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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一想也是說:“瑩玉和彩玉姐姐的情況不同。彩玉姐姐一向和我們交好,感情也和我們好一些,反而後來和婆家關係不好了。一旦下定決心,還是能拉回來的。可是,瑩玉本來就懦弱一些,出嫁之後,和孃家都斷絕來往了,和我們更是不往來。我們要怎麼幫呢?就算是幫她和離了,她肯嗎?和離之後,她怎麼辦?”
陳文蕙苦笑一下說:“彩玉姐姐的路子,肯定不能套在瑩玉身上。我們再想辦法了。再說了,彩玉姐姐在王家過的不是人過的日子,可是瑩玉姐姐在李家怎麼樣,還不知道呢。只能等藍家看看他們怎麼說了。”
明珠說:“是啊。只能這樣了。”
兩個人說完,又說起來一會兒的聚會事情,轉而又說到徐志傑身上。明珠說:“我父親本來就想着這一次能蒙赦早點出獄,就在這個青陽城的小莊子上頤養天年,看書,著書,天氣好了,去雲遊一圈。他現在也沒有財產了,老家的那些田地之類的,都被我的祖母還有我的繼母給敗光了。祖母也早就去世了。他也不想回老家,也不想多花我的錢。所以,他就說,把這個小莊子每年的出產供養他也就夠了,多餘的錢不用拿了。這個莊子每年的收益除了給他吃喝之外,還夠他出去雲遊的。”
陳文蕙給這一番話想起來,明珠那個壞祖母了。都是她給媳婦使壞,使得媳婦和兒子的感情日益變壞,最後胡氏和徐志傑和離,扶正了孫氏,後來,徐志傑進監獄,都和孫氏和孫氏的女兒有關。徐志傑進監獄之後,徐志傑的母親把家產收拾了一下,都帶走了。可是,她一個老太太哪裡能弄的過孫氏。被孫氏把家產都弄光了,她也給氣死了。
明珠並不知道陳文蕙想到了她那個祖母,而是繼續說:“可是,上一次你跟崇義去和他說了之後。他發現,他才注意到,在江南,無論是田間地頭,還是青陽城的茶館裡。到處都有人說關於南洋的事情,有很多人在江南走投無路,到了南洋都發了家了。還有說到南洋的許多好處。昨天,他知道我去過南洋,就問我南洋到底是什麼樣的。我就和他說了。他聽了之後,很是好奇,很想去看看。所以,我看,他應該會按照你說的去南洋。”
陳文蕙很高興說:“這正好,剛剛好。我們正在江南招募百姓,正好,讓徐老爺跟着南洋的官員們一起回去,還省的你再送他了。對了,你不是在慶春城置辦了產業,宅子嗎?正好給徐老爺住着,也能讓他在那裡幫你管一管。徐老爺除了有學問之外,管理能力還是很好的。”
明珠笑着說:“那是當然了,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就跟父親說了,我在南洋置辦了一份產業。還挺不小的,可是,我們夫妻都沒有閒空,只能託付給管事。可是畢竟遠了一些,不好管理,正好我父親去了,有現成的華美的宅子住。比這個莊子上的宅子可是好多了。還有現成的僕婦們伺候。他要是不去,空着也是空着了。另外還有許多產業,有田產。有鋪面,正好父親可以幫我看管着。父親也可以按照你的建議去學堂教書,還有一份收入,足夠養活自己的。還能給我幫忙。”
“父親一聽來了興趣,他總是覺得,我小時候他沒有好好照顧我,可是,這幾年,他在監獄裡,我的那兩個姐姐都沒有來過,都是我在照顧他,沒有讓他受一點委屈。他覺得愧對我。我雖然和他說了,他是我父親,我這樣是應該的。可是,他心裡還是不好受,很想給我做點什麼事情,也不想拖累我,也不想花我的錢。比如從昨天開始,我把孩子們一帶來,他就把孩子招過去,親自教導着認字讀書。”
“現在聽說,可以去南洋照顧我的產業,頓時來了興趣,更不要說,還能賺點錢,養活自己,不用花我的錢。所以,他讓我跟你說,他想去,還請你照顧他。”
陳文蕙說:“這還用說嗎?回頭我跟下面的人說一下,自然會有南洋官員來找他。你就不用管了。”
明珠知道陳文蕙手下的官員都是很能幹的。也很放心。
陳文蕙看看天色不早了,說:“我們梳妝一下,就出發吧,這去青陽城還要半個時辰的車程呢?不要讓彩玉姐姐,語嫣姐姐,巧珍姐姐等急了。”
明珠看看天色,也笑了,忙回去梳妝去了,越好了,坐陳文蕙的馬車一起過去。
等到她們兩個打扮好了,到了青陽城的慶和樓,果然,她們三個已經等在那裡了。
明珠和陳文蕙忙笑着賠罪。幾個姐妹高興的在一起說笑起來。
因爲是國喪期間,沒有喝酒,大家也都沒有穿金戴銀,都是素淡的衣服,滿頭的銀飾,看起來倒是清爽。
飯後,大家都回去,越好了,過幾天再聚。
明珠回到家中就和陳文蕙商議一下,想請陳文蕙陪着她去她們家在江南的茶廠看看。
陳文蕙說:“現在小年都已經過了,眼看就要過年了,我們哪裡還能出去?不如等到過完年,我們還要住一段時間,那個時候,春天來了,正是收春茶的時候,我們去看豈不是好?”
明珠一想也是,就說:“那好吧,這幾天,我就和你去各處夫人那裡走動一下,我也不想去她們那裡,乾脆請她們來我們這裡吧。地方又大,還清爽。這些人不應酬也是不好的。我想帶着姐妹幾個一起應酬,叫這些江南官場上的人都知道,姐妹們感情很好,我們離開江南之後,她們也不要仗着身份,欺負我們的姐妹。”
陳文蕙笑了說:“你這個主意好,尤其是彩玉姐姐,更是需要我們的幫助。”
兩個人就開始商議起來,怎麼請這些留下帖子,並且已經送了禮物的貴婦們來莊子上喝茶。這個時候,可不適合賞花,也不適合宴飲。
兩個人一直商議到晚上,這個時候,突然外面稟告說,藍老爺,藍夫人還有藍彩玉上門拜訪,已經到了外面的花廳了。
陳文蕙和明珠一想就明白了說:“這一定是爲了李家的事情了。走我們一起去看看。”
一面說,一面讓人把藍家的人請到內院的小花廳,這樣更安全一些,不怕被人聽到談話內容。
經過一番談話,陳文蕙和明珠也明白了藍家的意思,藍家已經決定放棄李家這門姻親了。不放棄也不行,畢竟,這是皇上首肯的事情,天下還有誰能扭轉?不過,藍家提出來,要是李家真的在劫難逃,他們希望到時候,能跟官府說好,讓他們藍家第一時間,把藍瑩玉和藍瑩玉的兩個孩子給買出來,不要讓她們受罪了。
這個要求並不算高。陳文蕙代替趙崇義答應了,同時心裡對藍家更加高看一眼,怪不得這幾年父親這麼看重藍家,藍家還是有情有義的。對於這兩個出嫁女,都是負責到底的。
陳文蕙趁着空擋問藍彩玉說:“你弄京城弄來的人都送走了?”
藍彩玉點點頭說:“派了管家送回去了。應該還來得及回去過年。”
陳文蕙點點頭。
這樣過了兩天,陳文蕙和明珠聯手請了江南的,尤其是在青陽城的貴婦們,舉行了一個茶會。當然了,在茶會上,還順便推銷了一下,明珠的茶場的茶葉。最主要的是陳文蕙和明珠處處表現的和藍彩玉,萬巧珍十分親密,讓這些貴婦們也對藍彩玉和萬巧珍另眼相看起來。
藍彩玉和萬巧珍也明白什麼意思,都很感動。也珍惜這個機會,尤其是藍彩玉,她身負重任,要振興家業,所以,就要和這些貴婦們打好交道,所以,她分外的用心,和這些貴婦們都交流的很好。這些貴婦們心裡都稱讚不已,誇讚藍彩玉不愧曾經是王賢妃的嫂子,這儀態,規矩,接人待物是沒有話說的。
這邊藍彩玉無論是打關係,還是經營豆油坊都很順利。那邊,從青陽城,一個大馬車終於趕到了安城王家老宅裡。
馬車停下後,下來幾個人,其中一個已經兩鬢斑白的婦人,看到這熟悉的大宅門,不禁眼淚流了出來。
這個時候,大門打開,從大門裡面出來兩個年輕婦人,扶着一個老太太顫巍巍的出來。
那個馬車裡下來的婦人一看這個老太太再也忍不住了,哭着拜倒:“老夫人。”
老太太也老淚衆橫,勉強撐住說:“回來就好,我們趕緊進去裡面說話。”
那個婦人一聽,忙站起來,帶着馬車上下來的幾個孩子,往裡面走,正要進門,纔想起來,一路上送他們的婆子,還有護衛,馬車伕等人,忙道謝說:“謝謝你們了,辛苦了。”
一旁的老太太點點頭,看了身邊的婦人一眼,那個僕婦樣的年輕婦人,伸手從懷裡拿了幾個紅封子,裡面都是一些銅錢。打賞給這些護送的人。
那些人也不推遲,到了謝就走了。
他們走了,這一行人才回到了這個曾經風光一時的大宅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