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費了一番氣力將方元夫扛會自己的屋內,在牀上將他做了安頓。給力文學網一番劇烈的運動下來,方元夫身上連汗也未曾出多少,倒也一件令人驚奇的事情。隨後燒水、煮茶,因爲方元夫的緣故,今日上午去臨仙樓的安排也被推後了。
雖然是高手,但是在醉酒之後,所表現的的也還是常人的一面。耍酒瘋、說胡話,一直折騰到午間的時候才清醒過來,許宣將茶煮好遞給他,他接過來時,臉上有些訕訕的表情。
“咳,漢文,我……”
“把茶喝了。”
“哦~~好。”方元夫依言將茶喝下去,醉酒後口乾舌燥的感覺漸漸消散掉,他將茶碗放下,想了想又道:“漢文,我……”
“再喝一口。”
於是又飲了一口茶。
許宣在他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抓過身邊的一本書籍翻了翻,隨後丟在一旁,擡起頭朝方元夫問了一句:“你方纔想要說什麼?”
方元夫從牀上下來,望着許宣遲疑地問了一句:“先前我喝多了之後,有沒有說過什麼胡話?”
“胡話?”許宣揚了揚眉,在對方忐忑的眼神中搖了搖,方元夫纔有些放心。不過許宣隨後的話語讓他才放下的心情又提了起來。
“你說了沈佳宜。”
許宣表情古怪地看着方元夫,隨後轉過身將窗戶朝外推開,冬日的太陽暖暖的,這個時候寒涼的空氣吹進房間,讓人覺得一陣清爽。
“叫什麼名字不好,叫這個……”許宣微微撇了撇嘴,隨後好奇地問道:“你就這麼討厭她?”許宣問完這句之後,才意識到問題有些低級了。畢竟從方元夫的敘述來看,對方是個拉拉,這個接受起來難度是很大的。特別是眼下的時代,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去,那個叫沈佳宜的女子,怕只能以死謝罪。
果然,方元夫聞言只是沉默着,並沒有出聲。
“感化她?打動他她?讓她迷途知返……或者……”許宣在一旁出着餿主意,某一刻,他朝方元夫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樣的動作初時將方元夫嚇了一大跳,但隨後看着許宣臉上的壞笑,便也知道他是在開玩笑。
“家裡面已經把話說死了,下個月前必須要去沈家提親。”方元夫搖了搖頭,語氣有些無奈。
“嘖……事情有些難搞啊,真是懷念以前戀愛自由的時代。你看你,連戀愛都沒談,就要結婚了……”許宣促狹地說了句:“真可憐……”
他雖然是在說着同情對方的話,但語氣裡卻絲毫聽不出同情的感覺。對於他的這般姿態,方元夫只是無奈地苦笑一番,隨後也對他口中“以前的時代”有些好奇。
“我說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心中想着某個可能,許宣隨後問了一句。
“呃……”方元夫微言微微怔了怔,隨後目光投向窗外,不與他對視。
“真的有啊?”這下換得許宣有些意外了,他也只是隨意的一問,沒想到在方元夫這裡,有些事情居然是真的,隨後某種八卦的情緒被勾出來:“哪個啊?”
對於他的問題,方元夫沉默了一番,沒有回答。隨後迎着許宣八卦的神色,語氣微惱地說了句:“你讓我查的白素貞……”話說道一半打住。
“你有心上人,你告訴我啊,你告訴我我又不會……呃、你說什麼?”保持的慣性的話語說道一半,許宣才意識到方元夫說了什麼。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呃……”許宣聞言,微微怔了怔,知道先前他的一方擠兌,讓老實人方元夫有些生氣了,隨後摸了摸鼻子,想了想開口說道:“方兄,方纔的事情,在下知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給力文學網”
“我不想取沈家小姐……”
“知道了,別說沈佳宜了,就算陳研希也不能娶啊……這事包在我身上。”許宣拍着胸脯,做着某種不負責任的保證。雖然是信誓旦旦的樣子,但在方元夫這裡卻並沒有說服力。方元夫看了他一眼,先是露出不信的表情,但隨後想了想,又有些遲疑地問了句。
“你確定?”
“我辦事,你放心。”
“可是,你做事經常喜歡壞人名聲,沈家小姐的事情……”
“喂,你就這麼看我的?”
……
一番瑣碎的話語,方元夫得到許宣要幫他解決同沈家定親的事情,又親手替他斟了茶之後,才坐正身子,將所知道的一些事情說出來。
“白素貞是杭州人,祖上杭州白氏。這些說了你大概不太清楚,白氏是官宦人家,在杭州一帶頗有名聲,只是許多年前遭了些變故,白素貞十歲那年父母喪亡,其後一直在祖父家中長大。”
許宣聞言,皺了皺眉頭,那個莊雅淡然的女子,倒不曾料到年幼時居然有這樣的經歷。
“之前聽你提起她,我覺得在哪裡聽到過,回去之後查了一番纔想起來。前年冬天我去杭州的之時,正逢大雪天氣。雪下了很多天,凍死、凍傷杭州城外不少人,當時由杭州官府牽頭,糾集了一些富戶開粥施飯,救濟一些窮人。另外也組織了一些人手對傷員進行救治。當時白素貞就在其中。那年的大雪,很多人是因爲她才活了下來。事情過去之後,對她的事蹟,有不少百姓到官府要求褒獎,但是她似乎都回絕了。官府勸了幾次,後來她的祖父也出面講話,事情才作罷。”
“呵。”許宣腦海中勾勒大雪天氣,白衣女子在周圍痛苦呻吟、衣衫襤褸的人羣裡,帶着擔憂的面色不斷來回的場景,隨後笑了笑:“那她眼下爲何出現在徽州府?”
“似乎是陪她師父過來的這邊的,哦,說起她的師父,也是杭州城裡有數的妙手名醫。其餘的原因……就不大清楚了。”
“這樣子啊……”這時候方元夫所知道的消息也不多,許宣聞言點點頭,先前讓方元夫幫着打聽關於白素貞的事情,原本也不曾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方元夫隨後的一句話,讓他伸出去取茶碗的手就微微頓了頓。
“漢文,那白素貞在杭州已經定親了。”
許宣的手因爲這句話,在空氣裡稍稍做了一個微不可察的停頓,隨後伸過去將茶碗取過來,送到嘴邊上的時候皺着眉頭問了一句:“花山那邊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他突兀的問話,令方元夫微微有些意外。片刻之前,他還在說着白素貞的事情,轉眼間思緒跳轉,一時間便有些跟不上。但意外的情緒也只是稍稍持續,隨後回過神來做了回答。
“原本是曾家兄弟負責的,最近令狐楚不知道又有什麼安排,給二人另派了任務。眼下負責的是一個叫王天賜的。”
“你熟不熟?”
“若說曾家兄弟,還能說上幾句話。這個王天賜,卻沒有怎麼交情。”
許宣聞言點點頭,隨後問道:“花山這邊,一共安排了多少人手?”
“令狐楚帶過來的人雖然不少,但是要做的事情也很多,眼下有餘力盯着花山的,也就十人左右……”
“十個人啊……”許宣咂摸着嘴巴重複了一句,隨後點點頭:“知道了。”
氣氛稍稍沉默。許宣在生意上的一些事情,方元夫是知道的,雖然並不清楚在花山事情上他準備怎麼做,但是眼下,他對許宣還比較信任。因此見得他思索的神情,便安靜地沒有打斷。
過了片刻,許宣思索的神色散去,朝窗外的天空看了一眼,除了晴朗白晝、蔚藍的天空之外,因爲到得冬日,天空中飛鳥的蹤影已經不見了。
“其實在花山安排是人手算是多的,但是這些時間過去,並無所得。因此,私下裡已經有人在抱怨。先前抱怨得最兇的便是曾家兄弟,大抵認爲汪五峰在花山留下寶藏的事情是無稽之談。大概也是因爲抱怨得太兇了,眼下令狐楚纔將他二人調開,另行安排了任務。”
趁許宣朝窗外遠眺的時候,方元這般補充了一句。
“嗯,知道了。”許宣淡淡地點點頭:“最近認識了不少人,到是可以搞一次大動作。”
“是要令人將視線從花山移開麼?”
“呵,自然……不是的。”許宣朝方元夫搖了搖頭,隨後在方元夫意外的眼神中將話說出來:“恰恰相反,是要想辦法將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花山。”
“呃……”對於許宣的話,方元夫有些想不通。眼下圍繞‘五峰遺寶’的事情,的摩擦都被各方勢力死死壓制住,但在許宣這裡,似乎另有想法。
“只是……”大概是想到了某些問題,許宣有些苦惱地皺了皺眉頭:“這樣的事情,大概會很費錢啊……到底要不要做呢?”他低低地說出這句話,隨後不等方元夫有反應,想起先前的某些問題。
“對了,你說白素貞已經與人定親了?”
“呃……”這般跳躍的思緒讓方元夫有些風中凌亂,但是對於許宣行事的風格,他大概也有免疫力了,這個時候懶得再去費糾結的心思:“漢文,這個消息來源比較可靠,同他定親的是……”
“是誰?”