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恆和白氏又說了會子話,陳文蕙又問:“父親,那安城的縣令會是誰接呢?”
陳遠恆說:“安城縣令我提前都在大姐密信了說了,我們在安城有些產業,所以想讓大姐把安城的縣令的位置也弄過來給黃庭芳。大姐就找人和吏部打了招呼,現在滿朝的官員都想着巴結大姐呢,吏部的也不例外,這麼一點小事,立刻就答應了,應該會個黃庭芳的。”
陳文蕙又說:“那父親都和黃大人說好了嗎?”
陳遠恆說:“黃庭芳我早就試探過他幾回,發現這個人很有才,而且正直,對我的施政很是佩服,早就靠向我這一邊了,這幾次包括貸款,完稅,組織燈節等等都爲我分了憂,而且乾的很好,是個能幹的。我得了信,就先單獨找到他,和他說了我將要升遷去德慶當知府。他忙向我道謝。但是還有些憂慮,我就故作不知問他爲什麼,他說安城建設剛剛開始,貸款計劃,市場建設,等等都要個幾年才能見到成效,現在我一但調走他擔心繼任者又不了了之了。我看他是真心的。這才和他說了,我已經找關係幫他謀到了安城縣令的職位。”
說完,陳遠恆喝了一口茶,繼續說:“哎,要說他這樣又正直,又沒有家底的官員其實很難升遷的,就算是升遷也只是做屬官的料,斷沒有做一地民牧的道理。所以他就從沒想過做縣令,想着交好我,我應該帶着他繼續做屬官,我當縣令,他是縣裡的屬官,我當知府,他是知府的屬官,畢竟大家都是這樣的。沒想到我會爲他謀取縣令的位置。所以他很驚訝啊。”
白氏接着說:“是啊,我們背靠着陳家這樣的大家族,還有當初我孃家也幫了忙,還有我們京裡的一些朋友,比如胡姐姐的丈夫楊翰林都幫了忙,我們又花了許多錢才弄到了安城縣令的職位呢。黃大人不認得京裡吏部的官員,就是想花錢也沒地方花去啊。現在倒是好,不用花錢就到手職位,我都有些羨慕呢。”
陳遠恆笑起來:“夫人,你羨慕什麼,莫不是你想當這個安城縣令?早說嘛?我就不推薦黃大人了,直接推薦夫人,估計大姐更願意一些,怎麼都是一家人啊。”
白氏也笑起來:“老爺就愛拿我取笑,這說正經的呢。”
陳文蕙也笑着說:“其實啊,若是母親做了這個縣令,一定比父親做的好。”
白氏立刻說:“去,去,你這個小猴兒也跟着你父親不學好,連母親都取笑起來。”
陳遠恆則笑着問女兒:“蕙兒爲什麼認爲你母親能比我做的好呢?”
陳文蕙說:“父親,你看母親一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但是安城的貴婦們都和母親交好,這些女人可不是好相與的,有喜歡錢的,有虛榮的,有懦弱的,有強悍的,都敗在母親腳下,這可是本事。再說家裡,家裡僕人一大堆,母親都管理的好好的,可是本事,還有我們家裡這麼多生意,母親都管理的好好的,還管的越來越興旺,可是本事?還有呢,我們家裡的生意好,都是多虧了幾個有本事的丫鬟,僕人,這些人可都是母親在京城裡就調教好帶了來的,這可是本事?是不是比父親強啊。”
一番話說的白氏臉都紅了,陳遠恆卻笑呵呵的說:“蕙兒說的很對,你母親就是很能幹,可惜是個女人,要不一定能重振白家。現在啊,就便宜我們家了啊。”
白氏臉都紅透了:“好了,好了,別打趣我了,快說後來黃大人怎麼樣了啊?”
陳遠恆忙說:“能怎麼樣呢,肯定是對我很感激了,又接着和我說了一些公事上的事情,就是定下以後安城的發展方向,其中有市場怎麼繼續建設,等等。”
陳文蕙收起笑容,正色道:“父親,雖然安城的事情安排好了,父親也要安排一下德慶城的事情啊。畢竟,凡是都要早準備的好啊。”
陳遠恆說:“這個我都準備了,年初的時候特意把酒樓和翠錦樓在德慶城開分店就是打探德慶城的意思。現在我們的人手在德慶城已經很熟悉了。德慶城現在分爲三派,一派是現任知府的人,一派是省城刺史的人,一派是中立派。”
陳文蕙說:“知府不也是在刺史的管轄下嗎?怎麼還不一派呢?”
陳遠恆說:“他們本來是一派的,後來因爲一些事情,主要還是朝堂之爭,影響了他們,知府是三皇子一派的,刺史則是太子一派的,這自然是不可調和的矛盾了,自然就不能一派了,不但如此,還非常扎。刺史經常訓斥知府,知府怎一直在打壓刺史在德慶城和德慶所屬的五個縣的勢力,一點面子都不給,搞得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
陳文蕙說:“天啊,這奪嫡之爭已經演到地方了,連我們這江南之地都都他們的爭鬥了啊。”
陳遠恆皺了一下眉頭:“確實啊,其實這樣可不是好事,現在從朝廷到地方,都不用心做事了,只想着從龍之功,只想着奪嫡之爭,長期這樣下去,朝廷會出大事的。”
陳文蕙點點頭。前世的清朝不就是這樣嗎,康熙時的奪嫡之爭直接把康熙創下的盛世給攪合了,讓繼任者麻煩很多年。
陳遠恆又說:“其實,這些人目光短淺啊,只知道自己一家人鬥爭,怎麼不想想我們的大楚朝並不太平啊。”
這下陳文蕙不明白了:“怎麼不太平啊,我看不是一派盛世景象嗎?”
陳遠恆說:“我們安城地處江南,自然平靜的很,又是魚米之鄉,富足的很,當然就是一派盛世景象了。可是我們的北邊有蠻族人在,他們生長在馬背上,騎兵很是厲害,我們的軍隊每戰必敗,每敗就要割讓疆土,長期下去,總有一天會走向亡國滅種啊。”
陳文蕙第一次聽到關於北方蠻族的事情。沒想到是這樣,不由得想起前世,蒙古崛起,宋朝滅亡,滿清崛起,明朝滅亡。一個是西北的少數民族,一個是東北的少數民族,有人說華夏大地就是個漏斗形,西北崛起也是滅亡華夏,東北崛起也是滅亡華夏。又想起歷史上記載的宋和明滅亡時,華夏大地上慘劇不知道有多少,那個時候不光是百姓受苦,貴族們更苦了,像李清照就是。
沒想到穿越到了這裡,這裡也受到北方蠻族的威脅。想到這裡,陳文蕙沉默了。
白氏看着女兒一臉擔憂說:“蕙兒,你一個女孩子家,這北方的事情是朝廷大臣們擔心的,不但不是你操心的事情,連你父親都沒必要操心,我們現在連安城,德慶都沒有弄好呢,怎麼管天下啊。”
陳遠恆說:“夫人說的是啊,一屋不少何以掃天下?先管好我們的事情吧。”
陳文蕙聽了這話,忙把那些想法甩掉,從新整理了一下思路說:“父親,我覺得你光摸清楚德慶的形式還不夠,還要現在就準備人手,這樣去了德慶纔能有力量和他們幾派人鬥爭,才能最快時間掌握權力。”
陳遠恆說:“嗯,這麼說很有道理。都頭我還想着讓吳大山去,一來還可以繼續叫你哥哥們武功,二來,他現在都頭這個職位乾的很好。到時候讓他把他安城的師兄弟推薦一個留給黃大人,他就跟着我到德慶城,他本就是德慶人,更是方便,還可以多找幾個師兄弟當衙役,這樣我最快掌握衙役,手裡有人,自然對付起來就好的多呢。”
陳遠恆說着又想起一事:“對了,袁茂考上了秀才了,過兩天我就給他補一個錢糧師爺的位子,先在安城幹一段,畢竟還有個秋收呢,我要到快過年才能去德慶上任呢。有他幫着處理,今年秋收完稅我也能輕鬆些。”
陳文蕙說:“父親安排的很好,吳師傅和袁先生一文一武,有他們輔佐,父親一定能很快處理德慶政事。但是,我覺得父親還應該從我們交好的商家中選一些信得過的,有發展的帶去德慶,這樣更方便我們發展德慶的商業。”
陳遠恆一拍腦袋:“哎,這個我卻是沒有想過啊,蕙兒說的極是,其實要好的商家,就屬王家,藍家了,我回頭給他們兩家透一下話,探探再說,左右現在有時間。還有一家很好的關係,就是萬家銀樓,只是萬家本就不是安城的,他們是省城的,以後再說。”
陳文蕙和白氏都點點頭。陳遠恆卻笑着說:“說起萬家,我想起一事來,因爲大姐姐的首飾在京裡出了這麼大的風頭,帶着萬家銀樓的名聲在京城也響起來了,蕙兒的那幾套首飾在京城都賣出了高價,萬家銀樓的人前天就給我說了,謝謝我們呢,還有,這些首飾的利潤當初就說好了的,都給我們的,饒是這樣,他們還賺了名聲,算起來利潤更大呢。這個錢說好了都給蕙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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