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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青劍就去走馬上任了。青劍的動作很快,他先是和陳材管家一起和酒坊裡的工人都見面,陳材正是宣佈青劍就是新的酒坊坊主。然後,青劍就和陳材一起去了幾個窯廠,分別定製了幾個酒罈,酒瓶。定完後,陳材就忙去了。
青劍又馬不停蹄的找了幾個本地的酒販子。因爲是縣太爺家的管事,這些酒販子都很給面子,立刻熱情接待,聽到是要賣酒給他們都高興壞了,他們攙這個生意早就饞壞了,雖然青劍和他們說不能再本地銷售,但是這並不是什麼難題,要知道,作爲酒販子,都是和外地酒販子有很多聯繫的,因爲他們販賣的酒有一大部分都是從別的地方販來的。所以銷售渠道是不成問題的。至於酒的品質就不用擔心了,因爲慶和樓裡他們都是去過多次的,都喜歡喝那裡的美酒。所以酒商們很踊躍,甚至有幾家當場就要給青劍拿訂金的。
青劍當然沒有收下訂金,而是說要等幾日後包裝好了,再拿來,同時還要談價格和合作方式。
幾天後,酒罈子,酒瓶子都做好了。陳家人晚飯後聚在一起欣賞。有三個窯廠做出的酒罈,式樣倒是普通,只是都打上了玉泉酒的名字,而且是裡外上釉的。酒因爲會揮發,所以要裡外上釉。瓷瓶有五個,兩個是白瓷的雙耳瓶,三個是青花瓷的雙耳瓶。陳文蕙看了半天,認爲青花瓷的更漂亮。白氏也很贊同。就這樣酒瓶的式樣就定了下來,接着就是要下訂金,大批量的生產瓶子了。
第一批瓶子大概二十天後就能出貨。白氏聽說要用訂金,本來想讓從庫房發出去的,又考慮庫房的錢不多了,不知道夠不夠,正猶豫着呢,青劍說:“夫人先不用給錢,我把選好的這個酒罈和酒瓶分別裝上玉泉酒和玉冰燒,出去轉一圈就夠訂金的錢了。”白氏一聽奇怪了,這麼一罈加一瓶酒能賣幾個錢啊。青劍笑着說:“是這樣的,我先前和本地最大的酒商於老爺說好了的,等把酒樣拿去,就能給我們訂金。這樣我們就可以拿這個訂金付瓶子的訂金了。”這下白氏明白過來了,大讚青劍腦子靈活,吩咐趕緊去辦。
青劍拿着罈子和瓶子先回了酒坊,盛了酒,然後去了於老爺鋪子裡,簽下了契約書,拿到了訂金,只等二十天後瓶子到了灌裝好了,就給於老爺拉來,然後於老爺付下剩的錢。從於家鋪子出來,青劍又去了窯廠,簽了契約,付了訂金。回到府裡將兩張契約書教給白氏收好,又忙忙的趕去酒坊去督促工人大量生產了。因爲二十天後酒窖就能騰出大片地方,正要趕緊生產,以免糧食壞掉。
青劍忙乎着,文蕙卻很清閒,這天正無聊着,在窗前畫畫打發時光呢,突然發現有一片一片的東西飄落,仔細一看卻是雪花,晶瑩剔透,這下子文蕙可是高興壞了。忙跑出去又是跳到院子裡,嚇得秋碧忙找出玫瑰紫的銀鼠褂子和猩紅色多羅呢的披風出來給陳文蕙穿上。
一夜時間,院子的的雪積了薄薄的一層,雪就止住了。陳文蕙還有些意猶未盡,但是沒有辦法,江南的雪只能這樣了。陳文蕙對着雪嘆,白氏笑着摟住女兒說:“傻孩子,你要是喜歡雪等我們回京了,那學下的才大呢。其實我倒是不喜歡雪,溼溼的,怪難受。”陳文蕙聽了很嚮往北國風光,但是也只能想一下。看着雪地,陳文蕙突然想起後院裡有一棵梅花樹,趕緊拉着母親要去看。
白氏說:“是啊,我都差點忘記了,雪天賞梅應該是正好,前幾天我路過時還看了一下子,都滋開紅嘴了,現在應該開了,好吧。現在趕緊穿上雪褂子和披風,我們去看看。”說完給陳文蕙穿上青緞子面的小棉襖,外面又罩着一個粉紅色的銀鼠雪褂子,披了一個湖水綠色的披風,腳上穿了挖雲小快靴子。白氏自己穿了一個大紅色的銀鼠雪褂子,披了一個暗紅色的披風,穿着鹿皮靴子,很是精神。
到了後院,只見一樹火紅在潔白的雪地裡綻放,清冷的香味時遠時近。陳文蕙高興壞了,轉頭對青霜說:“青霜姐姐,你上次做的那幾種香水怪好的,現在可以趁機做點梅花香水呢。”青霜點點頭。
白氏說:“說起這個上次你父親還問,怎麼屋子裡這麼香,還不是那些芸香速降的味兒,像是花香,還說,這個時節哪裡還有花開啊。我才告訴了他是你讓青霜搗鼓的香水。你父親說,這個主意好,把花兒的香味留住了,冬天還能聞到百花香味。”陳文蕙無力的翻翻眼睛,這個老爹還真是浪漫啊,香水是爲了補充體香,法國人最初發明的時候是爲了掩蓋身上的臭味的,哪裡是爲了留住花香啊。不過這個也是個好提議。青霜說:“我現在已經能很熟練的按照姑娘教的法子制香水了,這個梅花香味奇特,想必不難調製。回頭我就採一些拿回去。”陳文蕙高興的說好,就圍着梅花認真欣賞起來。
看了半天,陳文蕙想到一個問題:“母親,這個梅花花瓣上沒有雪花啊,怎麼採集梅花雪水呢。”白氏笑了:“這個小的雪,怎麼夠採集梅花雪水呢,不過在江南是很難採集,若是再京城裡早就採集好了,想必都下好幾場雪了。”陳文蕙側着頭想想也是,就丟開了,專心致致的賞起梅花來。
這個時候綠芽從外面過來,手裡還拿了個東西,走近了一看,原來是一張紙,還繫着一個紅色的絲帶。綠芽先是行了禮,然後說:“這個是藍姑娘家的婆子帶來的,請姑娘看看。”陳文蕙忙接過來,打開一看,卻是一張打上了梅花斜紋的紙,紙上是藍彩玉文縐縐的一番話,還附帶着一首關於梅花的小詩,看樣子是藍彩玉自己寫的。
陳文蕙對這些個詩不感興趣,但是對信裡的內容很感興趣。原來藍彩玉和藍瑩玉姐妹兩個邀請她去藍家做客賞梅花。陳文蕙忙問綠芽:“那個婆子在哪裡呢?”綠芽說:“還在前頭小花廳裡等着姑娘的回話。還帶來了一個大白瓷瓶子,插了好幾枝很好看的紅梅花呢。”
陳文蕙聽了忙提起裙子就往外跑。白氏跟着叫:“快別跑了,小心跌跤。”陳文蕙哪裡會聽,一溜煙已經跑走了。到了花廳看見一個身穿青稠大襖,繫着一條醬色的裙子的婆子正坐着喝茶呢。看見陳文蕙一頭跑進來,忙站起來。
陳文蕙請她坐了,迫不及待的問:“藍姐姐身子可還好,都在家做什麼呢,這次還請了什麼人?”這個婆子笑着答:“我們家兩位姑娘都問姑娘好。託姑娘掛念,都很安康,每日裡也就是做做針線,看看書,早就想和姑娘見面了。這不,下了雪,園子裡的梅花都開了,我們姑娘讓奴婢摘了幾枝送來,同時要請姑娘過府去看看梅花。請的還有萬家的姑娘,王家的姑娘,還有一個是我們的表姑娘李家姑娘。”陳文蕙忙又問:“你們表姑孃家裡是做什麼的,多大了?”那個婆子說:“我們家表姑娘是我們姑奶奶家裡的,今年十歲了。我們姑奶奶是嫁給了城裡學堂的山長李家的。李家詩書傳家,並不做生意,家裡也有人出來做官,只是沒有府上的家族大。我們表姑娘閨名叫李書玉,最是文靜的了。”陳文蕙聽了就說:“謝謝這位媽媽了,綠芽,給這個媽媽賞個上等的封紅。煩請這位媽媽你告訴你家姑娘我後日一準到。”
這個婆子一聽有上等封紅立刻笑的不見眉眼,謝了賞正要回去,又被文蕙叫住了。陳文蕙對綠芽說:“綠芽你去找個盒子把今天我們做的千層餅裝了,給這位媽媽帶去,裝兩盒,就說是我送給兩位藍姐姐的,這個是家裡自己做的,味道一般,但是比外面買的乾淨。”婆子聽了忙又謝一回,跟着綠芽拿了千層餅家去了。
她走後,陳文蕙忙找到白氏,白氏正在上房圍着火盆烤火呢。陳文蕙進門來不及脫披風和雪褂子就對白氏說:“母親,藍家姐姐請我後日去賞梅花,我想去。”白氏笑着過去,幫女兒解了披風和雪褂子,又拉着女兒的小手坐在火盆子旁邊,說:“看你這孩子急的,進門不脫披風就說話,仔細發了汗着涼。你要去也行,可要好好注意着,這個天氣太冷了,着涼了可不是玩的。嗯,你出門讓誰跟着呢,綠芽和秋碧都太小了,要個大的纔好。”陳文蕙說:“有我的奶媽跟着的怕什麼,母親要是還不放心,就把二哥屋裡的秋水姐姐借給我一天不就成了嗎?”白氏一聽很好,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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