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過宴會廳外的中央花園臨近大門的位置,程廷睿就追了上來,在後面不停的呼喊:“寧笑,你聽我解釋,寧笑,你停下來。”
寧笑光着腳,只顧着往前跑,不小心踩到一個小石子,崴了腳,摔倒在地上,程廷睿加快腳步上前將人扶了起來:“崴着了嗎?痛不痛?”寧笑站穩後,生氣的甩開了程廷睿的手。
程廷睿很無奈,他很理解寧笑的怨氣和憤怒、,他着急的解釋道:“寧笑,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個誤會,我只是在安慰,”
話還有說完,歐陽娜就衝到寧笑的前面:“就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睿哥的初戀,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還談了七年的戀愛,我們要在一起,我和他纔是最相愛的一對,請你離開成全我們。”
程廷睿大聲喊道:“娜娜,閉嘴,你不準亂說,”
這時聽到頭上有人在喊:“讓開,讓開,板子掉下來了。”
程廷睿擡頭一看,一大塊廣告牌砸了下來,就在一瞬間,程廷睿本能將歐陽娜向外撲倒,自己也倒在地上。隨即轉過頭,寧笑已經被砸昏倒在廣告牌下,他瘋了一樣撲過去,撕心裂肺的呼喊道:“寧笑。”
程廷睿在寧笑的牀前不分晝夜的守了兩天,寧笑才慢慢轉醒。中途王嫂想來換他,他沒有同意,他把公司的事全都丟給了張涼,說是一定要等寧笑醒過來,一定要讓寧笑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他。
醒來後的寧笑沒有對他說過一句話,他只能接受,這是他該得的。
寧笑醒來的第二天,程廷睿回家洗漱了一番,又到公司處理了一些事,臨近傍晚又回到醫院,讓王嫂回家,一個人陪着寧笑。
程廷睿不知道還能不能打開寧笑的心房,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得到寧笑的諒解,但是,他覺得起碼要坦誠,他希望一切都從坦誠重新開始。
他搬了張椅子坐在病牀邊,講起了他和歐陽娜的過往:“我之前給你講過,歐陽家和我家是鄰居,我大歐陽娜4歲,因爲兩家關係很好,經常聚在一起,所以大人常說:哥哥要帶妹妹,要帶好妹妹。久而久之,我就真得就把她當成妹妹一樣疼愛着,守護着。她也習慣了跟在我身後,依靠我,信賴我。
我13歲的時候,她9歲,家逢鉅變,我母親去世了,父親不久後娶了繼母,我的世界一片灰暗,是她一直陪着我走過那段最痛苦的時間。10歲她全家都移民到了Y國,那時我14歲,當一種習慣被迫停止的時候,我還有她都完全不能接受,所以思念成了我和她之間唯一能做的事。
16歲我遠赴重洋,去Y國讀書,住在她家,和她朝夕相處,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做作業,一起吃飯,彷彿又回到以前,我以爲那就是愛,直到她結婚的時候我都認爲她是我最愛的人。
18歲我到旁邊的G國繼續大學學業,我們只能一兩個月見一次,我總是儘量抽時間去Y國和她相聚。我們更想念對方,更愛對方,我們不止一次相約,等我大學畢業就結婚。
22歲我畢業,被父親勒令回家進入家族企業,學習經營管理。我和她相約推遲兩年結婚,她說她等我。
不到一年,有一天她打來電話,直接通知我,她愛上了別人,我苦苦哀求,盡力挽回,但是她很堅持,我追到Y國,她避而不見,後來,我們在電話裡爭吵,嘶吼。折騰了半年,我放棄了,我們從此斷了聯繫。
又過了一年,她結婚了,她給我打了個電話,我真誠的祝福她。
兩年後,我和你結婚,她打來電話祝賀,說我永遠是她的睿哥,讓我把她當成永遠的妹妹,我答應了。我們恢復了聯繫,但聯繫並不多。自此我也釋然了。
娜娜更像是我溺水後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那怕她任性、自私、刁蠻、傲慢、固執,可是我需要,需要一個人走進我,我太孤獨了。她是什麼樣的人對我不重要,我都會接受,對我而言她就是我世界裡的一束陽光。
其實我對她並不是愛,我不會對她產生一個男人對女人應該產生的悸動,不會對她產生一個男人對女生應該產生的慾念。
我寵愛她,關心她,維護她,只是習慣,只是摸不去那麼多年留下的印跡。
寧笑,我們一路走來,從結婚、離婚再到相愛,經歷了太多太多,我們之間的不易,讓我刻骨銘心,我的年齡不小了,不青澀懵懂的少年,我很清楚我的感覺,我知道我要什麼,我該要什麼。
還有,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聽完程廷睿長篇大論的講述,寧笑依舊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