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南疆這幾年,特別是在大楚對蠻族動手之後,就開始有些危機意識了。後來,大楚更是把蠻族給收拾了。這下子南疆有點憂患意識的人,都明白,等大楚恢復了元氣,下一個就是南疆了。
南疆是怎麼建立的呢?是因爲蠻族再北邊鬧的太兇了。後來,劉家放棄了族地,進入中原把贏氏王朝的皇位給奪了。天下亂了。蠻族趁機南下騷擾,南疆這個時候,擁兵自立,纔有了現在這個局面。
南疆保持**這麼多年,大楚每一天都想收拾南疆。可是因爲北面的制約,使得大楚不能動手。一旦動手,就會腹背受敵。大楚可是經受不起。
現在,大楚已經把北方的蠻族給解決了,那毫無疑問,下一個就是南疆了。
女王一直都在爲了這個事情籌謀。
她這麼多年恢復和大楚的江南民間通商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這個?對藍族一直容忍是爲了什麼?也是爲了這個。可是,當這個事情出現大轉機,有了一個好的,強大的盟友的時候,因爲自己的貪心,因爲女兒的無知,把這個事情給攪合了。
現在兩家反目成仇,女王好生後悔。要是能有什麼法子把這個事情給圓上,慢慢的恢復陳文蕙對她的信任,還有提升好感,這該有多好啊。
要不,萬一,真的因爲這個原因,陳文蕙袖手旁觀,甚至是落井下石,那將來大楚對南疆的戰爭中,南疆可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那自己一家子可就是南疆百夷人的罪人了。一想到這個,女王的冷汗立刻就下來了。
正在女王自怨自艾,悔過,並且想法子的時候,門再次的開了,這一次是拉姆在護衛的押送下進來了。
女王頓時急切的看着女兒。陳文蕙說:“好了,放了女王。只要他們不出這個屋子就行了。你們一家子敘敘舊吧。”
女王和白族族長身邊那拿刀劍的護衛,立刻就鬆開了。女王和白族族長恢復自由之後,都關切的圍着女兒身邊。白族族長忍不住老淚縱橫,伸手撫摸女兒的秀髮。
女王也強忍着淚。打量着女兒。女兒已經梳洗一番了。頭髮都綰起來了,用幾個銀簪子給固定住。身上也還上了她自己的衣服。本來,這些衣服都散落在地上的。那兩個丫鬟走的時候,帶過去給拉姆穿上了。
身上的衣服和頭髮雖然齊整了,可是。拉姆的臉還在腫着,而且,已經出現了淤青。尤其是一口牙齒,掉了一半。整個臉醜的跟個豬頭一樣。
女王眼淚沒有忍住,掉了下來。
最是讓人心酸的是,拉姆怔怔的,整個人都沒有了神采。
可見這一場折磨,把拉姆的心神給摧毀了。任誰這麼從鬼門關上走一遭,都得懵了。
陳文蕙不耐煩的說:“你們一家子去隔壁屋子呆着去吧。我可不耐煩看這個。哭哭啼啼的,好像我們怎麼樣你們一樣。我們怎麼就成了大反派了?明明遭暗算的是我們家好吧?”
女王還沒有說話。就已經被護衛推推嚷嚷的帶着他們一家子到了隔壁房間。
等他們都走了,房間裡清淨了下來。
陳文蕙再次問趙崇義:“崇義,你看這樣處理可好?”
趙崇義微微一笑說:“我的蕙兒是天下最聰慧的人。你怎麼猜到女王會爲了救女兒單身上樓?你怎麼猜到女王那裡有法子可以解這個蠱毒?”
陳文蕙微笑着說:“這裡是哪裡啊?是廣州城,如果說,女王對哪裡的統治最強,毫無疑問,就是廣州城。她覺得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我們兩個就如同跳樑小醜一樣。我們這樣四處結交商行,救了拉姆,混進王宮,前往湖底密室取書。這些她都冷眼看着。等到最後時刻。她雷霆一擊,我們一切都給她做了嫁衣。最後,寶藏她得了。還能和我們貿易,還讓我們爲她殺死政敵。我們不是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間嗎?”
趙崇義想想還真是。
陳文蕙說:“正是這樣接連的勝利。讓她輕敵了。她明明知道女兒來暗算你,可是她抱着希望,希望你像普通男子一樣,面對美人投懷送抱,半推半就,從了她的女兒。反正。不過是**,天亮之後,大家各奔東西。可是,她就可以有個把柄握在手裡。拉姆懷孕了,當然是好,可是就算是拉姆沒有懷孕,反正我們已經走了,死無對證,她不會弄出來一個孩子說是你和拉姆的孩子。那樣,將來,可能是在十年後,大楚緩過勁來了,打南疆的時候,她就可以讓拉姆的兒子當南疆的王。這樣,我們小陳家能置之不理嗎?你們趙家能置之不理嗎?”
趙崇義不明白了:“要是真的有了孩子,那趙家不能置之不理,可是,小陳家不會處之而後快嗎?”
陳文蕙說:“這就是女王的高明之處了。如果是拉姆和你有私情,那我們小陳家,我一定會十分憤怒,一定會對付你,更加看這個孩子不順眼。可是,你並沒有對拉姆動情,只是因爲拉姆的情人蠱和拉姆有了關係,這樣生下來的孩子,本來就可憐。他們可以再對拉姆做個手腳,比如說讓拉姆死,或者讓拉姆殘疾,生病之類的。這樣,這個孩子更可憐了。你我已經是夫妻了,對於你的骨肉,我多少會手下留情,尤其是在孩子的母親沒有了威脅,還很可憐的情況下,我們夫妻一定會對這個孩子格外憐惜,你說,我們小陳家,你們趙家能置之不理嗎?”
趙崇義這下子明白過來了說:“女王的心思真是陰毒啊。“
陳文蕙嘆了一口氣說:“她並不是陰毒。剛剛你也看到了,她也是個女人,也是個母親,怎麼會不心疼自己的女兒。只是,她還是個女王,是百夷人的王,是藤族的族長,她身負使命,她時刻要以萬民爲主。在大義面前,兒女都要犧牲。你沒有發現嗎?我們大楚的皇室也是這樣的。”
趙崇義想想也是,跟着也嘆息一聲。他心裡不由得想起來從小就是好友的現任大楚皇帝劉演來。當了皇帝的他,不知道,有沒有變成這樣?
陳文蕙接着說:“正是這樣的目的驅使着她,放任,甚至給女兒提供方便,暗算你。所以,當我的人去王宮找她的時候,她已經知道了這一切。她看她女兒沒有成事,就被撞破了,所以,她一計不成,又生了第二計,她和她的夫君一起來這裡,妄想用她女兒的癡情感動我們。讓我們看在他們這已經承認錯誤的父母的份上,原諒他們的女兒。”
“其實,這一切都建立在她認爲我們不敢對她動手的基礎上的。我們一共只有一百多人,能怎麼樣呢?面對廣州城的幾萬兵馬,我們這一百人再能戰鬥,不是還要飲恨收場。就算是我們挾持着她出了廣州城,從廣州城到韶城,幾百里路,足夠她追擊的。我們還是要飲恨收場。”
趙崇義明白了說:“她一直都在謀算我們,所有的都被她算到了,只是一招沒有算到,所有,讓她受了如今這般侮辱。那就是沒有算到我們會從南洋掉來軍隊,藏在海上。而且,廣州城這個地方,在海邊直接就有港口,雖然是廢棄多年的,但是一點都不耽誤使用。只是我們有了這樣一條退路,我們纔敢對她們動手,才掌握了主動權。”
陳文蕙點點頭說:“今夜,贏的很是兇險。其實,我倒是不不擔心我們的安危,因爲我們在江南埋伏的有兵,在嶺南山脈埋伏的有兵,這些都是現任皇上劉演給我們的。海上我們還藏着一隻精兵,這纔是我們的最大保障。所以,我從來不擔心我們的安危,不擔心我們出不了廣州城。可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讓拉姆來下蠱。這真是難倒我了。”
趙崇義難得臉一紅說:“都是我不好,居然着了她的道。”
陳文蕙握着趙崇義的手,一臉幸福的說:“你不要自責了。她有心算計你,下的又不是一般的毒藥,你怎麼能想到呢?還有,你在這種時刻,都沒有順水推舟,而且守住了貞潔。這已經讓我很高興了。其實,你是被下蠱的。就算是和拉姆合體了,我也沒有話說。畢竟不是出於你的本心。雖然我心裡會不舒服。但是,你沒有,我真的很爲你自豪。好了,現在一切都解除了。我們還得了這個奇寶星石,這可是好東西。以後我們去西北又多了一重保障。”
趙崇義看着陳文蕙的樣子,笑了,之前的堅持,甚至豁出性命來堅持是值得的。要是像一般的男人那樣**,順水推舟,那文蕙是不會說什麼,但是夫妻兩個今後就有了一絲裂縫,那還怎麼同舟共濟,還怎麼生活一輩子?
趙崇義問:“你怎麼知道他們手裡有星石這樣的奇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