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老道士他們這次肯定不會只有一個人進去。萬一跟苗老他們談不攏起了衝突,這也是誰都不願意看見的。
第二天等我起來的時候,林希她爸跟着阿旺還有洞主三個人已經走了,只剩下了老道士坐在樓下的大廳裡喝茶。也不知道老道士是怎麼跟他們說的,竟然連跟我打聲招呼都沒有就走了。
看見我下來,老道士示意我先吃點早飯,他去辦點事兒回來就出發。等我吃完早飯沒多久,老道士帶着幾個人回來了。那幾個人看上去比我也大不了幾歲,但是那種氣質一看上去就讓人有些敬畏,我能聞到他們身上的血腥味,看來這幾個人不是善類,至少每個人手上都有人命。而且,幾個人身上隱隱約約能夠看見黑色的煞氣纏繞,應該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
“淡然,去拿東西,咱們出發了。”老道士看着我有些傻眼,拍着我的肩膀指了指樓上對着我說道。那幾個跟老道士一起來的年輕人並沒有進來,只是在門外等着。
這回是直接開車過去的,老道士帶來的那幾個年輕人一路上都沉默不言,給人一種肅殺之氣。老道士見我有些拘束,笑着搖了搖頭開始給我介紹起那幾個人來。
至於他們的名字我沒太記住,而且長相我也分佈太清楚,只不過經過老道士的介紹才知道,這些人就是配合官方行動的。這些人都是從部隊裡面挑出來的經營,而且各有特長,按照江湖上的話來說,就是有吃陰家飯的資質。甚至,眼前這幾個都是那幾個比較大的門派送過去的。
我現在才明白這一行還有那麼多的門道,要想長盛不衰,就必須抱緊官家大腿。現在不像是舊社會那戰亂的年代要把雞蛋放在好幾個籃子裡,和平年代只需要認準一個方向投資就好。
爲了保持他們門派的競爭力,培養起來的好苗子都會送到官家歷練,這以後也會成爲他們的一把保護傘。甚至於,那些門派的高層前輩,很多都在爲官家做事。
“淡然,其實這次讓你去還有個更重要的任務。”介紹完這些之後,老道士忽然擡起頭來對着我說道,“我們想說服那苗老爲官方辦事。”
官方對於苗疆這邊吃陰家飯這一行的控制幾乎還是空白,所以他們這次來的目的不僅僅是爲了那份喪鐘,更重要的就是找個有資歷的人來當他們的代言人。顯然,苗老的資歷在這裡很適合。他們也考慮過那些洞主,但是那些人幾乎不與外界聯繫,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會說普通話。
從省城出發到小鎮上要整整一天時間,越接近鎮子上就越覺得心情沉重。我沒把握說服苗老,更不想讓這些人跟苗老他們起了衝突。現在有種感覺,好像是我正在給苗家寨子裡帶去災難。手裡阿瑤送給我的那把匕首,我已經不知道拔出來有合上多少次了。
在
小鎮上休息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爬山去苗老所在的那個寨子裡。這一路上我都在驚訝,他們竟然把所有的路都摸的很清楚,都不用我帶路,老道士帶着的那幾個年輕人就能找到。
看到我帶着那些人回來,守着寨門的那幾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趕緊跑去找苗老。很快的苗老就帶着阿瑤過來,苗老的臉色陰沉,而阿瑤的眼神中則是充滿了憤怒。我儘量的看向他處,不敢去看苗老和阿瑤的眼睛。
“苗老,放心吧,我們這次來沒有惡意的。”老道士說完話手一揮,帶來的那幾個年輕人就轉身消失在了寨子裡周圍。見到那些人消失,苗老的臉上稍稍好了一些,還是緊緊的盯着老道士。
我跟老道士被苗老帶上了吊腳樓的三樓,看着這熟悉的房間,我心裡那種負罪感又加深了不少。房間裡的氣氛很壓抑,我起身想出去讓他們兩個談,沒想到老道士跟苗老倆人同時開口讓我留下,無奈之下我只能留了下來。
“苗老,我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這回我們是代表官家來的,目的就是那個喪鐘。”老道士坐下之後沒有寒暄,直接開口說道。苗老並沒急於開口,而是靜靜的等待着老道士的下文。
老道士把之前給我說的那些關於“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之後,苗老顯然有些動容。可是還是搖了搖頭:“這些年走南闖北,那些東西我也聽說過,很難申請到。而且,就算申請下來只能改變對這裡的看法,並不能在吃陰家飯這一行被認可。”
這纔是苗老最關心的事情,他當時寧願折壽都要找到喪鐘,就是爲了在這一行裡面提升苗家人的地位。如果不能把這個解決了,這次估計很難談成。
“所以,這回還有另外一個條件……”老道士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樓下急促的腳步聲朝上面跑來。
“爺爺,出事兒了,奶奶的房子讓人給拆了。”阿瑤急衝衝的跑了上來,一邊跑還一邊大聲的喊着。
聽到這話,苗老的眼神驟變,就像一隻兇猛的野獸一般緊緊的盯着我們兩個人。我能確定,如果苗老確定是我們倆帶來的那幾個人破壞了半山腰的那座古舊的吊腳樓的話,下一刻他會跟我們拼命。
“阿瑤,怎麼回事?”苗老詢問的到時候,眼神還依舊盯在我們倆的身上。
“來了一羣人,說要找什麼喪鐘,就是你放走的那倆臭道士帶的頭,他們拆了奶奶的房子在裡面找。”阿瑤還沒說完話,苗老立刻起身朝着樓下衝去,那速度讓老道士都有些驚訝。看見苗老走了,阿瑤急忙也跟着下去樓。我跟老道士對視了一眼,趕緊也跟着一起過去。
到了外面纔看見寨子裡的人已經跟兩個道士帶來的人對峙上了,而站在這些苗人最前面跟那些人對峙的的,正是老道士帶過來的那幾個人。看到這一幕,老道士
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半山腰的那坐吊腳樓被掀翻了,這些寨子裡的人完全沒有必要上來,只需要守在那十二都天門陣的大陣就就可以。
“苗老,阿強被他們打傷了。”看見苗老過來,寨子裡的人迅速閃開一條路。
地上那個被打傷的阿強,就是我們剛纔進寨子裡去給苗老通報的,沒想到這才僅僅一會兒,就已經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怎麼回事?”苗老臉色陰沉的看向對面的兩個道士,朝着旁邊的人問道。
那些人是從山上翻過來的,兩個道士這幾天把地形弄熟悉了之後,就出去糾結了一大批人過來。這回他們不準備再去偷了,想要直接把喪鐘搶走。他們這回帶過來的都是一些有本事的人,不再懼怕苗家的那些毒物,所以他們纔會那麼有恃無恐的搜索。
翻過那座山之後,第一個看見的房子就是阿瑤奶奶住的那間破舊的吊腳樓,所以他們就直接進去搜查。沒想到,他們搜查的還真仔細,到最後竟然連整棟樓都給拆了。
那座吊腳樓在整個寨子裡就跟聖地一般,所有人都會它保持着敬畏之心。所以看見那座樓被拆了,寨子裡所有的人都衝出來跟那些人去理論。衝在最前面的阿強直接被打的不省人事,幸虧老道士帶的那幾個人及時出現,才避免了更多的人受傷。
從之前苗老從來都不讓阿瑤進入吊腳樓之中就能夠看得出,他對於這座樓有多重視。現在竟然被眼前這羣人拆了,臉色更加的陰沉。
“老頭,識相的乖乖把喪鐘交出來,別以爲請了幾個當兵的來咱們就怕了你們。”兩個道士自恃人多本領強,有恃無恐的朝着苗老大聲喊道。
老道士暗自嘆了一口氣:“是該重新洗牌了,沒想到還有這麼羣敗類。”
“苗老,讓他們都回去吧,這些人就交給我們了。”看到這羣人,老道士的眼神裡充滿了瞧不起的神色,側過身朝着苗老喊了一句。
那些人都回去了,只留下了我們幾個以及苗老跟阿瑤。看到其他人都退回到寨子裡,老道士大手一揮,讓我們幾個也走,把剩下的事情都交給他帶過來的那幾個人。而且下命令,讓他們把那些人全部趕走。
看着老道士帶來的五六個人對上對方的三四十個人,不光是苗老和阿瑤,就連我都有些驚訝。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就讓我們放下心來,對面的那些人以爲老道士太看不起他們了,要給他一些教訓,從人羣中衝出來十幾個身強力壯滿臉橫肉的練家子。可是還沒等這些人動手,就直接被老道士帶來的五六個人給放倒在了地上。
“我們撤,等晚上再來收拾你們。”那兩個道士看見眼前老道士帶來的五六個人,有些憤憤的說道。剛說完話,那些人轉身就跑,連地上躺着的十幾個人都不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