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蕙從父親那裡知道了四皇子要作爲欽差來江南賑災,但是這個消息並沒有讓她有感覺,讓她高興的是二哥也跟着一起來,這樣她很快就要見到二哥了,這很讓她高興。
白氏最高興,忙裡忙外的,把陳家都動員起來,準備吃食,好等着兒子回來。陳遠恆提醒妻子:“夫人,這次和麟兒一起來的還有晉郡王和他的其他幾個朋友。”
白氏皺了眉頭:“郡王爺也要來啊,我們府裡也住不下啊。”
陳遠恆呵呵笑起來:“他們是欽差,自然是住官驛了,只是他們喝麟兒都是好友,免不了到我們府裡來吃飯。我們除了要準備酒宴請他們,還要給準備些日常的東西給他們,畢竟都不是外人,郡王爺也是我們陳家的女婿啊。”
白氏點點頭說:“是啊,我把這個茬給忘記了。我這就去準備,尤其是麟兒以前住的院子要好好收拾一下,防止他們要是喝多了之類的,晚上不想回驛站了,就住在麟兒那裡,多少被褥之類的總要準備。”
陳遠恆笑呵呵的看着夫人忙碌着。陳文蕙說:“父親,這次皇上派皇子們出來賑災真是古怪啊?不是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嗎?”
陳遠恆把女兒拉到書房,嚴肅的說:“蕙兒,我正要和你合計這個事情。這次四皇子出京,你大姑姑給我來了密信。信上說,這次的機會是她好不容易在皇上面前爲四皇子爭取的,所以一定要成功,讓我無論如何都要幫助四皇子在這次皇子賑災中取得成績,還有要拉攏江南的官員支持四皇子。只許勝利不能失敗。”
陳文蕙想了一下說:“看樣子,這個四皇子很不受皇帝的待見。那這一次真是很重要了,若是能做出成績,也能在皇帝面前露臉,從此開始重視四皇子,所以這是計劃的第一步,開頭開的好。以後才能順利。怪不得大姑姑這麼重視。”
陳遠恆點點頭。
陳文蕙又說:“可是要怎麼幫助四皇子呢?我們管轄的只有德慶一府,四皇子要賑災的地區是江南包括湖州,蘇州,河陽州在內的三個州呢。”
陳遠恆說:“這個我都想到了。我們湖州最好辦。我們德慶府是最好的,我們賑災最早,不但因爲早有準備,旱災沒有影響我們,而且我們還救助了幾萬的災民。這個可以給四皇子算政績。至於湖州別的府,有賑災情況好的,有貪官趁機牟利的。這些只要四皇子掌握情況。提拔賑災情況好的。鎮壓趁機牟利的。就算是功勞了。這樣就要有大量的消息,這個在湖州最好辦,我們在湖州開的酒樓和成衣鋪最多,到時候一定能順利給四皇子收集到消息。至於河陽州也沒有問題。我們對於那裡雖然開的酒樓沒有湖州的多。但是省會河陽城,還有臨近德慶府的上水城,泉水城我們都有分店在那裡,打聽消息全不用費勁。”
陳文蕙笑了,就是啊,怎麼忘記了酒樓是最好的消息收集地。自己家裡在江南一地開了這麼多酒樓除了賺錢,還有一個重要任務是收集消息,這是多有利的武器啊。四皇子這下子有福了。
陳遠恆又說:“唯一沒有辦法就是蘇州了。我們在蘇州可是沒有分店的。這樣怎麼辦呢?”
陳文蕙想了一下說:“我看了父親您的大楚堪輿圖。蘇州的省會是蘇州城,靠着湖州。還有一邊靠着海,是天下產綢緞最多,最好的地方。我記得藍家在蘇州的松江府還有蘇州府,還有好幾個地方都有收綢緞的地方。尤其是在松江府還有織機呢。”
陳遠恆一拍腦門說:“是啊,我怎麼忘記了藍家了。藍家有一半家業都在蘇州呢。在省會蘇州城還有宅子。在松江府的松江城也有宅子,還有大量的田莊,用來中桑養蠶呢。”
陳文蕙說:“這樣不就好了嗎,這樣在三個州都有消息渠道,只要四皇子不是個無能之輩,一定能辦好差事的。”
陳遠恆呵呵笑起來說:“我聽京城裡的人說,四皇子不但不是個無能之輩,還是個很聰慧的人呢,能被你大姑姑挑中的人,能差了嗎?”
陳文蕙想想也是,大姑姑在宮裡多年,老謀深算,一定會挑一個資質最好的,要不怎麼敢貿然就奪嫡呢。
陳遠恆說:“除了賑災的事情,你大姑姑還交代,讓幫助四皇子在江南打下人脈基礎。”
陳文蕙認真想了一會兒,想了想前世看過的電視劇,似乎當皇帝的都很多疑,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會懷疑。像是看的最多的就是前世清朝康熙的時候,九王奪嫡,八王本來最有希望,因爲拉攏的朝臣太多了,滿朝上下都稱讚他是賢王,犯了康熙的忌諱,直接把八王排除在外了。
想到這裡,陳文蕙說:“父親,皇帝能喜歡一個朝臣們都支持的皇子嗎?好像當今皇上還不老吧?前一段時間不是還有妃子生皇子嗎?”
陳遠恆皺了眉頭:“皇上正當壯年,還有很多報復,你看他一直都在對鐵壁關增加兵力,還有一直都在想法子打擊世家貴族。其實當今皇上是個中興之主。他還是皇子的時候並沒有展露頭角,一直都在暗地裡行事。那個時候,因爲他是李家出的皇子,獲得了李家的支持,最終得了太子之位。成了太子後,先皇身體不好,很多事情都是讓他去處理。他去過鐵壁關,來過江南,五大世家的族地他全都去過,是個能力超絕的人。後來他成了皇帝,就不能輕易出宮了。但是他先是利用李家掌握了朝政大權,削弱了其他幾大世家,後來,又扶持王家出來把李家鬥了下去,爲了這個連親生母親都軟禁起來。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陳文蕙聽到這裡說:“他爲了皇位,連親生母親都可以軟禁,難道不能對威脅他皇位的兒子下手嗎?”
陳遠恆一震:“是啊,這一點,我和貴妃娘娘都沒有想到啊。那怎麼辦?讓四皇子低調行事,不結交大臣了?”
陳文蕙說:“不結交大臣,以後誰支持四皇子上位呢?若是大臣們都支持四皇子,又會引來皇帝的猜忌。”
陳遠恆皺着眉頭說:“確實是不好辦啊。”
陳文蕙說:“這個就是要考驗一個度的問題了。又要拉攏臣下,又要小心不能惹皇上猜忌。”
陳遠恆沒有說話,顯然這個問題不好解決。
陳文蕙腦子中靈光一閃,想起一個人說:“父親,我覺得四皇子這纔是開始,這一次就不要拉攏朝臣了,而是嚴厲的對待他們,公平的對待他們,依靠大量的消息,分辨出賑災辦得好的,加以提拔,這樣這個人肯定對四皇子很感激,這樣是陽謀,皇上只會覺得四皇子辦事很好,不會覺得他是在拉攏大臣。對於趁機牟利的,也不動手親自懲罰,而是悄悄的上奏皇帝,讓皇帝懲罰,這樣又不得罪人,還會讓皇帝覺得兒子很聽話。”
陳遠恆笑起來:“我就知道蕙兒會想出辦法的。”
陳文蕙也笑了。前世雖然陳文蕙不是政客,但是一直是大企業的主管,怎麼壓下媚上她還是懂的的。這個其實她在大公司裡的辦公室政治一樣的道理。
陳文蕙又說:“大臣可以不拉攏,但是四皇子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多找一些幫手。多訪問一些隱士高人,要是能多幾個謀士收在身邊,對於四皇子以後的路大有幫助。”
陳遠恆立刻說:“是啊,我聽說,四皇子因爲出身不好,一直沒錢沒權,沒有勢力。三皇子,太子身邊謀士如雲,可是四皇子卻一個幕僚都沒有,這樣可不行啊。現在估計四皇子錢是不缺了。你大姐姐嫁給他,帶了大筆的陪嫁。但是人還是缺的很呢。我還得想法子給四皇子找幾個能幹的幕僚啊。”
陳文蕙笑起來。陳遠恆奇怪說:“蕙兒,你笑什麼?”
陳文蕙說:“我笑父親又忘記一個自己的朋友。”
陳遠恆奇怪了:“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在江南的有適合的嗎?”
陳文蕙笑而不語。陳遠恆想了一下,突然,一拍腦袋說:“哎呀,又忘記一個人,是你的好友書玉姑娘的父親是嗎。清風書院的李翰墨。”
陳文蕙點點頭。
陳遠恆笑着說:“李翰墨要是能出山,就好了,我上次救助災民的時候和他共事過。他可是滿腹學問,有經世之學,宰相之能啊。就是李家一向都不出仕。”
陳文蕙笑着說:“學了東西當然不是爲了愛好,一定想要找個地方實踐一下,要不學這些幹嘛呢?若不是爲了將來出仕,他大可以學一些經濟之學,還能幫助家裡,幹嘛還要學這些呢?”
陳遠恆笑着說:“還是蕙兒看的透,這樣吧。我就把人介紹給四皇子,至於能不能收爲己用要看四皇子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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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個月,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