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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崇義和柳敬原看看劉演不由得問:“母仇?我們怎麼不知道?”
劉演冷冷一笑:“這個你們不用管了,我已經和一個人達成協議了,這些在我成就大事的時候,自然就能如願了。”
趙崇義心裡想,這個一定是宮廷秘辛了,哎,也是個可憐的娃啊。
劉演接着說:“可是,自從我到了江南,成爲了三省巡按,見多了民情,才覺得,這要達成我們的心願太難了。現在貧富差距這麼大,我們的大楚的國土就只有這麼多,土地都掌握在富商,官員們的手裡,百姓們手裡沒有土地,就是推廣了新種,我看也難以解決百姓的吃飯問題啊。”
柳敬原說:“你以爲這個問題,皇上不知道嗎?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趙崇義心中一動,就不由自主的把當初陳文蕙說的那一番話說了一遍。
劉演和柳敬原楞了一會兒,柳敬原大笑着說:“文蕙果然是奇才,不得不說,她說的很有道理。其實,這些事情,我們在江南都已經親身體會過了。江南的地也少,大多掌握在地主手裡。這些地主,有的是官員,有的是小家族,有的是富商,還有直接就是老百姓,勤勞能幹,省吃儉用,幾輩子攢下來的。這樣的土地,你怎麼能說人家不好呢?可是土地都掌握在這些人手裡,自然百姓就要餓肚子了。後來,海貿開始了,陳家因爲陳遠恆大人管着湖州一地,所以,他們最早開始勸說百姓去海外。那些第一批去的,有的去了倭國。有的去了夷洲島。去倭國,夷洲島的百姓們經過這麼兩年,都多少賺了錢了。他們又回到江南。把親戚朋友都接過去生活。那些百姓們說,到了海外。地廣人稀,土地很多,不過,大多是沒有開墾的荒地,只要是跟銀行借貸,度過了第一年的開荒期,第二年就能打下許多糧食,不但能還貸。還能開發更多的土地,,有的家裡情況好的,帶了銀子去的,不用借貸,直接開發,還能買下奴隸,或者僱人進行耕種,第一年過去,第二年就能發財。我認識一個小地主。家裡只有四百多畝地,其實生活過的也算是可以了。可是,他貪花好色。娶了幾個小妾,自然花銷就大了,偏偏生的都是兒子,這兒子一大,他發愁了,四五個兒子,要是一分田產,那他的家業就不能是四百多畝,就變成一百畝。甚至更少了,眼看着祖產要變少。而且,嫡出的兒子不願意。不想分薄家產,鬧得很厲害。他沒有法子,正在焦頭爛額的時候,聽說陳家招人去南洋,就拿出一些錢,給那四個庶出的兒子,每人一些錢,還給了一些僕人,打發這些兒子們去了夷洲島。這幾個兒子,在夷洲島,又是買地,又是僱人種地,還有他們自己帶的家人也種地,這麼兩年下來,前一段時間,我聽說,他們家的那幾個庶出的兒子們都有錢了,要回家帶着自己的姨娘回去夷洲島享福呢?弄得老頭老了反而沒有小妾了。”
劉演和趙崇義笑了起來。
柳敬原說:“也是那幾個庶出的兒子們,平日裡人頭熟,接觸銀行比較多,因此,到了夷洲島,不但用了老爹的銀子買地,他們還大膽的貸款買地。這樣起步都比別人快些,兩年下來,已經每人都有二千多畝地的大莊子了。其中那個老三更是精明,已經有了三千多畝的土地,還在新光城貸款買了一個鋪子,坐着生意,日子別提多紅火了,把嫡出的大哥遠遠比下去。真正是衣錦還鄉,把那個嫡出的大哥臊死了。老頭一來高興,兒子們都出息了,二來也犯愁,現在姨娘們都靠着兒子比他還有錢,自然不把他這個糟老頭子放在心上,弄得他都沒有人伺候了。”
劉演也笑着說:“這樣的事情,在江南的時候,經常聽說的,那些最先富裕起來的人,經常回到鄉里來,一來衣錦還鄉,二來,帶去更多的人,現在江南的地價弄得都降了下來了呢。”
柳敬原說:“是啊,江南的一畝地要十來兩銀子,要是有一千畝地,把這賣掉,拿着錢,到了夷洲島就能買上一萬多畝的地,這還不是等於財富翻了十倍啊,不過是開荒那兩年辛苦些,可是辛苦兩年,財產翻上十倍,甚至十幾倍,那些財主們哪個不願意啊。所以,大家都爭相賣地,搞得江南的土地價格一直都在下降。”
趙崇義說:“可見,這些問題不是不能解決的。只是,文蕙說了,將來等到夷洲島,南洋的土地都用完了,還有別的大洲,等到這些也用完了,還是會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不過有可能是幾百年甚至是千年後的事情了。”
劉演呵呵笑着:“我們能再活一百年嗎?百年後的事情我們都沒有法子了,何況千年?”
趙崇義也笑了。
柳敬原接着說:“除了這個去海外弄土地的法子之外,我覺得文蕙說的,發展工商業,也是很有道理的。在江南我們不是深有體會嗎?”
劉演點頭說:“是啊,當年,我們賑災的時候,我就深有體會。本來百姓遭受了災害是個很慘的事情,不但百姓沒有活路,官府也沒有稅收了。可是,你看,我們當時,藉着災害賑災的機會,推行新種,推行貸款,一下子使得河陽洲和湖州,蘇州都稅收增加了。百姓們不但後來的幾年裡吧貸款換上了,而且,徹底認識了新種的好處,現在江南是新種推廣最好的地區,產糧食和棉花都很多。特別是湖州,百姓的生活變得比京城百姓過的還好。正是有衣穿,有飯吃了。要是天下百姓都能像江南的百姓那樣就好了。”
柳敬原說:“是啊,我去德慶的時候,見到有百姓,男人和女人都在農閒的時候在工坊做工,平時還要種地,不過是一家子辛苦些,賺來的錢,不幾年就能買上二畝地,不用佃別人的地種了。這就是好生活啊。”
劉演說:“因爲工商也發展了,工坊多了,所以,百姓們可以去做工,可以耕田,雖然累了一些,但是手裡的錢多了,能吃飽了,能穿暖了,這就是改變啊。”
趙崇義說:“我對於這些不是很明白,但是,我知道,這些年,朝廷的官員都忙着政黨之爭,只有陳遠恆大人一家在想着怎麼樣爲朝廷出力,怎麼改善百姓的生活。你看,他們一家子,兩次賑災,發展經濟,把湖州治理的富裕起來,成爲了魚米之鄉。還有發展海貿,使得國家富強,要是沒有上海城海貿賺的錢,我們西北軍哪裡能打勝仗,陳家要是沒有上海城的錢糧支持,也不可能牽制蠻族這麼多年,很是打了幾個大勝仗,又擴地千里。”
劉演不由自主的想起來那個心理一直喜歡的女孩子,說:“是啊,像陳遠恆大人一家這樣的人多一些就好了。我要是當政,一定任用陳遠恆爲相,發展工商,發展海貿。”
柳敬原說:“可是,晉王,這可不是這麼好發展的啊。你忘記我們在江南的經歷了嗎?發展工商,導致那些儒生們很反感,說是田地荒蕪了。還有開展海貿,要是人人都能在海外建立城池,不是等於佔地爲王了?我們大楚還怎麼統治?那就不是開疆擴土了,而是弄出了一個個的敵人了。”
劉演頓時皺起來眉頭。趙崇義哈哈哈笑了起來,劉演問:“崇義,你笑什麼?”
趙崇義笑着說:“要是大楚的皇帝連一個海外城市都容納不下,怕這個怕那個,那還怎麼統治整個天下?”
一句話說的劉演的豪情頓時高漲起來。
劉演說:“其實,關於這個問題和對待四大家族的問題是一樣的。父皇還有我們劉家的歷任皇帝,都對於四大家族很是防範,可是,我就不贊成這樣。你看,光烈皇帝立下了五大家族,正是因爲有了這五大家族的保衛,前朝大秦才能夠堅持統治了四百多年。這四百多年,都是什麼統治啊?贏家的皇帝都是極品啊,我看歷朝歷代都沒有這樣多的荒唐皇帝集中在一起。中間也出了幾個英明的皇帝,但是太少了,總的來說都是黑暗的統治,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贏家還能堅持四百年,這和五大家族的保衛有很大關係。”
柳敬原點點頭。
劉演說:“可是,你們看,我們劉家的皇帝從得到天下開始,就一直在防範四大家族,可是,防範的結果是什麼?鐵壁關都擋不住蠻族的步伐,我們中原一直都被騷擾。而且,真正擋住了嗎?後宮中不是還是四大家族的女子充斥其中嗎?前朝的臣子不是還是被四大家族的人拉攏嗎?所以,我認爲,與其防不勝防,不如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