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默沒有回頭看他,撇了撇嘴,還是沒有說話。
顧蕭繼續道:“我現在之所以還能站在這裡,能有這麼高的成就,是笑笑用命換來的,她這一生,已經被毀了,我不能做到對她狠心,或者完全坐視不理。
我需要在她和你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我暫時沒有找到,但是不代表以後不會找到。
她被困在那個黑幫老大身邊的日子,受盡了折磨,所以在我出現的時候,她會對我產生一種崇拜的心理,這是很多小女生都會產生的感情,慢慢的,等她步入了正常的生活,有了其他的精神寄託,或者遇到自己喜歡的男孩子,她就不會一直糾結在對我的那點崇拜裡,這都是可以解決的,只是需要一些時間而已。
你給我這個時間,以後我們不會再有其他問題,你想要怎麼樣,我都依你。”
顧蕭說得很平靜,沒有以往的深情,也沒有向以前一樣對她動手動腳,她突然開始相信,這就是他原本的樣子,但是這樣的認知,讓她心裡更加的荒蕪,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寵她了,不會再那樣容忍她了。
她壓制住心底的酸澀,努力思考了一下,擡頭看着她:“我給你這個時間,等你處理好了,你再來找我,我等你!”
顧蕭強壓住心裡的怒意,呼吸也因爲生氣而變得急促,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好一會才道:“那我想做A的時候怎麼辦?”
木子默腦袋裡“嗡”的一聲,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他說這樣的話,她無力的後退了兩步,靠在了牆上,一支手扶在旁邊的桌子上:“這一直是你留我在身邊的用處嗎?”
顧蕭眯了眯眼,他不知道一個女人真的能這麼胡攪蠻纏,他記得這個問題,他也和她解釋過很多遍了,她還在質疑他。他是個正常男人,她不在身邊,他當然可以忍,但是她在身邊,他有毛病纔會去忍吧?
而她現在明明能在他身邊,他爲什麼要放開她,讓自己身心皆受折磨?
他以前怎麼會覺得她挺乖的,給他省了很多麻煩,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只要他稍微哄一鬨就好了,這次,她真的想跟他抗到底了?
他雖然不覺得她如果難哄的話,他就會不去哄她,他只是覺得她好哄,是因爲她很愛他,會心疼他,這讓他很有滿足感。
他伸手,在她下巴上撫摸着:“女人多的是,但是我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做的,和你做習慣了,也不想換個人了。”
木子默抓着他摸在自己下巴上的手臂,心裡疼的整個身子都顫抖的厲害:“你真的不曾有那麼一刻愛過我?”
顧蕭趁機將身體貼到了她身上,手還是鉗制在她的下巴上,另一隻手勾住她的腰,低頭貼近她的耳朵,聲音冰冷中帶着絲邪魅:“你說你作不作?你不相信我愛你,也不相信我不愛你,你寧願把自己放在一個可悲的角色裡,也不願意放開心和我好好的在一起。你如果覺得這樣你會舒服一些,我也不阻止。我要的很簡單,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也不想再考慮了。我真的累了,與其毫無原則的討好你,不如直接讓你意識到,你逃不掉的。”
木子默看着他好一會,晶亮的眸底漸漸變暗,甩開他鉗制在自己下巴的手,垂下腦袋,雙手握拳,努力的平息着自己的情緒。
顧蕭見她這樣,心裡一抽,毫不猶豫的抱住她:“好了,別跟我鬧了,你明明就是相信我是愛你的,你如果是想跟我撒嬌,聽我說愛你的話,那你不必這樣,那些話我百說不厭。但是如果你是因爲吃醋,也想讓我和你一樣不痛快,就點到爲止吧,我真的很不痛快,再逼我,我可能要讓你下不了牀了。”
木子默情緒有些崩潰,拼命的想掙脫他的懷抱:“我不要,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我後悔了,你去找別人吧,我不稀罕,我不要做你發泄的工具,我不要!”
顧蕭用力的將她按在牆上,任由她發泄着,漸漸的,她已經沒有了掙扎的力氣,只是手一下一下的捶在他胸口:“混蛋,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你已經不愛我了,爲什麼不能放過我?”
顧蕭騰出一隻手,幫她擦去眼淚。
這個女人,每次跟他撒嬌的時候,從來不吝嗇淚水,反而是越難受的時候,越能憋着淚水。
這些天,除了在醫院他昏迷前隱約看到她哭了,和昨天晚上她醉酒後沒法控制情緒而哭了幾次之外,他就沒見她真正哭過,當然今天因爲不顧她的感受,把她給做哭沒有算進去。
明明很在意他婚禮當天拋下她的事情,卻一直隱忍着;在醫院被氣得傷心離去的時候,眼淚已經在眼睛裡打圈了,就是忍着不掉下來;昨天晚上明明很在意他和葉笑笑跳舞,卻還逼着自己去接受這些;剛剛明明很生氣他不讓她離開,在以爲他只是把她當作牀上的工具時,更是又氣又怒又傷心,硬撐着那口氣不肯哭出來。
他相信,如果他剛剛不去抱她,她肯定還是會撐着,而在她爲兩個人感情有些傷心欲絕的時候,他的懷抱纔會讓她崩潰。
他將她打橫抱起,輕輕的放在牀上,她瞪着紅腫的大眼睛看着他,手拼命的抓緊了衣服的領口。
他微微勾脣,在她脣上口勿了一下:“乖,我不做,我讓酒店送點吃的上來,我要真做,你抓着領口也沒用,你這裙子,我好得手的不得了!”
木子默直接將腦袋轉向一邊,不再理他,他在她臉頰上口勿了口勿,就放開她,去打電話了。
之後的半個月,兩個人倒是相安無事。
木子默沒有再鬧着要離開,顧蕭也沒有再說什麼狠話,但是也沒有像之前一樣整天粘着木子默。
木子默現在對他的態度說不上多壞,但是也絕對不熱情,用一個老的詞彙來形容,大致就是相敬如賓了。
因爲臨近過年,公司的事情很多,顧蕭經常加班到很晚纔回來。
而木子默,因爲I已經遷回了國內,很多事情都需要她去處理。
她也不想跟顧蕭再有什麼衝突,她說過給他時間處理葉笑笑的事情,她現在只能等。但是如果讓她像之前那樣和他親熱,她也沒有那麼容易做到,所以也經常留在公司加班到很晚,甚至比顧蕭更晚的回家。
自從酒店那次之後,顧蕭也沒有再碰她,他的想法是,她認爲他只是把她當做發泄的工具,他能忍住就儘量忍住了,不能讓她再繼續胡思亂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