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道很黑,只能看清楚前面延寬模糊的身影。跑了好幾道拐角,沒有聽到下面有腳步聲傳上來,我跟延寬才把速度慢慢降下來。
整個樓梯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而且樓梯的欄杆上佈滿了灰塵,就好像幾十年沒有用過一般,手摸上去都能產生一種綿柔的感覺。既然後面的那些東洋忍者沒有追上來,我們倆也不用逃命似的跑,開始隨時注意起樓梯道里可能存在的潛在危險。
延寬提着他的刀在前,我手中緊握拍魂尺緊隨其後,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超過兩米。走了很久,也沒有發現什麼危險,倒是越往上走就越覺得冷。
在拐角處的時候,延寬忽然停了下來,正在觀察四周情況的我差點撞到了延寬的後背。看到延寬的目光緊緊盯着前方,我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上面的那一團團的黑洞嚇了我一跳。
隨手點了個火摺子扔到空中,昏黃色的光線讓整個樓梯都清晰了起來。只見上方的樓梯非常長,大概有幾十米那麼長,可是每隔一段,中間部位就會有好幾米是斷裂的,要從這兒過去幾乎是不可能。一旦不慎從那斷裂處跌落,十幾米的落差,肯定會讓人粉身碎骨。
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麼這樓梯道上會有那麼多的灰塵,那些東洋忍者不繼續追上來,原來這地方根本就已經不能算是一條路了,想要離開只有從這兒返回去再尋找其他的出路。
“現在該怎麼辦?”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延寬,這條路是他之前用拘魂術搜索那個東洋忍者的記憶得到的,按理來說他應該知道這條路的情況,所以我認爲,他應該會有辦法解決。
“沒別的辦法,咱們只能跳過去。這條路上只有這一截有,只要過了這一段,就能夠直接出去了。”延寬臉色嚴肅的看着那機密寬的裂縫,用自己的刀比劃了幾下,好像在測試着距離一般。
聽到延寬這麼說,我的心也開始懸了起來。現在返回的話,下面肯定有更多的人在等着我們,我不相信這麼大的工程裡面只有之前那上百個東洋忍者,肯定有更多的人在忙其他事情沒有顧得上咱們,但是現在估計已經迅速集結了起來。就算那些重要人物不出來,來幾百個東洋忍者也夠我們喝一壺的了。
下去一定會被東洋忍者抓到,後果必定非常慘。從這兒跳,一不小心掉下去就是死,而一旦跳過去就能夠逃出生天。這種條件下,我跟延寬一樣,選擇了賭一次,從這兒跳過去。
我們兩個人把樓梯道牆邊的舊光纜線割下來凝成一股繩子,兩個人用力拉了拉,保證能夠負擔起我們的重量之後,延寬把繩子綁在了刀把上。不得不說,延寬那把刀十分強悍,當他把到扔到裂縫對面的時候,那把刀深深的扎進了水泥地面的臺階中。
接下來,我們兩個人要做的事情,就是從條繩子攀爬過去。延寬深
吸一口氣,從圍在腰間的布條上撕下兩條來,綁在自己那已經滿是布條的手上,然後開始腿腳並用的朝着對面爬了過去。
看着延寬爬過去很輕鬆,我也學着他的樣子從衣服上撕下兩根布條綁在手上,開始雙手雙腳勾住繩子慢慢的往那邊攀爬。只有爬上這條繩子才知道要爬過去有多難,身體的平衡性,手腳用力的協調性以及對幾十米高黑暗的恐懼,這些都得戰勝之後,才能夠順利的爬過去。
當我把第一個爬完之後就已經累得筋疲力竭,接下來的幾個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爬完的。聽到延寬說最後一個已經爬完的時候,我當時直接躺在了地上,也不顧那都能沒過腳面的灰塵,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越過那幾道長達幾米的裂縫之後,後面的路果真如同延寬所說的那樣順利,直接就上到了那家公司大廈的地下室。
剛進入地下室,我跟延寬倆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這裡的陰氣太重了,站在這裡幾乎都能夠看清楚有薄薄的一層淡黑色霧氣,這就說明陰氣都已經開始有液化的傾向。這種地方,最容易出厲鬼,也是最好的養鬼養屍之地。不過從上到地下室到現在十幾分鐘的時間,我跟延寬一直在裡面轉悠,卻連半個鬼影子都沒有看見。
起初我們還懷疑那些人利用這地方養鬼,現在這裡沒有鬼,不僅沒有消除我們的懷疑,反而更是增加了不少。正在尋找線索的時候,忽然手機響了嚇了我一大跳。掏出手機來看的時候才發現是鬧鐘響了,沒想到我們已經摺騰了一夜。
“走吧,我們出去收拾一下,待會兒混進這家公司裡,一定能夠查得出一些蛛絲馬跡。”我收起手機,拍了拍延寬的肩膀指着它的腰間說道。我們兩個人現在這副尊榮出去之後,肯定會影響市容,估計有人會以爲我們倆被劫財劫色了呢。
延寬的上身完全赤裸,只有腰間圍着一圈布條,臉上黑的跟灰煤球一般;我比延寬也好不到哪兒去,衣服雖然比延寬身上的多,但是也變成一條條的,鞋子只剩下了一隻,另外一隻在爬那裂縫的時候掉了下去,渾身都是灰塵,估計跟要飯的比也好不到哪兒去。
我們準備出去的時候才發現另外一個問題,唯一的出口鐵柵欄門上掛了一把大鎖,鎖上鏽跡斑斑好像幾十年都沒有開過一般。但是地下室裡卻停着一輛嶄新的保時捷,看上去才放進來沒多久。那嶄新的保時捷跟着髒兮兮的地下室很不搭調,出現的相當突兀。而更讓我們疑惑的是,那輛保時捷竟然還在上下的擺動,不禁讓人想起某些不堪的畫面。
我和延寬兩個人都詫異的對視了一眼,慢慢的朝着那輛車走了過去。車窗戶是搖下來的,車門也是半開着,只不過車裡空空如也,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種事情發生。剛靠近車邊,就見好幾只大老鼠從車底下鑽出來,朝着黑暗中跑去。
見到這
一幕,我跟延寬才鬆了一口氣,原來剛纔車裡的那動靜是這幾個大傢伙搞出來的。
正在我們準備轉身出去的時候,車裡的一點紅色讓我注意到了。打開車門,發現是一隻紅色長筒高跟鞋,上面還沾染着幾點血跡。我從揹包裡掏出來一張餐巾紙,把那鞋子從車裡提了出來拿近看。
剛湊到眼前,嚇的我直接把鞋子給扔掉。我拿出來的不單單是一隻鞋子,還有一直散發着淡淡血腥味的腳。看上去,那隻腳正是鞋子主人的。
“怎麼了?”延寬見我的情況,還以爲遇見什麼危險,那把刀已經抽了出來,隨時準備應對危險。
我定了定神,指着那鞋子,把事情說給延寬聽。聽完之後延寬竟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把到收了回去,冷冷的朝着我說了一句該出去了,就把目光轉向了那邊鎖着的大門。
本來想先打電話給李警官,讓他們過來處理的,可是在地下室裡,我的手機根本一點信號都沒有,只能夠等從這裡出去之後再說。地下室的那個鐵柵欄門鎖的很緊,鎖孔都被鏽死了,想撬鎖都沒辦法撬開。
延寬示意我退後兩步,拿出那把梯形方刀,直接朝着那鎖上砍了過去。鎖應聲而斷,那把刀竟然一點事兒都沒有,這讓我對那把刀更加欣賞。延寬對於那把刀也十分寶貝,連讓我看一下都不行,之前爬那裂縫的時候我就提出來過要看,被他嚴詞拒絕。
從地下室出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亮了。這座大樓正好在市區的繁華地段,現在外面已經很熱鬧了,見到我們兩個從地下室爬出來,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我們倆。有一些路過上幼兒園的小朋友都被我倆這造型給嚇哭了,父母趕緊抱着孩子快走兩步讓開我們兩個。
“胖子,不管你走哪兒了,趕緊回宿舍去拿兩套我的衣服過來。待會兒別坐公交車了,打車過來,我就在昨天面試的那家公司對面的公共廁所裡。對了,再拿一雙我的鞋子。”給胖子打完電話之後,我跟延寬倆人就在這裡漫長的等待。
已經進入深秋,早上的天氣非常冷,剛纔從地下室裡爬出來的時候都能夠看見草地上結了一層霜。我跟延寬現在幾乎跟沒穿衣服差不了多少,在這裡又臭又冷,差點沒憋死。
李警官比胖子來的更早一些,不過這次我跟延寬都沒有隨李警官他們去那地下室看。我們兩個人的計劃時要混入那個公司去尋找一些蛛絲馬跡,所以現在不方便拋頭露面,這些事情還是交給警方來做比較好一些。
“淡然,我說你們倆昨晚不會真人家劫財劫色了吧?”當胖子走進公共廁所,看見我們第一眼的時候也是嚇了一大跳,有些不確定的朝着我們問道。
“衣服呢,趕緊拿來,都快凍死了。”沒回答他的話,冷的牙齒都在打架。看見他把衣服遞過來,一把就搶到手衝進去拼命的往身上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