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頓時醒悟過來,忙說:“母親,您責備的對,是媳婦糊塗了。我這一次去青陽城,見到了我嫡親的大孫子,彩玉給養的真是好啊。除了要感謝彩玉,還要感謝母親多年的照顧,我見他們的時候,他們都爭着問候您呢。”
說到這裡,王老太太也想那三個重孫子了。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說:“那三個孩子本來就是好的。尤其是彩玉生的長子,我看啊,我們王家以後家業興盛,都在他的身上。”
王夫人深以爲然。
王老太太說:“好了,你醒悟了就好,任家的事情,就到這裡了。我們現在要好好的籌劃一下我們未來的事情。”
王夫人忙聽着,自己的這個婆婆真是個奇人,這麼大年紀,一點都不糊塗,思路清晰,殺伐決斷,反正比自己是強上一百倍。
王老太太說:“本來我們是要給每個男孩七千兩金子的。這下子沒了兩個,就要重新分配。剩下的五個男孩,我們這裡三個,彩玉那裡兩個,就一個人九千兩金子,兌換起來,也能換個十萬兩銀子。每個男孩有十萬兩銀子,足夠他長大,成家立業,娶妻,或是讀書,或是做生意的了。”
“還剩下的五千兩金子,我看就都給彩玉的那個嫡女吧。如今我們王家的女兒本來就少,嫡出的又只有那麼一個。彩玉又是我們王家的恩人,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給她的女兒多留一點嫁妝。本來,我們兩個分的那些金珠首飾,給我們家剩下的這兩個小姑娘將來當嫁妝已經很好了。可是,一來我們還要用上一段時間,二來。我們要去南洋,將來彩玉的女兒出嫁的時候,我們不一定還能在人世,就是活着,也不一定能趕回來送嫁,怎麼給她嫁妝呢?不如這樣沒有走之前,我們每人給幾樣當個念想。再把那五千兩金子分給她。可好?”
王夫人覺得婆婆這樣的安排實在是對極了,忙說:“母親安排的周到。彩玉的那個女兒我看了,不但模樣兒好。規矩也是極好的。她母親就是個天下一等一賢惠的,她一定將來也是個好的。本來,她受我們王家的連累,將來有可能說不到好親事。可是。現在看來,彩玉在江南很有賢名。她作爲女兒最是沾光。將來一定能有一門好親事。”
“要是我們再多給一些嫁妝,一定能讓她過的好一些。說起來,她也可憐,她哥哥。我們小時候還疼愛過。她出生的時候,二夫人任氏進門,我們就沒有關注過她。真是對不起她。多給一些也是對的。”
王老太太聽了很滿意說:“一個女孩子有五千兩金子的陪嫁,這就是五六萬兩銀子的嫁妝了。再加上我們給幾件好首飾。她母親的首飾也有很多,還能不從陪嫁裡拿出來給她?她外祖是天下有名的布商,還能少了她陪嫁的衣衫,料子?而且,我們給彩玉的兒子留下的有約莫十萬兩銀子了,再加上她自己還有十幾萬兩銀子,就是豆油生意不賺錢,這些錢,分給她兩個兒子,也能夠生活的了。她自己的嫁妝多半是要給女兒的了。這麼算下來,將來那個孩子出嫁的時候,怎麼也有近十萬兩銀子的陪嫁了。這就是嫁給王爺都夠了。”
王夫人聽着一哆嗦:“可不能嫁給王爺了,要不是瑤珍嫁給王爺,進了宮,我們家能到今天這樣嗎?王家現在可是經不起這個了。”
王老太太笑了說:“我這只是打個比方,相信彩玉也不願意女兒嫁給這樣的王公之家了。好了,不說這個,這都是將來的事情,我們不管他們的婚姻,只有他們的娘操心,我們只管分錢就好了。”
“再說了,我們還能有彩玉想的明白嗎?瑤珍本來和彩玉就是打小要好的好姐妹。瑤珍小時候難道是這樣的人嗎?還不是在宮裡這麼多年,硬是把她給變成這樣的嗎?當初你們要瑤珍進王府的時候,我就不同意,我說,我們是商賈之家,齊大非偶。瑤珍本來就嬌慣一些,我們家又不缺錢,要不找個貧寒的讀書種子,我們家幫助着給讀書,日後也能混個一官半職的,瑤珍一樣是命婦。要不也嫁到我們這樣的商人之家,瑤珍有豐厚陪嫁,還怕婆家對她不好,你們不聽,非要眼饞人家富貴,這下子好了吧?這個教訓,彩玉還不清楚啊?還會讓她女兒重蹈覆轍?算了,不說這個了。”
“我們把這金子這樣分了,這樣一來我們身邊的這個小姑娘就落的什麼都沒有了。她雖然是個姨娘生的,庶出的,好歹也是我們家的血脈,尤其是我們家現在人丁單薄,每個都是珍貴的。”
“不過,這個是要跟着我們兩個老幫子去南洋的。我們兩個的東西還能少了她的?將來她出嫁的時候,我恐怕已經不行了,到時候,就把我的那一份金珠都給了她當嫁妝,再把我手裡那四五萬兩銀子裡勻出來二萬兩給她置辦嫁妝,到時候,她的哥哥們應該都有嫂子了,嫂子們再幫補一些,已經是一份很好的嫁妝了,就是世家的庶女也沒有這麼好的嫁妝,也不委屈了她,你看怎麼樣?”
王夫人心服口服說:“母親安排的周全。”
王老太太說:“既然這樣定了,我們就開始準備吧。我們家現在是國喪,家喪一起,這年也不用怎麼熱鬧着過,不過是我們兩個帶着四個孩子,吃一頓好的,給家裡的死去的人上了貢品就好了。這樣,我們就騰出來空準備去南洋的事情。”
王夫人一聽忙說:“是啊,先前,我還擔心,我們那些金銀怎麼起出來,還有怎麼變現,怎麼帶到南洋去,現在不用着急了,郡主不是說了嗎?可以叫銀行的人來幫我們起出來,變成銀票。這樣我們將來分錢的時候,也容易,起出來之後,我讓桃紅貼身藏着銀票帶去青陽城就行了。還有我們去南洋帶錢,也容易了,真的就和郡主說的一樣,一個夾子就裝完了。我們現在就準備帶去的人手,留下誰來看家,採買哪些東西就行了。”
王老太太說:“你這麼一說,我到是想起來了。我們去了南洋,我們這個莊子還有宅子還要留着,我們王家的祖墳還在這裡呢。這個莊子就還交給彩玉把,讓她把這個莊子弄成一個祭田,不拘是哪個王家子孫,只要是回來上墳的,都可以暫時住這個莊子。平時莊子的收益就用來照料我們王家的主墳,派一房人看管就行了。過兩年,風聲鬆了,再派人用莊子上的租子剩下的,去京城把他們的骨灰都給帶回來,安葬在祖墳裡。我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王夫人忍不住哭了起來說:“母親安排的是。”
安城王家的過年,過的冷冷清清,青陽城,陳文蕙和明珠眼看要過年了,她們也沒有準備什麼東西,畢竟人口少,光是各家送的年貨都夠用了。
陳文蕙和明珠在喝茶,趙崇義倒了年三十這一天還在忙乎着。陳文蕙說:“明珠姐姐,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明珠一邊喝茶,一邊說:“當然是真的,白家這一次的事情做的真是過了,別的也罷了,王家也確實是爲富不仁,罪有應得,可是,居然把手伸到了養善堂,這個我真是很生氣。”
陳文蕙冷笑一下說:“養善堂的建立是我們兩家努力的結果。是皇太后牽頭,把當年入宮的嫁妝都拿出來建立的。這幾年我們小陳家,你的製藥坊,我總共投入多少錢在裡頭?一百萬兩銀子是有的吧?”
明珠說:“何止是一百萬兩銀子,你的和我的加起來都有一百萬兩了。可是我們的還不能跟義母的比,你們小陳家每年在養善堂都投入的有二十萬兩銀子以上,這幾年也有一兩百萬兩了。這還不算太后娘娘的。當年太后娘娘第一筆就投入十幾萬兩銀子,後來,雖然投入的少了,可是每年三千兩,五千兩的也沒有少投,這也算了,太后娘娘經常召集宮中的嬪妃還有宮外的外命婦們舉行慈善會,捐贈,這也是養善堂的一大收入。”
陳文蕙問:“那白家每年捐贈多少?”
明珠嗤笑一聲說:“白家?算了,不論是白家族地,還是京城白家大宅,還是宮裡的白貴妃都沒有捐贈過。不,也不能這麼說,她們在太后娘娘的慈善會上也會礙於面子捐一些出來,每次不是二百兩就是五百兩,真是個笑話。”
陳文蕙怒及反笑:“真是無法無天了,她們一分錢不出,我們養大的養善堂,卻爲他們所用,一來我們的人也太沒用了,管理上還有問題,二來,他們白家是不是看我們小陳家不起啊?”
明珠說:“我就知道你會生氣,來的時候義母就說了,最好不要告訴你。怕你脾氣不好,受不得氣,沒有想到,還是給你知道了。”
陳文蕙平靜一下心情說:“這件事情怎麼處理的呢?”她纔不相信,她聽了都很生氣,宮裡的太后娘娘會不生氣?她的那個大姑姑可不是省油的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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