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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川楞了一下,說不出話來,倒是霍洪明是經常打仗的,對此反應不是很大,問:“陳姑娘這批人是戰俘嗎?”
這個說法一提出來,這些黑家人都鬆了一口氣,如果是戰俘就好解釋了。他們黑家寬大爲懷,雖然對於土著們一視同仁,還幫助土著們發展生產,讓土著在黑鐵城開鋪子,甚至讓土著在黑鐵城學習,但是對於敢於反抗的土著部落,黑家人可是從來不手軟,一向都是將他們打敗之後,把戰俘送到礦山或者送去開荒,用到死爲止。所以,當年黑家能快速的在夷洲島站穩腳跟,也和當時有大量的戰俘有關。可是這幾百年過去了,夷洲島上的土著們大部分都已經很聽話了,沒有敵人了,自然也就沒有戰俘了,所以,黑家太缺人了。
陳文蕙奇怪的問:“戰俘怎麼了?你們黑家以前都是用戰俘的嗎?”
霍洪明知道了,陳文蕙說的這批人不是戰俘,要不不會這麼問的。雖然很好奇陳文蕙說的這些人的身份,但是霍洪明還是耐下心和陳文蕙解釋了一下黑鐵城之前用戰俘的事情。
陳文蕙聽了以後,陳文俊這個時候說:“嗯,這個法子從古就有,我們陳家族地也是這樣的。我們陳家族地裡常年和蠻族交戰,因此死傷很大,同時戰俘也有很多,我們領地內的一切開礦,種地,乾重活的事情都是交給戰俘的,這些戰俘一直會被用到死。不過,我們陳家族地倒是不缺人,因爲我們一直都有打仗,因此這戰俘倒是沒有缺過。”
霍洪明苦笑說:“我們夷洲島四面環海,哪裡有敵人呢?唯一的就是世代居住在此的土著們了,先前還好,可以和抵抗的土著打仗,然後。就有了俘虜,可是現在你們看,這些土著已經成了我們黑家的外圍勢力了,怎麼能還不珍惜人家的性命呢。哪裡還有敵人,哪裡還有仗打呢?”
陳文蕙說:“那你們的海外據點,難道沒有仗打嗎?”
霍洪明說:“當然有了,每到一個地方都會遇到當地人的阻撓,那些南洋土著們可是和夷洲島的土著不一樣。夷洲島的土著勤勞能幹,也講道理,所以,我們很快就成了朋友,現在脣齒相依,我們黑家相信土著勝過三大家族。可是南洋那些土著們。個子矮小,面目黧黑,如同猴子一樣,偏偏又慣於背信棄義,好吃懶做。看到我們發展起來了,就來搶,我們當然就和他們開戰了。大部分都是我們戰勝,因此也有許多俘虜。我們那些建設成熟的城市就是這麼來的。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些膽子小的土著們都退居到叢林中去了,我們還去哪裡找俘虜去啊?”
陳文惠無奈的說:“人家不來惹你,你們就不去惹人家。你們還真是兼愛非攻呢。其實,沒有敵人,你們不會變成他們這些土著的敵人嗎?爲什麼非要別人成爲你們的敵人,你們就不能成爲別人的敵人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些又不是炎黃子孫,我們自然不用管他們死活。正如你們所說的,這些人貪婪無恥,你不滅他們,等他們緩過來勁兒了,不是就來打你們了?非要讓自己的血濺到地上纔算數嗎?要我說。沒有敵人就去製造敵人,沒有戰爭就去製造戰爭,發展纔是硬道理。管他這麼多呢。”
這番話出自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嘴巴里,這些黑家人都震撼了。霍洪明卻是若有所思。
陳文蕙看看他們,知道他們長期做學問,心裡的道德枷鎖太多了。她前世的記憶告訴她,那些南洋的土著們,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前世發生的那些事情太多了,往往中原剛給他們援助,他們就能立刻殺中國人,這種人留着還不如都殺了的好。
這些黑家人應該不會幹這些滅人種族的事情,沒法子就讓陳家的人來做吧,這樣更好,這樣自己就能有大量的土著戰俘,就可以和黑家合作,分得更多的利益。想想南洋那些礦山,肥沃的,一年四季都能長莊稼的土地,她就心裡癢癢。一定要想法子分一杯羹。
陳文蕙說:“這些,我們就不說了,先說眼下合作的事情。我這幾百人是倭國的人,是自願賣身來我們這裡幹活的,只是想賺點錢回去養活他們國內的家人。他們這些人都不用回去了。倭國的人比南洋的人更要壞幾倍,這樣的人留着也是禍害,還不如給我們用到死算了。死人是最忠誠的,不用擔心忠誠的事情。以後我們還會源源不斷的把倭國的,高句麗,新羅的人給運過來,所以,人手的問題很好解決,我們就等着分錢就行了。對了,你們不要懷疑我想貪這些人的工錢。我是真的會把他們的錢運到他們國內去。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的倭國人來打工。”
這下子大家明白了。但是心裡還是有些彆扭,畢竟這些黑家人信奉兼愛非攻,所有的人都愛護,自然也包括這些海外的人了,他們沒有陳文蕙前生那些經歷,自然不會明白這些低劣民族的壞處,所以他們心裡都有些排斥,但是這不是黑家的事情。黑家認人家爲主,可不是人家認黑家爲主,黑家信奉兼愛非攻,可不能要求主人也信奉兼愛非攻。
陳文蕙說:“好了,我回去就讓我大嫂把那幾百個倭人隨着我們家的船隊運過來,你們是不是也要多派一些人才跟我大嫂去新光城啊?”
丁川望一下衆位堂主們,看到大家都點頭就說:“這個可以。只是不知道陳姑娘都是要哪些人呢?”
陳文蕙說:“我想要多一些美繡堂的人,因爲美繡堂的人在黑鐵城的人多一些,而且也不像別的堂那樣缺人,而我家的翠錦樓很是缺人。這些人我不但要現在新光城待一段時間,還要去我們在湖州的工坊裡面去。大概要一年才能回來。當然,我給很高的月錢,若是到時候不想回來,繼續多幹幾年也可以。對了,在我們翠錦樓湖州的總部裡,都很多高級的刺繡方法,到時候你們都可以免費學習。”
這一條倒是讓美繡堂的冷雨天心動了。海外的領地裡弟子最少的就是書畫堂和美繡堂了。書畫堂的弟子少,大多從事教育工作。美繡堂就不一樣了,美繡堂的弟子很多,當然同樣缺乏工人。因爲美繡堂不止是有大量技藝精湛的繡娘,也有很多專門從事養蠶,紡織的男性弟子。這些人大多技藝很高,但是織工太少了。如果和陳家能結合起來,陳家出織工,美繡堂出弟子指導,這樣以前一個弟子一年只能產出一匹布,現在一個弟子指揮百十個織工,就能產出百十匹,甚至更多的布。那美繡堂還不發展起來?
更不要說還可以學到不同的繡法,還有不同的紡織方法。
但是這麼多優惠條件,都抵不過一個離鄉之苦。這個時代的人把跟,家鄉看的很重,他們世世代代在夷洲島生活,已經離不開這片土地了,現在要去不可知的中原去,都有些擔心。
陳文蕙微微一笑,從身邊拿出一個東西出來,這是陳文蕙一直都帶着的東西,陳文蕙把它遞給冷雨天說:“冷堂主,你看看這個是什麼?”
冷雨天仔細的看了看,這是一塊布料,並不是熟悉的綾羅綢緞,質地結實,溫和,沒有綢緞那種涼涼滑滑的感覺,但是又不同於葛布,麻布的粗糙。
陳文蕙說:“這個是現在中原很流行的棉布,因爲產量還不夠大,因此還只是在中原之地賣,預計,明年西北的土地開始大規模的種植棉花之後,應該就能有一部分可以拿到海外來銷售。”
冷雨天驚訝道:“棉布,這個我在典籍上知道。這個是出產子西域之地,是一種叫棉疊子的東西結出的白色絮狀物織成的。但是真正的實物還是第一次見呢。”
陳文蕙說:“我要的繡娘是到我陳家的翠錦樓,那裡有好幾家工坊,專門製作成衣,在大楚的很多城市有銷售,有最上等的繡藝。需要大量技術高超的繡娘。織工們則是到我家的一個附屬家族藍家去進行這種棉布的紡織,我希望你們精湛的技術,沉澱幾百年的經驗能幫助我們研究出來更細緻,花色更繁多的棉布。未來,棉布有可能會取代麻布,葛布成爲百姓的主要布料。甚至,精緻的棉布成爲上層社會的主要布料。我們不能這樣錯過一個劃時代的發展。”
這些話把冷雨天說的心潮澎湃,正準備答應。
陳文蕙又說:“我之所以讓美繡堂的人去中原,就是要你們的人去學技術的,因爲我以後要在海外也種植棉花,成立棉紡織工坊,這才真正是推動棉紡織時代的到來。”
冷雨天這才明白陳文蕙的宏偉藍圖,毫不猶豫的說:“我這就回去看看那些人適合去,大概能有三百人左右能過去。我儘量弄多一點。”
陳文蕙滿意的點點頭。
優雅的一轉身,牢牢的對住煉丹堂的堂主霍景澄。霍景澄的心一哆嗦,天啊,這個丫頭不會是打着煉丹堂的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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