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被趙崇義在心裡同情的皇帝劉演,在快過年的時候,才接到了趙崇義上的奏摺。
皇帝都被趙崇義氣樂了,他召集了大臣們商討這個事情。
皇帝看着正在激烈爭吵的大臣,一陣頭痛。有的說,西北連年用錢,已經佔據國庫支出的一半了。這比當年西北對蠻族的戰爭還可怕。真是不明白,到底西北建設,怎麼會花費這麼多銀錢。想來這個是西北公夫妻在西北獨斷專行,貪污腐化了。
這麼一說,有的御史就說,聽說,鐵壁關的西北公夫婦,十分豪奢,他們的府邸,據說比皇宮還要漂亮,府邸裡還有非常豪華的玻璃走廊,非常豪華的玻璃花房,就是冬天,也能穿着薄薄的衣服在室外欣賞雪景,欣賞美麗的花朵,而不會被吹到冷風。
有的人會說:“西北公雖然在西北花錢多,不過,人家的成績也是十分顯著的。現在西北鐵壁關已經非常繁華,草原上還多了五座雄城。有了這五個城市,就把草原牢牢的掌控住。那些草原的部落本來還有尋釁滋事的,還有刺兒頭,可是,現在,那些不聽話的都被剿滅了,聽話的都在積極的養羊,養牛,養馬,跟中原的客商們貿易。
現在京城能每天都吃到來自西北的鮮美的牛羊肉。大楚的騎兵有源源不斷的戰馬供應,同時,因爲西北的需求量增大,大楚的貨物分外好銷售,多了多少工坊,多了多少富豪。就是百姓,去西北打工的也多了許多。人口往西北流動,自然減輕了中原的壓力,還增加了收入。百姓增加收入,自然花費多一些,經濟就茂盛一些,國家的稅收也多了一些。
這幾年雖然西北花錢多了,可是。國家的稅收也增多了。就是海貿都多了很多利潤。
再說了,西北公夫妻是豪奢,他們是到了西北才豪奢的嗎?他們一直都是這麼豪奢,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京城的郡主府邸去看看,那可是比西北的府邸還要豪華一些。人家本來就是大楚公認的有錢人。人家有錢,花費一些又關你們什麼事情?人家豪奢只能說明人家會賺錢,這個是羨慕不來的。
在場的還有陳文蕙的父親陳遠恆,他已經是內閣宰相了。他並不關心這個事情,不發表言論,也不在乎那些說他女婿和女兒壞話的人。因爲那些人,很明顯是白家世家的人脈。陳遠恆只是低眉順目的坐着。作爲功臣,皇帝早就給陳遠恆議事的時候可以坐着的特權。
除了他沒有發表言論,柳敬原也沒有發表言論,他如今已經也是內閣宰相之一,他還很年輕,所以,他並沒有坐着。只是安靜的站着,甚至連和陳遠恆交換眼神都沒有。
皇帝被他們吵的腦子疼,只能讓大家都散了,只留下柳敬原在。
柳敬原微微笑着看着皇帝,皇帝有些惱怒說:“你一直都不說話,看什麼笑話呢?”
柳敬原笑着說:“我需要說什麼嗎?皇上不是早就有決斷了嗎?那些大臣們鼠目寸光,能看清楚什麼?皇上肯定是無論花費多少錢,都要趕緊把西北建設好的。別說是一千萬兩白銀,每年四百萬兩銀子的本利,就是再多一些。皇上咬着牙也會挺過去的。”
皇帝氣急而笑了說:“你倒是很清楚朕的心思。是的,無論是怎麼樣的困難朕都要儘快西把北平定下來。因爲朕的計劃太過於龐大,朕怕朕來不及把所有的都實施,朕就已經壽命盡了。雖然那些笨蛋大臣們天天都稱呼朕爲萬歲。其實。朕是清楚的知道,沒有一個皇帝能活到萬歲的。”
“即使是父皇,不是也沒有活到六十歲?朕還能有幾年,朕要儘快平定西北,儘快平定南疆。只有南疆平定了,朕纔有了當了皇帝之後的第一個功績。這麼多年來。我大楚一直受制於四大世家,受制於天下的豪族們,因爲什麼?因爲我們大楚內憂外患,北邊受制於蠻族,南邊受制於南疆,不把這兩個地方平定了,我們沒有能力對付四大世家。現在,在父皇手裡,把蠻族給平定了。朕只要把西北穩定下來,再把南疆平了,我們就可以對付四大世家了。這可是大楚歷代皇帝都夢想的事情啊。”
“所以,你說的很對,爲了這個,別說是花費一千萬兩白銀,就是再花費多一些,朕也不在乎。那些大臣們鼠目寸光,光是知道算計這一點錢?他們怎麼沒有看到,經過崇義兩口子的建設,鐵壁關從我大楚立朝以來,就是年年花費朝廷錢糧的,歷代皇帝投入多少錢進去。那是多少個五百萬兩白銀?”
“可是,朕這些年,年年投入西北五百萬兩銀子,去年更是投入一千萬兩銀子,可是,效果也是顯著的。鐵壁關現在已經不用我們朝廷投入銀子了。還能剩下二百多萬兩銀子。這可一個城市可是比內地一個省份都賺錢。不過,這個錢,暫時還不能交給朝廷而已。這個錢也沒有花到別的地方,都花費到建設鐵壁關到西北的三個窮困的省份去了。”
“這些道路一修建好,將來,那三個窮困的省份,以後也能經濟發展上去了。不說給朝廷賺錢,起碼以後應該每年不用朝廷撥款過去救濟了。百姓們不會年年餓死了。這得省下來多少?”
“省下來的錢,難道不是錢嗎?還有,去年和今年都是三城同時建設。所以花費多一些。這也是爲了抓緊時間啊。這樣快速,說不定不用十年,就能把西北穩定下來。朕就可以早一點着手南疆的事情。這是好事,朕還不懂?”
“再說了,草原上的五個城市都建成之後,以崇義夫妻的規劃,一定能更加賺錢,到時候,朝廷多了五個賺錢的城市,這錢投資的,總有一天會全部回來的,朕還怕投資嗎?”
“朕還算計了一下,雖然這兩年,朕要多貸款五百萬,一共一千萬兩銀子,但是,這樣,西北建設的進度快了,如果是提前兩年,那朕以後少付出兩年的錢,不是還是一千萬兩白銀?這還不是等於沒有白花,不過是提前花費?可是,朕還節省了時間呢?當然了,朕要因此支付鉅額的利息,這個倒是沒有關係,以後,朕可以慢慢的還上,只要西北平定了,還能換不上這個錢?”
柳敬原哈哈笑起來說:“皇上,您要是去當了商人,說不定比小陳家賺錢還多呢。”
私底下,兩個人說話,並沒有那麼多講究。所以,柳敬原有時候,也會跟劉演開開玩笑。
劉演明顯很受用這句話,笑了起來說:“呵呵,那是。所以,朕早就決定了,這個錢就按照崇義上的奏摺上的來。”
柳敬原本來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所以毫不意外。
皇帝想了一下說:“照朝廷的規矩,等到那三個城市都建成之後,朝廷要派欽差官員去西北巡視一番的。這個欽差官員,官職可大可小。朕想着,是不是到時候,派陳遠恆去呢?”
柳敬原有些意外,隨之就是一喜說:“皇上考慮的周全。崇義夫妻離開京城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回來過,就是崇義嫁妹也沒有回來。崇義也就罷了,反正他父親,如今也不在京城,現在還在南洋對付那些土著們呢。倒是文蕙郡主,本來就是嬌嬌女,這一下子離開父母這麼多年,還生了兒子,也沒有見過外公,外婆。恐怕早就想的很了。”
“不過,他們夫妻爲了皇上的事業,爲了大楚,這麼多年,愣是沒有說過一個字,也是讓人於心不忍。要是皇上能借着這個機會讓他們一家人團聚一下,也是皇上的恩典。想來,要是,崇義夫妻知道了,定然十分感動,會更加用心的爲皇上辦事。”
皇帝滿意的點點頭。
柳敬原接着說:“可是,他們只見畢竟是翁婿,父女的關係,要是派了陳遠恆大人去巡視,只怕朝野上下會有人說。”
皇帝想想也是,就問:“那你看怎麼辦好?”
柳敬原說:“不如任命陳遠恆大人爲副使,再任命一個正使,這樣就不妨礙了。”
皇帝點點頭說:“你說的法子好是好,可是,陳遠恆是一品大員,朝廷中的柱石,內閣宰相,還能有誰比他的資歷,官職更加大,能壓過他去當這個正使呢?”
柳敬原笑着說:“朝廷中自然是沒有人的官職比陳遠恆大人的大了,可是,不代表沒有人可以壓過他。我這裡就有一個好人選。”
皇帝奇怪的問:“誰?”
柳敬原笑着說:“五王爺。”
皇帝恍然大悟說:“這個主意好。五弟已經大了,親也成了,兒子也生了,本來就是地位尊貴。朕的弟兄們,大哥廢了,也快死了,二哥不太成器。三個已經是庶人了,就剩下一個五弟了。身份尊貴,是親王的身份,確實是比陳遠恆要強上一些。親王作爲正使,陳遠恆這個宰相作爲副使,倒是很隆重,想來,朝廷中的那些官員也不好說什麼。”
柳敬原撫須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