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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氣的不行說:“我們家,別的也就算了,田地欠收,說的過去,行業賠本也能說的過去。那些鋪子,什麼都不用做,只是收個租金,怎麼還會虧本?”
李夫人說:“這個再正常不過了。有的鋪子能收上來租金,有的收不上來,有的還要維修房屋。畢竟我們家公中的這些鋪子都已經有些年頭了,今天修,明天修的,房租都不夠維修房子的錢,自然是賠本了。”
王夫人氣壞了,聲音也不自覺的放大說:“我們家的鋪子可不是在南城那些貧民區的鋪子,我們家的鋪子都是在東城,西城,位置最好的鋪子。你以爲我們家是什麼家庭?我們是那些土財主嗎?我們是四大家族的陳家,這鋪面哪裡位置能差了?京城我們陳家可是從前朝的時候就經營了,幾百年下來,這鋪面位置一直是最好的。你現在拿這些話來糊弄,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李夫人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說:“大嫂要是覺得有問題,儘可以去請袁家最厲害的賬房在這裡查,要是查到一筆錯帳,再來問我的罪也不遲啊。”
王夫人氣的直哆嗦說:“我自然會去請人查賬。”
白玉瑩皺了眉頭。既然李夫人這麼篤定,可見這個賬目可能真的沒有問題,至少是輕易查不出來問題;。那叫了袁家的人來查賬,只能是出乖露醜,反而把陳家的名聲給弄壞了。可是這明顯的問題,偏偏抓不住把柄。真是讓人鬱悶的難受。
不止是白玉瑩有這樣的想法,就是陳遠如,陳遠芳兩個老姐妹都有這樣的想法。她們兩個對視了一眼,都是管家多年的人,這麼簡單的東西還能不明白?賬本是人寫的,自然可以塗改,甚至做上一整套的假賬,那肯定是天衣無縫的。別說是袁家的人去查賬,天皇老子都沒有法子。要不那些貪污的官員是怎麼貪污的?朝廷歷年查賬,怎麼都查不出來?
雖然沒有證據。可是在場的人都是聰明人。誰還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一回二房的吃相是難看了些。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可以想象,要是繼續是二房當家,今天這個賬本一定不是這樣寫的,一定不會有這麼大的虧空。可是二房處了下風。不但當不了家。還要被分家分出去。這樣一來,二房沒有了權勢,自然是想法子多撈一些銀子了。可是。這樣拙劣的手法實在是有失體統。
兩個老姐妹搖搖頭,紛紛看向了母親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並不是笨蛋,也不是老糊塗,這裡面的事情雖然不是很清楚,可是,畢竟是當家多年的女主人,主持中饋這麼多年,見多識廣,什麼樣的事情沒有見過?
老二家的使得這一招,實在是不高明。李老夫人也有些生氣。
其實,因爲老二家的是次子,家裡的孩子又沒有多大的出息,所以,陳召南在世的時候,就爲他們家考慮了,提前分給他們的都是比較好的產業,比較賺錢的產業。家裡的銀子,每年結餘的,下面人孝敬的,附屬家族貢山來的,族地裡每年給的。甚至是每年從三房拿來的,這些銀子可是不少。再加上,在南洋的投資,每年都帶來鉅額的利潤。
雖然李老夫人多年都不管家了,可是,大致情況她還是知道的。雖然這幾年因爲宮裡要供養太后,還有兩個妃子,後來還有當時還是太子妃的陳文鳳,爲了供養這些人,花費是大了一些。可是,宮裡帶來的權勢,給陳家也帶來了巨大的利益,總的來說,陳家這些年都是盛世,怎麼可能虧本呢?這銀子不說跟山一樣起碼也不會虧本啊。
在李老夫人的感覺上,這一次分家產,賬面上一定會有很多銀子,因爲大宅,陳家的一切都是大房得了去,她心疼次子,所以,準備開口說,把賬面上的銀子,留下一點點後,大部分都給了二房算了,算是補貼二房。提前,她就把這個意思透露給老大陳遠峰知道了。
兩個女兒也都知道。
陳遠峰還是很知道兄弟友愛的。當年庶出的弟弟陳遠恆謀出京的外放時,都是他給幫的忙。對庶出的弟弟都能這樣,何況是對自己一母同胞,生活了幾十年的親弟弟呢?陳遠峰表示,自己因爲是老大,佔着祖宅,已經是佔了很大的便宜了,銀子多給弟弟一些,也是應該的。
可是,如今看到是這樣的賬目,老二兩口子吃相這麼難看,陳遠峰也氣的渾身發抖。
李老夫人看到兩個女兒看向自己的目光,知道,這個事情,二房的做的實在是不地道。李老夫人正要開口,突然想到了,要是自己開口了,也被老二和老二媳婦給堵回去可怎麼辦?畢竟,這個事情是沒有證據的,李老夫人不禁有些籌措。
正在這個時候,白氏笑吟吟的說話了:“大嫂也消消氣,二嫂也不要生氣,我們都是一家人,些許銀錢算什麼?不要在這個上面被人笑話了去。這幾天,本來,父親去了,我們心裡都難過,我就怕大家悲傷鬱悶在心裡,別把身體在折騰壞了。所以,就找了個有趣的事情跟大家說一下,圖個一笑。雖然說父親剛剛去世,我們應該悲傷的,可是,不是還有母親在嗎?我們做兒女的,也要寬寬母親的心。”
這個時候,白氏要講笑話,所有的人,都十分奇怪。別說是在喪中,就是眼下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也不適合啊。但是,大家都知道,白氏可不是個隨便講笑話的人,一定是有什麼用意的。於是大家都盯着白氏看。
白氏笑着說:“其實也沒有什麼,不過是前幾天,我這裡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可能是有人想學着管家,所以,弄了一些賬本子在學着做。我看了,覺得有趣,就順手拿了過來,給大家看看,聊去一笑。”
話說完,白氏給身邊的紅鯉使了個眼色,紅鯉躬身出去了,一會兒帶着人,搬了一些賬本過來。
白氏笑着對白玉瑩說:“玉瑩啊,你正要學着管家,也看看吧。”
白玉瑩心中一動,走過去,翻開了其中一個賬本看起來。
李夫人看着白氏,微微皺起來眉頭,只覺得心裡有些不安,不過,一想,那件事情早幾年前就處理好了,應該不會有問題,於是又心安的坐着喝茶,毫不理會。
哪裡知道,白玉瑩越看越高興,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大家都奇怪了。陳遠如說:“琪兒媳婦,真的這麼好笑嗎?這是什麼賬本子啊?怎麼做的?賬本子也能好笑?”
白玉瑩笑吟吟的把賬本遞給陳遠如看了,同時又從李夫人的那些賬本里揀選一番,找了一個本,一起遞給了陳遠如看。
這下子大家都奇怪了。
陳遠如卻沒有看笑,而是越看眉頭皺的越深,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嚴肅,最後,還有些氣氛。
陳遠芳奇怪的問:“二姐,可是有什麼問題?”
陳遠如冷哼一聲,把兩個賬本遞給妹妹看,一邊對着李夫人說:“二弟妹,你真是個做賬的好手段,管家的好手啊?”
這話有些陰陽怪氣,李夫人有些奇怪,心裡咯噔一下。
陳遠芳看着也眉頭皺了起來。
李老夫人看的真切,忙問:“你們兩個看出來什麼了?”
陳遠芳站起來,把兩個賬本拿着,捧給李老夫人看,一邊說:“母親,你看,這其實是一個賬本,不過,其中一個是真帳,一個是假賬。不過,這不是今年的賬本,是前年的賬本了。兩個都是記錄的同一個時間,同樣的事情,不過,最後的結果卻是不同。一個是盈餘的,一個是虧損的。真是天衣無縫啊,二嫂真是好手段。”
李夫人頓時站了起來,臉上都是驚恐的神色,看看白氏,看看李老夫人,最後和夫君對視一眼,心裡越來越恐慌。
李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早就準備好了眼睛,給李老夫人戴上,李老夫人仔細的看去。
這一回,到換成白夫人氣定神閒,李夫人坐立不安,王夫人還沒有明白,問白玉瑩:“琪兒媳婦,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玉瑩答婆婆的話,不過,眼睛卻是盯着李夫人看:“有人有手段,做了兩份賬目,一個是假賬,把本來盈餘的錢,變成了虧損。一個是真賬,記錄的清楚,這些錢,都通過一個陪房的手,落到了自己的口袋。”
這下子,王夫人還能不明白。這個就是證據了,真是沒有想到,這個真賬,居然在白夫人的手裡。
當時王夫人看到那個假賬的時候,就知道是個假賬了。這種大戶人家的陰私手段,她並不是不知道。可是,一般真賬都是藏的十分結實,甚至是早就銷燬了,哪裡還能在那裡等着被查?
王夫人那個時候,認爲自己一定是要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沒有想到,白夫人這個時候,幫了自己的忙,居然把這樣的鐵證給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