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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懷玉畢竟是軍人出身,最是血氣方剛,他身份可是陳文蕙的未來姐夫,對於年幼的陳文蕙的挑釁最是不服,聞言早就坐不住了,只是還想看看大家的反應,可是,大家都按兵不動,段懷玉不禁在心裡暗暗說了句,都是慫包。
段懷玉說:“文蕙妹妹,你這麼說可不對了,我們是至親,我們也都是你的哥哥。有你的堂哥,你的舅家表哥,姑家表哥,還有我,也算是你的哥哥了。你這樣是不是以下犯上啊?”
陳文蕙不動聲色,絲毫不怕段懷玉散發出來的絲絲殺氣。這點兒威風算什麼,這個段懷玉畢竟是個京城的公子哥兒,哪裡真的有什麼殺氣,不過是軍旅生涯,讓他身上多了一份嚴肅而已,這個能嚇住陳文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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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蕙說:“按照家法,我是妹妹,你們都是哥哥,可是我們不是來敘家常的,我們是來討論去南洋建設城市的事宜的,我可是皇上親封的南洋總管。你們連個城主都不是,見了我還不行禮,是誰以下犯上呢。”
這幾句話說的,大家都絲毫意外都沒有,都早猜到陳文蕙會拿南洋總管說事兒,因此,他們早就準備了說辭。白俊達本☆☆~來就很不高興自己的城主之位給表弟田經業搶走,田經業可是比他要小啊,爲了這個,在心裡,在母親淑媛郡主那裡,白俊達可是沒有少抱怨祖母偏心。現在居然又來了一個比他小更多的表妹來當他上司的上司,南洋總管?雖然,陳文蕙是他姑姑的女兒。但是這個姑姑他以前還真是沒有看在眼裡。不過是個庶出的姑娘。靠着祖母當年的恩寵生活,巴結的很,現在一朝抖起來了,就妄自尊大起來,真是讓人看不慣。
白俊達微微一笑說:“皇命難違,我們自然是尊重你的,可是,你是我們的小妹妹啊。我們一棒子大哥哥帶着你出去,當然要保護好你,把皇上交代的事情辦好,讓表妹有個好名聲,哥哥們就滿意了,怎麼會是不服呢?”
這話說的綿裡藏針,他們不是不服,他們是讓着陳文蕙,是給陳文蕙面子,陳文蕙你就不要太當真了。
陳文蕙冷笑一笑說:“俊達哥哥。你們帶着我出去辦事?那你知道南洋適合種植什麼樣的農作物嗎?知道南洋呂宋島上有幾個天然港口嗎?知道島上最大的兇險是什麼嗎?知道島上的土著們有幾個大的部落嗎?知道這些部落的首領都是誰?都是什麼樣的性格嗎?知道我們這一次出海,做的是什麼型號的船隻嗎?我們的部下。還有我們坐什麼樣的,普通百姓做什麼樣的?工匠做什麼樣的?知道航海最大的危險是什麼嗎?你肯定不知道南洋的蚊子都能使得人生病,乃至死亡。”
白俊達目瞪口呆,這些他還真是不知道。想來他帶着大批的護衛,管家,人手去南洋,難道讓他事事親力親爲嗎?自然是這些人辦好了,跟他彙報一下就好了的。甚至連給皇上的奏摺,都有專門的幕僚去寫,哪裡用得着他動筆?
聽到最後一句,南洋的蚊子都能讓人死亡,這是真的嗎?真的有這麼兇險嗎?
白俊達發現,不止是自己有些疑惑,就是陳文琪,白俊逸,甚至是大膽的段懷玉都眼睛裡充滿了疑惑,這個時候,黑家的唐光輝說了:“陳姑娘說的很對。南洋,呂宋島上的蚊子都能咬死人。有一種蚊子能傳播疾病,種上的,會在短短几天就死去。當然也有藥物可以救治,但是這個藥物很是金貴的,一般都不好弄。我們黑家在呂宋島經營了幾百年了,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據點,甚至一個城市都沒有建成,就是因爲呂宋島還是很大的,當地的土著們很精悍,我們衝突了無數次,還是隻能縮在那個據點裡面。除了土著之外,那裡地廣人稀,到處都是原始的熱帶雨林,叢林中不只是才狼虎豹這麼簡單,一口可以吞掉一個野牛的巨蛇都很常見。”
這話說的,這幫子公子哥兒們更加害怕了。田經業這個時候顯現出城主的穩重來了說:“去開荒哪裡會是沒有危險的呢,我之前就有所預料的,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兇險而已,但是,我想,總管大人,應該已經對策了是嗎?”
陳文蕙說:“對於我和我哥哥要建的城市,我早就一切成竹在胸了,可是,我爲了什麼要告訴你們呢?準備帶着我出去遊玩的哥哥們?”
此刻文蕙的表情充滿了慧黠,頓時這幾個大男人的臉都紅了起來。說起來,這五個人還真是生在京城長在京城,對於京城意外的東西都很少知道,別要是萬里之外,不是大楚國土的南洋呂宋島了。他們都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貴公子們,一出生就是丫鬟,婆子,僕人一堆人伺候着,哪裡明白什麼農作物的種植,危險怎麼處理,海上航行要注意什麼?別說海船分幾種式樣,就是真正的海船都沒有見過呢。
段懷玉有些不服氣說:“我們是沒有去過南洋呂宋島,但是,表妹之前說的那些危險,那些要注意的,表妹就一定能對付嗎?人家黑家可是經營了幾百年,都沒有建城啊。”
陳文蕙微微一笑,看向了唐光輝。唐光輝身上並沒有商人的俗氣,相反,他更像是一個氣質高貴的儒生,看起來溫文爾雅,談吐不俗,處處顯示出一股子高貴溫和的氣質來,因此,剛剛只是交談了這麼一會兒,這些公子哥兒們都很喜歡唐光輝,甚至有些崇拜這個能力出衆的人。特別的剛剛等待陳文蕙的時候,陳文琪說到一個古代留下的算經的時候,唐光輝更是如數家珍,說的頭頭是道,顯示出淵博的知識,這可是把這些公子哥兒們唬得一愣一愣的,直覺面對的不是一個商人,而是一個高貴的學者。
此刻陳文蕙看向了唐光輝,唐光輝一貫儒雅的笑着說:“我們黑家幾百年都沒有發展起來,不代表我們不想發展。如今,我們願意跟着總管大人一起建設城市,希望藉着總管大人的力量,這一次一舉能在呂宋島紮下根來。那我們這一代黑家的主事人們都能位列黑家功勞殿上,受到後來子弟們的敬仰,這可是千古留名的好事啊。我是很期待,一切爲總管大人馬首是瞻。”
這話說的大家心裡咯噔一下,沒有想到,他們輕視的小姑娘陳文蕙,受到唐光輝這樣的推崇。原本,他們想着,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想要在南洋發展,還要依靠黑家這個土著才行。黑家的支持,他們攜帶的大楚的龐大資源,這些人力,物力的堆積一定能讓他們順利的完成任務。哪裡知道,他們想要依靠的黑家居然也準備依靠陳文蕙這個小姑娘,這叫人情何以堪啊?
陳文蕙微微翹起嘴角說:“我這個人不喜歡浪費時間。既然黑家願意和我一道,我自然是要帶上的,只是黑家一定要聽從我的指揮,要是不聽,我也不會懲罰,我們一樣都是城主,沒有主次,但是,我會放棄,放棄了之後,在那一片陌生的叢林裡面,也許能發展的比我還好呢?”
田經業臉色變了一下。唐光輝忙說:“若是孤軍作戰,在茂密的叢林裡面,不要說是土著了,就是呂宋島上的那些能殺人的植物,動物,都能把我們輕鬆給滅了,我們黑家哪裡是這麼傻的,自然是要聽從總管大人的指揮了。”
段懷玉不禁奇怪起來:“動物能吃人,植物也能吃人?”
唐光輝沒有說話,而是起身在這個會客室的書架上拿下來一卷書冊,翻開來說:“請看,這個是食人花,多長在雨林深處,大樹底下,花朵很大,十分豔麗,但是散發惡臭,能主動把動物捲到它的花心處,那裡有強酸性的花汁,一頭牛一袋煙的功夫就能被消融掉,屍骨無存,連渣都不留。”
這幾個人目瞪口呆,世界上還有這樣的花兒?白俊逸說:“這花都是美麗的,所以,自古以來,文人墨客經常拿花比女人,哪裡能想到,還有這樣吃人不吐骨頭的花?”
唐光輝又翻動一下,說:“請看這個,這個是見血封喉樹。這個樹的樹汁,抹在劍上,刀上,見血封喉,不到七步就能斃命。那些土著們多拿這個萃在刀劍上,見血封喉啊。查破一點兒油皮也能要人性命。”
這句話說得大家都不語了,段懷玉好在是軍人出身,膽子比較大,說:“這樣也好,我正愁生活太平淡了,能到這樣的地方去歷練一遍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陳文蕙聽了,不禁在心裡點頭。這個段懷玉還是可造之才啊。
田經業給段懷玉一說,觸動責任心,說:“越是危險之地,才越能顯得我們能幹。我們是對南洋情況不熟,我相信妹妹的能力,也願意唯妹妹馬首是瞻。”
陳文蕙這一次並沒有點頭,而是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其他四個人。白俊達沒有說話,緊緊的抿着嘴巴,白俊逸看看哥哥,欲言又止。陳文琪低頭想了一下,立刻說:“本來我就信服妹妹的聰慧,我謹記祖父的教誨,不但唯妹妹馬首是瞻,還要盡心輔佐經業,一定要幹出名堂,不能灰了我們陳家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