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演疑惑了問:“明珠姑娘不是同意你求親了嗎?”
柳敬原說:“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的。我本來以爲順利的事情,居然跑出意外來了。”
劉演問:“什麼意外?”
柳敬原哀聲嘆氣說:“你知道明珠的身世了?本來,她母親和父親和離,她都從徐家的族譜上出來了,現在她姓胡了。但是她是個孝順的好姑娘,想着自己父親進了監獄,很是心疼,她的那些繼母生的哥哥姐姐們,又都不管不顧她的父親,她就照顧在監獄裡的父親了。每個月都給徐志傑送東西,吃的,用的,還給書看呢。徐志傑現在這個監獄住的叫一個舒服啊。可是他是住的舒服了,他開始良心發現關心起孝順女兒的婚事了,居然反對我們。這真是氣死人。”
劉演嗤笑:“他反對有什麼用,若是明珠母親沒有和離,那他反對還真是難了,可是現在他們早就和離了啊,現在明珠是姓胡的,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的婚事主要是要看明珠的母親,我記得,我們一起去河陽州賑災,她母親不是很喜歡你嗎?”
柳敬原說:“是啊,本來胡夫人很喜歡我的,後來,當胡夫人知道徐志傑的意思以後,她居然同意了她前夫的意見。”
劉演的面色變得古怪起來:“怎麼會?”
第二天,陳文蕙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神清氣爽的起牀,先是處理一下自己不期間的一些瑣事,吃晚飯後,和母親說了一聲,就去找好友閨蜜明珠了。一路上,文蕙都在盤算,明珠結婚,要送什麼東西給她好呢?其實現在白氏給陳文蕙的銀錢很多,因爲覺得兒子女兒都大了。而且都能獨擋一面,去外面辦事了。因此,白氏和陳遠恆就商議一下,給兒子女兒每年一萬兩銀子。他們想要花費結交朋友也行,想要置產業也行。另外每個月的月例衣服之類的還照舊。
這個是從陳文蕙過十歲的生日的時候就給了的。陳文蕙自己花錢的地方並不多,其實就光是自己的月例都花不完,吃住都是家裡供給的,僕人也是家裡養的,還有衣服首飾都是家裡置辦的,實在是找不到花錢的地方。現在文蕙最好的閨蜜要結婚了。她正好可以動用自己的那一萬兩銀子給好友買些什麼。以表心意。
那什麼是她需要的呢?衣服?首飾?傢俱?宅子?田莊?衣服一般都是女方和男方家共同置辦的。男方家置辦一小部分。大多是衣料代替。女方家是大部分。這個倒是不用操心,明珠家裡這些錢還是能拿的出來的。事實上,文蕙是知道的,當初。明珠的母親可是留了兩萬兩的銀子準備給女兒當嫁妝的。後來,自己的母親把這兩萬兩投資在了德慶市場旁邊的地產上了。這幾年德慶的市場繁華的厲害,整個大楚朝都知道德慶的這個市場了。那些地產有些都是鋪子,每年的鋪租都在上漲,還有一些是宅子,也是租出去的,這個收入就不多了。但是估計胡姨一定會把這些宅子賣掉的,鋪子估計會保留。這些宅子文蕙以前都是經手過的,自然知道若是出手一定能賣出近三萬兩銀子。給明珠置辦嫁妝是輕輕鬆鬆的。
三萬兩銀子的嫁妝在大楚朝都能算是上好的。別說是在江南了。那這衣服的事情就不要想了。至於首飾嗎?其實胡氏自己還有一些珍藏的首飾。都是很貴重的,重新鑲嵌一下,就很上檔次了。再說了,胡氏肯定還會給明珠添置一些首飾的。還有,明珠既然冠了胡姓。就是京城胡知禮的孫女了。當年胡氏在胡府困難的時候可是支援過孃家四萬兩銀票,還有近一萬兩銀子的古董和字畫的。現在明珠要結婚了,胡府怎麼都要表示的。估計是一些衣料,首飾還有古董字畫了。一定也是價值不菲的。畢竟,經過這些年,胡府已經元氣盡復,胡氏的母親曾經多次提出要還給女兒那些銀子和古董字畫,都被胡氏推掉了。這一次,他們一定想方設法的利用明珠的婚事把這些還上的。
但是這首飾對於女人來說,一萬件都不嫌多啊。自己還是要早一點打點一下準備幾件像樣的。對了,可以找萬家銀樓合作,自己設計,讓萬家銀樓製作,一定給明珠準備一些特別的首飾。還有一個好處是,可以乘機正大光明的去萬家找那個母親欣賞的萬美珍看看,還可以藉着做首飾的機會多接觸一下,這可以更好的觀察是不是像母親說的那麼好。真是一舉兩得啊。
想到這裡文蕙高興的笑起來。這個時候馬車外傳來秋碧的聲音:“姑娘,藥坊到了。”
文蕙更高興了,這就可以見到好閨蜜了。忙下了馬車,去新的藥坊看去。這個藥坊開始的時候文蕙還幫忙選址建造了,後來,文蕙去了河陽州,剩下的就是明珠一個人主持了。現在看來,明珠的能力還真是出色啊,這麼快就弄好了,並且已經投入生產了。藥坊到處都是奇異的中藥味兒。文蕙很喜歡這個味道。
很快,文蕙就見到了明珠,本來以爲明珠在愛情的滋潤下一定豔光四射的,誰知道卻是一副憔悴的樣子,眉宇間有一抹愁容。這讓文蕙百般不解。
明珠看到文蕙倒是很高興,拉着她進了自己的書房。關上門,文蕙忙問:“姐姐,你怎麼這麼憔悴?是這一陣子太忙了嗎?也怪我,讓你一個人弄這個藥坊,當然累了。”
明珠笑笑說:“哪裡能累到我,還有義母幫忙呢。”
明珠奇怪了問:“那你怎麼這麼憔悴?”
明珠嘆了一口氣說:“哎,我早就想和你說了,奈何你一直都在河陽州沒有回來,我快愁死了。”
文蕙忙說:“什麼事?”
明珠說:“還不是我的婚事?當初我讓他來向我母親提親。他倒是如約來了。過上幾天他的父母也來,正是提親,這樣千里迢迢的,我也很感動。還有,他倒是聰明知道請義父做媒人,哪裡還有比這個更好的呢?”
文蕙點點頭。
明珠接着苦笑一下說:“可是,這個時候,誰都沒有想到,母親她居然去監獄裡探望父親去了。”
文蕙立刻說:“不好.”
明珠說:“是啊,本來父親反對這件事,我只是和義母義父說了,並沒有和母親說。這麼多年,我雖然每個月都會去看望父親,可是母親連問都沒有問過。平時我若是提起父親這個話頭,母親就立刻轉過去。看來,母親是根本就不想提到父親。所以,那個時候父親的意思,我也沒有和母親說。誰能想到母親居然去監獄見父親,當然,父親把他的理由和母親說了。奇怪的是,母親居然很信服父親的話,讓我熄了這個心,說,她會給我找個更好的人家的。”
文蕙說:“這真是意外啊。那姐姐你怎麼想的呢?”
一說到這個明珠的臉都紅了,半響才說:“我能怎麼想呢?那天在蘇州城,我就認定了他,以後要是能跟他結成連理,自然一心一意,若是不成,我就絞了頭髮當姑子去。”
文蕙看看明珠,知道這個外觀開朗大方的女孩子實際上是個倔性子,認定的事情一定不會動搖的。
文蕙說:“這哪裡是解決的方法啊,不如這樣,我讓母親和胡姨說說去,相信我母親一定能說服胡姨。”
明珠眼鏡一亮點點頭。
文蕙一看這樣,就立刻行動,說:“那我這就去,這個事情一定要早點解決,千萬不能在柳家父母來了,還沒有解決,要不,到時候就算是你嫁到他們家,婆婆想起婚前刁難,也會一口氣難平,進而刁難你的。”
這個明珠倒是沒有想到,聞言也不禁皺起眉頭。
文蕙忙忙的坐車回家去了。
到了家,母親還正在忙着處理家務呢。文蕙顧不得那許多,趕緊把母親拉到一邊,說了這個事情,並且把嚴重性和明珠的決心說了一下,請母親快點出手。
白氏聽了說:“四皇子這幾天在我們家,我忙了許多,竟然沒有顧上,之前和你胡姨談天的時候她話裡也透露着喜歡這個柳家小哥的意思。哪裡想到半道出這個叉子。你說的對,一定要儘快解決,要不讓未來親家知道了,以後受氣的可是明珠呢。正好,你胡姨今天難得沒有去醫院,正在家裡看着人修理新宅子呢。我這就去找她說去。”
文蕙高興的很說:“母親快去,你一出馬,一定能成功。”
白氏笑着說:“你這個小猴兒,就知道算計我。對了,我昨天忘記和你說了,你師傅回來了,給你把護衛找好了,就安排在城外的莊子上。你抽空去看看,這些都是你的人手,你要快點熟悉,並且安排好他們。說不定,這些人要跟隨你一輩子的。”
文蕙一聽很高興,立刻坐車去了城外的莊子上,白氏則坐車去了胡氏的新家裡。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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