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陳文蕙等三支隊伍剛剛打散了一夥山賊,整裝待發,突然聽到一陣喊殺聲,剛剛被打散的山賊拼命的又逃了回來。這種情況,大家都沒有遇到過。因爲這些山賊都是普通百姓們扮的,所以,並沒有太大的膽子,一般一旦被打散,就沒命的逃跑,再也不會出現。可是,像今天這樣又沒命的跑回來的情況還真是少見。
不過,趙崇義的這些護衛倒是身經百戰的好手,一見這個情況也沒有慌張,立刻列好了戰陣,嚴陣以待準備再一次的把這些山賊打散。可是,很快他們就看出來了,逃回來的山賊們並不是來和他們拼命的。因爲山賊們一邊往他們這裡逃,一邊嘴裡喊着“救命”。
這下子大家有些懵了。山賊們叫他們救命,這是什麼情況。
不一會兒,大家看明白了,原來,山賊後面多了一夥和山賊們一起逃跑的穿着華麗的人,這些人再後面跟着一隊追殺的黑衣人。
看到這裡,趙崇義對陳文蕙和向管事,阿卡多說:“這些山賊應該是在逃跑的時候,遇到了這夥人在廝殺。逃跑的這夥人協裹着山賊們往我們這裡跑來。這些追殺的黑衣人,蒙面黑衣,一定有不告人的秘密。而且,看樣子是訓練有素的士兵。我們不如救這些山賊一次。要是給這些黑衣人得手了,說不定,我們也會被殺了滅口。”
這話一說,向管事和阿卡多不由得一哆嗦,忙說:“聽憑趙管事吩咐。”
趙崇義看了看陳文蕙一眼,揚聲對護衛們說:“放出一條路給那些人躲過來。我們來對付這些黑衣人。注意了,這些黑衣人應該是訓練過的兵士。”
護衛們聞言戰陣動了一下。放了山賊和那夥衣衫不整,但是材料看起來很華麗的人一條路,讓他們躲了進來。放進來之後,戰陣再次合圍,嚴陣以待。
衝到跟前的黑衣人在一個黑衣人頭領的帶領下,停在了戰陣的前面。那個黑衣人揚聲說:“看你們的樣子像是大楚來的商隊,你們是來賺錢的。不要惹事。放出這些人,我們給你們一條生路。否則殺無赦。”
向管事聞言驚的渾身肥肉一抖。倒是那個苗人商隊的阿卡多膽子大,他揚聲說:“我是苗人商隊。我們大首領是受到苗人大長老的囑託完成這次經商的。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在這裡喊打喊殺,難道不怕女王的法令嗎?”
這話一說,那些被追殺的人中。有一個滿臉血污的人一下子擡起來頭,深深的看了阿卡多一眼。
這個情況。讓敏銳的陳文蕙注視到了。她發現,那些被追殺的人都圍着那個滿臉血污的人,看樣子是保護那個人的情況。而且,這些被追殺的人都穿着綢緞繡着精緻花朵的少數民族服飾。應該是一個部落貴族的樣子。
陳文蕙心中一動。不會是捲入部族仇殺,或者是百夷人的權勢鬥爭來了吧。真是走到哪裡都有宮鬥啊。
那個黑衣人頭領聽了阿卡多的話大笑起來說:“女王的法令?哼,我們纔不在意那個女人頒佈的法令呢。你們識相點就放出這些人。否則,哼。別怪我們不客氣。”
趙崇義卻有些不耐煩了,常年在西北戰場上廝殺的他,對於這一年的京城太平生活早有些厭倦,後來來到嶺南山脈,本來想和山賊大戰幾場鬆鬆筋骨的,可惜,那些山賊都太讓人失望了,都是一些百姓們,烏合之衆,所以,趙崇義一直都沒有出手。但是肚子裡卻憋了一肚皮的氣。
如今,一見這些黑衣人,都是訓練有素的兵士的模樣,早就有些見獵心喜,黑衣人偏偏又是這麼狂妄,趙崇義不怒反喜,一拔腰間的長劍,率先從馬車處一個輕身躍了出去,落在了戰陣的前面,直接面對那些黑衣人。
這一首功夫,乾淨利索,看的在場的人都不禁心裡讚歎。陳文蕙更是癡迷了。陳文蕙身邊站着的向管事和阿卡多管事都驚呼出聲:“原來趙管事是個練家子,這身手這麼好,怎麼這麼多天都不知道?”
陳文蕙得意的說:“我家夫君走南闖北,這身手不好能行嗎?”
人羣中,一個滿臉血污的人一雙晶目也異彩漣漣,聽到陳文蕙的話,不由得一黯,轉頭又看了美麗的陳文蕙一眼,皺了一下眉頭。
黑衣人也給趙崇義這手功夫給嚇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鎮定了,說:“看樣子,你是想強出頭了?”
趙崇義卻懶得廢話,直接提劍殺去,一邊殺一邊說:“廢話少說,吃小爺一劍。”
一把寶劍如同綻開的花朵,像黑衣人招呼去了。他身後的護衛們也立刻變換陣型,三人一組,組成一個三才陣,往黑衣人的陣營中廝殺過去,一時間,雙方鬥成一團。
看到這樣的廝殺,刀來劍往,鮮血橫飛,就是走慣商路的向管事和阿卡多管事都臉色變得慘白起來。反而陳文蕙身姿筆直,目光炯炯,不知道何時,她也拿出了一把出鞘的短劍,握在了手中,雖然沒有動,但是平添了幾分英氣。
看到她這樣鎮靜的模樣,向管事和阿卡多心中自嘆不如。
人羣中的那個滿臉血污的人,目光炯炯的看了趙崇義一陣,不由得回頭看了陳文蕙一眼,陳文蕙並沒有注意到他,只是盯着戰場上看。
那個人看到風姿出衆的陳文蕙一愣,轉頭又看向戰場。
這場戰鬥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雖然黑衣人比趙崇義這邊要多一些。可是趙崇義這邊都是能以一當十的好手,加上趙崇義功夫了得,黑衣人們的功夫明顯差了一些。這還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兵器。趙崇義這邊的兵器精良,這都是黑家大師們親自鍛造的,給親衛們的兵器,當然都是頂尖精品,只怕這些兵器拿出來,個個都能在江湖上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更不要說趙崇義手裡那一把,可是連兵器大家老忠義公都羨慕妒忌的寶劍。反而黑衣人那裡也是一水兒的制式武器,可是這些看着寒光閃閃的兵器,和趙崇義的護衛們兵器一碰,就是一個豁口,三兩下,就折了。尤其是和趙崇義的寶劍相碰,一下子就斷了,真是削鐵如泥。這樣的情況下,本來雙方的戰力就相差很大,不一會兒,黑衣人的兵器都沒有好的了,還不是任這些護衛們宰割。
場面呈現一面倒的局勢。這樣的情況,讓在場的人,除了陳文蕙這一方之外都很驚訝。尤其是那個滿臉血污的人,目瞪口呆。
向管事忍不住說:“趙大娘子,趙管事這用的是什麼神兵利器啊?真是削鐵如泥啊。”
阿卡多本人是苗人,也是帶刀的,對於兵器瞭解的多一些,忍不住說:“趙二娘子,你們不是普通的商人吧?普通商人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兵器?”
陳文蕙此刻見場中形勢一片大好,露出笑容說:“我們就是普通的商人,不過我們家比較有錢,生意做的大一些。西邊到達西北草原,南邊到達夷洲島,南洋,東邊到達倭國,四大族地也是常去的。所以,見識多了,護衛們身手都練好了。至於這等神兵利器,那可是價值不菲,是從南洋採購來的。你們要是需要,只要拿出錢來,我可以幫你們介紹去買。”
向管事和阿卡多都將信將疑,沒有吭聲。
人羣中,那個滿臉血污的人也聽到這話語,忍不住回頭看了陳文蕙一眼。
敏銳的陳文蕙立刻發現了,她看了那個人一眼,心裡閃過一絲明悟,這應該就是這羣人的頭目了,這些黑衣人只怕都是衝着他而來。對於這樣一個從天上掉下來的惹事精,陳文蕙可是沒有半分好感的。
前面的戰鬥已經結束了,黑衣人也和那些山賊們一樣,落荒而逃。不過,他們並不是全身而退的,場地上留下來幾十具屍體,還有滿地的鮮血。
趙崇義倒是沒有負傷,可是一身青緞子衣服也變得滿是血污,他走到陳文蕙的跟前笑着說:“這些也都是烏合之衆,沒有意思。”
陳文蕙溫和的說:“二爺還是去換一下衣服吧。水蓮,你去把二爺的衣服找出來給二爺放在車廂裡。水紅,你陪着我去看看我們的護衛的傷亡情況。”
說完,陳文蕙帶着水紅往戰場上走去,一邊看傷員的情況,一邊輕聲撫慰他們,還親自出手給他們治傷,包紮,別忘記陳文蕙可是跟着大國手胡夫人學過的,水紅在京城宅子裡的時候,也在醫院實習過,所以都做的很熟練。
趙崇義也沒有矯情,等到水蓮放好衣服就到馬車裡換衣服去了,等到他出來,已經換了血污的衣服,穿上了一身乾淨利索的藍段子的袍子,一起過去看護衛的傷情了。
向管事和阿卡多這個時候還能看不出來這些人都不是普通商賈,不過別人不說,他們也不好在問。
阿卡多畢竟是苗人出身,膽子大一些,帶着自己的幾個護衛,去掀開那些黑衣人的面巾查看去了,不一會兒,阿卡多驚叫起來:“竟然是他們?”
陳文蕙和趙崇義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