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採納

過年後的第一次大朝會,皇帝就鄭重的把陳遠恆的條陳傳閱給各個大臣,並且大大表揚了陳遠恆。說陳遠恆敏捷忠心,爲國分憂。皇帝還立刻採納了陳遠恆的意見,都沒有過問丞相,直接下令成立了專利司。

這個專利司規制是五品,隸屬於工部,設在京城,但是配備了錦衣衛的一個分隊。天下百姓不分貴賤,都可以拿專有技術來專利司申請專利,一旦經過鑑定,申請上了專利,專利司就發一個專利證,就可以自己用自己的技術,也可以轉讓買賣技術,若是有人沒有買技術,直接就盜用別人的技術,這個錦衣衛的分隊就直接去查證,一經查實,就是抄沒家產,還要進監獄。

這個專利司一成立,立刻造成兩方面的震動。一個是對於朝臣貴族的。這些人再次看到皇帝對於陳家的寵愛,頓時倒向陳貴妃的官員勳貴大大增多了。太子那幫人有很多叛變了,把鳳儀宮裡的王皇后氣的一口銀牙都險些咬碎。陳貴妃的鐘粹宮更是熱鬧非凡了。正在這個時候,錢淑媛喜得皇子,皇上和陳貴妃都很高興,皇帝給了錢淑媛大量的賞賜,還給錢淑媛升爲了錢嬪。這下子連降爲昭儀的萬氏也氣了個仰倒,這下子錢嬪的位份比她可高多了,若是遇到,還要向錢嬪行禮,萬氏怎麼能接受?但是她現在已經失了寵,只有巴望着三皇子能有出息了。

還有一方面是天下百姓震動了。因爲有前頭陳遠恆出售技術的巨大利潤在前門擺着,很多有一技之長的人都渴望能像陳遠恆那樣一夜暴富,都紛紛去專利司申請專利。專利司一下子忙碌起來。專利司鑑定專利是要錢的,發證書也要錢,另外一但專利售出,還要把所得款項拿出兩成給專利司。這等於坐地收錢,這一下子專利司爲國庫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把皇帝喜的眉開眼笑,直贊陳遠恆是個聰明人。這話傳到大臣們的耳朵,陳貴妃的勢力更漲了。

京城裡。胡府,胡知禮正在教授女兒醫術。這個時候孫女胡明珠來了。胡知禮一看這個孫女就分外高興。開始。胡知禮喜歡這個孫女是因爲愛女及孫,再加上胡明珠長的很像女兒小時候的模樣,還有,胡知禮覺得孫女小時候吃了這麼多苦,都是因爲受他連累,現在母親和離,成了沒有父親的人。更是對明珠分外憐愛。

後來,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胡知禮發現明珠算術特別快,很是驚訝。一問之下,才知道,明珠跟着陳文蕙學的。陳文蕙把一些數學公式教給了明珠,這樣明珠算術當然就好了,特別是算幾何題。因爲陳文蕙和明珠一起跟着白氏學習管理田莊事務。經常會遇到算糧食數量的問題。一般,糧囤都是圓柱體,還都冒着尖,這個計算數目就不好算了。但是對於文蕙來說太容易了,這個就是個圓柱體加上個同底的椎體。讓下人們量了高,量了直徑一下子就算出來。明珠發現文蕙算的比她快很多很多,就問文蕙,文蕙就把公式交給了她。這下子明珠發現有這些公式太容易了。就對數學產生了興趣,總是纏着文蕙教她。

時間長了,文蕙也教了不少給明珠。胡知禮發現明珠的算術這麼快,用的公式又這麼巧妙,大感興趣。要知道胡知禮可是個全才,本來對於術數這一方面就是大楚朝頂尖的學者,這下子發現孫女居然比他的術數還厲害,立刻虛心好學起來,明珠其實也就跟着文蕙學了一點,其實古代的術數還是有不少先進知識的,明珠就趁機向祖父學習。這樣兩個人互相學習,都有長進,當然,因此,胡知禮就更疼愛這個孫女了。

只見明珠進了門,向母親和祖父行了禮問:“母親,祖父,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啊?這已經過了年了,眼看就要到春天了,我還想早點回去,打理家裡田莊的春耕事宜呢。”

胡知禮笑了,說:“明珠,你可真是你母親的好助手啊,我看這些事情,你母親還和小時候在家裡一樣,一點都不願意操心,都託付給你了。難爲你小小年紀倒是打理的井井有條。”

明珠笑起來:“那當然了,我可是天下最聰明的大才子的孫女啊,當然能幹了。”

胡知禮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個小傢伙,就會拍馬屁。我以前自認爲是天下最聰明的人,天文地理,醫學術數無不精通,現在我倒是覺得我以前是小看天下人了。”

明珠奇怪道:“怎麼?還有比祖父更聰明的人嗎?”

胡知禮撫着鬍子說:“有啊,陳遠恆就比我聰明。你看,這個陳遠恆上了個條陳,弄了個專利司,這下子真的沒有給百姓增加負擔,就給國庫增加的收入。不,不但沒有給百姓增加負擔,還爲許多百姓謀了福利。許多低層的百姓因爲出售技術,得了銀子,一夜暴富的多得很。”

這個事情明珠和胡氏也知道,雖然她們處於深閨,奈何這個事情影響太大了,京城裡天天都在說,有許多傳奇故事出來,比如一個鐵匠,窮困潦倒,但是他有個祖傳的粹鐵秘方,在專利司申請了專利後,一下子被一個大鐵匠鋪子買下來,給了這個鐵匠一大筆銀子,這個窮鐵匠一夜暴富了。這樣的故事多的很,有鐵匠,有木匠,有各行各業的底層人。這些故事明珠和胡氏聽的耳朵都膩了。

胡氏笑着說:“陳家人都很聰明的。其實我也想回德慶了,春天到了,窮人們最容易生病了,我還惦記着我的藥鋪呢。”

胡知禮點點頭,女兒回去有正經事情,應該讓她回去。就定下了日子,讓胡氏母女回去。

胡氏的母親崔氏萬分不捨,但是也只能和女兒孫女依依惜別。

臨走前,胡知禮告訴了胡氏一個消息,是關於徐志傑的,告訴女兒,徐志傑現在進了大牢,案子已經報到了刑部,聽他一個刑部的朋友說,應該會秋後問斬。

胡氏聽了臉上淡淡的,心裡卻有些酸澀,畢竟夫妻這麼多年,還是有感情的。

崔氏最明白女兒的心思,嘆了口氣,誰知道,就給明珠知道了,這可是她的親生父親啊,明珠頓時哭的天昏地暗。胡家人忙壞了。在明珠的請求下,胡知禮答應給徐志傑幫幫忙,看看能不能不斬首,能不能輕判。

這下子胡氏不能立刻回德慶了,而是拿出錢來幫徐志傑打點。好在胡知禮現在是二品大員,又深受皇帝信任,刑部的官員很給面子,給徐志傑判了個終身監禁,免了死刑。

明珠這才心裡好過些,想着父親雖然今後要再監獄度過餘生,但是也好過身死啊。這個時候,胡氏接到了白氏的信。白氏在信中,把孫氏變賣家產去了青陽城投奔女兒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有提到了當年胡氏之所以不孕,是因爲徐母做的手腳。

看了這個信,胡氏哭了起來,找到母親,把信拿給母親看。崔氏看了信,大怒,說:“月芬,你這一生過的這麼坎坷,都是你這婆婆搞的鬼。本來你嫁過去幾年,一直沒有孩子,我也跟着沒有臉面,所以分外對徐志傑好,後來,徐志傑在外面有外室,我都知道,但是我沒有吭聲,想着你沒有孩子,她能生個孩子,日後你總是嫡母,好過沒有孩子,斷了煙火。那個時候我本想差人告訴你,讓你大方點,把孩子接回家來,去母留子也可,母子都接來,把孩子記在自己名下自己撫養也好。後來家裡就出事了,也顧不上你了,誰知道你後來吃了那麼多苦?等我們回了京城,我還爲你抱屈呢?若是早有個孩子,也不會被我們連累,後來我們家業盡復了,你也能跟着享福,哪裡會用得着和離啊?我就想着,都是你命不好,沒有能早點生出孩子。哪裡知道還有這樣的內情啊?那家當婆婆的不是盼望着要孫子,怎麼還有下毒手害孫子的呢?”

胡氏聽了哭的更很了,母親說中的她的委屈,她一直以爲是自己命不好,和夫君恩愛的時候,沒有孩子,後來感情破裂了,倒是有孩子了,感情那個時候,是婆婆看自己孃家敗落了,不再下藥了,才生了明珠出來,這個事情只怕是連徐志傑都不知道。

明珠聽了這些,更是覺得那個祖母太可恨了,害了母親一輩子,也間接害了兒子。

還是胡氏的三嫂冷靜一些,勸說了幾句,也就算了。晚間,崔氏把這個事情憤憤不平的和胡知禮說了一遍,胡知禮說:“這個真是無知蠢婦了,看來我們家的女孩子以後選夫君,不但要挑夫君的人品,還要打聽仔細了家風怎麼樣?婆婆的品行怎麼樣。”崔氏點頭稱是。

這個時候,徐志傑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徐志傑還是關押在青陽城的監獄裡,明珠更催促着走了,胡氏就拜別父母帶着女兒乘船回了德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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