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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蕙來到了皇貴妃的宮裡,一路走來,已經在心裡不斷的驚奇了,這個皇貴妃的宮殿就是鍾粹宮了,以前自己的大姑姑,現在的皇后娘娘居住的地方。她在去南洋之前,也是多次來過的。都是很熟悉的了。可是這麼一看,才發現,實在是變化太大了,從庭院裡的花草,到進了大殿的擺設,明顯奢華了許多被。
光看這些就知道,石月思實在是太得寵了。不過,也說不定,可能是母以女貴,石月思是沾了女兒的光也說不定。說起來這個女兒,還是她走之前,請黑家大夫幫助石月思才懷上的。
陳文蕙以爲是到大殿裡面,可是宮裡卻領着她到了一個精緻的暖閣裡,一面走,一面殷勤的說:“郡主,皇貴妃說了,大殿裡太冷了,郡主也不是外人,就在暖和裡見吧。都是自己家姐妹,還親和一些。”
這個話說的就很客氣了,後宮中最得寵的皇貴妃說跟她是姐妹,可見,石月思還是念着她的舊情的。陳文蕙自己覺得還好,這一次沒有看錯人。
想到這裡,陳文蕙轉而看看這個帶路的宮女,這個宮女是鍾粹宮的宮女,這麼殷勤,可見水蓮一定也是給了封紅的了。
這個水蓮怎麼這麼神出鬼沒呢?
正想着已經到了暖閣,鋪面一陣溫暖的香風,陳文蕙端正的走過去,一一行禮,這在座的就是皇貴妃位份最高。石月思忙笑着說:“這會兒在這裡的都是我們自己姐妹,文蕙。這麼多年不見,你也別給我們行禮了。我們好好的坐着說會兒話吧。”
陳貴妃不由得看了石月思一眼,這話說的好親切啊,明明是她和陳淑妃纔是陳文蕙的堂姐,怎麼聽着好像是石月思纔是陳文蕙的姐姐一樣呢?這個屋子裡坐着的,陳貴妃和陳淑妃是陳文蕙的堂姐,這是名正言順的姐姐。還有趙德妃,也能扯上關係,畢竟她是陳文蕙將來的夫婿趙崇義的姐姐。唯一沒有姐妹名義的就是這個位份最高的石月思了。可是,你看。石月思的親熱勁兒啊。真是讓人受不了。
陳文蕙卻沒有管這些,讓她跟這些人行禮,她還真是不願意,於是就從善如流的不行大禮了。只是各自福了一下。
早有宮女過來端了椅子給陳文蕙坐。還上了茶點。
陳文蕙很是欣賞石月思把這個氣氛弄的跟喝下午茶似的。還是怪有氣氛的。只是,這個屋子的女人們不要那麼勾心鬥角就好了。
從陳文蕙坐下來,不是陳貴妃嘲諷一下趙德妃。就是趙德妃嘲諷一下陳淑妃,要不就是陳氏姐妹嘲諷一下皇貴妃。這刀來劍往的,陳文蕙愣是沒有找到說話的機會。
石月思也不着急,也不生氣,只是慢慢的笑着,一面插空請陳文蕙喝茶,吃點心。皇貴妃石月思說:“文蕙啊,你這一走這麼多年,想來宮裡的點心,你是很想念的了吧?這個玫瑰糕是你以前最喜歡吃的,趕緊嚐嚐,這個不是御膳房做出來的,是我的小廚房做出來的。”
陳文蕙忙道謝,還沒有說完,陳貴妃就說:“皇貴妃小廚房做出來的東西當然好吃了。誰不知道啊,這宮裡所有好的東西,就是皇后娘娘宮裡沒有的,鍾粹宮也會有的。”
趙德妃說:“不就是一個玫瑰糕嗎?想來文蕙郡主在南洋是一城之主,什麼沒有吃過?還要巴巴的來想念宮裡的點心?就算是文蕙在南洋沒有吃過玫瑰糕,她可是世家嫡女,身份高貴,不是什麼小家子出身,沒有見過世面的,連個糕點都能誇上半天的人能比的。”
這話說的很是刻薄。一下子把屋子裡的人都得罪了。先是強調了陳文蕙的嫡女身份,讓庶出的陳氏姐妹心裡很是膩歪。又故意說陳文蕙的世家出身,把小官家出身的石皇貴妃給諷刺了一番。這番話自然惹得大家都不高興了,陳淑妃年紀到底要小一些,忍不住要嘲諷回去。
陳淑妃說:“德妃姐姐當然是看不上這個玫瑰糕了,德妃姐姐家裡可是京城最高貴的勳貴了,趙傢什麼找不到啊?就是我們這些世家出身的都比不上。宮裡世家出身的姐妹多了,可是誰有趙姐姐得寵啊?誰讓人家有能打仗的父親呢,真是命好啊。”
趙德妃立刻眼睛一瞪說:“我們家是勳貴,不是世家,可是我們家忠心啊。所以,皇上纔會給家父封個忠義公。”
陳淑妃立刻說:“哎呀,什麼意思啊?這滿京城的官兒,就你們趙家是忠心的?我們這些人,尤其是世家都是不忠心的。趕緊跟皇后娘娘說一下,讓娘娘趕緊避嫌吧。這陳家都不忠心了,娘娘還天天這麼辛苦的照管整個後宮幹嘛?”
趙德妃這下子也知道自己的火爆脾氣又使得她說錯話了,忙說:“淑妃,你不要什麼都往皇后娘娘那裡拉。皇后娘娘是賢明的,要是有人故意曲解人家的意思,搬弄是非,皇后娘娘也是不會繞過的。”
陳淑妃不吭聲了。陳貴妃說:“皇后娘娘當然是賢明的了,你也不用老是拿這個壓我們姐妹,都是伺候皇上的,不過是你多些寵愛而已。人家後宮最得寵的皇貴妃還在這裡沒有說話呢,你這着什麼急啊?”
石月思看這火又燒到了自己的身上,忙說:“你們不要說了,好容易文蕙妹妹過來和我們說說話,人家一句話還沒有說呢,你們倒是說了這麼多,文蕙啊,你在南洋怎麼樣啊?那裡聽說很是炎熱,你一回到京城能適應嗎?”
陳貴妃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豎起眼睛正準備跟石月思理論,陳文蕙忙接過來話說:“可不是嗎?我這幾年在南方都慣了,一回到京城,冷的啊,我覺得腦子都要被凍住了。”
大家聽了都笑了起來。
石月思對陳文蕙說:“你在南洋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真是厲害啊,能幹的很啊。皇上不知道誇讚了你多少回呢?都說你是巾幗不讓鬚眉了。”
陳文蕙忙說:“哪裡?”
石月思說:“你這麼忙,還有時間畫畫嗎?這畫技不要丟下了啊?”
陳文蕙忙說:“勞動娘娘過問。我倒不是很忙。那些瑣事都是下面的人辦的。我倒是比較自在,經常畫畫,特別是南洋的熱帶風光,我是畫了很多的習作的。哪天娘娘有空了,我拿到宮裡給娘娘看看,請娘娘指教一下。”
石月思很是高興忙說:“那好,我天天都有空,不過,你剛剛回來,肯定很多事情。等到你閒了,一定遞牌子來我宮裡啊。”
陳貴妃本來想再諷刺石月思幾句的,轉念一想,這個時候,拉攏陳文蕙更爲重要,忙和顏悅色的對陳文蕙說:“文蕙妹妹,你這幾年在南洋可是想死姐姐我了。不過好在你現在回到京城了,可是要常來我們姐妹宮裡坐坐啊。我們姐妹好好的聚聚。”
陳文蕙忙說:“是,一定。我這一次回來,給幾位娘娘都帶了禮物,已經讓人送到各個宮去了。”
趙德妃揚了一下眉毛說:“我的也有嗎?”
陳文蕙溫柔的說:“當然有了,不但娘娘有,我還給老忠義公,趙夫人,忠義公,韓夫人,還有府裡的三姑娘,三公子都準備了禮物。”
趙德妃不禁有些驚訝,不但趙德妃驚訝了,屋子裡的其他娘娘們也都驚訝了起來。一般大楚的姑娘家,對了親之後,沒有出閣之前,一提到未來的婆家都會紅着臉不吭聲的。甚至還有面皮薄的,直接走開的。哪裡有她這樣大大方方的主動提出來的。還給婆家的每個人都準備禮物的?
這一方面說明陳文蕙和一般的姑娘不一樣,一方面也說明陳文蕙這個大楚最有錢的姑娘不是白當的。
大家這纔想到陳文蕙對大家的意義可是不同,她可不是大家經常召進宮的那些勳貴家的,大臣家的,世家的姑娘,她可是掌握着實權的朝廷命官,她們幾個真是傻了,怎麼一進門就開始鬥嘴,一直鬥到現在,都忘記這一次過來,主要目的是爲了拉攏陳文蕙了。
接下來,幾位娘娘也不鬥嘴了,全部都圍着陳文蕙轉,不停的和陳文蕙拉攏關係,套近乎。
陳文蕙有些疲於應對,冷汗已經下來了,深深後悔,不應該在皇貴妃的宮裡待這麼長時間,母親不是說好,很快過來的嗎?怎麼還不來給她解圍啊?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宮女過來向石皇貴妃稟告:“啓稟娘娘,公主醒來了。要不要抱公主過來?”
石皇貴妃一聽很是高興忙說:“快抱進來,文蕙還沒有見過小公主的吧?”
陳文蕙點點頭。其實,心裡,她也想見見這個傳奇的小公主。這個備受寵愛,讓皇帝認爲是贏氏轉世的小公主。
一會兒,宮女帶來了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姑娘,睡眼惺忪的,但是,陳文蕙一看這個小公主的臉龐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