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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蕙既然下定了決心,就立即行動。她寫信把萬淑慧從南洋調了過來,這種事情,還是要萬淑慧這個好幫手來幫忙才行。好在南洋那邊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新城的建設已經全部啓動,百姓也都陸續到位,有秋碧,二哥他們想來沒有問題。
陳文蕙這邊還在忙着全面對付王家銀行的事情,東宮的事情也告一段落,因爲又有新的事情出現,轉移了大家的視線。這個新的事情就是宮裡的趙德妃因爲皇上久病不愈,天天用心祈禱,可是,皇上的病沒有被她祈禱好,她自己倒是因爲疲勞生了重病,開始是一點不舒服,後來越來越嚴重,現在據說已經是半日昏迷,半日清醒了。
皇上的身子倒是好了很多,知道後,很是關心趙德妃的身子,派了御醫去看,可是也沒有什麼效果,眼看着趙德妃就要不行了,皇后向皇上進言,宣老忠義公夫妻進宮看望女兒最後一面。
皇帝也有些傷感,就下了旨意,宣老忠義公夫妻,還有新忠義公夫妻四人一起進宮看望趙德妃最後一面。
趙家人看到病的奄奄一息的趙德妃忍不住痛哭起來,皇帝和皇后看着心裡也是不舒服。等到他們都看完了,皇帝特意召見兩位忠義公到御書房安慰他們。
老忠義公傷心的對皇帝說:“皇上,德妃娘娘現在身子這樣。是她福薄,請皇上不要爲了她的事情傷心,以免傷了龍體。”
皇帝很是愧疚,老忠義公爲國盡忠,兩個嫡女進宮,都沒有好下場,長女還沒有入宮,就被妒忌,被田家女害了性命。次女進宮雖然成了德妃,可是沒有生育。現在還落得病重下場。
皇帝說:“都是因爲朕的原因。才讓德妃年紀輕輕就生了這樣的重病,朕很是對不住你啊。”
老忠義公忙跪下說:“趙家能爲皇上盡忠是趙家的榮幸。只是,臣有個請求。”
皇帝忙問:“什麼事,老國公起來說話。”
老忠義公不沒有起來。而是傷感的說:“剛剛臣看望娘娘。娘娘雖然病的很重。但是這一會兒。心裡還是明白的。見了臣老夫妻,跟臣等說,她這一輩子在宮裡蒙受盛寵。錦衣玉食,也不枉費,可是沒有爲皇上誕下一男半女,是大罪。她怕死了之後會進地獄。所以,她想請求能在臨死前,准許她出家當道姑,爲自己贖罪,一求將來死後不墮地獄。”
這個時代很多貴婦都有這樣的習俗,怕死後進入輪迴之後,因爲生前的罪孽進入十八層地獄受那無邊之苦,所以,就在臨死之前,出家哎,祈求神佛的庇護,死後能不墮地獄。
皇帝聽了之後,原來是這樣,也很贊成說:“這個是請求朕同意了。朕的貴妃,淑妃爲了給朕祈福,已經出家當了道姑,朕賜予她們封號,封了護國法師。朕也給趙德妃賜予封號,封護國法師。相信有了朕的封號,她絕對不會進入地獄。”
老忠義公大喜,忙帶着趙崇禮像皇帝謝恩。
這個時代的人都認爲皇帝是九五之尊,是天子,能號令鬼神。皇帝的封號,鬼神都要聽從。要是能有個護國法師的封號,死後那些鬼族肯定不敢讓這樣的魂魄進入地獄的。
皇帝說:“可是這出家之後,就不好在宮裡待了。”
老忠義公說:“剛剛臣和老妻商議了一下,我們家在郊外有個莊子,很是清淨,適合修行,房舍都是修建好好的,本來是給臣養老的,因爲皇上賜予了農莊,現在用不上了,正好給娘娘修行。稍微改建一下就能成爲一個道觀。臣一家願意供奉娘娘。”
皇帝點頭說:“朕和皇后商議一下,畢竟後宮是皇后掌管。”
老忠義公忙謝恩。
第二天,皇帝下了旨意,封趙德妃爲貞德法師,封護國法師,享受德妃待遇,賜田千畝,都是京城郊區的皇莊。道觀有趙家建造,供奉。
趙家早就準備好了,立刻就把趙德妃給遷出宮外,做了道姑。說來也是奇怪,自從趙德妃成了道姑之後,身子居然一天天的見好,最後竟然好了。可是她也不能再回去皇宮做妃子了,要一輩子做道姑了。
天下人都說,皇帝有德,當初生病的時候,兩個妃子出家祈福,皇帝的病就好了。後來,德妃生病快死了,出家之後,病也好了。道門的人趁機宣傳,一時間道門興盛起來。
宮裡的陳貴妃和陳淑妃一看,趙德妃出家的時候還晚一些,反而已經搬出皇宮,她們也坐不住了,也要求儘快到郊區的道觀去爲皇上祈福。文蕙把那個道觀已經建成了四分之一,足夠兩位妃子住的了。皇帝很是欣慰,賞賜了一堆東西,准許陳貴妃和陳淑妃搬出皇宮住到道觀去了。
宮裡的事情剛剛告一段落,趙家定下給陳家下聘禮的日子已經到了。在禮部的幫助下,趙家把豐厚的聘禮擡到了陳家,整整一百二十擡,讓京城的人津津樂道,無不誇讚趙家的豪富,還有對陳家郡主的重視。要知道當初趙家娶世子媳婦韓氏的時候,聘禮只有六十擡。現在一下子超出一輩,真是出人意料之外。
趙家請了媒人,親戚幫忙送聘禮。陳家的客人十分的多,有陳氏的族人親戚,也有來巴結奉承的京城官員。
小陳家聲勢日漸隆重,趙家也是權貴之家,這兩家聯姻,自然是驚動京城的大事。
白氏在一衆貴婦的圍繞下,看趙家擡來了聘禮,這些貴婦個個都在誇讚這聘禮做的實在是豪奢,京城第一的。
白氏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反而陳文蕙閒了下來,也不用出面,直接就在閨房裡坐着,扮嬌羞就行了。
明珠抽空來到陳文蕙的繡樓,打趣陳文蕙說:“你的聘禮可是震動京城。大家都說是京城頭一份的。趙家這次可是出了大本錢了。”
陳文蕙一撇嘴說:“還不是因爲他們家有求我們家,要不,你以爲趙夫人那個人,能捨得給崇義這些東西?其實,這些東西,崇義自己也備得起,本來,他是想自己準備的。可是老忠義公非要由趙家準備,他沒有法子,只能任由他們準備了。其實,我們是在乎這些東西的人嗎?”
明珠笑着說:“可不是,這些東西雖然貴重,也沒有你的嫁妝多。不過,我剛剛在前院看了一回,本來我以爲趙家要準備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哪裡知道,看過後,都是實實在在的好東西。那綢緞都是上等的內造的,或者是江南新出的花樣,厚實緊密,如水一般。花式也不是老的,都是時新的花樣。還有那首飾,上面的用料都是很實在的。赤金鑲嵌寶石珍珠,都是個兒大,水頭好。沒有鎏金鎏銀的東西。還有玉石擺設,也都是珍品,沒有雜玉衝在裡面。”
陳文蕙想想說:“我好想聽崇義說過,這個好像是韓氏準備的,所以才這麼實在。要是趙夫人準備的,一定是拿那庫房裡八百年不用的舊貨來充了。這麼說起來,我還真是要承韓氏一個人情。人就是這樣的,人家敬我,我也要敬她,這樣將來大家纔好相處。放心吧,趙家爲我出這麼多錢,我不會讓趙家虧本的。畢竟,趙家人口多,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沒有成家呢,將來他們這兩莊事情,我不會讓管家的韓氏爲難的。還有,將來韓氏的子女成家的時候,我也不會讓她吃虧的。”
明珠笑着說:“這個我相信,你指頭縫裡漏一點都夠他們花費的了。”
陳文蕙說:“花花轎子人擡人,他們對我好,我自然對他們也好,咱們又不是花費不起。還有趙家的人多,正好我們缺人,要是那些不跟趙夫人同流合污的,願意靠向我們的人,我們自然願意幫助。”
明珠說:“可不是,不過,你也要當心,你那個婆婆可不是省油的燈。還有,你那幾個小姑子都不是什麼好人。那個趙雨菲在京城可沒有什麼好名聲。本來,今天給你下聘,她也應該過來和你說話的,可是,你看她,連個面都沒有露,指不定憋着什麼壞水,等着你進門好給你下馬威呢。”
陳文蕙一笑說:“她們姐妹,我還能不知道嗎?那個趙雨菲我也是打過交道的。你放心,我要是真的想對付她,有的是法子。”
明珠說:“反正,我對你是放心了。好了,快把你的好點心拿出來,我們喝茶,吃點心吧。外面有義母就行了。我們樂的偷閒。”
陳文蕙說:“你這個壞女兒,正是你幫着母親的時候,你反而來躲懶了。”
明珠笑着說:“誰讓義母的本事大,身邊的能人也多。這一次,你沒有看到你們家那幾個能幹的人都來了嗎?吟紅,飛光,青霜,紫玉,碧紋,碧水全部都回來給義母幫忙。她們早就是獨擋一面的人物了,可以說,一個人都能掌控大局。現在都過來了,還有什麼是安排不好的?再說,義母身邊的大丫鬟紅鯉也是能手,這幾年,義母身邊的事情都是她在幹。又細心,又周到。義母一刻也離不了她,都不捨得她嫁出去。不過,她年紀也大了,許了人家了,是你們府裡的管事。將來也是個管事娘子,義母說讓她嫁人之後繼續在義母屋裡當嬤嬤,還管着義母這一大攤子事情。”
陳文蕙點頭說:“母親就是會調理人。”
明珠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