬。可是,那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等他們趕過來,你們的屍體也已經腐爛了。再說了,從嶺南山脈到廣州城,我們南疆就沒有軍隊攔截了嗎?”
陳文蕙冷冷一笑說:“你知道的不少啊?女王對韶城的控制加強了吧?要不你們不會知道這麼多的。不過,讓你失望了。我們是有援軍,不過不是在嶺南山脈的那些援軍。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你還是收拾好心情,好好的給我夫君解毒,等到完成了你的使命,你就可以安心去死了。對於非我族類的人,我一向都沒有同情心。不要妄想博得我的同情,也不要再拿你的愛來說事,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敢肖想我的夫君,還敢說是愛,沒的髒了我的耳朵。”
陳文蕙的這番話,讓拉姆的心更涼了。她現在還有最後一線希望,就是自己的母親能快一點到來,救救自己。
陳文蕙已經不想再搭理這個拉姆了,在陳文蕙的心裡,她已經是個死人了,或者說就是個藥材,人哪裡用跟藥材說話的。她現在全副精力都放在如何勸說趙崇義上面了。
趙崇義被她說了半天,而且,他也感到,雖然那藥水把他體內的烈火給澆熄了,可是,他的體內還是存在着蠱毒,只是暫時被壓制住而已,一旦爆發,恐怕就比之前還要嚴重,並且,很有可能真的傷到真元。那個時候,可能性命真的有危險了。
可是讓他爲了生存,就背叛陳文蕙,他還是不能接受。
陳文蕙苦口婆心的勸慰着。這個時候,陳文蕙苦苦盼着的藥沒有來,倒是秦人商行的大管事來了。跟着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貌似大夫的人。
秦人商行的大管事,是個利索的人,他也沒有多說廢話,見了陳文蕙和趙崇義,就說:“我已經聽您的護衛和我說了事情的經過。也知道趙大人是中了南疆的情人蠱。我帶了一個我們秦人商行,最好的大夫過來,請他給把把脈。”
陳文蕙忙讓出位置,給那個大夫。她和趙崇義都充滿了希望的看着那個大夫。
那個大夫檢查了一番之後,說:“確實是情人蠱。這個蠱我也解不了。只能和下蠱的人合體。不過,我看這位大人的身體裡已經有了鎮壓的藥物。真是高明啊,是哪位的藥,我想請教一下。”
陳文蕙和趙崇義十分的失望。陳文蕙對自己的大夫點點頭。她從大楚帶來的那個大夫就和秦人商行的大夫到一邊去交流起來。
陳文蕙泫然欲涕。秦人商行的大管事嘆息一聲說:“事情已經這樣了,還是請趙大人早做打算吧。畢竟這個蠱毒十分兇猛,每拖着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陳文蕙一聽,忙對趙崇義說:“崇義,你就當是爲了我,好嗎?我們還有很多大事沒有做,我們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去,我們要建立的家族也沒有建立呢,你忍心扔下我一個人嗎?不過是受些委屈而已。”
趙崇義有些猶豫。
這個時候,那藥終於煎好了,陳文蕙忙伺候着趙崇義喝了下去。(未完待續。)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