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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蕙忙跟着紅鯉帶着秋碧去了白氏的院子。
白氏看着女兒已經換了家常的衣服,就說:“哪裡有你這樣的,還是大家閨秀呢,成天不着家,真是的,這今天又是去跟着仇大師學畫去了嗎?”
陳文蕙笑着把仇子傑的畫道一事說了一遍。
白氏卻神情凝重起來。陳文蕙發現不對,忙問:“怎麼了,母親,可是不想讓我花這個錢幫助師傅弘揚畫道啊?”
白氏一笑:“別說你還沒有花家裡的錢,就是花家裡的錢我也不會阻止。不就是十萬八萬的銀子嗎?那些世家公子哥兒交際一年也少不了十萬八萬的。就是姑娘家的衣服首飾,交際遊玩也少不了五六萬的。當年我們白家還鼎盛的時候,我父親,你的外祖父,那個時候哪一年交際上不花上十來萬兩的銀子啊。我們家的清客,護衛多的很,光是給他們蓋房子住,都佔了一條街。現在我們家也算是有錢人家,大概比我小時候的白家還要有錢一些,哪裡能在乎這一點錢啊。再說了,你都沒有花過家裡的錢,你現在這些都是你自己生意上賺的錢,這還不說,你不但自己管理自己的生意,還替家裡打理生意賺錢。我哪裡是爲了你花錢而不高興啊?我們賺錢是幹嘛的?不是希望你和你哥哥們生活的開心嗎?只要你開心,就是畫個十萬八萬的,又算得了什麼呢?我只是聽到你說仇大師說的這個秘境很神秘,觸動心事,覺得可能另有蹊蹺。”
陳文蕙忙問:“我也覺得很蹊蹺,但是說不上來是什麼地方不對勁,母親可是想到了什麼?”
白氏說:“哎,我覺得蹊蹺,是覺得和以前的一個事情有點相像。這一說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小小的小姑娘呢,我們白家和你大姑姑一起成爲太子良娣的是我的姑姑。我姑姑是嫡出,很得家裡的長輩喜歡。人長的也美,也能幹,成爲太子良娣也很受當時的太子,現在的皇上的寵愛。有一段時間風頭都蓋過了你大姑姑呢。當然,那個時候的王良娣,也就是後來的王皇后更不是對手。就連太子妃李氏都不是對手。可是,後來,太子,也就是現在的皇上喜歡上一個寵妾,我姑姑氣盛,和那個寵妾鬥了起來。”
陳文蕙說:“一個妾怎麼能鬥得過世家出身的良娣呢?”
白氏說:“那個時候,我們白家比現在實力要好一些,我姑姑仗着家裡的實力對那個寵妾很是不客氣。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因爲我那個時候還小。只是知道,那個寵妾也不是好惹的,她出身神秘,她家族裡也來了人。都是能人啊,醫藥卜卦,天文地理,書畫琴棋都有高手,真是讓人震驚啊。”
陳文蕙目瞪口呆:“難道是另外一個黑家?”
白氏說:“這天下怎麼可能再有一個黑家呢?要知道一個家族的傳承是很重要的,哪裡能有一個小家族能有這麼多能人的?這一看就是有完整傳承的家族,甚至可以說。這個家族的傳承比我們四大家族還要完整,還要好一些,我看,就是黑家都比不過。”
陳文蕙問:“母親那個時候還小,怎麼就知道那個家族黑家也比不過呢?”
白氏說:“我那個時候肯定不懂,但是後來長大了。和你父親成親了,有時候你父親和我說起來以前的事情,雖然那個比鬥我們都沒有參與,但是之後好幾年京城的人,特別是四大家族之間都津津樂道。我們聽的多了。也經常在一起分析。你父親認爲,這個神秘的家族傳承可是比我們現在四大家族都要完整,都要厲害,這樣一對比,可不是比黑家厲害嗎?”
陳文蕙點點頭說:“這倒是。只是一個黑家已經讓我很驚訝了,怎麼又冒出來一個神秘家族?”
白氏說:“我的姑姑鬥敗了,容貌比不過她,家裡也比不過人家。聽說後來的王皇后,也就是當時的王良娣最是聰明,沒有和那個寵妾鬥,而是選擇了避開。可是我姑姑,白家的良娣,李家的太子妃,還有你姑姑陳良娣都敗了。我姑姑身死,我們白家敗落。你姑姑還好,只是偃旗息鼓幾年。陳家的勢力也受到了打擊。李家的那個太子妃身死。李家的勢力也受到了打擊。可是,那個寵妾也不知所蹤了。正是因爲那個寵妾不知道所蹤,所以,宮裡的皇后,也就是李太后只能利用王良娣來管理太子府。後來,皇上登基,就是這個得到漁翁之利的王良娣成了皇后。”
陳文蕙奇怪了:“這不是兩敗俱傷嗎?不是,這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這個王皇后也真是聰明啊。可是,那這個寵妾的家族到底是什麼家族?”
白氏說:“這是個迷,但是,你父親曾經私下和我說過,他有個猜想。”
陳文蕙眼巴巴的看着白氏。
白氏說:“你父親猜,有可能是贏氏一族。”
陳文蕙眼睛瞪的大大的,滿眼的驚訝:“贏氏一族,是前朝的皇族嗎?當年皇族不是都被圈禁在京城了嗎?後來經過幾十年,皇族死傷殆盡,現在天下哪裡還有贏氏一族?”
白氏說:“普通百姓都是這麼認爲。可是我們四大家族的都知道,當年,贏氏一族最主要的一隻逃走了。不但逃走了,還帶走了贏氏一族積攢幾百年的財物。所以,你看,我們大楚基本上是在一窮二白的基礎上建國的,這才窮困若此。”
陳文蕙一想也是:“我以前也好奇過,怎麼我們大楚皇室的經濟這麼緊張,就算是連年對抗西北,也不應該如此啊,怎麼着也應該有些底子留下啊。這麼一說也就明白了。”
白氏說:“贏氏一族可是前朝皇族,他們是逃走的時候,並不匆忙,而是很從容的走的,畢竟,大楚取代前朝,並沒有用刀兵,是外戚篡權來的王位。所以,贏氏一族把能帶走的都帶走了。典籍,財物,能士,還有贏氏一族最優秀的人才。”
陳文蕙說:“母親這麼一說,我也有些懷疑,這個老師去過的秘境是不是就是贏氏一族隱居的地方。也只有贏氏一族纔能有如此高超的畫藝傳承啊。”
白氏說:“反正,我們不管這些,你要是喜歡,就照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反正只是書畫一道,朝廷並不會在意的。再說了,你只是幫助你的老師仇大師。和那個秘境並沒有關係。”
陳文蕙點點頭。這政治上的事情還是要小心爲妙。看來今後不能打着畫道的旗號,要打着仇大師的旗號才行,反正仇大師是大楚第一的畫家,這個號召力還是足夠的。
白氏接着說:“你看,我們閒話扯了一篇,還沒有和你說正事呢。後天,你胡姨就要到京城了。”
陳文蕙忙說:“對了,我就是爲了這個過來的。母親,胡姨怎麼這個時候纔來啊,這馬上都要到夏天了。”
白氏說:“可不是嗎?之前本來說一過完年就過來的,可是,運河的冰還沒有化,不能走水路,陸路太辛苦,所以,就停了一段時間。等到春三月,河面都解凍了,你胡姨又有事情纏身,來不了了,這一直忙到這個時候纔有功夫來。”
陳文蕙忙問:“什麼事情纏身啊?”
白氏皺着眉頭說:“說來也是你胡姨太善良了,都是爲了你明珠姐姐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姐姐的事情。”
陳文蕙奇了:“珍珠,寶珠?”
白氏說:“對,就是這個名字。難爲你還記得。她們兩個那個時候不是給了嚴松柏做妾了嗎?寶珠還給嚴松柏生了個兒子,很是得寵,後來,嚴松柏倒臺之前,居然被嚴松柏的兒媳婦查出來,寶珠生的這個兒子不是嚴松柏的孩子,是個護衛的。這樣一來,寶珠,珍珠兩個和那兩個護衛,還有她們的娘,逃走了。這樣也算是逃過一劫。隨後嚴家倒臺,都發配邊疆了,倒是讓她們兩個逃脫了。可是,她們兩個本來可以過上好日子的。因爲她們捲走了嚴家大量的財物,可是,這財物爲她們惹禍了。那兩個護衛把財物騙走了也就算了,居然把她們兩個賣到青樓裡去了。”
陳文蕙“啊?”了一聲。
白氏說:“後來顛沛流離中遇到了你胡姨。這下子你胡姨不肯坐視了,說好歹是你明珠姐姐的姐姐,就救了她們出來。把她們安頓在自己的府裡。這一下子就拖住了腳,一直到這個時候纔有空過來。”
陳文蕙呆呆的楞了一下,這個胡氏也太奇葩了吧?真是以德報怨啊?怎麼這樣壞蛋姐妹還要救她們。當年她們折磨明珠的事情,她都忘記了?這也太聖母了吧?
陳文蕙說:“母親,不會是胡姨把那兩個珠也帶來了吧?”
白氏有些無奈的說:“你胡姨信上是這樣說的,也帶了來。”
陳文蕙徹底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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