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珍珍此刻心裡想着,果然沒有讓自己猜錯。那個夏語嫣真不是省油的燈。嬌羞滿面,眉目傳情,欲拒還迎,一會兒功夫都上演完了,真是個人才啊。
倒是白霜霜,明晃晃都是對大皇子的愛慕之情,可惜,大皇子對她很是平淡。平淡的讓趙珍珍毫不懷疑,大皇子對她真的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趙珍珍心裡有數,這都是心裡的感受,表面上,她落落大方的邀請幾位貴公子到自己的船上一起遊湖。雖然說男女之間有大防,可是,這一點在京城並不是很嚴格,尤其是對貴族貴女們尤其不嚴格。
趙珍珍身爲半個主人,自然有義務要招待好客人。
大皇子等人也心裡有數,正好趁着這個機會,觀察一下這三個女子。其他還有韓姑娘,陳姑娘等人,可是,韓姑娘們是趙珍珍和趙鴻鋼的親表妹,自然是要力挺自己家的表哥,表姐。陳姑娘就更加容易了,大皇子是她們的表哥,陳善軒是她們的親哥哥,都不是外人。自然很願意一起玩耍遊湖。
於是,幾個少男少女們就一起遊湖起來。這本來就是陳文蕙計劃好的,因此那個畫舫上什麼都有,有茶,有酒,有果子,有糕點,還有琴棋書畫。這下子,幾個姑娘紛紛表演才藝起來。
夏語嫣彈了一支曲子。這可是和上一次趙珍珍聽的不一樣,這首曲子,更加新穎,更加動聽。趙珍珍忍不住抿嘴而笑。
白霜霜不甘示弱,也吹了一曲簫,技藝也很好。
陳姑娘。韓姑娘都表演了一番。就是幾個貴公子也都表演了一番。其中,大皇子的古琴造詣非凡,到是讓趙珍珍刮目相看。趙珍珍不由得在心裡嘆息,這麼美貌,身世這麼好,還這麼有才,還讓天下的男子怎麼活啊?
趙珍珍也彈了一曲琵琶。聲音激越清昂。十分動聽。大皇子十分滿意。
這一次的遊湖大家都很盡興,玩了好長時間才各自回到席上。
第二天,宴會結束。陳文蕙顧不得看着府裡的人收拾東西,就趕緊叫了趙珍珍和韓夫人過來問:“珍珍,你覺得大皇子怎麼樣?”
趙珍珍心裡有些感動。二嬸其實一直都不太贊成她嫁給大皇子,確切的說是不想她進宮。她知道。二嬸是爲了她好。二嬸也曾經說過,要是將來。她見到了大皇子,發現,大皇子不是心中的良人,二嬸負責替她出面。把這個婚事給退了。
所以,陳文蕙這樣一問,趙珍珍十分感動。她明白陳文蕙的意思,她說:“大皇子身份尊貴。長相更是俊逸不凡,是太下所有女孩子的夢中情人。”
陳文蕙稍稍放下心,看來劉鈺長得好看,這一點確實是佔便宜。陳文蕙說:“天下女孩子都喜歡,關鍵是你喜歡不喜歡。”
這話問的比較直接。可是,趙珍珍明白二嬸的意思,所以並沒有害羞,而是,平淡的說:“大皇子不但相貌俊逸不凡,而且,博學多才,性情溫雅,通過聊天,我發現他很注重禮法,很正直,很有主見。我想,這樣的人將來作爲夫君,應該不會做出來寵妾滅妻的事情,我只要是正室,只要不倒行逆施,他將來必定能尊重我。所以,這樣的人,我覺得很放心。”
陳文蕙想想也是。遂不再言語。
一旁的韓夫人心裡鬆了一口氣說:“看樣子,你對大皇子印象很好,不知道,昨天,大皇子對你的印象怎麼樣?”
趙珍珍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說:“和我先前想的一樣。大皇子十分討厭白霜霜,不過是爲了大局,才和白霜霜維持着禮貌的。實際上,他的眼睛,甚至都不願意在白霜霜的美麗臉上停留。不過,他對夏語嫣倒是諸多好感。夏語嫣不是個省油的燈,故意在大皇子面前扮柔弱,這心思是多的很,將來我最大的對手,不是白霜霜,而是夏語嫣。”
“不過,不用擔心我。我將來畢竟是正妃的身份,只要我不出差錯,孃家始終硬朗,夏語嫣就一輩子都只是個妾,翻不過天去的。而且,她最大的依仗就是她的美貌。可是,美貌這個東西對女人來說,最靠不住,青春易逝,她翻騰不了幾年。”
韓夫人很是欣慰。女兒能這麼想就好了。
陳文蕙有些感慨,趙珍珍是個真正的人才,這麼快就分析了以後的敵人,生活,等各方面的事情。這麼看來,她一定能生活的很好。即使是宮鬥,應該也能是勝利的那一個。
這邊,陳文蕙在詢問關於劉鈺的事情,那邊,皇宮裡,皇后娘娘召見了大皇子劉鈺。
劉鈺和母親有幾天沒有見。自然是要說上一陣。
過了一會兒,皇后娘娘叫所有伺候的人都出去,只留下藍萍一個伺候着。
皇后問:“鈺兒,昨天,見到趙姑娘了嗎?”
劉鈺微微一笑,他就知道,母親會問這個問題。
他說:“見到了,兒子想,應該是文蕙郡主早就安排好了的。”
皇后見到兒子的笑容,心裡一鬆,兒子應該對趙珍珍很是滿意,她微笑着問:“那你覺得怎麼樣?”
劉鈺說:“兒子覺得她很好。”
皇后娘娘更加高興了,忍不住回頭看了藍萍一眼。藍萍的眼睛裡也全是笑意。
皇后先前擔心,兒子一直都喜歡夏語嫣。那個姑娘,是皇帝的舅舅的孫子,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才讓夏語嫣入選的。否則,光是一個,上一代還是花匠的家庭,能入皇后的眼睛嗎?可是,夏語嫣確實是長得很好看。兒子年輕,喜歡這樣嬌花模樣的美人也是正常的。可是,她就怕年輕人,不知道輕重,要真的迷上了夏語嫣,一心要讓夏語嫣當正妃可就慘了。
還好,兒子看樣子對趙珍珍的印象很好。應該能接受趙珍珍當正妃。只要趙珍珍能當正妃,夏語嫣不過是個側妃,也就是個小妾,這樣的美人給兒子當小妾,愉悅兒子,皇后還是願意的,別說是一個夏語嫣,就是將來,滿宮都是兒子喜歡的美人都很好。皇后都是這樣的,作爲皇后的時候,不喜歡宮裡的美人。因爲那些美人是個自己的丈夫享用的,是跟自己爭寵的。
可是將來要是當了皇太后,那就喜歡滿宮都是美人了,因爲那是給兒子享用的,是給能給自己多帶來孫子的。
皇后忍不住問兒子:“覺得她哪裡好?”
劉鈺想了一下說:“她其實長的很美,不過,不是語嫣妹妹那樣的空谷幽蘭一般的美。她的美很端莊大方,恩,還是英氣勃勃的。這一點,在京城的嬌花一樣的閨秀之間,是很少見的。”
皇后一想,還真是,趙珍珍從草原上回來之後,她是見過的,確實是更加美麗了。
劉鈺接着說:“除了美麗之外,她還很有才能,彈琵琶彈奏的很好,在音樂上的造詣很強。她還很會主持宴會,我們在畫舫上,她是主人,她把我們人人都招待的很好。做事情很周到,而且落落大方,不卑不亢,還顯得十分親切。要是說和誰像,我覺得和母親很像。將來,一定能像母親一樣賢良淑德。”
皇后明白,兒子說的是,趙珍珍很適合母儀天下。她很滿意,因爲她也是這樣覺得。
皇后還是忍不住問:“那鈺兒覺得趙姑娘和夏姑娘比,哪個更加好一些?”
劉鈺想了一會兒說:“語嫣是解語花,和她在一起十分輕鬆,十分讓人開心。可是,趙姑娘應該是賢內助型的。我倒是覺得都很好。”
皇后聽明白了,兒子還是喜歡夏語嫣多一些。這也難怪,男人自然還是喜歡美貌的。可是,兒子能分清楚,哪一個是玩的,哪一個是給自己掌管家務的。這樣就好了。實際上,皇后希望兒子尊重未來的兒媳婦,可是,又不希望兒子愛兒媳婦,那樣,不是就搶了母親的位置?還是讓兒子愛小妾好一些。反正小妾都是靠青春吃飯的。美貌不在了,就不值錢了,影響不了大局。
皇后對兒子的評價很是滿意。
劉鈺想了一會兒又說:“我開始覺得趙姑娘和母親很像,是語嫣比不了的。可能是因爲家教好一些。可是,後來,我又覺得趙姑娘和母親還不是很像,尤其是後來,我們聊天中,我聽她講了一些西北的風俗,西北的風物,還有西北的變化,我覺得她更加自信,更加穩重,還有一種銳氣,一種堅毅。我倒是覺得她和文蕙郡主很像。”
這麼說,皇后更加高興了說:“她雖然不是文蕙郡主生的,可是,這兩三年,她可是跟着文蕙郡主學了不少的東西,可以說,文蕙郡主是她的師傅,徒弟像師傅,這是必然的。”
劉鈺一想很有道理說:“母親成天說,文蕙郡主多麼厲害,多麼能幹,是大楚的奇女子,昨天一見,果然不凡,她的弟子想來也是不錯的。”
皇后滿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