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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正在這七嘴八舌的說的時候,桂玉霞說:“現在先不要說這個了,橫豎下午就能家去看看了。現在先說,誰留下,誰先去南洋?”
一句話,把大家給難住了。想了一會兒,翠喜說:“玉霞姐姐,不如我們等到回家看看之後再決定,要是家裡一時半會兒安頓不好的,就選擇留下,要是家裡能一起走的,就先行,可好?”
桂玉霞想一下說:“也對,就等今天回去看看再說吧。”
正說着,門口門簾子一動,內管家陳材家的,帶着陳文蕙的大丫鬟玉錦還有幾個小丫鬟,進了門來。
桂玉霞等人忙迎上來行禮。陳材家的滿面笑容說:“宮裡出來的就是不一樣,這規矩就是好,其實,我們家裡規矩雖然嚴謹,卻不用這麼多禮。這一位是姑娘身邊第一得力的大丫鬟玉錦。我們姑娘本來身邊的大丫鬟是飛光和吟紅,她們都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早就被放出去成親了。飛光現在是翠錦樓的大掌櫃,每年光是分紅都超過三千兩。吟紅是慶和酒樓的總掌廚,每年的分紅都要超過四千兩了。後來,姑娘身邊就用了秋碧,綠芽,翠翹,碧蓮四個大丫鬟。這四個大丫鬟被姑娘調教的很是能幹,辦了很多大事,現在都放出去給姑娘管理產業去了。現在姑娘身邊近身服侍的是玉錦,玉帶,夏荷,夏雨四位姑娘,你們有什麼事情就找這四位姑娘就行了。”
桂玉霞等人一面驚訝,怎麼郡主身邊的丫鬟都能賺這麼多錢,一面驚訝,怎麼陳家,這麼重用下人,個個都要放出去獨當一面。
心裡雖然驚訝。但是,她們也明白,自己以後。一輩子都是陳文蕙的奴婢,自然要討好陳文蕙的大丫鬟。忙親切和和玉錦見禮。玉錦笑着說:“我年紀小。懂得的也少,姐姐們都是以後要給姑娘辦事的人,我們以後打交道多,請姐姐們多擔待一些。”
桂玉霞心裡想,這個小姑娘看着年紀小,怪會說話的,偏偏模樣又長得這麼水靈,長大了一定是個美人坯子。桂玉霞忙謙遜幾句。
陳材家的說:“我帶着玉錦來。是給你們發放安家銀子的。都是我們銀行出的銀票,通用的,隨時可以支取。你們收好銀票之後,玉錦還要給你們發放這個月的月錢,還要給你們量一下身子,好發放衣服。我知道,你們都是針線好手,但是這個府裡的衣服都是統一由翠錦樓做出來的,式樣都是一樣的。你們以後也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只是重要的時候。需要全府裡統一穿的時候,一定要穿。還有,玉錦一會兒會告訴你們府裡的規矩。你們好好記得。都佈置完了,等到吃完飯,自然有車帶着你們回家。”
桂玉霞忙答應了。
陳材家的笑着對玉錦說:“玉錦,你開始吧。”
玉錦點點頭,拿出來銀票和開始一個個發放起來。每個人都是五百兩銀子,還有月錢一兩銀子。身邊的小丫鬟都帶着衣服,有不同碼號的,八個繡娘都量了一下,檢出來自己適合的尺寸。收下了。
這些都忙完了,玉錦又講了府裡的一些規矩。比如說住宿的規定,探家的規定等等。
等到都說完了。玉錦又說:“還有一個要和大家說一下,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要去南洋,很缺人手,所以,你們今天回家之後,可以讓家人考慮一下跟我們一起去南洋。你們每個人也可以教授徒弟,等到你們的徒弟經過府裡的考評,算得上技術過關的時候,每帶出來五個徒弟就可以是小管事。小管事每個月月例五兩銀子。帶出十個土地,就能成爲管事,每個月有十兩月例。”
每個月十兩銀子,這個是多大的誘惑啊。玉霞飛快的在心裡一算,家裡的嫂子,弟妹,姐妹們都能有六七個了,再找來幾個,自己細心教導幾個月,自己不就能成爲大管事了。這樣一個月十兩銀子的月錢,就算是大牛哥殘疾了,不能幹活,自己也能輕鬆養着他。想到這裡,桂玉霞心中一片火熱。
不止是桂玉霞,那七個繡娘們也爲這個美好的前途給震驚了,心中開始盤算開了。
玉錦看都講完了,就告辭去了。
剩下一幫子繡娘們嘰嘰咋咋說個不停,一會兒想着就要見到家人了,興奮,激動,又有些近鄉情怯。一會兒想着安頓家人,怎麼樣想法子成爲管事,成爲管事之後每個月能有十兩銀子的月錢,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那自己是不是也能買一些喜歡的首飾,買一些漂亮的綢緞,憑着自己的雙手一定能做出來最美麗的衣服。還有,自己的年紀已經大了,有的三十了,有的二十五六,怎麼能跟那些美麗的小丫鬟比呢?是不是也花些錢,買些上等的脂粉,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這張臉。將來,再找一個稱心如意的郎君,這一生就是享福了。
因爲心事重重,大家都吃不下飯,草草結束之後,都忙着收拾自己的東西,這麼多年沒有回家,怎麼也要帶些東西回去,不能空着手啊。正在忙亂着,幾個府裡的丫鬟拿着食盒過來說:“姑娘說了,你們一會兒就要回家了。因此,讓府裡給做了一些點心,每個人都有兩夾子點心,一夾子桂花糕,一夾子千層酥。一會兒,還有人給你們拿來胭脂水粉,本來這些是要明天拿來的,每個月都是府裡統一發放的,現在提前發給你們,好打扮的體面一些。還有每人發銀簪子一個,銀手鐲一副,宮花一對,好打扮起來家去。”
說完,把糕點分給每個人。後面的丫鬟開始分胭脂水粉,再後面的丫鬟開始發銀簪子和銀手鐲,宮花。
桂玉霞一看,手上發的糕點,都是用紙夾子包着的,新鮮,香氣撲鼻,看起來比宮裡的點心還好些。這下子好了,不用空着手回家了。
還有那銀簪子,每個人都是一樣的,銀蓮花簪子,式樣很好看,是足銀的,成色很好,看起來比宮裡的首飾都不差什麼。那銀手鐲是絞絲銀手鐲,製作精美。宮花則是各式各樣的,有的分的是精緻的牡丹,有的分的是芍藥。都是好看,試着簪在鬢上,果然增加了豔麗。桂玉霞不由得想到了心中的大牛哥,大牛哥一定喜歡打扮的美美的自己。正想着,又看到那些胭脂水粉都是上好的東西,比宮中的不差什麼。
小丫鬟們分完東西就出去了。
小丫鬟們一走,繡娘們就開始忙開了,互相看首飾,打開妝奩盒子開始撲粉上妝,你說我的宮花好看,我說你的簪子很好。一通忙碌下來,人人都收拾的乾淨美麗。都喜上眉梢。心裡想着,真是個好主子啊,這麼細心,這麼爲了她們着想,她們在宮裡哪裡得到過這個?在宮裡她們是奴婢,是宮女裡面最底層的,對了,還有比她們更底層的辛者庫的,那裡更是辛苦。除了那裡就是繡房辛苦了,一年到頭都在做着做不完的活兒。沒有人關心,皇帝從來沒有來過,歷任皇帝都沒有來過,別說皇帝沒有來過,就是娘娘們,哪怕是地位最低的貴人娘娘都沒有來過。
現在,她們成了郡主的奴婢,想着,無所謂,不過是換個主子伺候,以前是伺候整個宮裡的主子們,現在不過是伺候一個主子而已,都是一樣的幹活,不過,不在宮裡能鬆快一些,不用提心吊膽,不用考慮那沒完沒了的宮規戒律。
可是,現在剛剛出宮一天就看到了美好生活的前景,先是知道她們也可以像一般女子一樣,結婚生子,這是多麼讓人嚮往的啊,甚至,她們的頭頭,桂嬤嬤現在就被允准了婚事。這還不說,出宮之後,還能和家人見面,當然,現在還是作爲奴婢的,回家的時候並不多。可能今後幾年內都見不到,可是即使回家的次數不多,也比在宮裡一輩子見不到家人強多了。
現在,她們就要回去看望多年沒有見的親人了,郡主居然還爲她們細心準備了送回家當禮物的吃食。可能還知道她們年齡大了,青春不在,有些近鄉情怯,還爲了她們準備了脂粉,首飾,真是感謝郡主,別說東西都很好,就光是這一份情誼就讓這些繡娘們感覺很感動,很溫暖,剛剛出宮的生疏感一下子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歸屬感,她們真是有福氣的人,遇到了好主子。
桂玉霞看着裝飾一新的姐妹們,高興的說:“姐妹們,人心都是肉長的,郡主對我們這麼好,我們要忠心對待主子,從今天起,郡主就是我們的主子,是我們的恩人,是我們的靠山,要是誰對郡主藏私心,對郡主有二心,頭一個就要先想想怎麼過我這一關。”
翠喜她們忙說:“姐姐,我們並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主子對我們這麼好,我們要是再不知道忠心,那就是豬狗不如了,請姐姐放心,我們在宮裡都是姐姐照料,出了宮,還是唯姐姐馬首是瞻。”
桂玉霞滿意的點點頭說:“那好,我們現在回家吧,晚上一定要早點回來,不要讓府裡的人說我們這些從宮裡出來的人沒有規矩。”
大家齊聲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