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這個年就是在一片喜氣洋洋中過的。宮裡面今年也是喜氣洋洋。這一年裡鐵壁關失而復得,災民們得到安撫,西北災後重建,這都是皇上的功勞。也有不高興的,萬貴妃被打下臺去,皇后幽禁宮中,這兩派的人都高興不起來,但是鍾粹宮裡卻是人來人往,喜氣洋洋。
陳貴妃剛剛應付完一批前來請安,聊天,巴結的後宮們,正準備喝口茶,喘口氣,大丫鬟玉兒來稟報說,麗川公主來了。
陳貴妃顧不得勞累,忙站起來快步向門口走去,比皇帝駕臨還激動些。只是還沒有走到門口,一個火紅的身影已經快步進來了,正是陳貴妃日夜思想的麗川公主。
麗川公主一看見陳貴妃就撲了過來,喊着:“母妃,怎麼這一向都沒有叫我進宮啊?”
陳貴妃摟住女兒,可是女兒的身量比她還要高一些呢,陳貴妃滿臉的笑意,說:“我日日都希望你在身前纔好的,只是你如今畢竟是嫁了人了,爲人媳婦還當是在母妃身邊嗎?再說了,我剛剛當上貴妃,正要處理一下宮裡的人和關係,所以就沒有讓你進宮。你今天怎麼自己來了?”
麗川公主得意的一仰臉說:“哼,母妃不想我,可是父皇想我,是父皇宣我進宮來看你的。”
陳貴妃不由得皺了眉頭:“皇上怎麼會宣你進宮呢?是不是你最近做了什麼錯事?是誰去傳的旨意,是聖旨還是口諭?”
麗川公主不以爲意的說:“母妃都已經是這後宮第一人了,還是這麼的小心翼翼。我哪裡有做錯事情,是父皇身邊的來喜公公去我府邸裡傳的口諭,說是我最近都沒有進宮,想念我了,讓我先到母妃的宮裡等着。晚上父皇過來吃飯。對了,母妃,你還是先準備飯菜。酒餚吧。”
陳貴妃雖然拿不準皇帝的用意,但是想來是高興的意思。就忙吩咐宮人準備。
吩咐完接駕的事情,陳貴妃就攜着女兒的手走過去坐了下來,仔細打量了一下女兒,只見女兒穿着大紅色遍地金袍子,袍子裡面是玫瑰紫二色金銀鼠比肩褂,下身是紅綢面的皮裙,露出一雙鹿皮挖雲小蠻靴。看起來華麗大方,還透着一股子俏皮勁兒,頭上戴着一個顫巍巍的宮制絹花,旁邊插着兩隻赤金盆景簪子。戴着一個象牙小梳子,臉上的皮膚白裡透紅,看樣子就是滋潤的很。
陳貴妃點點頭說:“麗川啊,看來駙馬應該是對你很好,你可不許對駙馬使脾氣啊?”
麗川公主一撅嘴說:“哼。我哪裡用對他發脾氣,他凡事都依着我,我都沒有不順心的事情,幹嘛發脾氣呢?”
陳貴妃笑了起來:“你啊,倒是個有福氣的。難得遇到駙馬這麼好的孩子。”
麗川公主得意的說:“那當然了,要不是看着他還是個好的,我哪裡會嫁給他啊,就衝着他那亂七八糟的家,誰家姑娘願意去啊?”
麗川公主駙馬的父親是靖海侯徐瑞,祖父是靖海公徐先。靖海公徐先年輕的時候出身微寒,後來因爲能打仗,尤其善於打海仗,一步步由小兵升至總兵。當了總兵之後,徐先覺得上陣還要父子兵,就回老家,把兒子帶出來和他一起打仗。徐先有三個兒子,大兒子是徐瑞,留在家中守家業,二子和三子是徐寶,徐林都帶出來去打仗了。
這樣父子三人屢立戰功,最後徐先封爲靖海公,徐寶和徐林都成了將軍。徐先一看老二和老三都有了着落,就老大呆在鄉里,沒有出息,就把老大叫來京城,請封了世子,後來繼承了爵位,成了靖海侯。
徐家一家子都是軍隊出身,在軍中關係衆多,很有聲望,但是徐家三兄弟並不和睦。主要因爲徐先發達的太晚了,三個兒子都是成婚後纔出來的,都是在鄉間成婚的,自然娶的都是普通村婦。
這三個妯娌都是極品,論起撒潑耍賴都是能手,論起管家理事,官宦家庭之間人情往來都麻了手,而且三個妯娌還經常互相罵戰,成爲京城一大笑談,弄的三家關係也是疙疙瘩瘩的。還好三兄弟還很團結。
麗川公主的婆婆於氏就是個典型的農村婦人,雖然當了侯爵夫人,但是對於管家之類的事情弄的一團糟,偏偏徐瑞是個好色的,後院裡有許多小妾,這些小妾大多識字,年輕貌美,一下子就把於氏襯托的不堪起來,偏偏於氏還特別傻,經常被這些小妾利用,鬧出不少的笑話,成爲京城貴婦圈的笑柄。
所以麗川公主嫁到徐家之後,徐家偌大家族終於找到一個出身高貴的主母了。本來公主出嫁是住在公主府的,不用管婆家的事情,公主府里長史,官員,工匠,管家,宮女都有,也不用婆家管她,但是徐家太特殊了,徐瑞三兄弟親自求公主管家,麗川公主只好答應了。
現在麗川公主管着四個府邸的家務事,一個公主府,一個侯爵府,還有兩個將軍府。當然這樣也照成公主在徐家地位超然。
陳貴妃聽了女兒這麼說,再想想徐家的事情,抿嘴笑了說:“你啊,虧着我以前教你的東西多,給你培養的人手也好使,要不你現在管着四個府邸,能這麼順溜嗎?”
麗川公主把頭扭到母親懷裡說:“還是母妃待我最好。”
陳貴妃撫着女兒的頭髮說:“你們家裡最近那些姨娘們又鬧騰沒有啊?你婆婆有沒有找你的茬?”
於氏可是個有名的拎不清,所以陳貴妃擔心女兒,麗川公主卻說:“我要是一般出身勳貴家庭的女孩子就慘了,不被公公的小妾和蠢材婆婆折磨死啊?還好我出身皇家,她們哪裡敢啊,有幾個想挑刺的,一下子就被我身邊的嬤嬤們看出來了,我這些教養嬤嬤都是宮裡出來的精英啊,對付她們還不是輕而易舉的。根本不用我操心。”
陳貴妃點點頭,也是,自己的女兒可是皇帝最寵愛的女兒啊。再說了,現在自己成了貴妃,是後宮第一人,直逼皇后,想必徐家那些人更不敢得罪女兒了。
想到這裡陳貴妃笑了笑。
麗川公主又說:“母妃,最近,京城很流行去三舅舅家裡開的翠錦樓做衣服,我也去做了幾身,還別說,都能趕上宮裡的針線水平了。哪天讓她們給母妃也做幾身新鮮新鮮。”
陳貴妃正要答應,一個爽朗的聲音進來了:“快看看,都是出了門子幾年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賴在母妃的懷裡,羞不羞啊?”
原來是皇帝來了,看到女兒還像出嫁前一樣躺在陳貴妃懷裡,也很高興,就出言嘲笑女兒兩句。
陳貴妃忙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禮,麗川公主卻一下子就衝到父皇面前,一把揪住了皇帝的鬍子說:“父皇又來笑話我,我可不依,出嫁了怎麼樣?我還是父皇和母妃的女兒啊,是不是?”
陳貴妃忙呵斥女兒不得無禮,皇帝卻笑呵呵很享受的樣子說:“好孩子,你說的對,快把朕的鬍子放了吧,都揪掉了,明天朕上朝,那些大臣們奇怪了,問起來,朕只好說,你們看到的那個端莊華貴的麗川公主,其實是很頑皮的,把朕的鬍子都揪掉了。哈哈哈哈。”
麗川公主忙放下手說:“哼,每次都這樣威脅我,破壞我的形象,父皇可不許說啊,我現在可是京城貴婦圈裡風頭最勁的人了,要時刻注意。”
皇帝又哈哈大笑起來。他的兒女很多,但是大多看見他就戰戰兢兢的,只有麗川,從小兒就把他當一般的父親那樣,玩鬧,耍賴,所以,他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女兒了。
陳貴妃含笑着看着這父女兩個互動,心裡很是高興。
皇帝這個時候看到陳貴妃了,就說:“愛妃,你弟弟真是個忠臣啊,這不但把賣技術得來的錢都捐給朕的國庫,還行動很快,這才幾天就運來一百多萬兩銀子,這下子好了,快過年了,朕正要用這個銀子撫慰邊關的將士,尤其是在上次鐵壁關之戰中陣亡的將士家屬。陳遠恆這回真是雪中送炭啊。”
陳貴妃忙謙遜道:“皇上過獎了,臣妾的弟弟能爲國效力是陳家的榮幸。”
皇帝點點頭,麗川公主這個時候說:“其實,我看三舅舅不只是忠心,還很聰明。”
皇帝說:“爲什麼這麼說。”
麗川公主說:“父皇您看,三舅舅對於經營之道很有一套噢。他的酒樓分店都開到京城來了。酒樓的菜式味道很好,一下子就成了京城的熱門,還有他的翠錦樓,現在京城貴婦們都穿翠錦樓的衣服。更別說他的酒玉冰燒現在在京城也賣的很好。弄出個人工養殖家禽的法子,轉手一賣,居然能賣出國庫一年的收入,還不是聰明的很嗎?”
皇帝笑呵呵的說:“他的酒樓和翠錦樓都有你的股份吧?”
陳貴妃眉毛一皺,隨即舒開,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其實內心已經開始思量起來。
麗川公主卻毫不在意說:“是有啊,我這家大業大的,需要錢的地方多,正好和聰明的舅舅一起做生意,賺個脂粉錢。”
皇帝笑了:“可見朕的乖女兒也是個聰明的。”
麗川公主立刻說:“那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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