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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鳳爲了這件事情生氣,宮裡面陳貴妃也氣的把茶杯摔了出去。大宮女玉兒一般在陳貴妃生氣的時候都會選擇沉默,這一次罕見的說:“娘娘,這大老爺怎麼能這樣做呢?這邊大姑娘嫁給晉郡王才幾個月,陳家和娘娘都表態支持晉郡王,皇上都知道了,他卻把二女兒嫁給太子,這到底是站在那一邊啊?這下子連那些朝臣們都糊塗了。都議論呢,說晉郡王的岳父都不看好他,在兩邊下注呢,他們還是暫時先觀望一陣吧。這下子本來因爲大姑娘的努力,讓晉郡王在京城上層圈子裡打下的好名聲,都跌落了。我們之前的努力都要化爲泡影了,真是氣人。”
陳貴妃陰沉着臉,說:“去,下個牌子,讓老婦人和大夫人都進宮來。”
玉兒忙忙的去了。
下午,老夫人李氏和大夫人王氏就來到了鍾粹宮。這一次,李氏和王氏給貴妃行禮,貴妃只是讓玉兒把老夫人扶起來,並沒有給王氏免禮,王氏尷尬的跪在地上,貴妃說:“母親,大夫人,你們這是唱哪齣戲啊?我們公開表示要支持晉郡王了,你們還要把庶女嫁給太子,現在我們最大的敵人是太子,你們不知道嗎?”
李氏也萬分尷尬:“娘娘,都是峰兒他糊塗,管教不好姨娘,這才使得蔡姨娘的詭計成功,讓文鴛落水,然後被太子救起。這下子文鴛的清白都毀了,哪裡還能嫁出去啊,只能嫁給太子了,這也是沒有法子啊。”
王氏也掉了眼淚說:“娘娘,你是不知道啊,我哪裡有夫人的地位啊,那個蔡姨娘從進門就很得寵,要不是生的是女兒,要不是老夫人老太爺護着我們母子三人,我們都被那個蔡姨娘給治死了呢?老爺哪裡肯聽我的啊?文鳳可是我唯一的女兒啊。是我身上掉的肉,就是爲了我的女兒着想,我也不願意把文鴛那個死丫頭嫁給太子啊?”
貴妃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讓玉兒去把王氏扶起來,賜了座位,才說:“我也是氣急了。弟弟這次行事也太魯莽了,怎麼就不能長長腦子呢,這都幾十歲的人了,馬上都要做爺爺了,怎麼還這個樣子。真是比起三弟來。差太多了。以後我們陳家要是交給他,還不定過的怎麼樣呢?”
王氏和李氏聽了這個話,臉色很難看,但是也不敢說話。
貴妃平息了一下怒火說:“事情已經這樣了。就要想個法子解決才行。”
李氏奇怪了:“這樣還能有什麼法子解決啊?”
貴妃冷冷的說:“王氏,你,是我陳家明媒正娶的大夫人,是一家的主婦,是出身大家族的貴女,你要拿出氣魄來。這次是蔡姨娘沒有看管好我們陳家的女兒,是犯了錯的,你回去,當着陳文鴛的面。把蔡姨娘活活打死,要一棒一棒的打,一定要陳文鴛看着。”
王氏嚇的一哆嗦。李氏則臉色陰晴不定。王氏說:“娘娘,蔡姨娘可是老爺心上人啊,我若是這麼做了。老爺哪能同意啊?”
貴妃冷哼一聲,沒有說話,都懶得再看王氏。玉兒嘆了一口氣說:“大夫人,這個可是娘娘的旨意,大老爺難道連娘娘的旨意都敢違背嗎?”
王氏眼睛一亮,是啊,怎麼沒有想到啊,這個可不是她的主意,這個是娘娘的懿旨。娘娘是老爺的嫡親姐姐,而且論國法,娘娘可是貴妃,管着宮務,相當於皇后娘娘的地位,這樣的貴人處置一個小小的姨娘還不是輕鬆的。這下子老爺一定不敢吭聲。
貴妃看到王氏這個樣子,都看不下去了,心裡無比鄙夷,心裡想,這個蠢婦,怎麼和皇后是一個家族出來的姐妹呢?皇后殺伐決斷,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這個蠢婦居然連個小小的姨娘都治不住。
玉兒也看不上大夫人的蠢樣子,心裡想,這怎麼還是大家子的夫人了,真是丟人現眼。
李氏躊躇了一下說:“娘娘,這是要讓文鴛驚醒着點,別倒向太子那邊是嗎?”
貴妃說:“我就是要殺雞給猴看。”
李氏點點頭,說:“一個姨娘死就死了,還能讓文鴛驚醒點,還算是有點用處。”
玉兒飛快的看了李氏一眼,心裡想:原來貴妃娘娘是像老夫人。
貴妃又留李氏和王氏說了會兒話,才送她們出去。
王氏一回到家,就先去和大老爺說了貴妃娘娘的意思。大老爺陳遠峰驚得目瞪口呆,想想要把自己寵愛的蔡姨娘活活打死,萬分捨不得,轉念一想,這個可是大姐的意思,陳遠峰從小就習慣聽大姐的話,何況,現在大姐貴爲貴妃,陳遠峰更不敢違逆她的懿旨。
陳遠峰就點點頭說:“你就去照着大姐的話做,要把事情辦的漂亮,找來家裡專門行刑的人來做。”
王氏這下子驚訝了,她原本以爲夫君會爲了蔡姨娘大鬧一場的,沒想到陳遠峰這麼冷血,這麼聽話,居然還要行刑的人親自做,那可是要受了罪才死的,比她本來想象的懲罰重多了。想到這裡,王氏一下子興奮起來,自己多年來受的氣這下子都能發出來了。立刻就去執行了。
陳家這種大宅門養出來的執行人,都是很專業的,很有分寸的把蔡姨娘慢慢的一點點的打死,整個過程王氏都看不下去了,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蔡姨娘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打死,開始抓她的時候,她很厲害,聲稱一定要老爺給王氏好看,結果一看到時行刑的人來的,就立刻明白了,這個就是老爺同意的,因爲王氏可是指揮不了這些行刑人的。
蔡姨娘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麼死,會死的這麼慘,會死在女兒的婚事上,本來她都想好了,這下子女兒成了太子的良娣,將來太子繼位了,女兒還要壓大姑娘一頭,甚至整個陳府都要看她的臉色,結果,她還沒有等到這一天,就這麼死了,蔡姨娘在被打死的過程中哀嚎,痛罵,最後一點點的死去。
陳文鴛整個被嚇傻了。她其實也不是善良的小白花,從小,她就懂得仗着父親的寵愛,欺負姐姐,欺負哥哥,甚至是欺負二房的弟妹們,還打罵自己的丫鬟婆子,甚至親自動過手,但是陳文鴛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而且被行刑的人還是她的親孃,就是因爲她要嫁給太子了嗎?成爲太子良娣那可是上皇家玉蝶的,這可是要成爲貴人啊,陳家的所有人不是應該對她畢恭畢敬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打死她的母親,還要強迫她在旁邊看着。
這中間,她吐了,沒有人理她,後來她受不了了,嚇昏倒了,被行刑人無情的一盆冷水澆到臉上,刺激醒了。那個水太冷了,一直冷到她的心裡,比那天掉到水裡被太子救下來還要冷。
不,那一天一點都不冷。這一切都是她的姨娘設計好的。怎麼樣趕好時間正好撞上太子,怎麼樣不小心落水,怎麼樣巧巧的安排兩個人在隔壁泡澡,怎麼樣早早就把板壁弄出一個縫,角度能剛剛好若隱若現的看到她的身體,這些都安排的很好,效果也很好,太子見的女人多了,但是這種刺激卻是從來沒有領略到的,果然就把太子的心抓住了。
可以預想,以後她到了太子的府裡也一定會得到太子的寵愛的,因爲太子的女人們沒有一個是給過他這種刺激的,太子一定會一生都記得她的。正當她和她的姨娘爲了未來憧憬的時候,猶如晴天霹靂,她的姨娘被抓了起來行刑,她被強迫來看,這一刻她的心一直都在下沉,慢慢的看着親生姨娘一點點的死去。
陳文鴛突然明白了,自己以前實在是太幼稚了,自以爲有很多陰謀詭計,自以爲能在充斥着女人的後院混的風生水起,真是錯的太離譜了,現實太殘酷了,這些只是開頭,自己一定要認清出自己的路,陳家纔是自己的靠山,若是離了陳家,她什麼也不是,光憑着美貌身材,魅惑是一點用都沒有的。這個大概就是家裡一定要她親眼看自己的親孃死在眼前的用意。
王氏開始的時候也快意,這個蔡姨娘心眼多,擅長魅惑,也就是肚子不爭氣,生的是個女兒,但是即便是這樣,她也給自己帶來太多的羞辱,太多的難看,太多的氣憤,現在看到嬌嬌媚媚的蔡姨娘哭天喊地,痛苦哀嚎,王氏心裡樂開了花,多年的鬱氣一下子舒了出去。
但是,漸漸的,王氏笑不起來了,因爲這個過程太漫長了,蔡姨娘是被一點點的慢慢的活活的打死的,王氏的臉開是陰沉下來,接着開始發白,接着王氏開始受不了了,這漫長的過程中,蔡姨娘已經沒有力氣哭喊了,只剩下面無表情的行刑人拿水火棍打蔡姨娘身軀的聲音,棒子打在肉上,沉悶的讓人發慌,王氏開始控制不住嘔吐了,甚至想早點結束這次行刑,但是她看到行刑人冷硬的面孔,把話嚥了下去。
過後,王氏嚇的病了兩天。陳文鴛則是徹底在後院裡沉寂了,彷彿不存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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