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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蕙家裡準備着。這邊劉演他們已經快到德慶了。本來劉演想先去蘇州的,可是陳文麟,陳文鳳都反對,都認爲他應該先去湖州陳遠恆那裡,因爲陳遠恆在江南多年,熟悉江南的官場,還有,德慶位於三個州的中間,從德慶去哪裡都比較方便。最主要的是陳文鳳想着在三叔那裡夫君比較安全。陳文麟想着先回家看看,父親一定有辦法交代。
劉演正在猶豫中,宮中的陳貴妃讓他們夫妻進宮,然後,陳貴妃對劉演講了給陳遠恆密信裡差不多的話,並且告訴劉演,陳遠恆已經都爲他佈置好了,讓他快速去德慶找陳遠恆。
這下子劉演心裡更有底了,陳文鳳對於三叔的感激之情又增加一些。就這樣,劉演他們快馬加鞭的帶着人手去了德慶。
到了德慶,所有的人都駐紮在官驛,劉演去了德慶府衙宣讀了安撫聖旨,檢查了德慶的工作。
晚上,陳遠恆和德慶官場上的所有官員早就準備好了,簡單的宴請了劉演一行人。宴會後劉演就直接回到官驛休息了。陳文麟則趕緊回到了家裡。
平時陳文蕙和母親都休息的很早,這天她們一直都在白氏的上房等待着。很晚,陳文麟和陳遠恆父子兩個才一起回來。
陳文蕙這也有半年沒有見過二哥了。一眼就看到父親身邊有個英俊的少年,身量快趕上父親了,玉樹臨風,雖然是夜裡也充滿了陽光,陳文蕙一看自己老哥的樣子就在心裡偷偷的說,二哥要是生活在前世,哪裡用得着苦苦讀書求學啊,肯定早就被星探公司發掘了。
陳文蕙旁邊的白氏一眼看到兒子,眼淚早就流出來了。陳文麟本來規規矩矩的跟着父親的,一眼看到母親和妹妹,立刻舍下父親。飛奔跑來,先是撲到白氏的懷裡,白氏一把摟住,眼淚掉的更多了。
陳文蕙嘻嘻笑着說:“二哥不羞,還賴在母親的懷裡。”
陳文麟看到妹妹羞他,也不好意思起來,從母親的懷裡掙脫出來,一下子就抱起了妹妹,轉起圈來了。陳文蕙嚇的大叫起來。
這個時候陳遠恆已經走了過來,笑着說:“麟兒白天跟着四皇子的時候還是中規中矩的。一副大人的模樣。現在看來又變成個孩子了。”
一旁的白氏笑罵道:“快把你妹妹放下來。你妹妹已經過了生日了,是十歲的大姑娘了,都開始留頭髮了,你還是這麼着。”
陳文麟這才放下妹妹說:“我就着急。想要早點回來,好趕上妹妹的生日,結果還是晚了兩天。不過,我給妹妹帶了禮物了。我想着妹妹要留頭了,就給妹妹買了一些京城時新的頭飾。”
陳文蕙笑着說:“哥哥,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去買的女人的首飾啊?而且還是知道是京城時新的款式?”
陳文麟笑着說:“這個就是大姐姐幫我挑的了。對了,大姐姐也給你帶了禮物,只是禮物在四哥那裡,明天他會來咱們府上拜見父母親。倒時候給你。”
陳文蕙笑着說:“哼,誰稀罕首飾啊,我哪裡首飾一大堆,都是沒有帶過的,我想要的東西。你應該知道的?要是沒有買,一定不讓你進門。”
陳文麟哈哈大笑說:“我就知道你這麼着,其實我早就給你準備了,都是京城書局最新的書,好多種呢,有雜記,有遊記,有故事,可好看了。”
陳文蕙喜笑顏開說:“這還差不多。”
陳遠恆呵呵笑着說:“好了,幹嘛都站在門口啊,我們都進去吧。”
一家人進到白氏的正房,談起分別之後這半年的經歷了。
第二天,劉演果然一早就便服帶着他的另外兩個好友趙崇義和柳敬原一起來到陳府後宅拜見陳遠恆夫妻。雖然他們昨天就見面了,但是昨天是公事,他是欽差,是晉郡王,今天是私事,是以侄女婿的身份拜見的。
所以是私事拜見,陳遠恆也不敢怠慢,早早的就和全家人一起在門口迎接。陳文蕙遠遠的看見幾個玉樹臨風的帥哥騎着馬來到門前,走進了,幾個人和護衛們都下了馬,走了過來。爲首的一個人,一下子把全天下的光芒都奪了去。陳文蕙只覺得自己的心不停的跳動,亂成一團。
陳文蕙喃喃的說:“我死了,我死了,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俊美的男人,真是妖孽啊。”
這個時候沒有人搭理她。因爲她身邊的白氏,還有一幫丫鬟婆子們都被劉演的美貌所攝,動彈不了了。倒是陳遠恆昨天就見過了,又是男人,所以沒有被影響,他不動聲色的提醒了一下夫人,女兒和身邊的僕人們,這下子大家才醒過來,忙行禮。
劉演還是冷清的樣子,但是語氣溫和,忙走過來,止住他們行禮說:“今天我可不是欽差,今天我是陳家的女婿,該我給三叔和三嬸見禮。”
說着就要行禮,陳遠恆忙止住了,一行人熱熱鬧鬧的去了後院的正房,分賓主坐下後,劉演重新給陳遠恆夫妻見禮,然後是趙崇義和柳敬原給陳遠恆夫妻見禮。過後,輪到陳文蕙了,陳文蕙還在呆呆的看着劉演。
趙崇義和劉演都在心裡笑,這個就是陳文麟天天說的無比聰慧的妹妹,怎麼和京城那些看到劉演的美貌就發呆的傻姑娘一個樣子。
陳文麟趕緊提醒妹妹。陳文蕙才醒悟過來,走了來向姐夫劉演和哥哥的好友趙崇義和柳敬原一一行禮。他們都是同輩人,自然要還禮。
行了禮後,幾個人又寒暄了一陣,白氏藉口要去看飯菜準備的怎麼樣,就帶着僕婦奴婢們都出去了,留下這幾個男人在一起商議。讓劉演感到意外的是,陳文蕙並沒有跟着母親出去。開始劉演以爲陳文蕙還是想多看他一會兒,這種事情他從小就見多了,但是心中還是有些厭煩,結果他發現白氏走的時候並沒有去叫陳文蕙,因此劉演和趙崇義,柳敬原都有些詫異,但是在別人的家裡,他們都沒有說什麼。
等白氏帶着人走了,陳遠恆纔開口說:“晉郡王,貴妃娘娘早就給我寫了信,我提前都做了準備,昨天在官衙裡不好說話,今天我就和你說說把。你看看合不合適,還有什麼指示沒有?”
劉演忙說:“三叔客氣了,叫我老四就可以了,在這裡我可是晚輩的,要不就叫我阿演也行。”
陳遠恆說:“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就叫你阿演好了。阿演啊,我是這麼佈置的。”
接着,陳遠恆把之前和陳文蕙商量好的,利用酒樓和藍家的產業給他打探消息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有提醒了他應該區分開,好的獎勵,壞的上報,自己不做處理,並且把理由都說了一下。最後,又說了一下,希望劉演能趁着這個機會蒐羅一下江南的人才,爲將來打下基礎。
說完之後,劉演忙站出來給陳遠恆行了個禮,說:“我還年輕,又沒有歷練過,對於這些庶務官場上的事情都不太懂得,多謝三叔爲我準備的這麼周到。”
陳遠恆忙謙遜了幾句。陳文蕙這個時候已經從對於劉演的美貌迷戀中醒了過來,開始客觀的評價劉演一行人。看到劉演這個表示,陳文蕙在心裡給劉演加了分,心想,這個人是個能成大事的,謙虛,謹慎,不卑不亢,有潛力,自己的大姑姑果然沒有選錯人。
陳遠恆接着說:“現在我手頭上已經收集了湖州的消息,一會兒到書房,我拿給阿演。”
劉演忙稱謝。陳文蕙突然說:“其實,我覺得郡王爺這一次的賑災還有一個要點。”
這下子劉演,柳敬原,趙崇義都驚訝的看着陳文蕙,只有陳文麟和陳遠恆不以爲異,陳遠恆還很認真的問:“什麼要點?前幾天我們兩個反覆討論都覺得沒有什麼要補充的了?”
陳文蕙看着父親說:“我也是剛剛看到晉郡王行色匆忙的趕過來,貴妃娘娘又囑咐一定第一站先來德慶纔想到的。”
陳遠恆問:“想到什麼?”
劉演三人看他們父女很認真的樣子,而且陳文麟一點都不驚訝,想着,看來這個小姑娘還真的是他們家裡的智囊了,陳文麟沒有騙他們,要不陳遠恆這麼穩重謹慎的人,怎麼會連妻子都不留下單單留下女兒呢,而且看他們父女的對話,陳遠恆做的這些安排都是先前和陳文蕙商量討論過的。看來他們之前對陳文蕙的印象不對,要重新評估這個小姑娘了。
劉演心裡想的更多,劉演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王妃,也是陳家的女兒,也是這麼聰慧,不,這個小姑娘看起來好像要比自己的王妃還聰慧的樣子。
趙崇義則是重新打量了陳文蕙,這才發現陳文蕙剛剛留起頭髮,頭髮只是過了肩膀,頭上倌着一個小小的髮髻,淡雅的插着幾個青玉的髮簪,後面的頭髮都披覆在肩膀上,烏黑油亮。小小的臉龐閃着智慧的光芒,一看就是個美人坯子。其實在京城裡美人他們都見多了,但是陳文蕙給人的感覺不一樣,這個女孩子看起來不像是小花,而是一顆樹的感覺,挺拔直爽秀麗。對,樹一般都是形容男人的,很難在一個女孩子身上看到這種氣質。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氣質呢?是一種自信,還有一種獨立的英姿,這是他從來沒有在女孩子身上看到過的。
ps:
歷史性的時刻,命中註定要有糾纏的見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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