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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蕙見了吳城之後,就趕緊收拾一下去了養善堂,那裡有很多的事務等着她處理呢。正在處理着,丫鬟來報,陳遠恆和陳文麟回來了,陳文蕙大喜,忙把手頭的工作快快做完,就坐着車子回家了。
回到家中,趕緊去了白氏住的中路上房,青鸞正在外面站着,一看到文蕙來了,忙打起了青紗的簾子,文蕙一進去就先看到了二哥。陳文麟已經是十五歲的少年了,之前的嬰兒肥消失了,個子也長高了許多。陳文蕙笑着說:“二哥,你變化很大啊,我以爲我長高了,快趕上你了,哪裡知道,你長的更快,這下子我想超過你難了。”
陳文麟本來和妹妹感情就好,這時很久沒有見到妹妹了,自然欣喜異常,說:“你啊,女孩子怎麼能跟我比個子呢?你這個身高在女孩子中間就算是高的了,我還認爲太高了不好啊,將來怎麼找婆家啊?”
陳文蕙一撅嘴說:“二哥好久不會來,一回來就取笑我,哼,變懷了。”
白氏和陳遠恆哈哈大笑起來。陳遠恆說:“我們路上有事情,回來的晚了一些,錯過了惠兒的生辰,不過,我們還是給你準備了禮物了。夫人有沒有送禮物啊?”
陳文蕙忙說:“一個散生日,有什麼好過的,母親給了我好些好東西,有衣服,有首飾,有布料,我都說了,不用做新衣服了,很快就小了,做那麼多幹嘛,我那櫃子裡有很多衣服都沒有來得及穿就穿不成了,可是,母親還給我做。還有那些頭面首飾。雖然我很喜歡,但是太多了也不好啊,我平時也戴着的不多。白收着可惜了,還要人專門打理。”
白氏說:“別人家的姑娘都嫌首飾頭面太少了。衣服太少了,你倒是好,圖省事,還嫌多,真是的。”
雖然是埋怨,但是眼睛裡滿是笑意。
陳遠恆說:“夫人既然送了這麼多禮物,我們也不能落後啊,蕙兒。看看,父親送了你什麼?”
陳文蕙已經看到了桌子上一個藍色的包袱,就知道了,這個應該就是父親給她的禮物,什麼東西,還不小呢。忙上去打開,一看,居然是兩個長短不一的畫卷,心中一喜,父親出手。一定是好東西,忙打開畫卷,忍不住一聲驚呼:“哎呀。這個難道是前朝大畫師吳山人的作品嗎?”
陳遠恆滿意的說:“恩,幾日不見,蕙兒的眼光倒是越來越好了,可見,仇大師教的好了。這是爲父在甘陝無意中碰到的,是一個大戶家裡收藏的,他並不知道這個畫的珍貴,就當是尋常的古畫掛着,給我一眼看到。就重金買了下來。其實,那個大戶想要送給我來着。我可犯不着佔他這個便宜,給了他很多錢。他倒是很意外,沒有想到這個畫能這麼值錢,就小心翼翼的問我,這個畫的價值在哪裡?我就和他說了,這個是前朝大畫師吳山人的作品,現在很少有存世的了。所以,彌足珍貴。這個大戶才反應過來,說,這個東西,他並不懂得,這個畫是他祖母陪嫁過來的。祖母是書香人家的女兒,一共陪嫁了兩幅畫,其中一幅他看着好看,就掛了出來,另外一幅給了女兒當陪嫁。如果我喜歡就找女兒要回來這個畫。我一聽很是高興,原來還有另外一幅,就忙派人跟着去了那個大戶的女兒家裡,找了這個畫,一看,居然比第一幅還要好,就給了她更多的銀子。那個大戶的女兒很驚訝,沒有想到當初父親給她的一個不值錢的畫,居然是她陪嫁中最值錢的東西。”
陳文蕙聽了很是高興說:“幸好父親買了回來,要不給了他們真是暴殄天物,我想把這兩幅畫,自己留一幅,送一幅給師傅可好?”
陳遠恆說:“恩,孝心可嘉。父親是送給你了,至於你送給誰,我都不管的。但是,你能知道尊師重道,父親還是很高興的。”
陳文蕙笑嘻嘻的看着畫卷,有些愛不釋手。這個時候,陳文麟笑着說:“哎呀,妹妹實在是太富有了,也有不好的地方。”
陳文蕙聞言擡起頭問:“哪裡不好啊?”
陳文麟說:“你太有錢了,什麼都不缺,銀子,金子,首飾,頭面,衣料,都不缺,這給你送生日禮物就難了,幸好,我準備了一件特別的東西給你。”
陳文蕙忙問:“什麼東西?”
陳文麟拿出一個盒子,並不大,陳文蕙忙忙的打開一看,只見是一個書本大的冊子。翻開來一看,立刻說:“這個事前朝女書法家衛夫人的作品嗎?”
陳文麟說:“前朝女書法家衛夫人因爲家庭遭受變亂,受到牽連,發配到了東北,在我們族地,我們陳家給了她很好的保護,使得她安享晚年。所以,她的很多作品都留在了族地裡。我費心收集了三本,你看可好。”
陳文蕙大喜說:“我並不知道衛夫人是被我們陳家收留的,那她除了這三冊帖子之外,一定還有大量作品存世,這些在中原已經找不到了。我還是在師傅那裡看過一次,據師傅說,大內有一冊,他那裡有一冊,爲此他很是得意呢。現在我比他可是多多了,看看他是什麼樣子,呵呵,一定垂涎三尺了。不行,有空一定要去族地那裡收集一番纔是。”
陳遠恆說:“其實,很多書法家,畫家受到朝廷的迫害,有的發配的,有的流放的,這樣的人很是悽慘,但是,一旦他們到了各家的族地,那就好了,各家的族地都會拿錢出來養着他們,他們都可以安度晚年。所以,各家的族地長此以往下來,很是積累了一些好的書畫作品。我們陳家有很多,可以派人去收集一下,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錢。”
陳文蕙立刻說:“這倒是個好主意。對了,父親,我要幫着師傅建立畫堂。”
說完把畫堂的設想說了一遍,只是沒有說秘境的事情。說完之後,陳文蕙說:“父親,不如我們在白家,陳家的族地裡收購這些作品,放在畫堂裡面,這樣畫堂的人可以觀摩,一定能提高畫技。”
陳遠恆說:“你還真是心胸寬廣啊。一般人得到這些東西,都珍之,密之。你倒是好,直接要拿出來給大家欣賞。不過,你這個主意倒是很好。我們又很多東西,都很好,就是大家都秘而不宣,不傳承,一旦發生什麼意外,就失去了,真是可惜。要是人人都沒有私心,這拿出來給大家觀摩,一定會有更好的作品出現的。”
陳文蕙笑了,前世,就專門有美術館,供大家欣賞,還大多不收門票的。陳遠恆說:“我給族地裡我們家的人手說一下,讓他們留意一下,收集一些吧。至於白家,我會和白家的京城家族說一下的,相信他們還是賣給我這個面子的。”
陳文蕙拍手說:“太好了,太好了。”
陳文麟說:“我在京城住一段時間,大概一個月左右,就準備去夷洲島的新光城了,大哥寫信催了幾次了,要我過去幫忙,他現在坐鎮夷洲島新光城,但是南洋的新城建設就沒有精力管了,所以,新城的進度很慢啊,他都要急死了。還有,我們在倭國建立的那個領地,現在也有了一些變故,因爲那個領地一點點的變大,現在有了倭國的國土十分之一的面積了。而且都是好地區,我們遷了一些人過去,耕種居住。這些都引起了倭國皇室的注意,他們好像在密謀什麼,可能會對我們不利。雖然這個事情是由上海城負責的,相信朝廷也會出兵,畢竟我們的百姓在哪裡,但是大哥還是很擔心,因爲大哥在那裡佈置了很多的人手,怕這個事情會影響我們在倭國的利益。所以,大哥現在很需要人手啊。”
陳文蕙皺着眉頭說:“那二哥還是真的要趕緊去才行啊。大哥那裡確實很缺人手。我準備讓我師傅的侄子吳城過去,但是他只能辦小事情,現在還不能獨當一面啊。”
陳遠恆說:“過年的時候,你二姑姑家的表哥裴敬徵,三姑姑家的表哥田經業,還有你二舅舅家的表哥白俊達,白俊逸都想去夷洲島跟着你大哥建功立業。我還在考慮,要不要讓這些年輕人去,也是你大哥一個幫手啊。”
這些就不是陳文蕙能考慮的事情了,所以,她沒有說話。白氏說:“裴敬徵不能去,他可是臨海伯嫡子,已經封了世子了,怎麼能離開家呢?倒是田經業可以,本來他父親就是次子,將來襲爵位也輪不到他,他倒是可以,而且,他很聰明,做事情很細緻縝密,很像他的父親,又是長公主疼愛的孫兒,應該可以的。至於白俊達,白俊逸,看看二嫂會放哪個兒子去了。我想應該是次子白俊逸吧。這樣,俊兒就能多了兩個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