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夏語嫣一曲終了,大家都股掌起來,夏語嫣微笑着個大家行了個禮,正準備從亭子裡走出來,好讓給下一個姑娘彈奏。這個時候,白霜霜說話了:“年年都彈着這個曲子,也虧着你好意思。我們都聽膩了。”
夏語嫣聞言粉臉一紅,說:“白姐姐說的是,我比較笨,一直也沒有學新曲子,倒是耽誤大家時間了。”
白霜霜並不罷休說:“既然知道還來獻醜?”
夏語嫣被堵了,沒有話說。但是已經低垂粉面,如同風中的露珠,讓人心生憐愛。
白霜霜卻一點都沒有欣賞的樣子,反而更加心煩,還說:“下一次不要再出來獻醜了,畢竟是暴發戶,家裡的教養並不好,可能連個像樣的琴師都沒有,沒有名師,自己還是半路出家,學的琴,我們這些人可是從小就在錦繡堆里長大的,聽的見得都比你多,耳朵稍微帶上一點都比你強。你這樣的人哪裡能夠在我們這些人裡面彈奏呢?”
夏語嫣一聽辱及自己的家族,不由得難過取來,皺着眉頭,泫然欲泣。這個可憐的樣子,是個人都會被激起保護**。
果然,這個時候,旁邊的幾個姑娘,比如說沈姑娘,田姑娘都看不下去了,說白霜霜:“白姐姐要是嫌棄語嫣妹妹彈奏的不好,自己上來彈一曲啊,光是說人家,你自己不是也年年彈琵琶,一點新意都沒有?”
白霜霜說:“每次我一說她,你們就要和我吵嘴,她到底能給你們什麼好處,將來還不是做妾的?值得嗎?”
夏語嫣這下子撐不住了。畢竟她也是金枝玉葉的貴女,哪裡能受這樣的委屈,她一雙剪水大眼睛裡,頓時霧氣朦朧,眼淚如同珠串一樣的掉了下來,那晶瑩的眼淚,掛在她那樣清純的粉面上。多了一份愁苦。彷彿一枝梨花在春雨中顫抖,使得在場的人更加心疼了,更多的姑娘忍不住開始說白霜霜。
世家女雖然尊貴。可是,今天能來到這個宴會上的姑娘們,孃家都不弱。比如說還有和白家女一樣地位的王家女,李家女。特別是陳家女。這些姑娘們可是不怕白霜霜的。還有一些讀書清貴人家的姑娘,比如說左御史的女兒左姑娘。韓家的姑娘,沈家的姑娘。她們雖然沒有世家姑娘權勢大,可是,她們自有讀書人的傲氣。也不怕白家,自然護衛着可憐的夏語嫣,還有一些武將的姑娘。本來就性情耿直一些,比如說段家的姑娘。徐家的姑娘,她們面對白霜霜毫不留情的指責起來。
場面一時間混亂起來。淑媛郡主身邊的嬤嬤忙過來調停一下,大家才散開來。繼續才藝表演。
趙珍珍看着若有所思。
這一次的才藝比試,趙珍珍獲得最有創意獎。得到了一個白玉的筆洗。夏語嫣和白霜霜都是有名次,都得了獎品。
趙珍珍回到家裡,她的母親韓夫人就過來了,看着女兒卸妝問:“今天去怎麼樣?”
趙珍珍一邊讓丫鬟服侍着卸妝,一邊和母親說着今天遇到的事情,說完之後:“母親,這個白霜霜還是那麼霸道。她倒是覺得她必然是正妃了。“
韓夫人嘆了一口氣說:“京城中的人都知道,她將來一定是大皇子的正妃,夏語嫣是大皇子的側妃,就是大皇子也是知道的。白霜霜看夏語嫣長的美麗,可是沒有少給夏語嫣難堪。後來,這個事情,被皇后娘娘和大皇子知道了。皇后娘娘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單獨賞賜了夏語嫣一套珍貴的白玉佩。”
“大皇子也憐惜夏語嫣,據我們家的線人說,大皇子曾經秘密的去和夏語嫣會面,好像很喜歡夏語嫣的美貌的樣子,也同情被白霜霜欺負的夏語嫣,還送了夏語嫣一對兒玉如意形狀的簪子。”
趙珍珍說:“皇后娘娘送白玉佩,那是說,君子溫潤如玉。玉佩是用來壓住衣服,省的衣服飄動的。這叫做禁步。這是讓夏語嫣忍耐的意思。大皇子喜歡上夏語嫣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夏語嫣不但美麗,而且弱質芊芊,我見猶憐,哪裡會不招惹人喜歡。大皇子給她如意簪子,那是向她保證,以後,到了大皇子的府邸,大皇子自然會爲她做主,讓她如意的意思。”
“看來,大皇子是喜歡夏語嫣了,相對的,我想,大皇子一定很討厭白霜霜。本來,白霜霜是白家女,最讓大皇子討厭,誰不知道,在皇宮裡,大皇子最是討厭白貴妃。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能喜歡白霜霜?現在,白霜霜又多次得罪他的心上人,他還不更加厭惡白霜霜?以後,白霜霜應該競爭不過我了。可是,這個夏語嫣啊,哼哼,值得一看啊。”
韓夫人聽到女兒分析的頭頭是道,並沒有感到高興,而是爲了女兒以後的生活感到難過,小小年紀就要經歷這些,真是可憐,貴女們的煩惱就是這樣吧。她再次嘆息說:“將來,你要是嫁過去,這日子可是不好過。”
趙珍珍苦笑一下說:“我能選擇嗎?我倒是想一生都活在西北,就當個草原上放牧的牧羊女算了。可是,我受家族供養,身上繫着皇后娘娘的期望,繫着趙家,陳家,小陳家的期望,怎麼能逃避呢?”
韓夫人忍不住攬過來趙珍珍的肩頭說:“好孩子,苦了你了。”
趙珍珍說:“在西北的時候,二嬸也心疼女兒,對女兒說,要是我不想嫁,她就替我退了這門婚事,量皇帝和皇后也不敢說什麼,至於別人,大家還不知道這個事情呢。”
“可是,我沒有同意,這是我的命運,我不會推脫,不會遇到難處就退步,雖然我羨慕二嬸和二叔那樣雙宿雙飛的生活。可是,這樣的事情,大楚能有多少?別的不說,就是我們府裡,父親已經是尊重母親,和母親的感情很好了,可是,後院還不是那麼多姨娘們,倭女,新羅女,高句麗女,甚至都有土著女,我早就習慣這樣的生活了。”
“母親不要爲我擔心,這些事情,我能應付。我可是跟着白老夫人學了這麼多年,可不是白學的。”
韓夫人又是欣慰,又是心疼,說:“好孩子啊。”
趙珍珍一笑說:“今天我倒是看出來很多東西。”
韓夫人忙問:“什麼東西?”
趙珍珍說:“我覺得這個夏語嫣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韓夫人有些奇怪的問:“怎麼了?她一向軟弱,這幾年可是沒有少被白霜霜欺負。怎麼你這麼說她呢?”
趙珍珍說:“在閨閣之中,她這是演技好的。能騙的過大多數人。可是,我這幾年跟着二嬸處理鐵壁關的事務,見的多了,倒是知道她這種人,二嬸說這種是叫小白花。看着楚楚可憐,受了欺負,自己都不用吭聲,自然有一幫子傻妞兒替她出頭。這樣她又不得罪人,又有可憐,柔弱的名聲,最是吸引男人。還不吃虧。反而白霜霜比較頭腦簡單一些,這麼醜化自己,真是可憐人。”
“以後,白霜霜將不會是我的對手,可是,這個夏語嫣可是難纏的很。我得現在就想個法子才行。”
韓夫人一想就明白過來了,說:“恩,你說的很對。看樣子這幾年沒有白學。只是,你能想什麼法子呢?這種人最能惹起男人的保護**,做了壞事還一副委屈的樣子,怎麼辦?”
趙珍珍一笑說:“母親,你就放心吧。這還有好長時間呢,我總能想出法子來,對於未來,我很有信心。母親不是說了嗎?你和父親,祖父,還有二叔,二嬸都給我準備大量的嫁妝,到時候,我就是用錢砸,也能把小白花身邊的人給砸下來,沒有了臂膀,她一個人沒有什麼法子。”
韓夫人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就說:“你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她以後要是想害人,總不會自己親自動手,無非是指使奴婢行事。你以後是當家主母,本來就是所有奴婢的主人,再大量的用錢收買,還能不把奴婢的心都給買下來?只要她沒有人使喚,或者她使壞的時候,你提前知道,她還能有什麼可怕?你這幾年還真是沒有白學習。”
趙珍珍說:“這個主意是二嬸教給我的,她說,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韓夫人說:“白老夫人,文蕙郡主都是當世最聰慧的女子,你跟着她們確實是學到了本事。這樣我也放心一些。”
突然韓夫人又想起來一件事情,笑了說:“光說這些了,我倒是忘記了,來找你什麼事情了。我要跟你說一聲,你最近想出去玩就出去吧。多去玩玩。宮裡皇后娘娘來信了,說,再過三個月,宮裡就要公佈給你和大皇子賜婚了。你將是大皇子的正妃,白霜霜和夏語嫣是側妃。到時候,宮裡會派嬤嬤來教導你,一直到大婚的時候,你都不能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