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趙崇義十分寫意的看着小山一般的兀立藍。兀立藍輕蔑的看着趙崇義。一旁的觀衆們看到擂臺上兩個這麼強烈的對比,也都興奮起來。
趙崇義向兀立藍抱了一下拳,算是行禮了。兀立藍也抱了一下拳。這個時候,一旁的裁判正準備說話。
兀立藍說:“大楚的懦夫,軟蛋。你等着,看看你家藍爺爺怎麼把你砸成肉醬。”
趙崇義嗤笑一下說:“我一般不和死人置氣。”
這句話一說,兀立藍頓時暴跳如雷,惡狠狠的瞪着趙崇義說:“這是你招惹我的,等下你不要後悔。”
趙崇義乾脆連看他都不想看了。其實剛剛他說的是真話,他確實是沒有和死人置氣的習慣。兀立藍的實力他這幾天已經打聽的很清楚。是師從南疆一個著名的門派。這個門派的是以外家功夫著稱。以前是中原金剛門的一個分支。金剛門的功夫,趙崇義在學藝的時候,也涉獵過,深深的明白,這門功夫的優點和缺點。所以,他氣定神閒,十分有把握,在他的心裡,兀立藍已經是個死人了。
裁判這個時候,還在發愣,兀立藍已經惱怒的對裁判說:“幹什麼吃的?還不宣佈開始?你要是我藍族的人,現在已經被我叫人拉下去打死了,辦事磨磨唧唧的。”
這個裁判是王宮的裁判,本身是白族人,聞言頓時氣的滿臉通紅,但是兀立藍的身份放在那裡,他也不敢說話,只能悶悶的走到兩個人的中間,宣讀了一下程序。規矩。顯示簽了生死狀,在擂臺上生死都歸於上天。不得報仇。
還有就是這一場擂臺賽是不用兵器的。所以,任何使用兵器的行爲都要判輸。除了這兩點,也沒有別的,宣讀完了,裁判大聲喝道:“開始。”
說完急速的往臺下撤退。
趙崇義看裁判如行雲流水一般的撤退的身影,不由得在心裡感嘆。這個白族的裁判用的應該是白族通用的一種武藝。這輕身功法還是很有特色的,如同猿猴攀巖一樣,靈巧。寫意。他在師門裡的時候,師傅也曾經在品評天下功法的時候說,這白族的輕身功法是根據白族的祖先採藥練功創立的,所以。如同靈猴攀巖,講究的是一個輕盈。靈巧。
那個時候,他可沒有想到,真的有一天能看到白族的輕身功法。看來,南疆不只是出產名貴的藥材。其實還有很多好東西,比如說這功夫很好的武士。看來,這個事情。要回去和文蕙商議一下了。現在文蕙的南洋也需要人,他未來去了西北也需要人。真是到處缺人。要是能從南疆也招募一些能手就好了。
在南疆呆的這一段時間,趙崇義發現很多南疆好的東西,還有很多人才。但是這些人才在他看來,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窮。
正在他還繼續想的時候,旁邊的兀立藍已經怒氣衝冠了。這個該死的大楚人,剛剛說他是死人已經很讓他生氣了,現在,擂臺賽開始了,他不正經的對待這個,居然還有閒心在那裡看裁判的身法,還出神起來了,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兀立藍爆喝一聲,雙手握拳,跟着整個人跳了起來,從半空中就拿那一對如同鉢盂的大拳頭像趙崇義砸來。
臺下的陳文蕙早就着急了。本來,臺上兩個人身高相差大,一個巨大,一個相對小很多。這還不說,比賽已經開始了,這是生死賽啊,怎麼趙崇義反而走神起來了呢?現在兀立藍搶先出手,整個人跳起來,往趙崇義砸過來。
陳文蕙跟着師傅學習武藝也有幾年的功夫了。雖然本身的武藝不算什麼,更多的時候,是在強身健體。可是,這眼光還是有的。兀立藍這麼大的身形,能跳起來這麼高,說明,他的輕身功法也是很好的,用拳頭砸趙崇義並不是簡單的砸過來,而是跳高了再砸過來,這樣,不但拳頭上有兀立藍自己的力氣,還有從高空下降帶來的衝擊,這樣算下來,這一對拳頭的力氣可不是要翻倍嗎?
可見,這個兀立藍藍族第一勇士的稱號也不全是水分,最起碼,他的功夫是實在的。
這更加讓陳文蕙提起來一把心。她着急的不行了,怎麼這個時候,趙崇義還在走神呢?陳文蕙的眼睛裡已經開始泛淚花了。
一旁的觀衆看到一開始兀立藍就表現這麼好,可是趙崇義卻還傻傻的站着,都激動起來。眼看趙崇義就要被砸成肉泥,一些膽小的,已經開始閉眼了。
可是,等到拳頭落地之後,鮮血四濺,卻不是趙崇義的血,趙崇義在兀立藍拳頭要落下的瞬間,輕輕的往旁邊一躍,兀立藍這個時候,招式已老,變招已經沒有用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拳頭砸向了地面。這擂臺的地面是特製的,用一種十分堅硬的青石造成,十分的結實。可是經受了這麼一擊,石頭也裂開了幾條大裂紋。當然了,兀立藍以血肉之軀對付石頭,雖然讓石頭裂紋了,他的拳頭也出了血。
所以,剛剛鮮血四濺,是兀立藍的拳頭出的血。不過,這一點傷,對於兀立藍不算什麼。但是,卻讓兀立藍更加惱怒了。他全力一擊,這一擊怕不是有三百斤以上的力量,什麼人都能砸死了,可是,卻撲了個空,讓這個大楚人給躲過去了。自己的手還受了點輕傷,這怎麼能不讓兀立藍暴怒?他立刻化拳爲掌向趙崇義擊去。
臺下的陳文蕙眼看趙崇義就要被兀立藍砸中,沒有想到,趙崇義輕輕的躲了過去,一點都沒有受傷,甚至連袍子的下襬都沒有飄動一下,十分的寫意。可是,兀立藍倒是一雙手鮮血流了出來,受了輕傷,不由得高興的站了起來。可是,隨後,又看到兀立藍化拳爲掌向趙崇義打去,又開始擔心起來。
觀衆們在最初的一愣之下也開始激動起來,一半以上的人都站了起來。他們都沒有想到,這纔剛剛開始,戰鬥就這麼激烈。兀立藍的那一砸居然落空了,大楚商人趙管事居然安然無恙,反而是兀立藍的手流血了,還有就是擂臺上那讓人觸目驚心的裂紋,也讓觀衆們激動起來。
女王這個時候,對身邊的丈夫,白族族長說:“兀立藍的實力比我們想象的要高啊。看看那些青石,總管又要忙乎着換擂臺的地面了。”
白族族長看着妻子,不由得笑了起來說:“你不擔心那個大楚人?我們可是在他的身上下了重注了。怎麼還有心思擔心擂臺的地板?”
女王笑了。
擂臺上,眼看兀立藍的掌風呼嘯而至,趙崇義並沒有驚慌,甚至英俊的臉上,還帶着笑容,他輕輕的移動着身形,於是兀立藍那些厚重的掌風都落了空。
轉眼之間,兩個人一個進攻,一個後退,很快,兀立藍已經出掌十幾下了,掌風遍佈着整個擂臺。只有趙崇義所在的這個地方還保持着平靜,可是很快,趙崇義就覺得自己的後背一頓,原來,不知不覺只見,他已經退到了擂臺的柱子邊上了。
這個擂臺的四個柱子是用巨大的原木做成的。趙崇義退無可退,一旁的兀立藍已經一臉的高興了,對於這個大楚人一直閃避的打法,兀立藍很是惱火,不過,很快,他就高興了起來,因爲這個大楚人已經退到了擂臺的柱子旁了,這下子是沒有退路了,再退,就退出擂臺了,那也是輸了。
所以,兀立藍心裡認爲,這一招應該是最後一招了,這一招之後,這個該死的大楚人,會死掉了。所以,兀立藍毫不猶豫的用了最大的一招,毫不留手的向擂臺上的趙崇義打去。
呼嘯的拳風撲面而來,觀衆們都緊張的站了起來,趙崇義甚至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妻子陳文蕙正在緊張的看着自己,一張小臉泛白。
趙崇義心裡說,好了,到此結束了,兀立藍的進攻可以結束了,下面是他出手結束兀立藍的時刻了。
心裡想着,身體卻十分的靈動。趙崇義往旁邊一躲,輕鬆的讓兀立藍的拳法再次落空,砸向了擂臺的柱子。擂臺的巨大木柱子,經不住這麼巨大的攻擊力,轟然爆裂開來,四處亂飛的碎木頭,飛向了觀衆所在的位置,很多人頓時手忙腳亂起來,有的人被木頭砸中,有的被碎木擦到。頓時,觀衆們亂成一團。
等到大家都緩過勁來的時候,突然,發現,一直如同一頭猛獅一樣進攻的兀立藍被趙崇義抓住了後頸上一塊大肥肉,提在了手裡。那一雙巨大的手如同被拔了骨頭一樣,軟軟的垂在了身體的兩側。一雙巨大的腿也毫無力氣的垂着。本來,趙崇義比兀立藍要矮上一個頭,不可能把巨大的兀立藍給舉起來的。可是,趙崇義抓住了兀立藍的那塊肥肉,把兀立藍斜斜的舉起來,根本不像是舉着一個大塊頭的人一樣,而是像舉着一個很輕的東西一樣舉着,被斜斜舉着的兀立藍則是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