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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淑妃平靜一下心情說:“粉蝶,我一進宮,就是你伺候我。我們一起從家人子,一直熬着,成了貴人,成了淑媛,成了嬪,現在成了四妃之一。我現在也算是宮裡的一號人物了。手裡有權了。我知道,你這幾年沒少攢下財物。但是這些東西,你在宮裡呆着,這麼多規矩,有也等於沒有。不如這樣,我這裡歷年來皇上賞賜的,下面人孝敬的,你是知道的,東西不少,我準備悄悄的都運出去。一半給你,一半給我孃家人。等到事情辦成了,我給你個出宮令,讓你出宮回家嫁人去。這個本來就是四妃的權力。到時候,你手裡有錢,無論是買宅子,買田地,買鋪子都行。你可以嫁人,也可以撫養一個孩子當做嗣子,這下半生就能過上富裕平安的生活了。可好?”
粉蝶聽了錢淑妃的話,心中大動,彷彿給她開了一扇門。本來粉蝶都絕望的人生,一下子打開了一扇大門。錢淑妃說的很對,作爲四妃之一,她是完全有能力給她出宮令的。宮裡宮女很多,每年都可以由高階妃嬪報告給皇后,或者管理後宮的皇貴妃娘娘,把那些年紀大的宮女放出宮去。這些宮女出宮之後,可以自由婚配,宮裡出宮的時候還給發五十兩銀子,綢緞十匹,算是酬謝。
只是,大部分宮女都不願意出宮。因爲一來年齡大了,出宮之後不能婚配,只能依附孃家,而宮女的孃家大多貧困,哪裡願意多養活人。就算是有五十兩的銀子,能過多長時間的生活?等銀子花完了怎麼辦?她們在宮裡那麼多年,大多隻會伺候人,哪裡有一技之長,因此都不願意出宮。二來,也有些有手藝的,比如針線房的,出宮之後無論是在官宦人家當繡娘,還是到繡房裡做活,都可以生存,但是這些人的下場也大多不好。因爲長期的宮裡生涯,過慣了繁華的生活,迴歸平凡之後,總是不能適應。還有一些人遇人不淑,所嫁非人,被騙財騙色,變得一無所有那才慘呢。因此,大多宮女都是老死宮裡,都不太願意出宮。
以前,粉蝶和她們一樣也是不想出宮,可是,現在情況不同。眼看在宮裡,她們主僕沒有什麼前途了。皇上自從新的嬪妃來了之後,再也沒有來過淑妃的寢宮。失寵的妃子最是難過。以後的日子將會越來越艱難。粉蝶手裡有很多的財物,但是都不能拿出來用。比如說那些淑妃娘娘賞賜的寶石簪子,寶石項圈,都不敢用,因爲宮裡規矩森嚴,哪個級別戴那些首飾都是有規定的,所以,粉蝶只能放起來,不能佩戴。可是若是出了宮,那就天高任遨遊,海闊憑魚躍。
至於別的宮女擔心的,錢財的問題,出宮之後的生活問題,她則完全不用擔心。因爲她手裡那些財物變換成錢,也該能值個四五千兩銀子。這些錢當然不夠她在京城生活的。可是拿着這些錢,到了錢淑妃的孃家,江南一帶,有錢淑妃的家人照應着,買一個小宅子,還能再買上一百多畝地,那完全夠吃的了。能過上小地主的生活了。到時候,要是遇到好人就嫁了也行,不過,她見慣了宮裡的繁華,對於一般的男人也看不上眼,不如聽淑妃的安排,過繼一男半女,過日子是夠了,將來老了也有依靠。也不用怕男人騙她的錢財。
再說了,淑妃還說把淑妃的財產送一半給她。天啊,那得是多少啊?淑妃這幾年一直都得寵,再加上懷了三次孕,宮內外祝賀的,送的禮物都不知道得了多少。皇上賞賜的也多。還有之前那小公主狠得皇上的寵愛,賞賜也多,宮裡分的東西也多,現在小公主去了,自然東西都是淑妃的。這淑妃的身家得有多少啊。
當然淑妃說這身家給她一半,給孃家一半。這一點她倒是不貪心。淑妃的身家她最是清楚,恐怕比淑妃自己還清楚一些,因爲這些東西都是她保管的。大概算一下也由二十來萬兩銀子的身家,這些她也不敢想象得到一半,只要她能得到五萬兩銀子的身家,只是佔四分之一,就能讓她在江南買上一兩千畝的土地,這就是個富翁了。那她下半生還能生活的富裕風光,多麼好啊。
但是在宮裡生活這麼多年,粉蝶很是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她對錢淑妃說:“娘娘,粉蝶是娘娘的人,自然娘娘吩咐粉蝶做什麼,粉蝶就做什麼,別和粉蝶說這些出宮,分財產的事情了。粉蝶一切都聽娘娘的,哪怕是娘娘讓粉蝶上刀山,下火海,粉蝶也絕對不猶豫。”
錢淑妃滿意的點點頭說:“粉蝶,你不要擔心,你和我情同姐妹,相依爲命,我一定會把你將來的生活都安排好的。你只要安心的按照我吩咐的去做,等到事情成了,我自然會把你送出宮去,還會安排孃家的人照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我孃家一定會照應你的。我這一生是完了,可是我希望你能開始新的生活,從宮裡這個火坑跳出去,就當是爲了我也過上幸福的生活。”
粉蝶聽了之後大哭:“粉蝶不願意出宮,粉蝶要一生一世都伺候娘娘。”
錢淑妃說:“等到事情辦好之後,我了無牽掛,自然也會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好,不用你伺候的。算了,這都是後話,眼下我這有幾件事情,你先去辦着。”
粉蝶抹了眼淚問:“娘娘有何吩咐?”
錢淑妃說:“我待會兒修書一封,你拿去給宮外我家的人,請他們派人上京來,一點點的把我的財物都運出去。一來變賣了,給家裡人,二來,讓他們給你在江南置辦一份產業。書信送出去之後,你打點一下東西,把那些不好變賣的,御賜的東西,挑好的,貴重的,我要去送禮。”
粉蝶很是驚訝:“送禮?給誰送啊?”
錢淑妃說:“一來,給皇貴妃娘娘送禮。我要投靠皇貴妃,在她的幫助下才能有機會扳倒萬貴妃,這宮裡最希望萬貴妃倒臺的除了我之外,就數皇貴妃娘娘了。二來,我要給新晉的那些得寵的嬪妃們送禮,她們位份比我低,我去主動親近她們一定能成。多多觀察,看看能不能找到幫手,一起對付萬貴妃。”
粉蝶這下子是明白了。心裡對錢淑妃的計較深以爲是。就打起精神來,按照錢淑妃的安排,先去送了信,然後,仔細打點禮物,陪着錢淑妃去送禮去了。
宮裡正在醞釀着陰謀詭計,宮外面,陳文惠已經和母親白氏見到了胡氏。胡氏最終選擇了在孃家胡家居住。雖然,明珠夫妻一定要胡氏到明珠家裡住。但是明珠可是和婆家人一起居住的,胡氏覺得不太方便,就還是住在孃家。
白氏對胡氏說:“姐姐住在自己孃家也是對的。女兒有公婆在堂,還是避諱點的好。不過,親戚遠來的香,這裡也不是長久居住的地方。我看,你還是在京城置辦一個小宅子的好,有了自己居住的地方,看女兒,女兒回孃家也都方便。”
胡氏深以爲是:“妹妹說的很是。我正有此意。還是請妹妹家的管家幫忙給我尋找一個小宅子,最好是靠近明珠家裡的。將來我百年之後,明珠就是想把宅子擴大一點,也不用買別人的宅子,直接把我的宅子拿去就行。這樣也不浪費。本來,我可以讓女婿來給我相看房子的,但是,明珠一定會自己拿錢給我買的。其實,這幾年她把家業管理的很好,女婿的官兒也越做越大,也不在乎這幾個錢,但是我還是想自己買的好。你也是知道的,京城的宅子雖然貴,但是我買一個小宅子還是沒有問題的。”
白氏點點頭說:“你的想法很對,就這麼辦吧。我家的陳才雖然不在家,但是地下那些管事們也都歷練出來了,辦這麼點小事還是沒有問題的。”
文蕙說:“胡姨,我都把你的差事安排好了,京城的醫院也建立好了,這還是要你來主持的。”
胡氏一聽這個就很高興說:“還是蕙兒懂我的心。主持我不敢說,但是在醫院裡面給百姓義診還是沒有問題的。那個醫院明珠已經帶我去看了,大概還有半個月的功夫就能完工了。我準備就去裡面義診。這一次我還帶了兩個徒弟一起來。其餘的那些徒弟都留在江南了。畢竟江南的醫院也缺人手。”
文蕙說:“胡姨,我有個建議,你不如在京城也繼續收徒弟,這樣不但你能給百姓看病,將來你徒弟也能給百姓看病,不是很好嘛?”
胡氏笑着說:“我正有此想法。”
大家哈哈一笑。
晚上,文蕙回到家中,正準備就寢,師傅吳麗霞對文蕙說:“蕙兒,我有個事情要和你說。”
陳文惠好奇道:“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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