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笑笑的腳步頓了頓,木子默已經和她拉開了一些距離。
葉笑笑幾乎是小跑着跟上她,看起來更加的可憐:“我和蕭哥哥的婚約還是很小很小時候的事情,那些都不作數的,蕭哥哥只把我當妹妹,就算小時候他有過想娶我的想法,那也是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你爲什麼要用那麼久以前的事情,去責怪他?”
木子默聽着她的話,心裡越來越不舒服,覺得她是故意將她在意的那些過去剖開了放在她面前,她不知道是自己太黑暗了還是這個女孩真的是無意所爲,反正她就是不想聽那些事情。
她不想再做過多的糾纏,加快了腳步。
在經過樓梯口的時候,葉笑笑突然上前拉住了她,木子默本能的甩開手,葉笑笑穿着個恨天高,腳下不穩,直接從樓梯摔了下去。
木子默有些愣住了,她們明明離樓梯還有一些距離的,她怎麼就摔了下去?但是在看到樓梯拐彎處的男人時,她幾乎是一瞬間明白了過來。
這家餐廳是一家高級的中式餐廳,裝潢很大氣有些偏古風。他們所在的包廂在餐廳的二樓,樓梯是木質的,不是很長,卻有些陡,木子默上樓梯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害怕,可想而知,滾下去會多麼的痛苦。
突然有人從樓梯上滾了下來,一樓的很多人都圍了過來。
顧蕭第一時間衝下了樓梯,將葉笑笑扶了起來,葉笑笑扭傷了腳,表情痛苦的彎腰揉着腳踝。
顧蕭擡頭,眸光冷冽的看着木子默。
木子默也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心裡在冷笑,想不到有一天,他也會用這樣的眼神來看她。
包廂裡的人,似乎聽到了消息,也陸續走了出來。
葉笑笑輕輕推開了顧蕭,可能真的因爲太疼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蕭哥哥,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來的,跟默默沒有關係。”
木子默真的想仰天大笑兩聲,這樣的解釋,無疑就是把責任往她身上推。
她也懶得解釋,轉身往包廂走去。
顧蕭的聲音冰冷的響起:“木子默,你不覺得應該要說些什麼嗎?”
木子默回頭,表情有些無辜,卻不是顧蕭所熟悉的那種動人表情,而是事不關己的那種:“要說什麼?跟她道歉?她不是說了和我沒有關係嗎?”
“我看見是你推她下來的。”樓下不知道誰說了一聲,接着,很多個聲音響起。
“我也看見了,就是你推她下來的。”“是的是的,我也看見了。”
木子默清冷的看了一圈樓下的衆人,最後將目光轉向顧蕭:“你相信是我推她下去的嗎?”
顧蕭抿着脣,沒有說話。
木子默原本以爲自己已經不在意了,但是看到他這個態度,心裡還是受到了波動。
她往回走了幾步,嘴角勾起一抹譏笑,語氣有些漫不經心:“都說是我推的,那就是我推的吧。如果推了她,能讓你討厭我,放了我,那我願意再推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來換今生的永不相見。”
顧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將葉笑笑打橫抱起,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你想多了,這輩子,你除了在我身邊,天天見到我,沒有其他選擇了。”
說完,抱着葉笑笑往門口走去,邊走邊吩咐道:“冷修,送夫人回顧宅。”
這一晚,顧蕭一夜未歸。
早上木子默起牀後,就待在房間裡,沒有出去。
回G城後,雖然木子默私下對顧蕭的態度一直很冷淡,但是在顧有勳夫婦以及家裡的其他人面前,還是保持着正常小夫妻的關係,沒有那麼親熱,也不至於冷淡。
而且因爲年關將至,顧蕭常常要出去應酬,基本上都會帶着她。而顧有勳夫婦也有自己需要維繫的圈子,並不是經常在家,所以在昨晚之前,並沒有太多人察覺到兩個人的關係已經差不多勢同水火了。
可是昨晚在衆人面前已經撕破了臉,她其實不太想出去見顧有勳夫婦的,但是待在家裡,難免要見面,考慮了一下,還是打算出去逛逛。
她手機搜索了一下G城的一些旅遊景點,收拾了一下,剛準備下樓,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少奶奶,您起了嗎?少爺讓我喊您下樓吃早餐。”
木子默打開門:“他回來了嗎?”
張嬸道:“還沒有,他打電話回來,讓8點喊你起牀吃早餐。”
木子默抿了抿脣:“嗯,我知道了,我馬上下來。”
她頓了頓,又問道:“叔叔嬸嬸在家嗎?”
“二先生,二夫人二小姐都在吃早餐。”
木子默點了點頭:“好,我馬上來。”
木子默下樓的時候,張嬸已經幫她準備好了早餐。
她跟顧有勳和林岑問了聲好,就坐下吃起了早餐。
林岑微笑着問道:“默默,今天有沒有什麼安排?我打算約幾個朋友到家裡來做客,我聽說你廚藝挺不錯的,你如果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幫我一起準備些吃的?”
木子默原本打算出去轉一轉,被林岑這麼一說,又不知道如何拒絕。
林岑見她面露難色,又趕緊道:“如果沒有時間那就算了,不需要爲難。”
木子默咬了咬筷子道:“嬸嬸,要不明天吧,我今天有些安排,明天就不出去了。”
林岑點點頭道:“那就明天,家裡廚師都放假了,有你和張嬸幫我,我會輕鬆很多。”
顧倩兒在旁撒嬌道:“媽媽,我也可以幫你。”
“嗯,你不要總是三分鐘熱度就好。”
顧有勳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看向木子默道:“顧蕭昨晚沒有回來嗎?”
木子默握着筷子的手頓了頓:“沒有,可能葉笑笑傷得不輕吧!”
木子默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誠懇的看向顧有勳道:“叔叔,您相信是我推她下去的嗎?”
顧有勳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盯着木子默看了幾秒,才道:“不相信!”
木子默一瞬間不知道什麼感覺,一股熱流差點衝出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