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蕙咂舌道:“這只是你的財產的一部分?怎麼這麼多?”
石月思不以爲然的說:“這算什麼,這不過是我和匯川的財產的四分之一而已。還是最差的四分之一換來的。你難道不知道麗川公主有多少錢嗎?皇上給大公主上海城的收益,難道還不能給最鍾愛的小公主一點好東西?”
陳文蕙一想到麗川公主拿了那麼多年上海城的股份,就無語了。
石月思說:“跟你說個事兒,你自己知道就好了。我雖然在這個壽喜宮裡等閒不出門,可是,這宮裡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些。你以爲我受寵,得到的好東西多,我跟你說,我現在還不能跟白貴妃比。”
陳文蕙有些吃驚問:“白貴妃真的這麼受寵?”
石月思說:“這現在的後宮裡,頭一份就是太后娘娘的。太后娘娘自然是尊貴的。皇上和皇后也孝順。其次就是我這裡了。我是沾了匯川的光。皇上和皇后隊匯川都好的很。再來就是皇后娘娘那裡了。她統領後宮,自然是好一些。底下的就是按照位份,皇后娘娘還是很公允的。可是,在皇上那裡就不一樣了。”
“據說,皇上現在可是比先皇那會兒有錢多了。所以,皇上給後宮的賞賜也多了起來,這頭一份,不是太后,不是匯川,也不是皇后,而是白貴妃。其次就是新近得寵的王嬪了。不過,皇后因爲有個得寵的皇長子在,所以,算是第三份。其餘我們這些,都是面子情了。匯川稍微好一些。皇上經常送一些玩器來。”
陳文蕙沒有話說了。
石月思繼續一副八卦的樣子說:“不過。我們這些人加在一起也沒有人家白貴妃一個人的多。白貴妃得了皇后按份例給的,還得了皇上那裡的大頭。還有白家的供奉,因爲白貴妃得寵,前朝中捧白貴妃的大臣,貴族很多,貢獻也多。所以,白貴妃比我在宮裡這麼多年。身家還豐富。”
陳文蕙無力了說:“皇上一心想治理好大楚。可是,後宮這個樣子,他自己都沒有帶好頭。怎麼治理。”
石月思說:“我們哪裡管這些。前朝的事情,皇上的事情,我們不議論了。我跟你說,以前。皇上的妃嬪搬來的時候,大家都說王賢妃是最有錢的。出手最是大方。可是,現在看,白貴妃是最有錢,出手最大方的。現在滿宮的人都差不多被她收買了。她花錢也是如流水啊。”
陳文蕙擡了一下眉頭說:“你現在真的是有心情。這麼開心的看熱鬧。”
石月思笑了說:“我幹嘛不看熱鬧呢?以前我是這局裡的人。現在我跳出局外了,不論哪個得寵,都得拉攏我和匯川。我何苦不看熱鬧呢?”
陳文蕙無語了。
石月思說:“反正。過幾年,我和匯川就要出宮開府過日子。到時候,這宮裡的風風雨雨更不會淋到我們頭上了。我樂得逍遙自在。”
陳文蕙笑着說:“我也盼着那一天,你真的出宮了,纔是真正的自由,那個時候,就算是不能經常出府邸,但是去個寺廟,參加個宴會,還是沒有問題的。那纔是好生活呢。”
石月思一臉的嚮往說:“可不是,我早就盼着那一天呢。到時候,我纔是過的好呢。”
陳文蕙笑着看石月思。
到了晌午時分,陳文蕙才從石月思的宮裡出來,雖然石月思苦苦的留着陳文蕙吃飯。可是,陳文蕙沒有應允,這個皇宮,讓她覺得窒息,一點都不想多待。
陳文蕙帶着水蓮,水紅跟着石月思宮裡的兩個宮女,一起慢慢的往宮外走。經過御花園的時候,看到御花園裡一片春光燦爛,不禁停住腳,欣賞了一番。正在看一株盛放的牡丹的時候,一旁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陳文蕙嚇了一跳。
仔細一看,確是一個一身銀色華服,滿頭銀器晃眼的貴婦,這個人,陳文蕙可是很熟悉,就是她幼年時候的好姐妹王瑤珍。按說王瑤珍今年的年齡也不大,還是二十來歲的芳華少婦,這應該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候,可是,陳文蕙看到的王瑤珍,卻是一個濃妝豔抹,雖然美麗,但是,顯得有些疲憊,有些陰刻的女人。
陳文蕙在心裡暗自搖頭。
王瑤珍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帶,她看着陳文蕙,冷冷的站着,陳文蕙有些無奈,只能依着禮數行了禮,畢竟王瑤珍是賢妃,位份在那裡擺着呢。
王瑤珍冷冷的說:“文蕙郡主,本妃有話和你說,叫你身邊的人退後一些。”
聽了這個話,陳文蕙身邊的水蓮和水紅本能的靠近一些陳文蕙。
王瑤珍臉色更不好看了,說:“怎麼了,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水蓮和水紅都沒有吭聲,但是一臉戒備的看着王瑤珍。
陳文蕙搖搖頭說:“水紅,水蓮,你們去旁邊看着。我想聽聽賢妃娘娘有什麼話說。”
水紅和水蓮都看着陳文蕙,水紅說:“郡主你?”
陳文蕙點點頭說:“放心。”
這個時候,水紅和水蓮知道郡主主意已經定了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只好,戒備的看了看王瑤珍,然後,行了個禮,退開去了,這個距離也選擇的很好,退開的比較遠,但是,能看清楚陳文蕙和王瑤珍的樣子,可是又不會聽到她們的說話。這就是訓練有素的了。
水紅和水蓮走了之後,王瑤珍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緊緊的盯着陳文蕙。
陳文蕙一點都不讓的盯着王瑤珍,心裡想着,這個王瑤珍,幹嘛對自己這麼大的惡意?難道她把失寵,家族被滅的事情都算在了自己的頭上,這可是哪裡來的冤屈,陳文蕙心裡無愧,所以,理直氣壯的看着王瑤珍。
半響,王瑤珍開口說:“陳文蕙,你沒有話要和本妃說嗎?”
陳文蕙看王瑤珍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端着賢妃的架子不由得心裡好笑。她陳文蕙現在可是小陳家的嫡女,天下聞名的文蕙郡主,南洋總管,封疆大吏,權利直逼諸侯王,夫婿又是皇帝最信任的發小。這樣的背景,讓陳文蕙出入宮廷,不要說,那些宮妃們不敢再她的面前擺架子,就是太后娘娘也是親切的待她。皇上也不曾給她臉色,皇后娘娘更是有些巴結的對待她。如今,王瑤珍一個小小的賢妃居然就要在她面前擺架子,真是不知所謂。
陳文蕙說:“不知道娘娘有什麼話要問?”
王瑤珍一提到這個,眼睛都紅了,恨恨的說:“本妃有什麼要問?本妃是怎麼弄到今天這個地步的?我們銀行王家聲勢赫赫,富甲天下,是怎麼倒臺的?你說我要問你什麼?”
陳文蕙心裡想,果然,這糊塗的王瑤珍是把這筆爛賬算在了自己的頭上。其實,王家要說會是如今這個情況,陳文蕙也出手了。畢竟,王家銀行是陳文蕙的大楚銀行給弄垮的。可是,王家的倒臺實際上是白家出的手,而根源則是皇上劉演捨棄了王家。要不,白貴妃看王瑤珍不順眼已經很多年了,怎麼早不對付王家,晚不對付王家,而是這個時候對付王家?
因爲那個時候,王瑤珍聖眷還好,劉演還是很寵着她,她畢竟是有了皇子的人,而且,跟隨劉演多年,算是老人了,自然要多幾分面子。更重要的是,銀行王家那個時候,給還是皇子,太子的劉演很多資金幫助。正是有了這些政治資金,劉演才能一步步的在朝廷中營造了自己的權勢,最終登上了帝位。
可以說,銀行王家是劉演登基的從龍功臣之一。可是,這個功臣,在劉演當上皇帝之後,就沒有太大的作用了。劉演當上了皇帝之後,再也不缺錢了,因爲先皇給他留下了上海城這個巨大的聚寶盆,而且是百分百的股份。
光是上海城一年就給劉演帶來多少銀錢?這還不說,這個時候,作爲皇帝的劉演,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了,他還缺錢?還需要利用王家來盤剝百姓,給他弄錢?這個時候的王家失去了利用價值,並且從功臣變成了,會禍害劉演天下的蛀蟲。這樣一來,劉演自然是不高興了,兔死狗烹,劉演把王家養肥了,可以殺了,殺了王家之後,不但爲劉演的天下除害,還能最後再撈上一筆,這纔是把銀行王家利用的乾乾淨淨,真真是吃幹抹淨啊。
可是,這些原因,大家都心裡清楚,能去到外面說嗎?本來,陳文蕙以爲王瑤珍在宮裡這麼多年,應該明白是因爲什麼。可惜,王瑤珍真的資質不好,居然把這個帳算在了陳文蕙的頭上。真是個蠢人。
可是,這個蠢人把這個屎盆子扣到了陳文蕙的頭上,陳文蕙可沒有那麼聖母,就忍氣吞聲的接受,給自己平白的拉個大仇恨。她並不怕王瑤珍。但是,也不代表,她會好心到替白貴妃,替皇帝劉演被這個黑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