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柚黎看得入迷,時間就這樣過去,不知不覺,等她看完了一本書她才反應過來,急匆匆的下了梯子。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推門的聲音。她嚇了一跳,腿傷還沒好,一時沒踩穩,嘩啦啦就往下栽去。
“啊!”她的手緊緊地想要握住牢固的梯子,卻已來不及,她以爲自己會摔個半身不遂,可預計的疼痛沒有來,有人把她接住了,穩穩的。
“君宴池!”唐柚黎驚呼出聲,手指還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君宴池微蹙了一下眉,將唐柚黎放在地上。
她猛然鬆手,才發現手下一片濡溼,她拿起手一看,滿手的鮮血。
她纔想起之前沒有給他包紮好就被叫出去了。
“你沒事吧?”她是真的擔心,就像上次他被車撞一樣,心裡滋滋的疼。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君宴池說完走向另一側,從那裡取出一本書。
原來他是來拿書的?他難道忘記找她麻煩了?他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唐柚黎想偷偷溜出去的,捏了捏手裡的血,她還是忍不住擔憂的說:“你到底怎麼受傷的?還不好好包紮?”
君宴池沒說話,只是拿着書看了起來,唐柚黎將他不再理會自己,心裡很堵,憑什麼他想理她就理?不理的時候就不理?
“喂,你耳朵聾了?”唐柚黎歪着頭,瞧了一會兒,看着他又悶成這樣,唐柚黎甩手就離開。
就在唐柚黎跨出門的那一刻,君宴池擡眼,看着唐柚黎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門,他的視線再沒有回到書上。
他的心一點點的涼,這個一直不曾把心放在他身上的女孩,他該怎麼辦?
他根本沒心思看書,正要合上書出去,卻聽到門外出來一強一弱的腳步聲,他即刻翻開書,低垂的頭,優雅的姿態。唐柚黎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君宴池還是保持着原來的動作,似乎動都沒動一下。
她嘆了口氣,君宴池還是君宴池,自己受了傷也沒一點自覺,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疼一樣。她的手裡抱着一個醫藥箱,蹣跚着走到君宴池的身邊。
“你昨晚去哪裡了?”她還是忍不住問,也許是太好奇。
“你怎麼忽然這麼好心?”他繼續看着書,淡淡的出聲,唐柚黎卻聽出了他的玩味。
她忍住沒有甩手,不過想想,他理她已經是不容易了,大多數時候她說話他都不會開口的,像是個悶葫蘆一樣。
“我一直都很好心好不好?”她違心的說。
“呵……”君宴池竟然輕笑一聲,唐柚黎的手都頓住了,她瞧着君宴池棱角分明的側臉,心神一蕩,心虛的低着頭不再說話。
這次他倒是配合,任由她拉開衣服,眉頭也不皺一下,只是看着手中的書。
唐柚黎都詫異了,難道是書太好看了?所以纔沒有拒絕她的寬衣?
唐柚黎手腳也不是很笨拙,這次君宴池沒有中途打斷,她總算成
功把傷口給他收拾好了。
想着,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對君宴池說:“你拘留我也有個時間吧?君宴池我們能不能好好說話?我們談一次吧。”
“談?有什麼好談的?”差不多也包紮好了,他推開唐柚黎的手,合上書,將書拿捏着出了門。
“喂喂,你……”唐柚黎是真的想好好和他談談的,雖然她留在這裡君宴池答應不對祁連銀石出手,但她還是很擔心。本來是想等兩人的關係緩和了以後她再提出離開這裡的。
她也儘量調和兩人的關係了,不然她不會出去了又回來,可君宴池分明就是不給她說出口的機會。
她該怎麼辦?
她頹敗的收拾東西,拿着醫藥箱準備離開書房,她忽然頓住,回頭看向身後的書櫃,只見那空缺了一本書的旁邊,竟然放着的是關於兩性的書。
竟然一本正經的拿這種書看。
唐柚黎又湊近去看,發現這一團的書全是講兩性相關的,雖然君宴池作爲成年人看這些是應該的,可是在唐柚黎眼裡,君宴池冷漠得不食人間煙火,竟然也會看這些?
她抖擻了一下,趕緊離開。
沒過兩天,林詩茵又來了,她把警車往君家門外一放,就跳了下去,唐柚黎正在院子裡寫東西,擡眼就看到她還穿着一身制服過來。
“你還挺有閒情的。”林詩茵說了一句,就坐在她旁邊,喝了一口她的熱水。
“怎麼?你又來蹭飯了?”唐柚黎放下手中的筆,準備收起來,卻被林詩茵一把拿了過去,仔細的看,嘴裡仔細的念着,“他擁有巨星般耀眼的光華,往人羣中一站,就能奪走所有人眼目……”
“你看就看,別念出來啊。”唐柚黎眼睛閃爍,看了周圍一圈就要把東西從林詩茵手中搶走。林詩茵噗哧大笑,“哈哈哈,你竟然寫這種東西?你可是未來要當大導演的,能不能別這麼幼稚?還巨星般的光華,咱能寫點有深度的嗎?”
“什麼是深度?你告訴我什麼是深度?”唐柚黎恨恨的說,卻被林詩茵一躲,手中的本子順着她的手就飛了出去。
本子就落在臺階下,只見在臺階上,站着穿戴整齊的君宴池,唐柚黎看到君宴池,嘴巴張得老大,隨後像是一陣風一樣竄了過去,將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
“大神!”林詩茵雙拳放在下頜,做出仰慕又情不自已的模樣,雙眼都在放光。君宴池只是淡淡的點頭,就在一旁管家的陪同下出了大門。
“不知道剛剛他看到沒有?”唐柚黎嘀咕着,將手裡的言情劇本拿出來看,的確寫得有點幼稚,怎麼說呢?都是仿照祁連銀石設計出的男主角啊,怎麼看都像是青春校園小說裡的白馬王子,怎麼辦?現在好想見見他。不知道他有沒有想自己。
“怎麼了?在想什麼呢?你可不要質疑大神的眼力,他連幾十米外的人長相都看得清楚,簡直絕了。”林詩茵推了一下唐柚黎,
就又坐了下來。
“我還不信他就看到我寫得什麼了?”唐柚黎心煩的說,最近在這裡待了也有一週多了,可她是多麼的沒有存在感,她已經吐槽無力。
關鍵是她和君宴池這尷尬的關係,不遠不近,不疏不淡,就好像她是寄居在這裡的訪客,他給她適可而止的自由,不會過近的距離,也不會讓她感覺太陌生,她現在是想拉近關係也不行,想鬧僵也不行,心裡一直憋屈着。
“今天我去好樂門那邊巡邏,看到你們劇組在那邊拍戲。你導演認得我,還問我你的情況。”林詩茵說着,眼神亂轉看着周圍的情況。
“他說什麼了?”唐柚黎對外面的一切都很關心,特別是祁連銀石和劇組。
“他說原來那個男二是徹底沒戲了,被打斷了腿,現在沒人敢用。新的男二答應了要來劇組拍戲,人又一直不見蹤影,好像很大牌。他聯繫不上你,一直想讓你幫忙張羅下這件事,說想給你個外聯製片人當。”
外聯製片人?唐柚黎想她可只是一個打雜的,牛導演給她個外聯製片人當還真是擡舉她了。
“唉,說再多也沒辦法啊。自從上次君宴池發現我揹着他幫銀石整他,他好像就打定主意不讓我出去了,你看我都快發黴了。”唐柚黎欲哭無淚的抱怨,這裡環境雖然好,地方也大,更重要的是好吃的多,但她還是不想被當作籠中鳥,失去自由一直在這裡耗着。
“我懂,你說的我都懂。不過你說大神腦子裡一天都在想什麼?有時候覺得他愛慘了你,有時候又覺得他只是想玩玩你?”林詩茵就像是和好朋友聊天說的話也沒什麼顧忌。
唐柚黎嘆了口氣,想起前幾天君宴池邪惡的碰她,抱她,現在幾乎把她當空氣,心裡也猜疑不定,讓她現在想找他好好談談都不行。
“男人心,海底針。”唐柚黎心塞的感嘆一聲,這話讓林詩茵想起了喻初臣那個渣,上次竟然告她搶劫,最後她才知道,喻初臣這渣滓不僅告她搶劫,還告到她們組,說她劫色。對象還是他本人。真是把她都要氣到炸了。
“劇組的事你怎麼辦?牛導演看起來都老了好幾歲,他這劇拍得真是困難。”
唐柚黎也很無奈,兩人絮絮叨叨了一會兒,唐柚黎又想起了自己沒有避孕的事。
“主要還是看你這個月來那個不?這……我也不清楚,反正你現在住在這裡,就算你懷了,他還不負責了?”林詩茵反問,大有讓唐柚黎安心的想法。
唐柚黎心裡更難受,兩人談了一會兒,就又結伴去君家的餐廳吃飯。
唐柚黎心裡挺虛的,她還不想這麼早有孩子,再說她和君宴池的關係太尷尬,若是有個孩子,指不定兩人的關係會成什麼樣子,她心裡還有祁連銀石,萬萬不想讓他們的關係變得更加糟糕。
再說,再過一個多月,她就得回美國了。
君宴池那裡,她需要好好說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